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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分节阅读_第46节
小说作者:鬼店主   内容大小:2.34 MB  下载: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6-09-1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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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秦媛对感情的事这么决绝,也不再开这种玩笑。秦媛要了我的银行卡号,当天下午就把五千块钱汇到。说实话,这么好的客户真是百年不遇,我心想,现在是客户和朋友,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展成红颜知己,再然后……慢慢来,对这样的成熟又成功的女人急不得,以后的路长着呢。

  给方刚打电话,结果是关机,这时我才想起他已经去了菲律宾,看来是没信号。按理说秦媛对我的信任完全可以等,但我想起之前他欠我的人情,虽然两批货已经供完,但上次那条红眼拍婴的事,搞得我反倒欠他一个人情,于是就给老谢打去电话,让他把那条红眼拍婴再寄给我,刚好有客户要。

  老谢说:“那条红眼拍婴,我刚卖给一个老客户,田老弟,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心想前几天还说货难甩,结果这么快就卖了。就让他再找一条能旺事业和转运的正阴牌,价格控制在两万泰铢左右。

  两万泰铢是四千块人民币,因为秦媛和我那种比较微妙的暧昧关系,再加上她送我的手表,我心里也不太忍心赚她太多,心想只赚一千人民币,意思意思就行。

  老谢办事效率不低,晚上吃饭的时候,彩信就发过来了。两张图片,一个是泡在人缘油里的长发裸女法相,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三点位置还涂着鲜血,背面嵌有符管;另一个是小木盒,打开里面有嵌在泥中的红头拍婴,张开双腿蹲着,跨间有个红眼的白色人头骨,周围嵌有符管。

  一看这两样东西,我就猜测是有阴料的邪阴牌,问老谢还不承认。在我的追问下,他才嘿嘿笑着认了。我说:“我不要邪阴牌,只要正阴牌。这个客户很重要,就是上次送我名表的那位女士。她没接触过这种法相太诡异的邪牌,看到这个肯定会害怕,更别说佩戴了。再出点儿什么意外我可得罪不起,你再多发几张图给我吧。”

  老谢笑道:“好吧好吧,这位女客户对你真好,是单身吗?你要是能把她泡到手,就有了聚宝盆,还用做什么佛牌生意!”

  “她倒是单身,可比我大近十岁呢,不合适。”我回答,心想虽然秦媛有老公,但这种没感情的分居早晚得离婚,和单身没啥区别。

  就这样,老谢给我发了几次彩信,很奇怪,都是些法相诡异的邪阴牌,我问他怎么没有正阴牌,老谢回复说他在那空沙旺帮客户请小鬼,是个大活儿,几天之内都走不开。这附近有两位黑衣师父,没有正牌。我让他联系白衣师父,让他们的徒弟发资料,你再转发给我,老谢同意了,让我再等等。

  晚上我刚要睡觉,老谢的图片发来了,是个圆形牌子,里面是灰白色的坯体,上面用黑色细笔画着一名侧身裸女坐像,左手握着一条很粗的无头蛇,右手搂着一个胖娃娃。配的文字是:“全能女大灵,招财旺主,两万泰铢。”

第0141章 晚宴

  我问老谢:“这条是哪位阿赞师父加持的,你怎么没写?”

  老谢说:“田老弟,这是位很特别的阿赞师父,脾气古怪,轻易不见外人,也不愿意多透露自己的信息。我去请牌的时候。他特别嘱咐我别透露他的名字。不过你放心,人家是白衣阿赞,肯定不是邪牌,你那位女客户不就是想旺事业吗,那完全没问题!”

  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方刚人在菲律宾,老谢又不方便多跑货,这条牌虽然法相也是裸女,但容貌还挺漂亮,比之前那几个顺眼得多,至少不会把秦媛给吓着。

  我将钱汇给老谢,数日后国际快递收到,我打开检查。用五毒油检测,颜色是深灰色。说明两种情况,一是以阴料制成,二是入过灵的。这条佛牌是白衣阿赞制成,入过女大灵,那就没错。

  把佛牌发给秦媛,两天后她就收到了,好奇地问我佛牌中怎么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两只手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我没敢告诉她佛牌里有个女人的灵魂,怕把她吓着,就回答是专门给女士用的,手抓蛇是辟邪,搂胖男孩是招财。秦媛听后很高兴。

  我问:“在家里天天陪老公孩子。舍不得走吧?”

