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应该是听懂了,白毛野人咧着嘴开始对他们笑,然后十分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
回到了篝火旁,肉食散发着美味,还有野人用竹节捧来了某种液体,胖子嗅了一下,香气扑鼻,还带着发酵过后那种浓郁的酒精味。他伸出舌头轻轻尝了一口,一团香气顿时在舌尖开始爆裂,很快就沿着舌苔开始往整个口腔里蔓延。等到整个舌头都浸泡在这种香味里的时候,他轻轻吞咽了一下,一道暖流顺着喉咙开始缓缓向下,所到之处十分清晰。他竟然可以完整地感受到进入肠胃后再次发生了爆裂,一股酒香开始从腹部缓缓往外蔓延,一直腾空到了口中的时候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连查文斌坐在旁边都闻到了那奇特的香味。
“好东西好东西,”胖子陶醉道:“早就听说过有一种猴儿酒,估计跟这玩意就是八九不离十了,我喝了一辈子酒,一直到今天才真正知道了啥叫作一线喉,啥叫作荡气回肠!”
他拿着那竹节给查文斌道:“来来来,尝尝看,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以前可是被称作琼浆玉液的,咱出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旁边的那些野人们对于宾客脸上洋溢的满足感也是非常荣幸,一则那东西的确香气扑鼻,二则查文斌也是被这气氛感染,他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虽然他不懂酒,但是那种淳厚的芳香和不断变化着的层次实在过于强烈,以至于,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舌尖直冲上大脑,仿佛连日来的辛劳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老二你也来一口,这玩意真不错!”
叶秋本来是不喝酒的,那些野人实在是太热情了,恨不得拿着杯子往你嘴里倒,这不,叶秋同志就这样被强行的灌了。这酒也是奇怪,越喝人就越兴奋,越兴奋人就越是想喝。原本打算品两口,可是这么冷的地方,尤其是盘子那衣服刚从水里捞起来,就着肉和干果,靠在火堆边,那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起来。
也不知道多少杯下了肚,浑身暖烘烘的,肚子里一团热火不停地上下翻滚着。查文斌打着饱嗝,看过去一切都是有重影的,他试着站起来,只是不到两秒钟就歪歪扭扭的瘫倒了下去。
“查爷……”胖子这会儿还在咧嘴笑呢,他用手指着已经瘫软满脸通红的查文斌跟那些野人兄弟们比划着,欢乐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醉倒而结束。那些野人也是酒量十分了得,胖子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反正在他闭上眼睛昏睡过去的时候,叶秋和查文斌已经双双倒地了。
老古话说:喝酒误事,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几杯酒下了肚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等到醒来的时候这天还是昨日的天嘛?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胖子觉得身上开始有寒意的时候,他不禁的打了个哆嗦。这酒的后劲那是相当足,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有些疼呢?半眯着眼睛,胖子心想自己怎么跑得离火堆那么远啊,这不行,得过去取点暖去。
一抬脚,“哗啦”一声一连串的响动,整个人从上到下传来了一阵刺痛感,这是怎么回事?一撇头,特赫然看见了身旁的查文斌被剥了个精光赤条的,浑身上下缠满了手指粗细的干藤条!
这一下他的酒算是彻底醒了,连忙大声喊叫道:“喂喂,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老子给绑了啊!喂,来人啊,查爷!老二!醒醒啊!”
不光是查文斌,他和叶秋此时同样也是被五花大绑在那个地下湖边。木头被扎成十字架的模样,全身上下被裹得就像是个粽子,不远处,那些野人们低声在吟唱着什么,他们围绕着那个白毛野人不停的左右转着圈晃着脑袋,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胖子不停地叫喊着,只可惜那两位的酒力可没他好,查文斌的呼噜声此刻震天响,叶秋耷拉着脑袋脸色一片潮红。一直喊道喉咙都要哑巴了,查文斌才微微抬起了脑袋把眼睛睁开了一下,这一下可算是给了胖子希望了,只不过这希望瞬间就逝,马上他再次恢复到那富有节奏感的呼噜声中去了。
他们的衣服还有随身的东西都被堆放在不远处,胖子想到了自己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吃人族,这五花大绑的模样绝不是对方的待客之道,怎么明明之前还被当作圣人一般膜拜的他们,一顿酒的功夫就翻脸成了这幅模样呢?
