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更加生气:“那就以后让你爸妈看看你被人砍出来的伤口,就不信他们还不管!”费大宝说万一我被他们砍死可怎么办。方刚说那就活该,把电话挂断。
这当然是气话了,刀枪无眼,投资人要是真叫人去动手,说不定费大宝就得重伤。方刚把头靠在墙上,一句话也不说。
两天后,方刚开着旧皮卡,载着我和登康前往芭堤雅,来到阿赞平度的家。在我刚开始接触佛牌生意的时候,就托方刚找过他,当时他卖给我一尊伊霸女神的邪神,给了客户陈姐,转眼已经三年了。
再次来到阿赞平度的住所,看到方刚来,他和助理都很意外,说为什么很久没来请牌和施法。方刚当然不能说我现在有好几个合作紧密的阿赞师父,就推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我有时间就去赌场,很久没请牌啦!”
第0918章 学法门
听到我们是来学习情降法门的,阿赞平度的表情比刚才还要惊讶。在泰国和东南亚,阿赞师父之间交流法门也是常有的事,就像他们之间也有矛盾,甚至用阴法对抗斗个你死我活一样。阿赞平度看着登康,问他是什么来头,我介绍了登康的来历,阿赞平度更惊愕。连他的助手也张大嘴,看来鬼王派还真是有些知名度。
之所以找阿赞平度,原因有二,首先是他的情降法门效果很不错,以前方刚找他给客户落过不少次。而且两人合作关系不错,所以方刚觉得最好的人选就是他。商量之后,阿赞平度提出,教给登康情降法门没问题,但有条件,要他用鬼王派的心咒为交换。
登康当然不同意,情降是很普通的法门,这种交换很不划算。阿赞平度当然也知道,最后争来辩去,阿赞平度勉强答应,让登康把两种不太常见的柬埔寨降头术教给阿赞平度。
情降法门就像Nangya之前所说的,其实只有同性和异性两种区别,法本被记载在草莎纸上,都是巴利语的经咒,还配有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图案。登康在修法方面算是个天才,他只用了三个多小时,就已经将两种情降法门都背得很熟练,当然,具体还要回去多加练习,现在只是熟练念诵,要在午夜时分,于偏僻无人之处以法门来通灵。
学会之后,登康也兑现承诺,把那两种柬埔寨降头术教给了阿赞平度。
离开芭堤雅之前,阿赞平度又告诉登康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情降材料中所用的照片,最好是双方的合照,施降时两人距离越近越好,不一定非要见面,但如果面对面效果会更明显,等等等等。在情降法门中,也可以用所掌握的高深法术来替换掉情降法本中的“通灵”部分。效果会倍增,登康都一一做记录。
开车回曼谷的路上,我问登康下一步你是不是得找个地方多练习练习,这段时间我好去找人去做手脚。登康摇摇头:“时间紧迫,费大宝那边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说了,我们的目的又不是真让Nangya和陈大师百年好合,就算有效果。三个月左右也要解开。如果法门掌握得不熟练,没有效果,那就是老天爷既不想帮陈大师,也不想救费大宝,我们也没办法。”
我心想也对,就给费大宝发去信息,告诉他我们这边正在做一笔大生意,成了之后能有几十万进账。到时候登康师父和你大哥的欠款就都能还给你,剩下的缺口不多,你自己想办法就行。
费大宝马上给我打电话,问到底是什么大生意,利润有这么高。我没跟他说实话,主要是怕这小子口风不严,到处乱讲,虽然他跟Nangya和陈大师完全不搭边,但保密总比泄密更能让我们安心。
方刚在泰国认识很多从事各种职业的人,无论是偷、骗、抢、拐都有。这次又得拜托他,花钱雇了一名手段高超的小偷,来到大城Nangya的住所附近。然后再趁她跟客户出去的时候,悄悄开锁溜进屋,收集了她的头发和一件内衣。照片不用收集,我手机里就有好几张。其中还有Nangya在香港佛牌店开法会时,跟陈大师两人的单独合影。但指甲没有找到,但只能凑合了。