  秦媛冷笑:“孩子我确实舍不得。但他就算了。以前他看到我除了骂就是损,而现在连话都不怎么跟我讲,除了伸手要钱。要不是孩子和父母在武汉,我都不想回来。”

  挂断电话,我心里这个美,秦媛对我的好感越来越深,就算今后没什么结果,有这么个温柔成熟又有钱的女人当朋友,哪个男人不喜欢?

  几天后,秦媛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广州玩,她会好好陪我。还称最近是淡季,干脆给员工放大假,只有她一个人在公司。但这样居然也谈了两笔大单,都是主动找到公司的客户。她不但赚了钱,连给员工的高额提成也省下了。我当然高兴,去广州玩几天之后,顺便就可以订机票从广州直飞泰国。秦媛说她老公和儿子也跟着来了广州,安排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我问:“那……我俩出去玩什么的,方便吗?”

  “没关系,每年他和儿子来的时候都这样,反正也不和我住在一起。他自己每天和儿子四处闲逛,我们各玩各的,互不打扰。”秦媛回答。既然这么说,我也不用多操心。

  正在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秦媛和我说了个事,说她和老公已经形同陌路,分居很长时间,就算同住也分房睡。可最近不知怎么,她老公对她开始有笑容,最离奇的是,晚上居然要求和她睡在一起。秦媛当然不同意,她老公纠缠好几天,也没成得逞,但这让她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职业敏感度让我立刻有了怀疑,但嘴上安慰:“可能是你生意兴旺,气色也开始越来越好,你老公觉得你更美了吧。反正你别同意他的无礼要求,过几天赶紧让他回武汉去。”秦媛点头称是。

  次日,我就订了去广州的机票,来到她在广州的公司。为了生意方便,秦媛就把家安在公司里,是两个房间,外客厅内卧室。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高领黑色薄毛衫,戴着那块全能女大灵佛牌,显得成熟又性感。

  我忽然觉得,现在的秦媛看我的眼神很特别,带着满满的媚意。我心怦怦直跳,对她说我很想她,秦媛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我忽然有了一股冲动,直接跪在她面前,就要去抱她。秦媛很意外,连忙让我起来,我说:“我爱你,除非你答应我。”

  秦媛慌乱地问:“答、答应你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时秦媛的手机响了,她就借机会拿起手机走出客厅。我也清醒了很多,从地上站起来,觉得很尴尬。

  当天晚上,我和秦媛正在酒吧喝酒,半路她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她老公打来的,秦媛很不高兴:“你真恶心,我要挂断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你明天就回武汉去!”

  我问她怎么回事,秦媛神色有点不自然,生气地低声说是她老公,说想她了,今晚一定要和她睡觉,还说很久没和她做爱了,特别想。我气愤地说:“确实不要脸,明天你给他订机票吧,连我都讨厌他。”第二天,秦媛就给她老公订了次日的机票。

  当晚,她带我参加一个广州商界的晚宴,都是些生意人,非贵即富的那种。秦媛能让我同去,说明她已经很重视我,这让我心里乐开了花。秦媛穿了一身酒红色旗袍,开叉到大腿根,再配上黑色高跟鞋,曲线明显,特别的性感。脖子上戴着那条全能女大灵的佛牌,和一条金项链。

  在宴会上,秦媛向那些商人介绍我说专门做泰国进口的佛牌生意。七八年前佛牌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但很多港台明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佩戴佛牌,比如成龙在拍摄《醉拳》第一部时负伤,就经高人指点,去泰国从龙婆培手里请了崇迪牌。结果1985年拍《龙虎兄弟》时又受重伤,所有人都以为成龙死定了,可后来居然恢复得跟好人一样,大家都说那是有佛牌保佑。广州离港台近,所以这些商人显然比普通老百姓更了解佛牌,他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朝我要名片。

