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老玉米古怪的叫法吓了一跳:
“那你的意思,握雨心现在在哪?过去还是未来?”
“未来!她在未来!我记得不多,简单点说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动作在很久之前已经发生了,只不过,只不过我们又被送回到了过去。”
“老玉米你别瞎说了我害怕,怎么就你一个人记得我们都不记得了,你记得吗?你呢?”
纷纷摇头的几个人吃惊地看着老玉米。
“因为你们不想记得,我是有意识地不想忘记,有人不让我们记住这一切。”
大家被老玉米说糊涂了,可谁都解释不清楚额头的红印和握雨心的去向。
老玉米仰天长叹:“这事看来我们解决不了了,我们报警吧!毕竟人命关天,我不想出现第二个古佳!”
刑警队的人记录完几个人的报警内容,扔下笔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
“你们说她在未来的乐亭?你们几个,尤其是你,没喝酒嗑药什么的吧!美国大片看多了吧!盗梦空间记忆碎片啊!留下联系方式吧!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你带身份证了吗拿出来!”
经过排查,消除了对老玉米的有过犯罪前科的怀疑。
乐亭的警方几天后返回了信息: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个女孩,他们还会在以后的检查中留意这个人的。
“她会不会用网名登记的啊?”
“你用网名登记住宾馆试试!神经!”
警方给的最后答复是还会密切关注这一人口走失事件。
握雨心的甲壳虫敞篷也被拖走做技术鉴定,没有任何遇害的痕迹,老玉米和鸡觅食、吴宝3个人把车领回来暂时搁老玉米家楼下:
“哥哥!咱怎么办啊?就这么等握雨心被在哪打捞出来还是怎么着啊?”
“谁说她死了!我们只要能回到那个时间的乐亭就行,开车或坐火车就回来了。”
“哥哥!您说的这个回来是回到现在吗????????”
27、没有A、B只有√的选择
当天晚上半夜一点多鸡觅食给老玉米打电话:
“哥哥!你还没睡啊!我回家就睡了,刚醒,我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真跟你说握雨心在乐亭海边说要自己走走,我是在一个走廊里跟你说的,那个走廊全是蜡,就那种、那种,哎?刚我还记得什么样来着?”
老玉米嘴里叼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把手机挂断放在洗衣机上,那洗衣机里放着今天脱下来的脏衣服,那衣服充满血腥和莫名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老玉米醒来简单吃点东西就要开车出去了,他坐进自己车的时候又瞄了右边一眼那辆银色的甲壳虫敞篷:
开它的那个人到底怎么能找回来?
白天朝内81号也是大门紧锁,好多好奇的中学生放学路过都会从大铁门上的窟窿往里瞄两眼,间或有新加入各种城市探险小组的新组员站在门前合影传自己微博里博全国同道的羡慕。
“师傅开下门,我是天主教资产部的,我来清点下东西做个登记,您是刘队长吧,哦!柳队长,办公室没通知我们要来吗?”
老玉米还是第一次白天进入朝内81号,他看着那些跟夜晚迥然不同的建筑有些怅然若失。
这老宅子到底闹什么邪啊?不来不来还是不得不来,就这么个濒临坍塌的危房怎么那么诡异!
老玉米从一楼到三楼,一切还是那么破败,古佳吊死的那个地方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地下室那个通向地底暗沟的口已经被一些垃圾给掩盖了,老玉米蹲下来一点点把东西清走,渐渐显露出那个入口,拿手电照照看不见那头拐弯的地方有什么,老玉米抬头看看地下室的入口没人看着,俯身钻进了那个洞穴,他倒要看看,这神秘的地下暗沟到底通向哪!既然这里是通向那该死的狗屁教的唯一通道,营救握雨心的唯一希望就在那幽暗闪烁的走廊尽头,整个城市探险小组就他没有负担,是他让大家参与进来的就该他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
老玉米从那头一探头就闻到那熟悉的腥臭味道,手电照耀下的暗河还是幽暗的反射着手电的光芒,老玉米顺着绳索慢慢降到沟底:
充好微型单人皮筏子;
拉开树脂折叠运动桨;
穿好全身防水服,拉上拉链把外面的防渗漏封口封上,整个人就与外界隔绝了,透过塑料窗口,能清晰的看见眼前的一切,只要叼着里面的过滤呼吸嘴就行,这样即使水面没过头顶也没问题,过滤呼吸器的出口在头上距地面2米的地方;
老玉米今天带的这些护具都是对付这深沟难闻的味道和无处不在的老鼠和虫子的,他知道,这沟那头的那些黑衣人他对付不了,只能祈祷他们没什么太邪恶的手段。
防水服头顶的强光防水灯仿佛探照灯一样,把老玉米扭头的任何前方清晰地呈现出来,还是那些腐烂的只剩下骸骨、毛发和衣服的莫名死者,老鼠在灯光的照耀下四散逃窜,那些硕大的虫子倒是只要一照到就不动了,这个地下,这个在朝内81号和地铁2号线的地下,它的死气和肮脏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
他们来了。
老玉米的小皮筏子快速地向前滑动着,经过那个分叉老玉米选择的是右手水道,还没等到达下一个两条水道的汇集口,老玉米清楚地看见前方水面上站着4个人:
黑衣、黑帽、黑色长袍,低头,两个袖子交叉在肚子的部位,那个应该露出两只手的地方。
老玉米没犹豫直接冲着他们划去,要不是有头顶的灯,真不会发现这四个已经快和周边环境融为一体的人了。
人吗?
