我望着墙上的灰尘,甚至费力的用手,去摸了一把。
“咳咳…。”
飞扬的灰尘,呛进了我的嗓子,让我不停的咳嗽。
“我说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好好的安全通道,为什么要拿白墙给堵上啊。”
“咳咳…咳…,这下大家都不用跑了,等着被那个小丫头给吃了吧。”
我心中有些不悦,回想起中年警员对我说过的话,忍不住,想要讥讽他们一下。
“这…这怎么可能啊,这…。”
“早晨的时候,我明明还经过了这里,怎么一眨眼,出现了一堵墙。”
恐怖的气息围绕着几人,原本就精神崩溃的女警员,这一刻终于尖叫了出来。
伴随着身后不停传来的恐怖歌谣声,我的内心也终于开始慌乱。
“TM的,能不能不要喊了,烦死了。”
我操着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再次伸手摸向了这堵墙。
“嗯,很结实。”
“是一面石灰墙,还挂满了灰尘,没错了。”
“这下大家都不用逃跑了,在这等死吧。”
记得何曾几时。
越是遇到这样的困境,我带来的气氛就会越加低沉。
有的时候,我甚至想给自己来一嘴巴,改改自己的臭毛病。
“我要你们~陪我玩。”
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映照在手电光下。
她没有头,只有半截的脊骨。
从撕裂状的脖颈中,探露了出来。
手中的老式留声机,随着歌谣声的播放,吱吱作响。
“啊啊啊啊…”
一旁女警探尖叫的声音,将我一直在压抑的脾气,彻底爆发了出来。
我抡圆了手掌,刚想给她一嘴巴。
却发现身后的墙壁,猛然颤动,宛如纸糊的一样。
在掌风的轮动下,竟有些微微颤抖。
我怒骂了一声:“TM的,差点被这个小鬼给糊弄了。”
我强忍着疼痛,将双手趴伏在墙壁上。
身旁的三人,在惊慌之余,哪里还顾得到,我在做什么。
以至于当墙壁,被我推倒的那一刻。
我们四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
身后倚靠着墙壁猛然倒塌,我眼睁睁看着。
眼前,身穿着血裙的“丧气鬼”,向着我猛扑了过来,真是像极了饿鬼扑食。
身后的冷空气,让我的后背,寒毛竖起。
霎那间,身体悬空。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掉进深渊的感觉?
“会摔死吗”
“哪里是终点。”
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海中出现了问号。
可还没有过两秒钟,屁股就传来了钻心的剧痛。
紧接着的,是一张极度腐败的面容。
干瘪的眼眶里,爬满了蛆虫。
腐烂的眼球,缓缓转动,似乎是在打量着我。
鼻孔处,早已腐朽殆尽的面颊,布满了孔洞,每一条蛆虫在里面钻进来…又爬出去。
腮帮子微微鼓起,又深陷了下去,一直周而复始。
“TM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抡圆了手臂就是一巴掌,下一刻。
一声尖叫,将我彻底震醒了过来。
第6章 生锈的铁门
强有力的手臂,瞬间抓住了我的手腕。
眼前的景象,在脑海中破碎,重组…又破碎,最终定格在那一刻。
中年警员紧抓着我的手腕不放,眼神中充满了戒备,生怕我,再一次出现什么样的古怪举动。
“幻觉…是幻觉,太真实了。”
我轻声自语着,想要刻意的忘掉,刚刚脑海中闪现的那一幕。
目光不自觉的,打量着这里。
这里是又一处楼梯,我们的身后,正处在一片迷茫而未知的黑暗中。
手电微弱的光芒,围绕着我们四个人,年纪稍小的青年警探和女警员,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看样子,精神早已经达到了极限。
“我大略查看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样子很破旧,就好像…”
他平静的开口,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像是害怕身后的一男一女,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看着身旁倚靠着,斑斑锈迹的扶手。
接着开口道:“像是荒废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人来过的。”
“嗯,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这一刻,他也忍不住声音低沉的讲话,眼神中,时不时的还低头凝望着我。
似乎是想让我,帮他拿一个更好的主意。
“TM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冲着布满灰尘的台阶,忍不住啐了口痰,怒骂了一声。
这一次终于换做了那名小青年,轮流背我。
我原以为,在这里,他会害怕到身体发抖。
但实际上,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他吓得尿了裤子。
顺着颤抖的双腿,“滴…答滴…答,”落在了地上,我却已无心理会。
是啊,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诡异了。
石灰色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头顶的水滴。
“滴答…滴答。”
滴落在我的衣服上,逐渐渗进了伤口。
“哎哟…”
我疼的忍不住喊了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中年警员,忍不住回头望向我。
我颤抖着挥了挥手,刚想示意自己没有事。
惨白的脸,瞬间浮现在中年警员的肩头。
这么多年,那是我见过较为诡异的一幕。
从心里,忍不住想要逃避。
迷茫惨白的脸,在手电光下,忽明忽暗,闪烁着。
让我看不清它的相貌,尽管只是依稀的一个轮廓。
但此刻,所有人的内心已经脆弱到了极点,没有人敢再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小青年警探背负着我,一直在低头行进,哪怕在这一刻停下了脚步。
也不敢正视前方,生怕面前,会突然出现什么恐怖的鬼火。
“老严,扛着个娘们跑了这么远,你就不觉得累吗。”
“把她从肩头上放下来吧,我们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瞪大着眼睛,和眼前正对视着我的中年警员,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路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他给人的印象。
“总是严肃的,板着一张臭脸”。
所以这一刻,我急中生智,称呼他为“老严”。
我冲着他挤眉弄眼,刚刚的话语中,也在“肩头”的两个字上,格外的加重了语气。
他神色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下一刻,心中却已经悄然领会。
他保持着原地不动的姿态,将肩头上的女警员,缓慢的放了下来。
顺着女警员黑框眼镜上的折射光,他不由吓得一身冷汗。
左肩头处,一张惨白的人脸,正凝望着他,尽管他的距离是如此的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