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信奉的是小乘佛教,中国是大乘,这种小乘佛教的供奉物。不能和大乘佛教的法相放在一个屋里。你这直接把它放在供桌上,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失效。”我告诉他。石总紧张地问会不会有副作用。
我说:“如果真是正庙出来的成功佛,副作用倒是不能,正庙都是僧侣用正统佛法制作和加持的。顶多就是没效果,也不会有害处。”石总连忙走进佛堂,将那尊金佛捧出来,说要另外安排地方供奉。
我就站在佛堂门口外面,在石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有短信,低头掏手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胸前的五毒油似乎变了颜色,等我定睛看时,项坠的颜色根本没变。我以是花了眼,也就没当回事。
石总捧着金佛在客厅东看西看,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先放在电视柜上,这电视柜是仿古木制组合的,两侧有很多带玻璃的小格柜。他挑了个空着的放进去,刚好合适。问我:“小田同志,这么放行不行?没啥说道吧?”
“没事,只要不和大乘佛牌的法相供奉物同处一屋,也别放在肮脏的地方就行。”我说。石总点点头。这时吴迪的老姨端着水果出来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旁边,气鼓鼓地看着丈夫。我对她说先不用生气,很多时候,这些情况都是因为冲撞了什么所致,吴迪老姨哼了声:“谁信呐?要是别人有可能,他没准。单位那么多漂亮女科员,一个赛一个水灵,比咱女儿都年轻漂亮,成天围前围后地献殷勤。谁知道哪个被他弄到手!”
我心想这石夫人说话也真不考虑后果,就算她真这么怀疑也不能直说,这还有外人在场,石总起码是单位老总,这传出去影响多不好。真是半点脸面也不给留。石总脸色很难看,也是,一个堂堂的公司老总,被老婆在年轻人面前指责有外遇,确实很丢脸。
于是我对石夫人说:“这个事您先别急。我在泰国好几年,接过很多桩类似的生意,都是客户在无意中冲煞撞邪。并不是梦到小孩就是有外遇,就算石总在外面有私生子,也不可能经常在梦里这么明显地喊个没完--”我刚说到这里。石总生气地打断:“都说了没有!”
“知道知道,我就是打个比方。”我连忙解释。这时石总的女儿从卧室出来,换了身漂亮衣服,挎着包在门口换鞋,看来是要出去。吴迪老姨过去问什么时候回来,她女儿说了句“没准啊,不要等我”的话就开门走了,没留下一片云彩。
在一般情况下,就算要出去玩,也没有临出门时才洗澡的,都是睡醒后洗,这说明石总的女儿刚起床不久,看来她的作息时间和普通人相反,白天睡晚上潇洒。也难怪,以石总的身份和地位,各种进项肯定不会太差,他工作又忙,女儿帮着老爹花钱也对。
吴迪说:“老姨,田哥在泰国专门做这种生意,很有经验,你们得多听他的建议。”
他老姨问:“现在这不是坐着听呢吗?”
我继续说道:“石总的一些现象,我也了解得差不多,做噩梦、无意识行为、莫名生病、梦到无脸的男孩发怒,这都极为符合。可你又回忆不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撞过邪,是吧?”石总点点头。
石夫人气鼓鼓地说:“说不出来就是心里有鬼。”王娇忍不住想笑。被我用眼神制止。石总点了根烟,把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在思索。我想起刚才五毒油的变化,就来到电视柜处,站在那尊金佛前,低头再看胸前,竟发现五毒油变得很深。
这是怎么回事?王娇走过来,问我:“哥,咋了呀?”我把项链取下来,隔着玻璃柜门晃了晃,颜色深灰,我打开小柜门,将项坠贴在金佛像表面,把我吓了一大跳,那油的颜色几乎全黑。
王娇知道我这个五毒油的功用。看到我惊愕的表情,她也很意外:“靠近这金佛怎么会发黑呢?这又不是阴物!”我戴回项链,把金佛抱出来,放在茶几上。吴迪老姨也问这金佛有啥问题吗,我蹲着再次拎起项坠检测。黑得不能再黑。
同时我也感觉头部隐隐作痛,我问石总:“你确定这金佛是从泰国寺庙里请出来的?”
