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小张就给我们说了一件三四个月前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近四个月前，一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有个五保户老太太在铁路上被火车碾死了，脑袋都碾糊了，脑浆溅的到处都是。他是在过铁路的时候由于眼神不好，耳朵也有点背，直接被高速通过的火车撞飞了。有目击者看见她被撞飞后尸体倒在铁轨上，确切地说应该是脑袋直接倒在了铁轨上，然后她的脑袋直接被火车的铁轱辘碾糊了，只剩下一句还算完整的无头尸。
这当然只是前奏，怪事就从老太太死后第七天晚上开始发生了。
这天晚上，在火车站调度室值夜班的铁路职工小王正在正常上班，接听火车头上的司机传来的一些通报信息，突然，调度室传来一阵敲门声，小王正准备问是谁，结果却听见了一句阴森森的声音：你去帮我找找我的头吧……
小王在这个火车站干了两年多，是个热心肠的好人，认识那个五保户老太太，经常碰到她还会和她简单聊几句，曾经还给过老太太一些钱。他当然熟悉老太太的声音，据他第二天所说，他说他听见的绝对是那个五保户老太太的声音。第二天，小王把这事和别人说的时候，很多人都笑话他说他胆子小。
小王自己本身就是有文化的人，也不怎么相信那些，于是他也就没怎么在意。结果，第二天晚上，他值班的时候又听见了几次这样的声音。由于小王他们夜班是十天一轮，正好他只剩下两天时间夜班就要上完了，所以他就简直继续上。
结果，后面两个晚上的夜班上完之后，他就疯了。被直接送去铁路局的医院救治，现在据说已经被送进精神疗养院去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第二个可没小王那么好运。他也同样是铁路上的职工，是接小王的班在调度室值班的小金。
小金是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属于那种一直都是老老实实上班，踏踏实实做人的一类人。可是，他在接小王的班开始上夜班后，却连续几天被领导发现他在调度室睡觉，连续三天都是一样，第三天的时候，差点没接到火车司机传来的报告，导致两辆火车差点直接在火车站相撞。还好这两个司机在没接到车站调度室回馈后，全都减速慢行，缓缓驶入火车站的。不然一旦在火车站撞上了，其中一列火车还是一辆拉了几十节装满柴油的油罐车，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出了那么大的问题，车站领导随人很生气，却不敢给上面报告。加上小金平时工作表现很好，于是便给他放了几天假，叫他好好休息一下。结果第四天晚上，小金走到一个火车隧道里，躺在铁轨上卧轨自杀了。
死了一个铁路职工，铁路局马上派铁路警察下来查明原因。出现这种情况，地方警察当然也是要配合的，于是当地派出所就去了两个人协助铁路警察调查这件事情。
结果，查着查着，当地派出所陪着那两个铁路警察查了一个星期后，什么也没查到。最后只好认定为小金是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事情当然没完，在铁路警察走了之后，当地派出所所长是个以前从县局刑警队退下来的老干警，据说他认为这是一起人为的谋杀案，所以便继续在村里挨家挨户走访。
走访了几天之后，这个老干警在一天夜里从村里回派出所时，突然出车祸把车开下了一处落差达到七十多米的悬崖。
紧接着就是派出所的指导员，指导员是在调查所长之后，查着查着突然疯掉的。之后村里还有几个村民也是疯的疯死的死，紧接着就传来那个冤死的老太太回来找人报仇索命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几下就把县城闹得满城风雨。
最扯淡的是，这个派出所正式警察只有一个所长一个指导员。按照小张的说法，貌似我和张怡寒去了，正好一个当指导员一个当所长，貌似一下都成正科级了。
不过，也是听小张那么说了一下之后，我才隐隐地意识到，张博华把我们调到这里来，似乎并不是想让我们来休息的。
紧接着，我和张怡寒便在车上开始分析这件案子的案情，我们打算一过去就开始调查这件案子。经历过那么多悬案积累的破案经验后，我已经意识到这个乡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绝对很不简单。
然而，眼看着就要到乡派出所了，赵晓天的电话突然打来了。
“哈哈，小林，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一接电话，赵晓天就高兴地叫道。土私叉巴。
“什么好消息，融哥没事了？”我问道。
“比这个好消息更加好，我保证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赵晓天又卖起了关子。
第597章 李静和周融的安排（中）
听见赵晓天那么一说，我一下激动起来：“赵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你赶紧说，回头我请你吃大餐！”
“吃个鸡巴，现在给我吃龙肉我都没心情吃。除非你借我个几百万用一下。”赵晓天狮子大开口。
“赵哥，你把我卖了吧，能卖多少全是你的，我一分不要，兄弟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我一本正经地道。
这牲口，居然一开口就是几百万。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身上除了能拿出几百万精子其他的和几百万都沾不上边了。”赵晓天鄙夷道。
“大哥，你赶紧说你想说的事情吧，别扯淡了行么？”我急不可耐地道。
“好吧，哥不逗你了。我的好消息就是，谭步成这回死定了，他已经被双规了，中纪委直接下来人从医院把弄回北京了……”
“卧槽，真的？”我一下激动坏了。
“那还能有假？说不定一会儿，或者明天你就能从省台的新闻看见这事了，艹。那傻逼，敢得罪我们，活该。得罪我们也就算了，他居然敢得罪我们朱老爷子，你特么整谁也别去整朱明智啊。要是朱明智真犯了什么事也就算了，他啥事没犯，朱老爷子能咽得下这口气，啊哈哈，这回他应该明白什么叫做羊肉没吃成惹得一声骚了……”赵晓天大笑着道。
“卧槽，朱老爷子又出手了？”我有些激动地道。
“你认为除了朱老爷子，我们还有谁能惊动中纪委的人下来吗？”赵晓天道。
“也对！”我点了点头：“你快给我说说详细情况，融哥那边怎么样了？”
“老周那小子估计马上就要放了，我也是刚接到悬案组的熟人打电话过来才知道这事。放心吧，老周绝对没事了。”赵晓天肯定地道，不过他这话一说完，马上又很沮丧地说了一句：“哎……妈的，他是没事了，我却要被我那两个哥们儿把皮扒光了。狗日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开的，那么好的跑车也能被他活生生地操坏了……”
之后赵晓天又吐槽了好一阵子才和我挂断电话，他说他今晚就不过来了，要调头回去找周融好好喝几杯去。
我和赵晓天结束通话之后，没事把这事和张怡寒说了一下，张怡寒也高兴坏了。