  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幸亏我带了多半盒名片,五六十张很快发没。以我的经验,这种高端场合撒广告是最有效果的,有钱人需求多,能出的价钱也高,而且又是通过圈内熟人介绍,再合适不过了。我似乎已经能看见,几个月内这些有钱人都成了我的活广告,生意越来越多……

  有个男人显然和秦媛很熟,秦媛介绍:“这是卢老板,在泰国专门做水果加工生意,也是武汉人,我的老乡。他也喜欢佛牌,自己家里就有好几条,还有什么古曼童的胖娃娃,我也不懂。”

  卢老板从脖子里拉出一条佛牌:“田老板你看,我这条佛牌怎么样?”我拿起看了看,说:“这是限量版的崇迪牌,现在可不好找。”卢老板哈哈大笑,说我很识货,不愧是专业牌商。我和卢老板聊得很起劲,这时卢老板看到秦媛脖子上那条佛牌,很有兴趣,问是不是从我手里请来的,我说没错,半个月前刚发货给秦媛。

  秦媛把佛牌摘下来递给卢老板,他看了看,疑惑地说:“这块牌好眼熟,似乎是阿赞康拉的全能女大灵。”

  这让我很意外,也很尴尬。阿赞康拉我认识,他住在乌汶府,曾经和我合作过两次,是个典型的黑衣阿赞,制作的佛牌也以阴料为主,可老谢并没有告诉我这是哪位阿赞师父的牌。

  我不能轻易承认,万一卢老板说错了呢,但又不能在卢老板面前献丑说不知道,所以只好笑而不答。卢老板看了看我,对秦媛说:“最好不要戴这种邪阴牌,阴料太重,后果不好控制。”

  秦媛没听懂:“邪阴牌是什么?”

  我心里很震惊,表面还要装成没事人,笑着问卢老板怎么能看出是邪阴牌而不是正阴牌。卢老板说:“正巧这个阿赞康拉和我在泰国的一位好朋友很熟,那位朋友就请过这种牌,牌体是用宾灵制成的,效果很不错,但我还是比较排斥邪阴牌,总觉得心里没底。”我心中大惊,秦媛刚要问什么是宾灵,忽然场内一阵哗然,有个穿着灰夹克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闯进来,秦媛一看到他,顿时脸色大变。

第0142章 当众出丑

  卢老板也很惊讶:“秦媛,你老公来了。”显然他以前在某个场合见过。

  秦媛的老公来到她面前,笑着说:“老婆,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什么时候回家?”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秦媛很生气。

  她老公说:“你副经理告诉我的,小媛。快回家咱们睡觉去吧。”

  不光我和卢老板,周围的人也都疑惑地看着她老公,秦媛表情十分尴尬,连忙把她老公拉到旁边,生气地瞪着他,低声说:“你胡说什么?快给我回去,没看到我在谈生意吗?”

  秦媛的老公一把搂住她就亲,说:“哎呀谈什么生意,我俩都多久没做了,快跟我回家,咱们好好睡觉。”

  全场哗然,大家都傻了,秦媛满脸通红。愤怒地抽了她老公一巴掌:“你给我滚!保安,保安!”两名保安跑过来。秦媛指着她老公:“快把这个精神病拖出去,我不认识他!”

  保安一愣,卢老板连连摆手,保安显然认识卢老板,连忙上前勒着秦媛老公的后脖子。这时,意外出现了,秦媛老公委屈地大叫:“老婆,我都快憋不住了,我想和你做……”挣脱保安的手,扑上去就开始扯秦媛的旗袍。旗袍的扣子是在右胸处有个盘纽,原本很结实,可秦媛她老公用力过猛。竟把盘纽扯坏。秦媛旗袍的前襟也被扯开。露出胸前的皮肤和胸罩。会场里很多人都围着看,甚至还有人悄悄掏出手机来拍照。

  秦媛的老公在她身上乱扯乱抓,还努着嘴去亲,把她脖子上的金项链和佛牌也弄断了,落在地上。秦媛涨红脸大叫大骂,场面乱成一团,我和保安连忙冲上去拉她老公,好不容易才拽开。秦媛头发篷乱,一只鞋跟也断了,用手捂着胸前的衣服,完全没了之前的端庄样,对她老公歇斯底里:“你这个混蛋,狗东西,臭流氓,不要脸的东西!”