那古怪的仪式还在继续,胖子觉得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指不定等那些家伙饿了就会来个生人肉片,或者干脆来个烧烤人肉。这越想他就越是绝望,还不如那两位睡着的,索性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他那难受劲了。
在这种极度压抑和绝望的情况下,胖子正是度秒如日,那种古怪的仪式大约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白毛老头给自己脸上罩了一具牛头的骸骨,然后在几个野人的搀扶下开始领着那群子子孙孙慢慢向着他们靠近。
胖子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石块,被磨成月牙的形状,那刀尖他丝毫不会怀疑捅不死人。
果然,戴着牛头的白毛野人开始走到了他的跟前,他拿着那把石刀开始在胖子身上来回的比划。锋利的刀尖擦过胖子厚实的皮肤,一种瘙痒和轻微的刺痛让他的神经一下子就处于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大哥,哦不大爷,您老这是要干嘛?”胖子哆嗦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的肉不好吃,改天我给您送十头牛,再加上十头猪……”
到了这功夫,他的话音里都已经带着哭腔了,只可惜,这种认怂并没有换来什么同情。那个白毛野人手里又多了一个竹筒,他开始不停地用手指沾水往胖子的身上洒,大约洒了一半的样子,刀锋再一次抵近了。
“别,别杀我啊!”胖子开始最后死命的挣扎,只可惜,那些藤蔓都是用水泡过的,其结实程度不会差于一般的麻绳,那又是如何能够挣脱的了的?不停摇晃着的十字架和不停上下晃动的喉结处在同一个节拍,白毛野人用手轻轻抚摸着胖子那富有肉感的右胸,那一颤一颤的肥肉似乎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杀他们,杀他们!”这个小子关键时候还真是不含糊,他不停的撇着脑袋道:“我太肥了,不好吃,那两人都是精肉,精肉知道嘛?哎呀,我求求您了,别这样……”
可惜,不管他是如何的喊叫,那把石刀终究是刺进了他的皮肤,当鲜血开始流出来的那一刻,胖子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秘的罐子
这场面好似一个俗套的笑话:别叫了,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可是对于胖子来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他的胸口被划了一道口子,好在仅仅是一条口子而已,滚烫的鲜血顺着皮肤刺激着他的神经,也同样刺激着那些刚刚才举行完仪式的野人们。
胖子的血是一点也没有被浪费,全部都接到了一个竹节里,那里面混合着的是他们刚刚喝过的那种酒。大祭司满意的拿着竹节在那摇晃,连哼带唱的发出着某种低声的吟唱。他们拿着酒杯又开始回到了那座火堆前,看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胖子那颗悬在喉咙里的心总算是微微放了一些下去。
再看那两位,继续还在睡着呢,一脸的醉状,胖子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两个没用的家伙喝酒了,这喝酒是真误事啊!
仪式才刚刚开始,胖子本以为那个白毛野人会把竹节里混合着血水的酒一饮而尽,可是他却没有。那座火堆旁出现了一个罐子模样的器物,因为隔着远,也瞧不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白毛野人起初的时候是围着那罐子跳舞,到了后来那个罐子就被小心翼翼的给抬了起来,一大群野人再次跟在后面一步步的朝着胖子这儿走来……
“完了完了!”胖子道:“他娘的,这是要先取个小样尝尝味道,这回该换个大锅子来装血了!我的个亲娘啊,查爷,老二你俩好醒醒了,再不醒,就真的全成了下酒菜了啊!这心咋就那么宽呢,都啥时候了还能打呼噜……”
“哎哎哎,我说你别过来!”“放开你那爪子,快放开,我告诉你啊,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要喊人了啊!哎妈,救命呐!”