“是啊!怎么……”石总疑惑地回答。我问送你金佛的人是谁,是否了解其底细。石总夫妻互相看看,石夫人有些扭捏地说:“其实就是老石单位的一个中层干部,平时老石对他很照顾,后来过年了,他就托人从泰国买了这么个金佛回来送给老石,说是表表心意。”
第0689章 婴胎
我心想这心意也够大的,几百克纯金外加泰国佛像,没猫腻才怪。石总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现在还说不好,但从检测来判断,这金佛有很重的怨气,里面可能藏着什么阴物。”这话把除王娇外的三个人都吓坏了,石总连忙问什么叫怨气和阴物,我简单告诉他们五毒油和配方和原理。
石夫人喃喃地说:“不能吧?小胡能干这事?”石总死死盯着金佛没说话。
王娇问:“哥。你这五毒油有没有检测出错的时候?”我说这东西整个东南亚也没几份,只要液体还在,就从来不会失效。吴迪说那怎么知道金佛里面有啥,难道要用锯子切开看吗。
我惦了惦金佛,说:“里面肯定是空心的,或者有别的低密度填充物。一般佛像都是中空,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啥。”
为了刨根问底,石总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告诉我那是办公室主任,让他想办法去联系能把金属物体切割开的人。晚上我们几人在附近的饭店包间吃饭,席间石总接到电话,说已经找到一位专卖建筑材料工具的店老板,店铺离这里不远,他已经打好招呼,随时可以过去。
饭后石总亲自开车,载着我们来到几条街以外的某五金店,店老板让一位老师傅把金佛像摆在工作台上,准备切割。那老师傅随口问外面镀的是什么,我说是纯金。老师傅眼睛都蓝了,连连摇头:“纯金?那可不能随便切,光溅出去的金沫子就得不少,太浪费!”
“这你就不用管了,把佛像的金属外层切开就行,尽量别伤到里面的东西。”石总说。石夫人和吴迪王娇在旁边看着,切割师傅戴上防护工具,小心翼翼地用小型电锯开始切割。他很有经验地先在表面探切,以手感来判断是否已经把金属外层切断,然后再从上到下切开一圈,最后完整地把外层金属分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张大嘴说不出话。石总等人一个劲问我,我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再以彩信发给方刚和老谢。里面是个坐着的小干尸,黑乎乎的,头的比例明显大于身体,是个婴胎。此婴胎被制成盘坐的态势,正好跟外壳的成功佛法相姿势相同。婴尸外表用白色颜料画了些经咒图案,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是,婴尸的面部布满了疙疙瘩瘩的东西。
我找借口让那名切割师傅回避离开,才对石总夫妇说:“虽然我不能确定是哪位阿赞师父加持的,但肯定不是从什么寺庙请出来。这东西在泰国叫人胎路过。是未经产道而死于孕妇腹中的婴儿,被用巫术制成供奉物,能起到强效成愿、发财、升迁和转运等效果。”
“什么?孕妇肚、肚子里的死孩子?”石夫人脸都白了,看到石总等人的惊愕表情。我继续科普,说这种死婴并不是因为胎停之类的原因,而是孕妇死去,然后胎死腹中。因为这种死法取出来的婴胎怨气最大,制成供奉阴物之后,其效果也越好。但副作用也大,主要表现在供奉者初期会明显转运。但后期就会被婴灵所缠扰,进而出现各种莫名其妙的症状。
听了我的解释,石总夫妇这才明白过来。王娇害怕地指着婴尸的面部:“田,这、这小孩的脸是疙疙瘩瘩的。而石叔说他做的梦中那男孩的脸也是像癞蛤蟆一样,这有啥联系吗?”
我说:“这婴尸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但石总噩梦里的男孩明显就是他了。无论人胎路过还是供奉型小鬼,最后都会出现禁锢失效的现象,供奉者早晚得倒大霉。”
石夫人气愤地骂:“胡XX,你他妈的居然敢害老总!”
“老姨夫,这个姓胡的员工和你有仇吗?”吴迪问道。石总想了半天,摇摇头,说他在单位人缘还是不错的,至少没得罪过任何下属。
从工具店出来,那位切割师傅神色有些紧张。当时我感觉奇怪,不明白什么原因,后来回到石总家中我才猜到,原来是切割师傅希望我们忘了那些切割时溅出去的金沫子。至少也有十几克呢。
看到茶几上摆的金壳和婴胎,石总在地上来回踱步,石夫人就坐在沙发上,指着空气骂那位姓胡的公司员工。这时方刚回了短信:“从经咒来判断。应该是柬埔寨高棉控灵术,但不好说是哪位阿赞的,什么情况?”