登康在曼谷以西的某个偏僻树林中,连续练习了十天情降法门。而在这十日的白天里,他也没闲着,在制作一种混有多种材料的巫术引油,十天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告诉我们可以开始。
这天深夜,方刚开着车,于午夜从曼谷来到大城,车上坐着我、登康和陈大师。我在副驾驶,登康和陈大师坐在后面。气氛很沉默,行驶中,看着沉沉的夜色,我说:“为了救费大宝。我们就要给Nangya下情降,这算什么?她会对我很失望。”
方刚看了看我:“如果不是费大宝被逼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会同意。对Nangya来说肯定是不公平,而且还会让她觉得我们不够朋友,但世界就是这么无奈。不这样做,费大宝真被追债的人打死打残怎么办?你不用自责,这个事就算没有你参与,陈大师也会找到我和登康。我俩都欠费大宝人情。也会选择这么做。Nangya恨就恨我们吧,以后想办法好好补偿她就是”
登康没说话,陈大师说:“我、我知道让你们很为难,唉。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在马来西亚救Nangya的时候,我就欠你们人情,现在又欠了更大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真心对Nangya好。让她幸福,也算对得起你们的帮助。”
这话说的很真诚,但我心想,正如金庸在小说里写的那句话:这一切都是很好的。但我偏不喜欢。Nangya有她自己的活法,我们觉得不能理解的地方,也许正是她追求和向往的,我们又有什么权利去帮她改变?
汽车驶到Nangya住所后面的街上,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钟,附近空无一人,我们钻出汽车,在墙边开始行动。
我先从车后厢取出一个托盘,再把材料放在盘中。有Nangya和陈大师两人的头发、内衣和那张合照。陈大师盘腿坐在墙角,登康则坐在他对面,铁托盘放置于中间。陈大师低声说:“Nangya,对不起,我也是太喜欢你了,你不要怪我啊!”看着他那副虚心的模样,我是既想笑又笑不出来。登康开始施法,他念诵着经咒。再拿过装有巫术引油的矿泉水瓶,将半瓶引油缓缓倒在铁托盘中的内衣、毛发和照片上。
陈大师喃喃地低语:“对不起,Nangya,请你原谅我……”
登康倒引油的动作很缓慢,估计是为了把那种情降法术多念几遍,以免完全没效果。引油倒光之后,登康取出火柴点燃半截尸蜡,引燃了铁托盘中的引油。忽起火苗腾起来。登康掏出一柄小刀,让陈大师把左手中指伸出,用小刀割破他的指肚,让他把血滴在火苗中。
陈大师连忙照做,可能是太紧张,他竟然把手指直接伸到火焰里,顿时烧得叫起来。方刚低声训道:“小点儿声音,被Nangya听到就不好了!”陈大师缩回手指,再把手掌抬高,让指肚中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火苗中。
这些火苗开始升高,但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又恢复原状。盘中的内衣、毛发和照片渐渐被烧出焦糊的味道,登康提高经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突兀。我有些心虚,虽然隔着一堵实墙,但我去过Nangya的住所很多次,知道这面墙后面就是Nangya的卧室,如果房间隔音效果没那么好,被她听到,那就得前功尽弃。
可登康念诵经咒的声音又慢慢变低,最后几乎都听不到,而且速度也快。要是不看他的口型,几乎听不到是他在念诵着什么。几分钟后,铁托盘中的引油和材料全都燃尽,只剩下一些没有完全烧光的织物和组织,剩下的就是黑灰了。
陈大师闭着眼睛,有节奏地大口喘气。等登康停止念诵经咒之后,他也把眼睛睁开,好像有感应似的。
第0919章 效果
开车回曼谷的途中,陈大师问:“登康师父,这就是情降法事吗?效果大概要多久能看出来?”