我们都以为。谭步成一走我们这些人就都没事了。我和张怡寒应该也马上就能回去了，却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和张怡寒刚到派出所，和几个辅警互相认识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好好聊聊，张博华的电话就直接打到我手机上了。以前我和张怡寒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打张怡寒的电话，并且以前他从来没主动打过我的电话，一看见他的电话，我把手机拿到张怡寒跟前给她看了一下，张怡寒的眉头也马上皱了起来：“一定出什么事了，你赶紧去接电话，这边的事情交给我。”
“嗯！”我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出去了，张怡寒则是继续在派出所和几个等着我们的辅警聊天。
我拿着手机一直走到派出所外面的马路上，我才接通电话：“喂，副厅长，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小林，出事了！”张博华还不待我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出，出什么事了？”刚才就预料到一定出事了，所以我并没有太惊讶。
“中纪委今天派人来省里了，他们不仅带走了谭步成，还和国安局的人一起把周融也带走了，赵晓天和孟洁、邢酬也在回宝山的路上被人截走了，上面现在命令我把你也赶紧召回来……”
“什么？”我一下傻眼了。
“你们前段时间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张博华有些焦急地道：“我和朱老爷子好不容易设计把谭步成弄垮，你们这边怎么又出问题了？”
听见张博华那么一说，我突然一愣：“副厅长，是你和和朱老爷子一起把谭步成弄垮的？”
“现在先不说这个，你赶紧给我简单说说你们前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违反纪律的事？”张博华道。
“我，我们……”紧接着，我就吞吞吐吐地把我们上次执行任务到违反上面规定的前后经过全都和张博华简单说了一下。
我把这事一说完，张博华就冷声吼了一句：“糊涂！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怎么敢这么干！”
“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张博华解释了。
就在这时，张博华突然说了一句：“小林，你的意思是，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和赵晓天、周融、李静、孟洁、邢酬、还有那个莫非凡以及另外两个国安的人是吧？”
“嗯，差不多就我们几个。”我老实回答。
“你和赵晓天、周融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我相信你们几个都不会出卖对方，现在就剩下李静、孟洁、邢酬以及莫非凡和另外两个国安的人可能出卖了你们。李静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听你说，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应该也是信得过的。至于孟洁和邢酬，她们之前也和赵晓天一起被带走了，她们两个估计也没什么问题。这么看来，出卖你们的应该就是莫非凡和另外两个国安的人了。”张博华很快就把问题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
“不会吧？”我有些不相信张博华的分析。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都是我们大家一起干的，和那些毒贩围剿其他几个国家的卧底我们大家都有份，之后我们提前呼叫支援，故意打乱上面的计划后，我们也仔细商量过对策，大家都一致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半个字，不然大家全都得完蛋。当时莫非凡和另外两个国安的人也全都表态了，毕竟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也有份，说出去对他们自己也没好处。所以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出卖我们。
“一共就你们那么几个人参与，现在事情明显败露了，不是你们几个当中有人泄露了你们的所作所为，谁会猜到游轮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博华道。
“那个莫非凡以前是周融的好战友，他也被调到国安去工作了。而且他还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级别比李静还高，另外两个国安的人也要听他的，只要他不点头，另外两个人肯定不会出卖我们。我们几个在国安被审查了一个星期都没被查出什么，他们几个都是接受过专业反审讯训练的，肯定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的。您说会不会是那些毒贩里面还有我们七国的卧底隐藏着，是他们告密了？”我道。
“算了，现在我们在这里猜这些事情也没什么用，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觉得你最好是等在那里束手就擒，或者回来自首，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你是国安想要的人，以你的本事别想从他们手里逃走，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事情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暂时谁也不知道，你要是一跑，那以后就更加说不清楚了。就算你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一世。”张博华道。土私低亡。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
“行了，就这样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寒从小到大，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才发现她是过的最开心的，我也不想你出事，在我权利范围内，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尽量帮你。”张博华头一次破天荒地对我说了那么一番话，这显然是他第一次说出了对我这个未来女婿的态度。
只可惜，我知道的有些晚了。
我走进派出所，把张怡寒叫出去，将我上次执行任务干的一些胆大包天的事情全都说给她听了一遍。张怡寒听完后，向来都很冷静的她，突然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你想过你要是真出什么事了，我该怎么办吗，你为我考虑过吗，你们这是和国家作对你懂吗？”张怡寒一脸平静地道。