我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说给他,方刚嘿嘿笑:“看来这位客户是被人给整了。我帮你打听打听吧,看具体是谁制作加持出来的,能不能退回重新加持。”
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多,但石总还是忍不住给那位姓胡的打去电话。听到他平静地说让对方来家里一趟,有急事。不到二十分钟那人就来了,估计是领导急召不敢不来。这人刚进屋,满脸堆笑地还没说话,就看到茶几上那尊被切开的金佛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再看我们,半天没说出话。
石总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胡扁了扁嘴。半天才笑着说:“石、石总,我怎么得罪您了?”石夫人指着他就骂,被吴迪劝开,我对他说了这婴胎路过的事。把小胡吓得脸色惨白,蹲下来仔细看那东西。开始他还不信,石总也忍不住了:“人家小田同志在泰国定居多年,专门卖佛牌和这些东西的。不比你专业?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石XX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这话把小胡吓得都要哭了,他从蹲姿干脆变成跪姿,就这么跪在石总面前。指天发誓说绝对没有害您的意思。我都不好意思看,心想这么大个男人,在外人面前给自己领导下跪,也不嫌丢人。
“石总。您对我这么好,还把我提了一级,我才想表示谢意的,怎么可能害您啊?”小胡哭着。我问他这东西是你托谁从泰国什么寺庙请出来的。小胡说出某个姓周的名字,说他也是单位以前的同事,那阵子正赶上他说要去泰国旅游,问我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
石夫人疑惑地问:“周XX?是以前你们单位的那个周XX吗?几个月前调到县里去的那个?”
小胡说:“对啊,就是他总对我说泰国圣物特别灵,还说认识一个在泰国专门弄这些东西的人,我就心活了,托他带回这尊金佛给石总。”
王娇对小胡说:“会不会是他被在泰国的那个人给骗了?”
我刚要说话。却听小胡咬牙切齿地道:“肯定是周XX自己暗地里搞的鬼!”
石总问:“为什么?就不能是他被别人给忽悠了吗?”
小胡支支唔唔地说:“我、我以前和他有点儿仇……”石夫人连忙问什么仇,小胡就说了。原来小胡和那个周某某都是石总单位的员工,两人平级,也是相同部门的同事。这两人做梦都想当上部门经理。但单位考核很严格,光审批考试就有三四次,最后综合成绩最好的就剩小胡和小周了。石总分别找过这两位,让他们努力争取。在几位老总即将最终考核的前一天。小胡动了歪心眼,临下班之前把强力泻药偷偷倒进小周的茶杯中。
小周拉得眼睛发绿,第二天根本没法上班,因为他平时就肠胃不好,也只能自认倒霉。考核成了过场,在石总的推荐下,小胡顺利当上部门经理。
第0690章 阿赞Tai
小周虽然败下阵来,但大度地表示祝贺,还请小胡吃饭,让他以后多多照顾。小胡为了表忠心和谢意,就想送石总点儿东西。那次他回请小周,席间就说起想送朋友礼物,不知道送什么好。小周问那朋友有啥爱好,小胡就说那人信佛,小周说正好他有个铁哥们在泰国干导游,认识很多各大寺庙的高僧,经他们手开光的佛像都有法力,能让供奉者升官发财。
听了小周的话。小胡就动了心,他虽然不太懂泰国佛牌,但也听人说起过泰国圣物灵验,那些港台明星都很迷信这些。就托小周去打听。后来小周就介绍他请那尊镀过纯金的成功佛,大概几万块钱。因为两人是七八年的同事,互相很熟,所以小胡也挺相信他。
这尊金佛送给石总才二十来天,石总就升任为常务副总,而小周不久也被调到营口市南部某县城去上班了,听说已经办好了手续,没意外的话。不再回到市里单位。小胡并没往心里去,反而看到石总升迁,他心里非常高兴,一是说明这尊从泰国请回来的金佛真有效果,二是石总升迁也会感激他,说不定以后还能升官。
“原来是这回事!”吴迪说,大家也恍悟。
石总脸沉得像水,我说:“看来是那个小周把你给坑的,故意圈拢你请这尊动过手脚的金佛,把人胎路过外面罩上成功佛再镀金,就为了让石总先转运后倒大霉,你也早晚背黑锅。”
石夫人很生气:“这个该死的周XX,你报复小胡,为什么害我们家老石?”石总忍不住猛拍茶几:“胡闹,小胡,你马上去给我找这个周XX,我要当面问问他,是什么心态让他这么大胆子!”