登康说:“两人离得越近,效果就越好。刚才你和Nangya之间只隔着那道墙,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五米。至于效果,只能慢慢看了,应该在几天内就会看到。”陈大师兴奋极了,坐在车里紧张地说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效果,要是Nangya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反倒不会讲话。
看着陈大师这副像小伙子刚学会搞对象的神态,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次日,方刚开车送陈大师来到曼谷机场。乘飞机回香港去了。对陈大师这种人来说,只要有效果,就不用担心他不付钱,甚至连定金都没收取。回程时方刚说:“也不知道登康的情降法门到底掌握到什么程度,最怕的就是完全没效果。如果效果非常好,Nangya真能迅速嫁给他吗?我不敢想。”
“我觉得就算有效果,也没这么快吧,Nangya毕竟是修法者。”我回答。
在这件事上,我们的设想很明确,先给Nangya下情降,如果真能见效,最多两到三个月,就再找个机会和借口悄悄给她施解降术。到时候就对陈大师说Nangya身上的情降法门已经失效,她是修法的,效果只能这么短,陈大师也没什么话可说。他没有理由埋怨我们,因为我之前就已经把话说明,而钱也顺利赚到了手。为了不让费大宝有危险,这是我们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方刚把头靠在椅背上:“看费大宝的运气了,要是老天爷不想让他被投资人打成残废,就让登康的情降有效果。”我俩都无奈地笑着。
回来的时候我俩去旅馆找登康,他告诉我们,昨晚使用的是阿赞平度教给的异性情降法门,其中的通灵部分,换成了鬼王派的心咒,以让效果更快。我很担心:“你的意思是,这个情降法事很可能会非常灵验?那要是Nangya死心塌地跟着陈大师,解都解不开,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鬼王派的心咒还没有解不开的降头,更何况是我自己下的。别急,我故意减少了引灵部分的经咒,这样效果可能会没那么强效。”登康笑着说。这下我才放心。
以后的几天,登康接到国外医院的电话,老父亲要做第三次手术,他就回澳洲去了。而陈大师给我打了两次电话,问为什么还没有效果,还问我平时所接的情降法事,起效时间大概是多少,我每次都让他耐心等待。
其实我比他还担心。对于这次事件来讲,有效果总比没效果要强,如果完全没用,这事就等于白费力气,也不能逼着陈大师出这笔钱。
这几年,我接了不少情降法事的生意。就算是法力平平的阿赞,在为客户施了情降和合术之后,基本在两三天之内就会生效。如果法力比较好的阿赞师父。经常是落情降的当天或者次日就有效果。比如有年轻女人被迫与男友分手,找我来施情降术,施法之后当天晚上,那年轻女人的男友就打电话给她,说想跟其合好,这种情况很,已经见怪不怪。
当然,泰国有很多没什么法力的阿赞。也有法力很差的,但因为跟我合作的这几位阿赞都是货真价实的法师,尤其Nangya的情降术相当有效,所以我从不担心施了之后没效果。可这次就不同了,登康虽然法术厉害,但毕竟从来没落过情降,他从阿赞平度处学来情降法门之后,只修习了数日,看来是还没用熟练。
一星期后,陈大师晚上给我打来电话,问:“田顾问,是不是情降没有效果了?”我沮丧地说你再等等,可能明天就有改观。陈大师说Nangya连半个电话也没给他打过,明天肯定也没戏。
方刚走向卫生间,边说:“让陈大师主动给Nangya打电话试试,也许还有救。”
我连忙把这话转述给陈大师,他苦笑:“以前我和蒋英认识的时候,开始对她完全没兴趣。可突然有一天,我觉得她特别漂亮性感,很迫切地想见她,就主动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自己都控制不住。但现在Nangya根本没联系过我,我看,是不是这种情降术对阿赞师父没效果?”