  她老公终于被老公清出会场,卢老板手里拿着断了的金项链和佛牌,我俩共同扶着秦媛的肩膀,带她离开这里。秦媛低头痛哭不止,怎么也劝不住。回到公司房间里,秦媛像疯了似的把我俩推出房间,并且关上门,我怎么敲也不开。

  卢老板对我说:“田老板,别敲了,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这是她的金项链,你帮她先拿着,等她好点再给她。”

  我担心地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你放心,她不会做那种事的,她很坚强。”卢老板明白我的意思,似乎很了解秦媛地回答我。我接过项链,问佛牌在哪里。

  卢老板在身上摸了半天,歉意地说:“刚才在会场明明记得捡起来,可能是在路上丢了,我马上去找。”我也没客气,那条佛牌值好几千块呢。半小时后卢老板再次回到公司,说怎么也找不到,我说那就算了。

  第二天,秦媛让同在公司上班的妹妹和妹夫硬把她老公送去机场,回了武汉,我这才松了口气。秦媛气色很憔悴,说她老公平时都不理她,不明白昨晚为什么突然那样。我们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她在广州有客户和朋友,这下当众出丑,以后很难在商界立足。这件事对秦媛打击很大,但在别人面前仍然强装笑容。既然搞成这样,我也没心思再呆下去,就又劝了秦媛几天,自己订机票飞回曼谷去了。

  在表哥家住了几天,那天傍晚,忽然秦媛给我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卢老板和阿赞康拉的合影,阿赞康拉手里拿着那块全能女大灵的佛牌;另一张是阿赞康拉左手拿着一块椭圆形的人头盖骨,形状大小都和那块全能女大灵几乎相同。

  秦媛随后给我发来短信:“这是卢XX在泰国发给我的照片,他说这块佛牌是一个叫阿赞康拉的法师做的,原料是因失恋而跳楼自杀的女人头盖骨,只有一块,是典型的邪阴牌。胖娃娃是招财地童,无头的蛇其实是男人阴茎。这牌除了能旺事业转运之外,还有强大的吸引异性功能。我老公行为异常,就是因为我戴了这块佛牌。”

  看到这些图片和文字,我傻了眼,卢老板不是称已经把那块全能女大灵给弄丢了吗?难道卢老板为了验证这块佛牌是邪阴牌,居然特意飞去泰国找阿赞康拉,还拍照片给秦媛看?很明显,姓卢的故意把佛牌藏起来,就是为了把事实真相让秦媛知道。

  我连忙回短信解释,说佛牌是别人供货给我,要不就是对方拿错货了,要不就是我也被骗。秦媛半天没回短信,我这心就一直揪着,直到晚上,秦媛发短信过来:“不用解释了,别回短信,也别打电话,以后我再不想见到你。如果你不听,卢XX不会放过你。”

  这就是决裂的意思,而且她还特意提到卢XX的名字,显然很感激和完全信任他。当时在宴会上,卢老板看秦媛的眼神中就带着爱意,我猜他肯定也喜欢秦媛,而我在秦媛公司客厅的时候,对她的异常心理也是佛牌所影响,但我现在才知道这一切,已经完全晚了。现在出了这个事,卢老板肯定会得到秦媛的心,而我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不能再惨。

  我把那两张照片发给老谢,这家伙半天没回。我打电话过去,打了几次老谢才接,我问:“解释解释吧,你他妈要是不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非把你打得连你老爹都不认识!”