小胡尴尬地没动,我问:“这个周XX现在是在县城的什么单位?和石总的单位有什么有关系?算同一系统吗?”小胡说是两个属于不同上级单位的机构,互不干扰。我说那就算你去找也没用,无凭无据的,再说石总现在也管不着这个小周,问不出什么结果。
可小胡还是当场给那人打去电话,上来就问:“周XX。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又说:“就是那尊你从泰国托人弄过来的镀金成功佛,里面怎么有个死婴胎?我找人问过了,说是什么泰国法师制作出来的阴物,供奉了就会让人倒霉!”
“不知道?你少他妈跟我装糊涂!我说你当初那么好心。先帮我联系泰国的寺庙,后来还主动要调到县里去,原来安的这份心!”
“放屁,谁、谁给你下药了?你自己肠胃不好。成天拉肚子,往我头上赖什么赖?我告诉你周XX,这事咱俩没完,你等着!”
挂断电话。小胡气得呼呼直喘。“快把这东西给扔进垃圾箱里去,看着心里就膈应,以后你多长点儿心眼,别老让人给利用!”石夫人把手一挥。小胡连忙过去搬。被我拦住。石夫人满脸不解,王娇说:“哥,我记得这种情况,把阴物扔了也没用吧?当初孙喜财那--”她忘了还有吴迪在场,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点点头,心想王娇跟着我卖了一年佛牌,总算是学到点儿皮毛。再告诉他们阴物中的阴灵要是附着在人身上,就算把阴物丢弃也没用。因为阴灵已经纠缠入体。
小胡连忙问:“难道把这东西扔了也不行吗?”我说当然不行,要是这么简单,东南亚的降头术至少要失灵一半。
听我这么理解,石总夫妻的表情都很难看,小胡哭丧着脸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我说:“已经给泰国方面的朋友发去彩信图片,让他帮我打听这假金佛的出处,到时候有了结果再谈下一步。”小胡连忙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也要帮忙处理好,费用都好办。
在石总家小区附近找了家旅馆,由小胡出钱订房,把我们三人安排住下。当晚老谢给我打来电话。说看这图片眼熟,会全力帮我打听。第二天两人都没回信,我就提出想跟王娇吴迪去吃海鲜。营口的海鲜也很不错,再加上已经是秋天,小胡连忙把我们带到某海鲜餐馆,貌似与老板很熟,说这三人是他的好朋友,这段时间的有消费都记在他账上。
在第三天中午,我才接到老谢的彩信,有张阿赞师父的图片,这人很强壮,也比较胖。头发梳在脑后还扎成团,身上全是纹身。配的文字是:“泰东黑衣阿赞Tai师父,那尊人胎路过就是他加持的。”
我连忙回电话:“能不能问问是否可以将人胎路过退回,重新加持?现在客户已经被缠得精神都要崩溃了。”
老谢说:“可以是可以。但收费恐怕也不便宜。我打听的时候已经顺便问过,那位阿赞Tai师父我不很熟,听说他的佛牌和施法费用都比较贵,但效果似乎并没那么厉害。估计是有牌商在背后故意炒起来。像这种情况,大概要二十万泰铢,我们再加价的话,就得差不多三十万左右。这么贵的价格,很少有客户同意做。”
“找别的师父呢?我们认识不少阿赞,像洪班、巴登和Nangya都可以吧?实在不行还有登康呢。”我说。老谢告诉我,那位叫阿赞Tai的师父是老挝人。专门修老挝黑巫咒,而且还是那种比较独特的,全泰国也没几位师父通晓,所以才能把价抬得这么高。
挂断电话,王娇和吴迪连忙问我怎么样,我说:“打听出结果了,只是那位加持人胎路过的泰国法师要价很高,估计你老姨夫不能同意。”
我在心里迅速盘算,石总是单位的高层领导,他现在的情况是骑虎难下,那尊人胎路过的阴灵已经缠上他,而小胡是刚刚升为部门经理的年轻中层。对这种男人来说。最看重的是仕途,有时候甚至比老婆还重要。所以我想,应该能趁机宰上一刀。
吴迪问:“要花多少钱啊?”我说起码也要七八万块钱人民币,那位法师的黑巫咒是独门的,别的师父解不开。吴迪连忙给他老姨打电话说了情况,我们从旅馆来到石家,吴迪的老姨听说要这么多钱,那脸就拉得像长白山。她进卧室去给石总打电话,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等,不多时石夫人出来,说已经给石总和小胡都打了电话,他们一会儿就到。
半小时后两人果然回来了。石总问我什么情况,我转述了老谢的话,又把那位阿赞Tai的图片让他看。石总仔细地看了半天,说:“不认识。”我差点没笑喷,心想你怎么可能认识,我在泰国干这行两年多都没见过呢。
小胡问我:“田老板,只能让那个人解吗?”