“也不一定,你就打个电话给Nangya试试吧。”我已经失去信心。
陈大师唉了声:“好吧,我就说请她来香港佛牌店开个法会,看没有效果。”我连忙说这个借口等于没有,因为Nangya平时也会去很多地方开法会,她完全有可能答应,根本试不出来。陈大师问那我该怎么说,我想了想,说:“你就问她。可不可以来香港常驻半年,这样也方便接生意,我这边也可以利用人脉帮你在香港经常宣传,效果肯定比在泰国更好。”
“这……有用吗?”陈大师疑惑地发问。
我说:“当然有用了!换在平时。你觉得Nangya能同意来香港常驻吗?”陈大师失笑,说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她以前说过,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繁华都市。不能静下心来修法,所以只喜欢泰国的几个城市,风景又好又安静。我说这就是了,要是Nangya同意你的建议,那就证明有戏。陈大师很奇怪:“都说情降术是对方会主动联系我,到了我这里,难道会有例?”我说也许呢,毕竟你这个事和别人不同,人家都是给普通人下情降,而你是给阿赞师父下。
“好吧,我这就打给她。”陈大师把电话挂断。
方刚从卫生间出来,笑着问我怎么样。我说:“恐怕没戏,Nangya根本就没有联系过陈大师,看来,费大宝这回也是在劫难逃。”
十几分钟后。我和方刚准备出门去吃晚饭,忽然手机响,看屏幕是陈大师打来的。我苦笑:“得,这回陈大师非质问我们不可,最多只能赚个辛苦费了。”
接通电话,听筒那边传来陈大师激动的声音,还直发抖:“田、田顾问,我、我……我真想大哭一场!”把我给弄蒙了。连忙悄悄打开免提,再问他怎么回事。方刚立刻把耳朵凑过来听,陈大师说:“刚给Nangya打完电话,她、她居然同意啦!”
我顿时愣住。怎么可能?Nangya不但对香港这种大都市没兴趣,也对陈大师没任何兴趣,她怎么可能同意来香港常驻?难道情降真有效果?细问之下陈大师说,他对Nangya说她要是能在香港常驻的话,他会经常在报纸上发布广告,香港有钱人多,肯定有不少做法事和驱邪的,不时地再到佛牌店开个法会,收入比在泰国要高很多。而且他早就为Nangya购置了房产,地点很安静,也不耽误修法。
“Nangya这就答应了?”我问,陈大师激动地带着哭腔:“是啊,所以我才高兴……”我心想Nangya最大的心愿就是建庙,而她听陈大师说在香港常驻的收入会很高,说不定就会被打动,这极有可能并不是情降的功劳。
虽然我很想赚到陈大师这份钱,但又不想骗他,就直言说有可能并不是情降和合术的效果,不要太高兴。陈大师却说:“我敢肯定,这就是情降的效果!”
第0920章 常驻香港
我很奇怪,就问为什么,陈大师说:“因为我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就对Nangya说了很多平时根本不敢说、或者说了她就会表现得很反感的话。”
我连忙问:“你说了什么?”
陈大师回答:“我在说完刚才那些话之后,又补充说我一直在想她,希望她能离自己近点儿,好经常能看到她。我还说,她不在香港的这些日子,自己连觉都睡不好,除了她,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让我这么牵挂的女人。”
这些话其实在普通男女的表白中,这并不算什么。但在陈大师和Nangya之间就不同了。一个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巨富中年绅士,另一个是长年修法、已经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的女阿赞,那这些话就很肉麻了。我觉得要是换在以前,陈大师对Nangya这么说,估计她极有可能离席而去,或者直接把电话挂断,就问:“你真是这么说的?Nangya没说什么?”
