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见着这口粘痰,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黑暗处,那一抹诡异的身影上。
“嘶…”
我甚至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恐怖尖叫声了,但这一次。
那一抹黑暗中的身影,只是扭动的身躯。
在此刻,像是在注视着我。
“TM的,这口痰怕不是太浓了点,一点水分也没有。”
我心里暗自琢磨着,张嘴暴喝了一声:“现在这个家伙的目标是我了,你们还TM等什么呢,赶紧俩鸭子加一个鸭子。”
“撒丫子跑吧!”
我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猛的起身。
黑暗中,那一道有些诡异的身影,猛然间冲了出来,扑在了我的怀里。
两名躲在角落里的警探,见状像是看见了希望,全都争先恐后的逃出了审讯室。
只有我,正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眼前的这个,不知道该叫什么。
可怕生灵的束缚,头脑瞬间短路,那一刻。
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做“丧气鬼”。
因为这家伙,没有脑袋。
身上永远都穿着,那件布满了血迹的老式,且带有着欧式风格的小连衣裙。
肩膀上光秃秃的,空无一物。
透发着殷红色的血迹,手里总喜欢拿着一部老旧的留声机,恐怖的歌谣,也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心想,反正自己也活不长了。
干脆就和她,同归于尽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让别人的脑袋,瞬间扭曲调转的。
矿洞里的一幕幕,依旧在我的脑海里,回转着。
我只记得,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在矿洞里杀死了不下上百人。
咔嚓的一声。
当所有人的脑袋,瞬间调转了三百六十度,全都转身望向我的时候,这一幕,我一辈子也没法忘记。
直到冰冷的茶水,飞溅在我的脸上。
我才恢复了一丝神智。
我甚至来不及和这个,怀抱着留声机的小家伙,打声招呼。
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了过去,那名昏厥的女警员,就贴附我的胸口。
茶水的滋润下。
那个小家伙,如同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融化在地上。
但是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再次凝聚起来,并且下一次,会更加可怕瘆人。
我怀抱着,被吓昏了过去的女警探,全身被安置在一处轮椅上,身后的审讯室被紧紧的锁牢。
灯亮了,但却透发着昏暗。
像是电压不稳一样。
只看见所有的警探,全都低着头,保持着临死前的动作。
或是趴伏在工作桌上,或是倚靠着椅子。
但是我不去仔细看,也知道。
他们的脸,恐怕也如同刚才那位仁兄一样,变成惊悚大陀螺了。
“头儿…头…,门被反锁在外头了,我们出不去了。”
两名年轻警探,惊恐的声音。
回荡在幽长的走廊里,这一刻。
不经意间,我发现身后。
正推扶着轮椅的中年警探,也不禁有了一丝慌乱,时不时的低头望着我,想开口。
但却也怎么也,拉不下这张臭脸来。
我知道,此刻他也没了主意。
“咕噜…咕噜。”
审讯室里,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
第4章 逃生
我听着身后传来的异响,这一刻。
我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中年警员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看得出来,他对付这种情况,也具有一定的经验,但是像今天这么恶劣。
显然是头一次。
“头儿…头…。”
长廊的尽头,两名警探此刻正不停挥舞的双手,比划着。
“怎么了。”
一名青年警探,惊恐颤抖着开口道:“头…头儿,你的身后…那东西…”
霎那间,我们两个人都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
这一刻,我恨不得把他扔上轮椅。
自己亲自,推着轮椅撒丫子跑。
这家伙是傻了吗,怎么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还等什么…赶紧TM撒丫子跑啊。”
我暴喝了一声。
随着一股巨力,从身后的轮椅背上传达而来,我终于体验了一把刺激的,像是过山车一样的感觉。
他的汗水,摔落在我的头发上,让我一同感受到了,他此时心中的慌乱,和恐惧。
幽长狭窄的走廊,伴随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当眼前那个青年警探,冲着我们比划手势的时候,身后的那个小家伙,已经距离我俩有多远了。
凭直觉我感觉到,这一次。
我们四个人的脑袋,恐怕又要丢一个了。
老首长常说,死亡,是给无知的懦弱者准备的。
真正的冒险者,能够在慌乱的环境下,寻找到一丝理智,我算是这样的人。
我身后推着轮椅,疯狂奔跑的中年警员,也算是这样的人。
但是眼前这两个略显经验不足的“胆小鬼”,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
当手枪击碎了铁门的防盗栓时,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疯狂的,涌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幸亏我手疾眼快,率先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才以至于,没有让两条性命,同时这样无辜的死去。
眼前跳动的鬼火,像是在楼梯口处,早已埋伏了许久。
当他被蓝色的火苗,吞噬全身的那一刻,突然扭头望向我,和身后的中年警员。
他哀嚎着,却驱散不了这命运。
“救…救我。”
“头儿…救…救我。”
他的声音,近乎逐渐扭曲。
如同烧焦的丧尸一样,身体散发着焦灼的恶臭,一瘸一拐的伸出手,向我们走来。
“啪…”
他的脑袋,如同清脆的风铃。
在下一刻,彻底从燃烧的勃颈上,折断下来,摔倒在地上,变成了尘埃。
“谢…谢了…”
幸存的那名青年,回头冲着我传来了感激的目光,我却没有时间理会。
望着眼前淡蓝色的鬼火,我决定。
“原路返回。”
“什么,你TM疯了”。
身后的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我装作淡定的开口道:“我有办法对付她,但是这团鬼火,沾染上将必死无疑。”
“牺牲我怀里的女警探,我们三个就都能活下去。”
这一刻,我突然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这种问题,仿佛只有傻子和无情者,才能做出相应的选择吧。
“小巧的人呀~坐在了梳台上呀~”
恐怖的歌谣,回荡在身后。
这一刻,我替他们两人,作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