我说:“是的,巫咒这东西就是这样,东南亚很多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法术,比如柬埔寨高棉术、缅甸掸邦术、印尼降头术、马来西亚黑法和泰国巫术,有的互相能通用,有的却是排他发生的。像你弄来的这尊人胎路过,就是这位叫阿赞Tai的师父制作并加持,他住在泰国东部,和老挝交界的地方,本来是老挝人,修黑法之后到了泰国,专门制作阴牌和阴物,效果虽然好,但副作用也很大。听说每个月都有客户因为供奉后倒了霉而去找他。说实话,他的要价很高,但没办法,因为除了他别人不能解,要是贸然找其他阿赞禁锢加持,成功还好,失败的话,石总可就彻底没救了,阴灵会整得他生不如死。”
第0691章 女儿替身
石总夫妇的脸色已经白得像墙壁,我知道石总比较迷信,所以故意把事态往严重去说,果然有效。对深信鬼神的人来讲,我这些话就像刀架脖子似的,让他们很厉害。
“小胡,你看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石总看着他,小胡却没说什么。
石夫人哼了声:“小胡,人得知道感恩,当初要不是我家老石推荐。你怎么能当上这个部门经理?”小胡咽了咽唾沫,连连点头,神色极其复杂,尴尬、为难、沮丧和紧张都写在那张脸上。
在我们几个人动身去泰国之前,我先抽空把那个房子的事给办妥了。两天后,我和石总夫妇还有小胡来到曼谷,那位阿赞Tai居住的地方就在孔敬以东,泰老边境的地方,所以我们先乘大巴车,从曼谷一路前往孔敬府。和老谢汇合之后,我介绍说这是泰国佛牌专家,那位阿赞Tai就是他联系的,普通人根本见不到。但在去阿赞Tai家之前,要先付百分之五十定金,也就是二十万泰铢,这是在泰国请牌和做法事的规则。
小胡之前已经在曼谷机场附近的银行取了四十万泰铢钞票,他很不情愿地打开皮包,把两撂钞票递给老谢。老谢连忙收起来,笑呵呵地说他已经订了一辆皮卡车,马上就到。
开车的是个黑瘦男人。家就在孔敬府,上次和老谢去泰东北纳瓦的时候似乎见过他。从孔敬开车往东,绕过水库来到一个叫颂代的地方。阿赞Tai的公寓就在这里,有个助手模样的人正在屋内整理佛牌,老谢过去说明来意。这人看来和老谢认识,就让我们先等着。十几分钟后,阿赞Tai从里屋出来,穿着浅灰色的背心和卡其裤子,比图片上的还要壮和胖。
阿赞Tai看了看我们这四个人,最后指着石总说:“那孩子抱在他身上。”
老谢把这句话翻译过去,石总害怕地说:“是我梦里那个男孩吗?怪不得总感觉身上发沉呢!”