“说了说了!她笑着说,是吗,那好吧。”陈大师喜滋滋地回答。我很震惊,没想到Nangya居然能这么回答,太令我惊讶了。因为对Nangya来说,在听完陈大师说这番话之后,她能回答“是吗,那好吧”,基本就等于普通女人对男人说“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这类情话。
方刚脸上露出笑容,对我竖起大拇指,我也恭喜陈大师得随所愿。陈大师又是对我一通感谢,说以后有机会要亲自去泰国,当面对登康师父进行感谢。我说他已经去了澳洲给老父亲治病,他爸爸脑子有问题,要第三次手术。
提到手术,陈大师马上说:“哦哦,手术是要花钱的,田顾问,你马上给我提供银行账号,我现在就安排小凡汇款!”我说稍后给他发到手机上。
挂断电话后,我跟方刚击掌相庆,从冰箱打开啤酒干杯。随后我俩分头打电话,方刚打给费大宝,我打给登康同时报喜。这两位听了都很高兴,尤其是费大宝。简直就是狂喜,他在电话里说:“大哥啊,你和田哥真是我的救星啊!是你们俩让我不用被投资人打成残废,得怎么感谢你才好?”方刚哼了声,说以后长点儿记性,千万别再拿着别人的钱当厕纸来用了。随后,我让方刚记下费大宝的银行卡账号,再转发给陈大师。
次日上午。费大宝给方刚打来电话,无比高兴地说刚收到从香港汇来的六十二万元港币。方刚问他还有多少缺口才到五百万,费大宝说:“这基本就够了!那辆宝马在4S店修车花了二十万,托朋友卖了四十万,再把之前买的一些首饰和名表卖掉,最多半个月就能凑够数。”方刚又数落了他一通,让费大宝以后别太贪心。
在陈大师将款项汇给费大宝的一瞬间,我和方刚算是创下了记录。这应该是整个东南亚包括中国,最贵的降头了,其实这都是系列的机缘巧合。我觉得,世界上最大的力量有两种,一是宗教,二就是爱情。
爱情确实是很神奇的东西,刀横在脖子上都不肯屈服的人,却往往能够被爱情的力量所驱使。而去做任何事,对陈大师来说也一样。正常的情降法事,最多不超过五万块人民币,就算在当年,找到于先生这种顶级人物来做,也就是两万美元,折合十五万不到,而陈大师却愿意掏六十万来做个情降,要不是他真真切切地付了钱,我自己都不敢信。
首先,这次情降的目标人物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阿赞师父,给阿赞落降,其难度甚至在两名降头师以阴法对抗之上。因为阴法对抗是明着来,拼个你死我活。但要想在阿赞身上施降,相当于要一拳就把对方打昏,还不能让对方察觉,除非极厉害的人物,否则根本做不到。很多阿赞都不愿意接这种生意,一是没把握,二是也怕结仇。
其次,对现在的东南亚阿赞来讲,鬼王、于先生和登康都要排在前五名之内,陈大师自己并不认识什么降头师,就算认识,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甚至有没有法力都不知道,只能靠打听。但我和方刚认识的这几位,都是实打实的顶尖人物。
最主要的是,陈大师给Nangya下情降的事也必须绝对保密。否则泄露出去,对他的名誉损害可是很严重的。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陈大师都只能跟我们合作,这也是他在咬牙之后,愿意出六十万这个天价的原因。
我和登康商量过了,不管Nangya和陈大师的关系发展得如何。到了三个月,登康都会来到香港,找个借口给她施法解降。要是两人发展太迅速,就得提前下手。让Nangya身上的情降法术尽快失效。
费大宝给我们打电话,称我们帮了他的大忙,以后他就是方刚一辈子的小弟,他唯方刚马首是瞻,方刚指哪,他就打哪。其实我觉得费大宝完全不用这样,开始要不是他肯借钱出来,登康父亲的病情,和马玲家属的事都不知道怎么收场,按理说,方刚和登康应该谢谢费大宝才对。
在这件事上,我并没赚到半分钱。但心里仍然觉得很对不起Nangya。因为正像登康所说的,总不能眼看着费大宝被人追债出事。他出钱帮登康给父亲治病,让方刚平息马玲家人的怒气,这都是在做好事。现在费大宝有难。我们如果真坐视不管,似乎也不怎么光彩,这才是最矛盾的地方,但世事就是这样。
我在想,过了两三个月,当登康给Nangya施开情降之后,要不要对她说出真相。如果那样的话,以Nangya的性格。能否会原谅我都很难说。现在我有些后悔参与这个事了,假如当时我不管,陈大师也会去找方刚和登康,这两人当初都被费大宝帮过大忙。肯定也会答应,但那就跟我没关系。既不赚钱,又要被人恨,我图什么?