胖子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脑袋不停的左右晃动着,然后他觉得头顶上还有有冰冷的水滴淋下来。怎么着,这是要杀头了嘛,先给洗一下?他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看来的确是没有机会了,不过到了这一步,胖子没了指望也就只能坦然了,把心一横,突然脸部变得狰狞无比,眼珠子瞪着那自己跟前喃喃自语的白毛野人道:“老猴子,你他娘的睁眼好好记得这张脸,老子就是做鬼也会把你们这些狗日的给弄死,来吧,给爷爷一个痛快的!”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搞什么,白毛野人举着那个黑乎乎的大罐子既没有想要杀胖子的意思,也没有想释放他的意思,而是把那罐子举到胸口的位置,然后不停的对着胖子说什么。胖子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管,一个劲地在那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既然不能动手,那图个嘴巴上的快乐也是好的。
“咦,怎么回事……”胖子不经意间一低头,赫然见到那罐子里出现了一个倒影。这罐子里装着水,按理来说出现自己的脸并不奇怪,可是这张脸却不是自己的,哦,不,应该说是跟自己长得非常像。只不过这张脸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头上还扎着发簪,从若隐若现的脖子处可以看到这罐子里的人穿着的是对开襟的衣服。
无论胖子左右晃动或者是眨着眼睛,那罐子的倒影也都会做着重复的动作,他试着又做了几个鬼脸,那倒影同样也做着鬼脸,这一幕不禁让胖子觉得有些恐惧,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光是他在看,那个白毛的野人也在看,对方看看里面的倒影,又抬头看看胖子,仿佛是在做着对比。大约是终于确定,这两人的确非常像,白毛老野人的脸上开始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他突然高举着手中的坛子过头顶,口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啸,后面的那些野人顿时开始跪下,他们非常有秩序的呈队列状开始朝着胖子不停的磕头……
“老天爷,你能告诉我,这些家伙到底想干嘛啊!”胖子的喉咙都开始嘶哑了,这种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绝望的过山车他实在不想做了,事到如今,宁可被一刀扎死算了,也不要过着这种未知的生活。
野人们对着他膜拜了约莫一分钟,那个白毛野人又拿了一个竹罐子,里面装得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手沾了一点就开始往胖子的脸上涂。一阵凉意伴随着阵阵淡淡的清香开始传来,一边涂,那老野人还一边念念有词,等到把他折腾完了,又对着胖子行了个大礼,总算是把目标开始转移到旁边的两人身上了。
同样的步骤开始在查文斌和叶秋身上重复,只不过胖子也没瞧见他俩在那罐子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轮到查文斌的时候,那个白毛野人眼珠子瞪得特别大,在吟唱的时候喉咙都跟着在颤抖,那些个野人在磕头膜拜的时候也比对他要垂得更低,好像他比较特别一些。
忙完了这些已经是过了大半天,胖子是又累又渴又饿,那心里就更加别提了,等待死亡永远是最残酷的。
查文斌依旧是没有醒,那些野人们好像也开完了某种会议,他们又开始集结着往这儿走了。
这是打算要放了自己了嘛?不,还是想多了,当胖子被整个人平躺着抬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些电视剧里在问斩前都有一句台词,那便是“验明正身”。
无论胖子怎么叫喊,那些野人们都开始沉默,他是第一个,后面跟着的查文斌和叶秋,三个人都这样被抬着,绕着湖边开始转圈,左三右三,这些野人似乎也不知道累。那个白毛野人终于是发号了施令,他往那个神奇的罐子里倒进去了三杯混合着他们血液的酒,然后每个负责抬人的野人都得到了一杯从罐子里舀出来的水。
这是壮行酒嘛?胖子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空洞了,有一天当自己被抬上祭台成为神灵的礼物,这在当代看起来就是个玩笑,如今这玩笑成了真。野人们喝完了“壮行酒”开始在白毛的带领下朝着湖边一处黑暗的岩洞走去。
这岩洞生的非常巧妙,左右各是对称的形状,右边的往湖里奔腾着地下水,而左边则是铺满了干燥的鹅卵石。走在沙沙作响的鹅卵石上,胖子索性闭眼开始睡觉,反正都要死了,临死前做个大爷也挺好的。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当身边的风开始呼呼作响,胖子觉得异常冷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看到了天空中有忽闪忽闪的点点亮,再侧着脸看,那些山川和树木的轮廓都是异常的清晰,老天爷,自己竟然出来了!
“喂,我很冷!”胖子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开始对着那些野人叫唤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很冷,光着赤膊,你们这是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依旧是没有人答应,这时叶秋在一旁道:“别喊了,省点力气吧。”
“我靠,你竟然醒了,老天爷保佑啊,我说老二你那酒没上头了吧,赶紧想办法啊!”
“文斌说等等,就看他们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他也醒了?”胖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呼呼大睡了一觉,没想到那两位爷总算是醒了,他忙喊道:“查爷,你还好吧?”
“头痛!”查文斌说话的时候还有着卷着舌头,他说道:“不过被这山风吹得也清醒了好多,耐心点,有秋儿在不会有太大问题。”
“你醒了多久了?”