  老谢支支唔唔地说:“我、我可能是--”

  “可能是拿错了货?还是也被别人给骗了?你他妈还敢蒙人!当初你说的很清楚,是亲自去阿赞师父家里请的牌,他还嘱咐你别透露他的名字和信息。可你没想到吧,这块邪阴牌虽然只有一块,但也有人见过。”我打断他的话,揭露道。

  老谢哀求道:“田老弟,你就原谅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那块邪阴牌本来是一位很有信誉的老客户预订了。我提前把牌请出来,但那客户突然出车祸死了,结果这牌就砸在手里。而你那边又要货要得很急,于是我就……”

  我火冒三丈:“那你就甩给我了?我一再叮嘱只要正阴牌,你还是卖给我邪阴牌,那女客户的老公在开会时闯进来,要当场强奸她!现在搞得女客户和我翻脸,你让我怎么收场?”

  老谢都要哭了:“所以那时候我问你那女客户是不是单身,要是单身还好说,可我不知道她有老公啊!田老弟,我也是穷得没办法,自己出钱请的牌砸在手里,不脱手我连饭都吃不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实在气得不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老谢又打来几次,我干脆关机,躺在床上直运气。

  以前方刚告诉过我,客户就像河里的鲫鱼,有游来就有游去的,真得罪了也不用难过。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我结交了无数客户,也得罪过不少,但都没在意过。可秦媛不一样,她既不同于那些单纯关系好的客户,也不同于和我有暧昧的女人,而是两者都有,却又没发生过关系。说实话,我很享受这种痒痒的男女关系,可还没等享受够,就已经结束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打开手机,进了好多短信,有客户咨询的,有老爸找闲聊的,有老谢道歉的,还有一条方刚的短信,说下午就从马尼拉飞回曼谷,大概四点钟到机场。问我这几天生意如何,有没有给他留几个客户。

第0143章 整老谢

  我都想哭了,想起之前方刚对我说过无数次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有钱可赚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却是给老谢打电话发短信,几次被老谢忽悠都不死心。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连自己都不理解。按理说哪个商人也不会这样,被同一个人骗过几次仍然还合作。

  之前方刚告诉过我,卖佛牌久了,成天接触阴物,有的人难免被阴气侵扰,导致性格发生变化。很多牌商自己虽然不戴佛牌,却十分贪财好色,脾气暴躁,心肠硬狠,对家人也越来越冷漠。但我总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因为我脾气并不暴,心肠也不狠。反倒经常心软。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等后来我、方刚和小杨狠狠整了老谢一把之后,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给方刚打电话,这哥们正在吃饭,说别影响他的食欲,让我两小时后再打。我带着哭腔地说:“大哥,我对不起你啊!”

  方刚哼了声:“什么事对不起我,你和我老婆睡过觉吗?”

  我说:“那倒没有,再说你也没有老婆……”

  方刚问到底什么情况,我就把秦媛的事从头到尾说给他。方刚那边传来用力扔钢勺的声音,又说:“非得影响我的胃口,还让不让人吃饭!”

  我在屋里烦躁地来回走,不时还用头撞几下墙壁。抬腕看看时间。那块欧米茄手表又勾起我对秦媛的回忆。心里就更气了。

  下午四点多钟,方刚发来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到我家来找我。”

  我心想这顿臭骂肯定是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乘大巴车从罗勇赶往芭堤雅,来到方刚的公寓。敲开门,这老哥仍然坐在沙发中,茶几上永远摆着几罐啤酒,还有两份从餐厅打包回来的菜。光闻味就知道是咖喱鸡和烧腊。我默默地在方刚旁边坐下,屁股还没等挨到沙发上,方刚大骂:“谁让你坐的?”