可能是生怕Nangya再后悔,两天之后,陈大师就托小凡为Nangya和我都订好了机票。陈大师特意亲自给我打电话,请我和Nangya同去香港,在她常驻香港的同时,最好我也能在佛牌店继续当高级顾问,以配合Nangya在香港的业务开展。
我欣然同意,说实话,这段在泰国呆的日子总得提着半颗心,因为熊导游那边一直悄无声息,反倒让我心里不踏实。以前我想躲在沈阳,要不是因为马玲的事,我可能又直接回沈阳去了。既然狗熊就是不露面,干脆我这个猎人也别死守熊洞,先去香港躲躲再说。虽然熊导游也是香港人,但有陈大师这条大粗腿,我心里也更有底。
为了不至于太无趣,我向陈大师申请,让方刚也跟着来香港。平时他不用在佛牌店和我一样装模作样,也不用给他发顾问费,但方刚主意多、心也细,有他在我就能更踏实了,陈大师说没问题。
最不高兴的就是老谢,在我和方刚准备去机场的中午,我们四个人坐在餐厅里吃饭。好像是心理作用,Nangya看上去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总觉得她的眼神含着笑意。我心里有愧,几乎不敢看她。
因为怕泄露,所以方刚嘱咐我,别把给Nangya下情降的事告诉老谢。
第0921章 第三次法会
他刚和Nangya开始合作没多久,她就要去香港常驻,这对老谢可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直接导致他以后少赚很多钱,而且还没有能紧密合作的阿赞师父。要是告诉他实情,非埋怨我们半辈子不可。
老谢的一张脸就像苦瓜,坐在桌前,只看着饭菜发呆,也不怎么吃,这是很反常的。方刚问他是不饿吗,老谢叹着气:“唉!田老弟和方老板都要去香港发大财了,可我老谢怎么办?洪班回了云南。好不容易能跟Nangya合作生意,可现在你也要去香港,让我老谢在泰国怎么立足,找谁战略合作?田老弟,你怎么偏偏把跟我合作的两位阿赞师父都给抢走了呀!”
“这不是我抢的,和我没有关系啊,”我连忙叫屈,“洪班的事是因为当初登康没解开巴老板身上的降头。痛恨熊导游;而Nangya要去香港,是陈大师邀请的,再说Nangya要筹钱建庙,在香港半年,说不定比在泰国两年赚的还多呢,到时候Nangya回泰国披集把庙建成,她让你做寺庙的主管,怎么样?”
Nangya微笑着说可以考虑,老谢高兴地说:“真的,那最好了!”可马上又恢复为苦瓜相,说这半年可怎么办,唉声叹气地吃不下饭。方刚给他倒了杯酒,说在不在泰国都一样,Nangya在香港也不可能成天办法会,佛牌还是要做的,到时候优先给你供货就是。
老谢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田老弟,登康在国外,于先生又指望不上,我这边要是有施法和降头的生意,你可得帮忙在Nangya面前给我说好话,优先处理我的生意呀!”Nangya在旁边边喝汤边笑,我说Nangya就坐在这里,你不向她求情,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她的秘书。
“怎么不是?”老谢眼睛瞪得很圆。认真地说,“田老弟现在就是Nangya的金牌经纪人,我看啊,以后Nangya早晚会成为泰国第一女鲁士!”Nangya最喜欢这句话,笑得很开心。
从曼谷飞到香港,照样是陈大师亲自开车来接我们,小凡也来了。看到Nangya的时候,陈大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像见到久别重逢的女友。而Nangya也对他报以微笑,这让陈大师更高兴,非要带我们去一家很正宗的、刚开业不久的云南菜馆。Nangya是云南人,看来陈大师并不是那种完全不会交女朋友的人,很懂得投其所好。