四个人看见老玉米滑近了,也不说话转身就走,黑色的军勾皮鞋踩在水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脚后跟随着迈步带起的小水珠,欢快向上跳跃着,要不是老玉米一直划着船在后面跟着,真以为他们是踩在积水的水泥地上在走。
水道越往前越窄,最后两边的峭壁都渐渐变成了墙壁,头顶也低了下来,那熟悉的黑灯绳、暗灯泡又隔一段就出现一个,四个黑衣人在前方已经排成了一个纵队,带领着老玉米,老玉米的桨在这狭小的走廊已经施展不开了,只能靠双手推着墙壁使自己的皮筏子前进,老玉米快他们就快,老玉米手打滑慢了半拍他们就等一下,在两个黑灯绳之间的左手闪出一个门,那四个黑衣人最后一个一越过门口就加快了脚步,没几步就把老玉米甩在了后面,老玉米用头灯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凝视了一会,喘口气抬头看了看门上的那个铜把手,小心翼翼地在皮筏子上站起身来,他打开了那个,那个熟悉又让人心生畏惧的门,门的那头通向呢?????
28、我知道只有我们两个回得去
“哎?老玉米?你怎么来乐亭了?还是海边好玩吧!吴宝和鸡觅食他们呢?你看我买的贝壳项链,好看吧,人说这种贝只有深海里才有,要150,我一直砍到70,厉害吧!在这买东西,你要不照着对半砍肯定大头,你吃了吗?我买了好多吃的,要不咱喝点,我去叫鸡觅食她老婆去。”
老玉米拦住了握雨心,他不知道打开这个门是不是他那个皮筏子,是不是都不好,他现在找到了握雨心,却比没找到更纠结,他心里很清楚,他是怎么找到她的、是谁帮助他找到她的,望着眼前玩心正重的小丫头,老玉米只好恍惚地跟着喝酒,还别说,这山东的姑娘都比一般人能喝,一人一瓶小二,滋滋一会就俩,老玉米看着眼前桃花灿烂的握雨心也想明白了,只要看见人,没有蓦然回首在灯火烤串处就行,我怎么这么纠结非得去探什么朝内81号,探朝内多少号都行啊!朝内130不行,那也是鬼宅!朝内……
老玉米不知道吐没吐,反正迷迷糊糊地等睁开眼睛都天亮了,看着外面阳光万里老玉米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一会握雨心推门进来:
“你可真能睡啊!我都买三圈东西了你还睡!真行,走吧!我把房子都退了,吴宝他们好像早走了,今中午你得请我一大的,咱不喝白的了,你个大老爷们怎么喝点就挂了啊!这宾馆往西里头有一个海鲜馆说不宰人咱去试试,我刀已磨好了,嚯嚯!哈哈!”
老玉米洗漱完毕怀着复杂的心情推开了门,他怕他推开的外面是那水道,还好,是水泥地,当他的脚踩在实在的水泥地上心里更慌了:
我回到以后了可怎么回到以前啊?还有,到底这以前和以后哪个是真实的啊?
乐亭的炒蛤蜊就是鲜,也辣,比别的地方都辣,昨晚喝的太多了,早知道没事我就不逞这能和人山东人提喝酒轻敌啊!
这段时间,让朝内81号这破楼搞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管它黑衣人还是黑白无常呢,先呼吸点大海的新鲜空气,让纯净的微风也吹进自己这老男人的心坎里,老玉米在海边的沙滩上光脚走着格外舒服:
“你们怎么来的啊?”
“吴宝开车,还去接了他的一个蜜,那小疯丫头能闹死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哈哈!不说了,别人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说吧!是关于你的还是我的!”
“都不是!那我可说了不能笑话我啊,鸡觅食和他对了前妻又好了哈哈!他那前妻,他那前妻真是前妻啊!”
“所以怎么是前妻呐!哎!你车呢?”
“停我家楼下了啊!我先回了趟家,拿点换洗的衣服,吴宝去接那小美女,到我家楼下接的我,你是老大,你说让咱快走,作为一个下士当然得服从领导安排了!”
老玉米苦笑了下,那我家楼下那辆是谁的啊!他没说。
老玉米和握雨心包了一辆车回来的,一路上老玉米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回去会发生什么:
除了他们俩,剩下所有人的手机全不在服务区……
到市区就各回各家,握雨心一直纳闷那哥几个哪去了?太不义气了把她自己扔那了,老玉米知道怎么回事,那话搪塞过去,可、可这回又把这哥几个丢了……
老玉米回到家,特意看了下自己车旁边,他车左边是个夏利,右边是个新款夏利,那辆停在以前的甲壳虫敞篷,没了。
到底怎么办?不能找回一个丢一大串吧!泥潭啊!这比泡妞甩不掉钓凯子被赖上开房遇见同志还让人很难省略好多字。
朝内81号!你个破楼,你……哎!我那个皮筏子还在不在地下啊?要是还在的话……
“想探探朝内吗?”