  把我吓得差点没坐地上,我生气地说:“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方刚冷笑:“谁说你不聋?和你说过那么多次别找老谢,你要是不聋,不可能记不住吧?”我只好说出为什么多次去找老谢的原因。一是很多生意没什么利润,二是某些客户比较矫情,这样的活你都不接,可我又想赚这份钱,于是只好找老谢。这王八蛋是经常坑我,越这样,我就越想从他身上把之前的损失找补回来,而有时他确实也能搞定一些很复杂的生意。

  听完我的解释,方刚思考了一阵,最后冷哼几声,开始用啤酒就着咖喱鸡和烧腊。我因为生气,中午也没怎么吃饭,现在看到方刚吃喝正香,这肚子也开始叫唤。方刚看了看我的肚子,问:“这是他妈的什么声音?”

  我说是饿了,方刚说:“你饿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恨恨地说再也不同情老谢这肥九头鸟了,非想办法好好整整他不可。

  方刚说:“整个屁!抓到之后暴打一顿,再锁在卫生间里三天三夜!”

  “我不喜欢暴力,而且就算把老谢打死,我的损失也回不来,所以还是希望能整他一把。这老东西对钱看得比命重要多了,要是能坑他一次,他肯定心疼得比死还难受,也让他有个教训,免得再坑别人。”我说。

  方刚看了看我,嘿嘿笑起来:“你小子还挺了解老谢,说的没错,可是你有办法吗?”

  我说:“今天我躺在床上一直在考虑这个事,老谢说过,他之所以把邪阴牌冒充正阴牌卖给我,是因为有个老客户预订了那块牌。老谢垫钱把牌请出来之后,没想到那老客户出车祸死了,牌就砸在手里。我有个主意,先联系老谢,假装臭骂他一通,让他今后五折给我供十次货,这样就可以麻痹老谢,让他以为我又原谅了他,对我不再有戒心。”

  方刚何等聪明,立刻接过来:“再找人冒充大客户,跟你一起去找老谢,假装有大生意要做,过程中想办法让老谢垫钱把这批货做出来,然后放鸽子玩消失,这样那批货就又砸在老谢手里了!”

  我笑着说:“这批货还必须得是很特殊的东西,不能是常规佛牌古曼,不然他很容易脱手卖给别人。必须是私人订制版的佛牌古曼,或是又贵又难弄的阴物,比如强效小鬼之类。这样,老谢就算想脱手也没那么容易。”

  方刚指着我说:“你小子,终于长了一回脑子。”

  在方刚家吃过饭,新的问题又来了,冒充大客户的人必须是我们的好朋友,而且得能靠得住,还要有一定演技,又不能太穷,像我表妹王娇那种心里藏不住事、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就不行。老谢非常狡猾,一个破绽都能被他闻出味来。

  方刚在屋里溜达:“我在东南亚有很多朋友,但基本都是用钱来交往。这个事你觉得出多少钱合适?”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就问:“要是有人特别愿意做这个事,而且不要报酬,还是自己人,很可靠,你觉得怎么样?”

  方刚疑惑地看着我:“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啊,小杨不就是嘛!”我笑着回答。

  给小杨打去电话,把事情一说,这丫头高兴得声调提高好几度,把我耳朵都快震聋了。她说最近特别无聊,为了打发时间她正在黄山旅游,本来还有几个景点没看完,但正事要紧,现在马上回来。先去合肥机场转机到广州,等飞到曼谷的时候再给我们打电话。

  等待小杨到泰国的这段时间,我和方刚开始密谋这个方案的细节。为了不让老谢起疑,还是要先打个电话给他,臭骂一通。要不然的话,刚和老谢翻脸,回头就又找他谈生意,反差太大,他反而更容易起疑。

  当着方刚的面,我拨通了老谢的电话。这家伙接起电话就说:“田老弟,你、你、你听我解释啊,这个--”

  “闭嘴吧你!”我生气地打断,然后骂了他一通。老谢唯唯诺诺地听着我的骂,偶尔连声说几句“是是是”的话。我想起之前北京那个哈韩女孩小周来,就用她的风格骂了老谢足有十几分钟,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老谢虽然一个劲道歉,但明显语气放松了很多,骂到最后,我假装恨恨地说:“我可告诉你,这次你把我害得不浅,今后你要以成本价给我供十次货,听到没有?”

  老谢笑呵呵地说:“没问题没问题,二十次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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