席间,陈大师不停地给Nangya夹菜,让她不太自然,我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用这么热情,Nangya又不是够不着,陈大师顿时明白,这才停住。方刚笑着问小凡:“你是陈大师的经纪人,对他再了解不过,陈大师最近很忙吧?那也能腾出时间来接我们,真是荣幸。”
陈大师连连摆手,小凡淡淡地笑着:“我哪里是什么经纪人。只是助手而已。陈大师一直都很忙,但只要有阿赞Nangya师父来港,他再忙也会来亲自迎接。”小凡说话很得体,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太多感情色彩。但以我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觉得她有几分不快,毕竟陈大师在她眼中,绝不只是老板和风水师。
“明天下午小凡就去报社,我要连续给Nangya做七天的广告,在佛牌店开法会,田顾问、方老板,法会的各项安排,就还得麻烦你们二位了!”陈大师端起酒杯。大家碰杯。
晚上在酒店房间,方刚接到费大宝打来的电话,邀请方刚和我去无锡游玩。方刚说:“你小子不是又拉了什么狗屁投资,还想花天酒地?”费大宝连声称否,只是为了表达对我俩的感谢。
方刚说:“感谢倒不用,以后老老实实地赚钱,比什么都强。而且我现在和田七在香港,给一个著名风水师开的佛牌店当高级顾问。怎么也得呆上两三个月,没正经生意的话,我们不太方便离开香港。”
听我们都在香港,费大宝顿时来了精神,说要来看我们。方刚哼了声:“看个屁,你小子就是想来香港吃喝玩乐。如果你真想当牌商、学东西,倒是可以来学习学习。”费大宝连忙说当然想,方刚说丑话在先。你就算来香港,也是来学习,而不是旅游散心的,到时候什么都没学会,却成天泡酒吧,那可不行。
次日白天,我和方刚到了佛牌店,先和美瑛、伟铭、淑华三位店员打了招呼,美瑛刚生产不久,还在哺乳期,每天只来半日,下午就回去。我和方刚坐在休闲区,开始为报纸广告的宣传语进行措词。中午吃过饭,我把编好的词以短信发给小凡,让她去登广告用。
才登了两天不到,广告效应就出来了。因为Nangya以前来香港开过几次法会。每次都接待几十名善信,效果相当不错。正所谓“鱼找鱼、虾找虾,青蛙找蛤蟆”,这些人非富即贵。接触的圈子中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一旦有效果,他们就会讲给朋友听,等于是免费的移动宣传单。而那些听过善信讲述的人,也有可能会再和别人说,辐射效应会越来越大。
所以,看到报纸广告之后,佛牌店的电话就响个不停。一部分是专门守着Nangya来香港开法会的人,另一部分则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还跟上次同样的规矩,我们要对客户进行筛选和过滤。先把来电客户的姓名、身份、职业等信息录入到电脑里,再由伟铭通过网络搜索,查找此人的各种信息。最后把我们认为比较靠谱的名单发给小凡。
小凡跟着陈大师已经有六七年,她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对这个弹丸之地的知名人物都很熟悉。就算不太知名的,她也能打电话托朋友问出底细来。但仍然有一些客户打听不出资料,估计是并不太有钱、也没什么名气的香港人,这种情况,就要靠我亲自去拜访了,其实就是打探,主要看此人是否可疑。因为熊导游是香港人,他很有可能就躲在香港。打听出我是陈大师佛牌店的高级顾问并不难,这也不是什么新闻,而Nangya来香港开法会的事,只要他人在香港,就有可能得知,到时候要是暗中使坏,就麻烦了。
这几天,我每日的工作就是按名单拜访这些初步通过审查的客户,可以说跑遍了香港和九龙两地,新界的客户最少,可能因为这里有钱人不多吧。
晚上和方刚在餐厅吃饭,他接了个电话,越听表情越严峻,眉头皱了个大疙瘩。挂断后我问什么事,他说:“阿赞尤被家属从那空沙旺的精神病院给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