“想啊想啊!就我们俩啊?”
“害怕啊?”
“哈!我怕什么啊!有您在什么都不怕!”
老玉米和握雨心一人一套超级防水衣,一个新的双人皮筏子,刚进去就觉得这地沟今怎么这么热啊?按理应该阴冷阴冷的啊!以前来都是。
两个人划着皮筏子快到那个岔路的时候老玉米好心提醒握雨心:
“一会要是看见四个黑衣人不要害怕,他们是给咱引路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你甭问了。咦!今没人!!!!!!!!!!!!”
双人皮筏子已经过了那个岔路,沿着右手的水道很快速的就来到了那个走廊:
“怎么越来越热了啊!我都要喘不上来气了,我们到人锅炉房了吧!”
老玉米和握雨心摸着墙滑行很艰难,因为这墙太烫了,不久,他们的双人皮筏子就撞上了一个没人的单人皮筏子,里面还一件防水衣!
握雨心狐疑地回头看着老玉米:
“这是哪啊?怎么有个一样的皮筏子啊!这门通向哪的?里面是谁?”说完就要伸手按铜把手,老玉米真急了:
“别动,那里面住的是你!!!!!!!!!”握雨心脑袋嗡的一声,说话的音都变了:
“老哥!我可当你是亲哥啊!你可别吓我!!!!!!”
“没时间解释了,你把那皮筏子用手拉着,千万别让那里的任何东西丢了啊!丢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哥!这东西怎么这么黏啊!我喘不上来气了,呼吸的都是火。”
老玉米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了,但他坚信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带着握雨心回去,他见握雨心趴在前面,手里死死地拉着那个单人皮筏子,自己就用出吃奶的劲,用力撑着跟烧红的铁炉子一样的墙壁向回划,一到正常水面就用独桨拼了命的向那个出口划动,快到出口的时候听见握雨心气若游丝的声音:
“哥,我要死了,我嗓子着火了!”
老玉米大声地说:
“跳到水里,这衣服防水,快点!!!!!!!!!”
老玉米简直是把握雨心拽进水里的,一下子两个人就没了顶,还好老玉米的脚够到地了,这哪是地沟的水啊!简直是开水,可能刚才手上的防水衣被墙壁融化了一些,开始有些渗水了,老玉米挣扎着拉着握雨心,脚上拼命地打水,一只手还得顾着那些东西游向那个出口:
他坚信,只要前后这两拨东西全部带出朝内81号,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到了绳索的下面已经是感觉在锅炉的炉膛里了,握雨心已经瘫软的成一摊泥了,可那两个皮筏子怎么也不能完全释放完气体,老玉米索性拿起来在峭壁上砸,热老化加上破损使皮筏子终于可以团在一起了,老玉米搂着握雨心,拿着所有的东西,临走之前又检查了好几遍,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用力地向那自由的洞口升去。
老玉米先把手里的东西塞进那狭小的洞口,又把握雨心强塞进去,看她完全进去了就大声的呼喊和摇晃她,握雨心好半天才醒过来,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怎么这么黑了,老玉米在下面大声说:
“快走!!!!!!!快爬!爬出去!”
握雨心看着前方一丝亮光就用疼痛的身体拼了命地爬,老玉米随后在浓重的焦糊味道中爬进了出口,当他的胳膊搭在洞口的时候,身下的绳索悄然断裂,一股烟向着深深的坑道坠落。
握雨心拿着全部的破损装备,死人一样躺在地下室废弃的锅炉旁边,老玉米从那出口探出头来才真正的呼吸了一口正常、恒温还有一丝凉气的空气,身上的防水服已经脱不下来了,溶化后已经完全和里面的冲锋衣黏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躺了多久突然被一个空灵的声音喊醒了:
“哎!我说,你怎么躺这了啊?你这是怎么清点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哎!这这这!这女的是谁啊?是人是鬼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玉米听到上面这段责备,惊声尖叫着爬过去抱着握雨心高兴地大声喊着:
“我们得救啦!我们回来啦!我们回到以前啦!”
握雨心虚弱地看着老玉米的失态很纳闷,不知道这无缘无故的锅炉之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听见趴地下室洞口的那个嘴脸问自己是人是鬼很是生气,她用尽全身力气伸出舌头,把眼睛向上翻着,用本来也嘶哑的声音叫着:
“我是鬼啊!我——就是——你的噩梦!”两手配合着伸向那唧唧歪歪的看门人,那看门人受惊一样高叫一声“鬼啊”没影了。
两个人恢复了一会,收拾好东西,老玉米说什么都不要了,它们已经没用了,走吧回我家取你车去,握雨心歪着头狐疑地看着老玉米,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老玉米说别瞎想了,你车在我家楼下停着呢,哎呀!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