“没一会儿,被你的呼噜吵醒了。”
胖子顿时觉得天晕地转,这两人可真是爷啊,“你俩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嘛?我们被绑了,赤条条的插在河边,他们又是拿刀子放血又是那个罐子照,我在那罐子里头还看见了一个跟自己很像却不是自己的人,你俩也被照过了,睡的跟死猪似得。我告诉你们,我们已经被洗礼过了,这是要被拿去喂神仙了,老二,你赶紧的,别听查爷在那装模作样的,他是酒还没醒呢!”
“不然呢?”查文斌道:“这藤蔓是干的在水里浸泡过,跟牛筋一样结实,你想让我们怎么办?留着点力气吧,好歹现在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更多的秘密
查文斌这也是无奈,被山风吹醒后便发现自己被捆着,他从这阵势可以判断出自己基本是被选座了当祭司一类的东西了。且不说这些深山野人是从哪里进化来的,但凡是远古氏族都会以类似的方式,精通历史的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被抬着走了许多路,天色也从昏暗开始逐渐变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查文斌被冻醒了好几次,这队伍终于是停了下来。
三个人被并排的放在一起,离着他们不远是三堆衣物,还有他们各自的行李,这场面,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就是刀子架在了脖子上。然后便又是一轮类似于祭司的活动开始了,手里挥着一种骨头模样的棍子,牛头骨也重新被戴上了,那个黑乎乎的大坛子再次被端了出来,它被放在三个人的正中间,野人们不停的围着这个坛子跳舞,火把把四周照得一片透明。
约莫在持续了半个小时的舞蹈和吟唱后,那个白毛野人变戏法似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大松鸡。石刀割破了松鸡的喉咙,那家伙拎着公鸡开始往三人的身上洒血,温热而腥臭的鲜血飞溅出来,胖子已经没有力气叫骂了,只能时不时把那些流进嘴巴里的鲜血吐出来。
胖子用沙哑的声音道:“查爷,咱就在这里永别了,黄泉路上您给我多超度一下,我怕黑。”
“废话真多啊,叶秋在想办法呢。”查文斌不是在安慰他,而是他看见叶秋的手臂一直在那磨蹭着,蔓藤终究是蔓藤,它可以比绳子结实,可终究不会有绳子那般服帖。蔓藤和肉之间的缝隙就是叶秋的希望,就是靠着那样一点一点的磨,这一路上,叶秋的皮都被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层,一个连手铐都铐不住的男人真的会被这蔓藤所束缚?他在等待,等待着查文斌最后的指令。
寒月刀近在咫尺,要大开杀戒嘛?不知道,他不想杀戮,从他脑海里有了第一丝善念的时候,他就开始厌倦了那种无情。是的,曾经因为这种善念,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这些野人不来伤及自己的性命,他终究是不愿意拿起屠刀的。
后来,查文斌说,自己天生就是一个道教徒,而叶秋,他更加属于佛,他有一颗佛心,这玩意,天生的,谁也改不了。
尚未断气的松鸡在雪地里扑腾着,雪白的大地被染的斑斑点点。三个还不知道命运的人依旧在等待着,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那把石刀也没有举向自己的咽喉。
时间一分一秒的再过,等到那只松鸡完全停止了动弹,白毛野人也退了下去,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天上仰天祷告着。或许他是在告诉他的神,为您准备的礼物已经妥当了,所有的野人都把头颅低下去,夜空中繁亮的星星告诉着他们再不做点什么,就会因为失温而逐渐丧失生命。
查文斌喝着气,打着哆嗦问道:“秋儿,我冷得有些快要不行了,你能动了嘛?”
微微地点了一点头,他的右手开始慢慢从身后抽了出来,轻轻地摇晃着身上的蔓藤,只要达到合适的宽度,他就会像滑溜溜的泥鳅一般钻出来。
一眨眼,这是一个信号,查文斌同样眨眼作为确认。就在这时,那群野人开始退下了,他们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前方,弯着腰一直往后倒退,退了约莫有一百米的距离才纷纷转过身去。
“走,走了?把我们丢在这儿就那样走了?”
隔壁的叶秋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眼睛眯着,只要他想,那些尚未消失在他视线里的野人一个也活不了。
查文斌提醒道:“给我解开先。”“还有我还有我,他娘的老二你是不是早就脱困了,老子冻得手脚都快要没知觉了。”
重新穿上衣服的感觉真好,只不过太长时间地暴露在雪地里,这几位怕都是有一些冻伤了,一时半会儿靠这点是扭转不过来的。所以,胖子迈着僵硬的步子开始找一切能够点燃的东西,一堆卵子八糟的柴火被堆了起来,温暖的火光烧得那声音是霹雳巴拉的,那些野人把他们丢在这里以后好似就消失了。
“等暖和点了再顺着脚印找回去,不把他们一锅端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再说了,大长老的尸体还在他们那呢,你说会不会给吃了?”