“这尊人胎路是有客户订制的,婴胎的母亲在怀孕七个月时被大火烧成焦炭,连肚子里的孩子也给烧黑了。”阿赞Tai说,“它的怨气太大,我用了十几天才把它的阴灵禁锢住。本来是想送到寺庙加持几个月,用来消除怨气,可有个牌商来找我,指明就要这种怨气大的供奉物,我才卖给他。”
不用说,那牌商的下家就是周XX了,翻译过去之后,把石总夫妇和小胡气得直翻白眼。小胡问要怎么才能解决,阿赞Tai指着石总问:“他有儿子吗?”我说这位客户只有个女儿,今年二十多岁。
阿赞Tai说:“要他的女儿到场,先把婴灵附在她身上,再把她杀死,让婴灵逸出来,我才好把它禁锢到新的法相当中去。”
我先是吃惊,后来想起之前很多次阿赞施法都是让客户假死。来平复阴灵的怨气,比如煤老板的儿子小江,和香港那个逼死女下属的郑先生,就问:“不是真的要杀掉客户女儿吧,而只是假死?”
“是的。要暂时让她的阴灵离开躯体,这样婴胎会以为它所附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才好禁锢它。”阿赞Tai回答。我连忙把这事和石总夫妇一说,俩人吓得连连摆手说不行,我劝慰说没事。以前我接过好几桩这种生意,都只是假死而已,不用害怕。
劝了半天,石总才勉强给女儿打去电话,从他的话就能听出。他女儿完全不相信这回事,而且也不想配合,还说石总是个老封建,大老远从营口跑到泰国去让人骗钱。挂断电话,石夫人问怎么样。石总气愤地说:“这女儿养的,不但帮不上你的忙,还要讥笑你!”
石夫人掏出手机,也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她左劝右劝,似乎有了效果,最后她对我们说,她女儿勉强同意来泰国一趟,但两人在电话中都没敢说假死的事,否则他女儿打死也不能来。
去接石总女儿的任务就又落到我的头上。可我实在不想跑道,就托老谢去曼谷接人。老谢为难地表示不想去,商量之后,我答应给他两千泰铢当做辛苦费,这老狐狸才肯去。我们这四人在附近没有找到旅馆,在助手的协调下,只好住在阿赞Tai的公寓里。这里有个空房间,腾出来让石总夫妇居住,而我和老谢就在客厅中凑合。
两天后,老谢早早出发。在当地搭车先到孔敬再去曼谷。等他返回到颂代的时候,天都黑了。石总的女儿穿着一身漂亮的浅粉色洋装,高跟鞋,名牌太阳镜和香奈儿的包,看上去就是典型的出行打扮。要把最漂亮的一面显出来。她进了阿赞Tai的公寓,看到父母就开始抱怨路太远、车又太破。石夫人劝她配合法师来给父亲施法,她女儿看着我,不屑地哼了声,明显是把我当骗子了。不过无所谓,我赚的是你父亲的钱,又不是你的。
当晚午夜时分,阿赞Tai指挥石总坐在地上,他女儿坐在对面,中间的地上放着那尊人胎路过。我们四个人都远远坐到旁边。阿赞Tai开始施法。他用一根经线松松地缠在人胎路过身上,再缠着石总的女儿。她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这是要干什么呀,把我跟这恶心东西缠到一块!”
石夫人说:“闺女啊,你就配合一下吧,等法师给你爸施完法就没事了,行不?”她女儿翻了翻白眼,很勉强地闭上嘴。
阿赞Tai念诵经咒,起初石总女儿还不时地左看右看,在助手的提醒下,她闭上眼睛。但还经常睁开半只眼,好奇地看着阿赞Tai的动作,脸上还带着戏谑的表情,似乎觉得这些都很可笑。
大概十分钟之后,她渐渐平静下来。好像睡着了,石夫人和小胡都看着我,我朝他们点点头,暗示他们石总女儿被催眠了。随着阿赞Tai念诵经咒的速度加快,石总女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半张着嘴,看上去喘气喘得很辛苦,跟屋里失火了似的。
助手从旁边拿过一碗水,伸手捞了些洒在人胎路过上,又往石总女儿的脸上连掸几下。她并没任何反应。助手就伸手在她左右脸各拍了几下。他拍得比较用力,感觉不是在拍,而是抽嘴巴。石夫人身体一动,好像有些心疼。这时,就听石总女儿说:“快给我吃!”
她的音调很奇怪。像是故意把嗓子勒紧而装出来的,听起来非常别扭。石夫人和小胡都很疑惑,石总女儿又说:“我不管,就要!”
石总也闭着眼睛,半垂着头,似乎在梦游似的喃喃道:“儿子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