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高脚吊灯,一闪一闪的落下光幕。
将我晃得睁不开眼睛。
“TM的,真是邪了门儿了。”
我想不通,我明明没有拉下供电的开关。
为什么现在,一切设备突然运转了起来?
还有眼前的矿车,没有人在前面开动,是不可能这样运转的。
“老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眼前的诡异,让我习以为常。
但我知道,老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他对这里几乎轻车熟路。
熟悉到让我感觉害怕,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他依旧默不作声。
双手拄在,铁皮矿车的围厢上。
我看着眼前,老严的背影怒骂道:“TM的,你是不是被鬼魂附了身!”
他突然转过头来。
一脸邪相的望着我,头顶被黑色雾气笼罩着。
并没有像以往,板着严肃的面孔,而是反常态的,斜着眼睛瞪着我。
“咯…咯咯…”
他冲着我阴笑,半边脸隐入黑暗中,养足无比的惊悚。
“TM的,还真被老子说着了。”
我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刚想稳住身形。
回想起脑海中。
老首长曾教导过的话。
对付这种情况,一定要用黑狗血,或者是白灰。
因为黑狗血,克及阴煞鬼魅。
而白灰,性温属阳,遇水就会变得炙热。
“我出门时,白灰倒是揣了两斤,但现在早已经散落各处。
“黑狗血就更不要提了,这硕大的地下。工事,上哪儿去找。”
我心中有些茫然,心想着自己从来没对付过,没有实体的异类。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咯…咯咯…卡拉…哇西斯…”
他嘟囔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眼神中却透发着诡异,让我的心猛然颤抖。
“TM的,你给我从我兄弟的身体里,滚出来!”
我左腿,几乎骨断般的疼痛。
只能勉强靠着右腿,坚持的倚靠在铁皮车厢。
我看着眼前一脸阴笑的“老严。”
将手中的黑罐,当成了唯一武器。
突然间。
他看着我眼前的黑罐,像是惊恐般的往后缩了缩。
我不知道。
他是害怕黑罐上的符纸,还是害怕黑罐里封印的东西。
亦或者。
他是害怕,我将手上的黑罐不小心打破。
一瞬间,我的脑海千丝万缕般。
时间刻不容缓。
我一时间琢磨不定,看着上面暗黄的符纸,做了平生中最愚蠢的决定。
我将这张符纸,猛然的揭了下来,随后疯狂的向着老严冲去。
僵尸电影里的镜头,都是这么演的。
我拼命的,想将符纸,按在老严的脑门。
将他体内的不速之客,逼出来。
但事实上,真的是我太天真了。
黑罐上的符纸,经过了多年的腐化,在我触及的一霎那,几乎迎风破碎。
而眼前的老严。
则吓得魂不附体,嘴角里不停的嘟囔着,也不知道是某种语言,亦或是喉咙发出的古怪音节。
同一时间。
我手上的黑罐,突然猛然窜动,像是少了一半封印的力量,竟隐隐间,有些压制不住。
“TM的,给老子老实点。”
我早已吓破了胆。
只有本能性的思维,在支撑身体运转,却没有想到。
我这一句彪悍的话语,居然真的让手上的黑色罐子,安静了下来。
眼前,老严头顶笼罩的黑雾,赫然飘散向各处。
我看着他,虚弱的再度睁开眼睛。
居然发自心底的,有些酸楚。
“别…别回头。”
他脸色苍白,眼中的红血丝还未退消,此刻嘴角处,却依旧轻声念念着。
我感动得几乎快流下眼泪,心想着你都成这个样了,TM的惦记着老子的安危。
“你这个兄弟,老子交定了。”
我想要转身,将手上的黑罐放下,却赫然想起,老严刚刚对我讲的话。
耳边阴风呼啸,头顶的吊灯,将这里照亮的一览无余。
刚刚只顾着老严,却忘了看看身边周围是什么样子了。
对于这一切,我真的太好奇了,寻找了这么多年。
只为到这一刻。
究竟日军残留的“罗生门”计划,和所谓的人造地狱。
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这一切的一切,恐怕就已经…在我的眼前了。
我没有听从老严的劝告,略显仪式感的…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彻底傻在原地。
绿火燃烧的石棺。
依旧停放在面前。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里面静悄悄的,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穿着残破不堪的裤子,上半身满是伤痕,**着。
脸上却被整片灰布,缠绕着结实。
左腿处,清晰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我顿时间,愣住了。
一股庞大的恐惧感,瞬间笼罩在我的心头,渐渐扩散至全身。
后背寒毛耸立,冷汗直流。
“TM的…,TM的…不就是我自己吗。”
“我难道已经死了吗…”
我嘴角轻声默念着,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探向了石棺。
我想将眼前,他脸上缠绕的灰布解开,却突然间,眼前一黑。
耳边,逐渐传来老严的声音。
“醒一醒,你没事儿吧。”
我看着老严,一脸常态的望着我,另一只手正紧握着打火机。
方圆半米的光亮,被照得清清楚楚。
“老严…,咱们是活着走出来了吗。”
我猛拍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一脸平静似水的老严。
却突然发现身旁的黑罐,无论怎么寻找,也不见了踪影。
“你该不是摔傻了吧。
“什么逃出来。”
“刚刚你下井的时候,脚下不留神,直径摔了下去,老子还以为你就交代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