“对不起！”我缓缓地道：“当时是我姐给孟姐发布的消息，那会儿心里也在为我爸的事情伤心，就没想那么多。”
“对不起……”张怡寒突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刚才被她打的左脸：“疼吗？”
“你打的不疼。”我笑了笑。
之后我和张怡寒很有默契地都没提那件事情，我们去派出所和那几个派出所请的协警聊了几句，就把他们都叫回去休息了。
这一晚，张怡寒主动钻进了我的房间。我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可是我却很干脆地拒绝了。我对她说：“小寒，我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不想在自己要出事之前和你这样，我相信老天有眼，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等得起就等，等不起我也不会怪你。”
张怡寒被我感动的哭了，她哭着说不管怎么样，一定会等我。
第二天凌晨四点，一群不明身份的便衣闯进派出所，把我带上了警车，留下张怡寒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派出所门口对我挥手：“小林，我一定等你……”
我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默默对对她说了一句：“小寒，谢谢你，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不用等我了，我知道我就算能出来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当我被那些疑似国安局的人带上车后，我真的已经绝望了。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出卖我们的人竟然是他。
我被带到省里的国安局后，直接被带进了一件全封闭的屋子，我一进去就看见周融和赵晓天、孟洁、邢酬几人全都在里面。
我走进去的时候，赵晓天还很逗比地对我挥了挥手：“嗨，石头哥，很久不见！”
这逗比，手上戴着手铐居然还有心情扯淡。
周融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严肃，孟洁和邢酬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他们几人全都一排靠墙站着，我也被两个人按着和他们站在一起。
我刚进去，门口就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子。他倒背着双手走到我们跟前，而后朝周融微微一笑：“嘿嘿，周队，对不住了……”
第598章 莫非凡，的确不凡
当我看见莫非凡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时，我就已经意识到这小子有鬼了。
不过，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但愿不是他出卖我们的。因为这样一来，周融一定会很伤心。
周融的知心朋友不多，估计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要是莫非凡那么一个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出卖了他，他心里一定会很难受。
可是，听见莫非凡那么一说后，我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与此同时，就在莫非凡的话音刚落，赵晓天就骂开了：“妈的，原来是你这混蛋出卖了我们！”
莫非凡没有搭理赵晓天，只是冷冷地盯着周融。周融也在死死地盯着莫非凡，他们两人对视了很久，最终是莫非凡先开口：“哼哼，周融，我比你入伍早了一年，你刚进我们那个特战队的时候，你还得叫我一声班长。之后我们一起分到了特别突击小组，我和你加上李大逵，我们三个一起立下战功无数。可每次上级领导表扬最多的都是你，短短几年时间，你肩膀上金星居然还比我多了一颗。哼哼，你难道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背后把我和李大逵的功劳全都掩盖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每次执行任务后，你在给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全都只提你一个人的功劳。一直以来，我们两个单挑始终无法分出胜负，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出的力也不比你少，凭什么你得到的总是比我多，凭、什、么？”莫非凡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听他那么一说，周融似乎再也忍不住了：“非凡，你误会我了，你应该知道我周融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以回去找我们以前的老领导问问。我们每次执行任务回来，我在给他们汇报工作的时候全都写得非常详细，我们三个谁干了什么，谁杀了多少人，谁的任务是什么，这些我都一字不漏地汇报清楚了……”
“别说了！”莫非凡一声大吼。打断了周融的话：“一切都晚了，这次我要让你们牢底坐穿！哼哼……”
莫非凡说完大步而去。当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周融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如果真是你出卖我们的，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一命。不过为了替我几个兄弟、朋友报仇，只要一有机会，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莫非凡听见周融那么一说，在门口微微愣了愣，而后说了一句：“哼，只要你有机会的话，我随时奉陪！”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门口。
事情已经非常明显，原来莫非凡在部队的时候就对周融有了很大的成见，可怜的周融。居然还在一直把他当做生死之交的兄弟。
我能看出此时的周融心里非常难受，他的脸都气白了。
我还记得当初在船上他们两个相见之后那热情拥抱的画面，我还记得他们两个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后，然后用手头剪刀布决定胜负的场景……
可是，这一切从这一刻起，已经永远成为了过去，并且永远也没有下一次了。
然而，我并没想到的是，事情似乎并不像我们大家想象的那样。
莫非凡走了之后，这个封闭的小房间的门也马上关起来了。门的密封性很好，不过门一关起来后，我还是能听到外面的一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