查文斌用雪团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说道:“有点天葬的意思,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把我们剥光了放在这儿?”
“吸引某种东西来吃我们,”叶秋道:“这血就是用来引诱的。”
“没错,”查文斌道:“所以他们不敢停留,我想这东西一定非常克制这些野人,甚至是天敌。”
这火烤的人身上总算是有一些回暖了,检查了一下,东西基本都在,看来这些野人也没打算占便宜。不过最让查文斌不解的是,为何这些野人前后态度差别如此之大,并且仅仅是他们看了一副壁画而已。
“你们还记得那副壁画吗?画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拿着发光的棍子,恰好就是因为那把手电筒才让我们卷进了野人里面,我想他们大概认为我们就是壁画里的人,而对应的则应该还有一个平躺在山里的人。”
“说起这个,我倒是真的想到了,”胖子指着前面那个罐子道:“就那玩意,我看的时候里面就出现了另外一个我,我再去试试去。”
他趴在那罐子上,里面依旧盛放着混合的液体,只不过这一次,除了黑乎乎的就啥也看不到了,捡了跟柴火,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倒影,怎么看也都是自己。
“奇了怪了,我真没说假话。”胖子这才俯下身去检查那罐子道:“他娘的,居然还是个黑陶的,这东西可有些年头了。你们看这上面的花纹,非常的简陋和粗糙,相当符合原始部落的作风,这玩意还真是好东西哎!”
黑色的陶罐上勾勒出了一圈点和线,看似非常的没有规则,左边刻了一个半月,而右边则是一个圆圈,想必应该是日月的意思。如同胖子所言,那陶罐的确是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的非常完好,用手轻轻敲击,吭哧有声。
“可惜了,这玩意说起来是有研究价值,真要拿去卖也就是几百块钱的货,算了,这东西看着晦气,还是丢到山下去吧。”
“等等!”查文斌也蹲在那地上,他觉得这陶罐上的线条有些眼熟,好像在哪个地方也曾经见过,同样的是那般的杂乱无章,也同样的那样的简单的点和线。
“星象图!”他恍然想起来了,的确,曾经他见过这样的星象图!
起身,他对胖子和叶秋道:“我现在倒是有个提议,索性躺下去,看看那群野人到底是想把我们献给谁?”
“是不是太冒险了,”胖子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的意见还不如杀回他们的老巢。”
“冒险过后是什么?是解决,我想知道他们大费周章的原因,反正现在也是夜里,睡哪里都一样,就把火点着,是野兽的话断然来了也不敢靠近。”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此刻是八点十五,距离他们昨天落下那个岩洞已经快要一整天了。平躺在地上,听着火堆发出“噗嗤”的声音,这星空虽然美丽,可却没人有心思去欣赏。
静静的等待过去了两个小时,依旧是没有动静,胖子道:“会不会是我们脸上没有血了?”
“脸上没有地上还有呢,这不是关键,要有点耐心。我非常想知道那个山里躺着的人是代表着什么,可惜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这些野人有着常人的智慧,并且还会某种宗教的仪式,你觉得这是他们无师自通的嘛?”查文斌继续说道:“单单就是这个黑陶罐子,上面布满了一种原始的星象图,我打保票,这万一不是他们自个儿鼓捣出来的,一个过着茹毛饮血连火都没有掌握的野人小群体,不可能拥有这样高度文明的罐子。”
“你是说有人指点过他们?”
“或许吧,也许是指点,也许是偷学,谁知道呢?他们的仪式我观察了一下,非常像是原始的巫术,并且有些环节已经错乱,大概是一代一代传得时间太久了。或许等待我们三个人的出现已经用了他们太长的时间,就像你说的,你能够透过那个罐子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你,但是我想告诉你,石头,那副模样曾经还有一个人也见过。”
“谁?”胖子惊讶道:“你可不能糊弄我。”
“老夏,曾经在朱子豪的家中我们发现过一副古代的将军图,那图上的人物与你几乎一模一样,顺着那幅图,我们到过一个叫做阳关的地方,并且在那里找到了那把亲手刻着你名字的宝剑。而那时,你却失踪了,石头,有很多事,不是我故意瞒着你,而是我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在你身上,在我们身上,我相信不仅仅是他们所谓的什么继周人,而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等来的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