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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分节阅读_第174节
小说作者:鬼店主   内容大小:2.34 MB  下载: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6-09-1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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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物降不是像神仙故事里那样,吹口仙气东西就能瞬间进入仇家身体,而是逐渐形成,这个过程当然是很灵异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怎样。”我回答。

  黄老板扔掉香烟,问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榴莲取出来后,还会不会再次长出来。我摇摇头:“那倒不会,下降头都要用到一些原料,如姓名、毛发、贴身衣物、指甲、体液、照片甚至写过字的纸等等,在施法落降的时候,这些原料会烧掉,就算有两份,艾伦人在香港,降头师在东南亚是无法施降的,隔着几百上千公里呢。”

  这让黄老板长吁了口气,我问他艾伦的东南亚行程是怎样的,遇到过什么人和事。黄老板想了想:“他只去了马来西亚,在云顶赌了几天,在吉隆坡玩了两天,和一个叫米莉的姑娘,也是我KTV里的小姐,很漂亮,比那个阿蜜漂亮得多。”

  我笑着点点头,心想这个艾伦真走运,有个开KTV的爹,店里的美女不说随他泡也差不多,甚是羡慕。

  “游玩的过程中有没有得罪过谁?”我问。

  黄老板摇摇头:“没有,我们这些生意人难免有对头,但艾伦去马来的那几天,肯定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冲突,这一点我能肯定。”

  我说:“那就只能解释为,是之前在香港结下的仇家,对方很熟悉艾伦的生活行程,趁他去东南亚玩的时候,偷偷下手。”黄老板咬着牙点头,说要是被他查出是谁干的,一定砍掉他的脚,让他后辈子再也不能走路。

  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出下黑手的人?”我说用南洋邪术不能,除非那个降头师再次施降,而且就在附近,这样才能被阿赞师父感应到。否则就只好用常规办法去调查了,但我不是侦探,也没有这个能力。

  黄老板很生气:“难道非要那个混蛋再对艾伦下手,才能搞定他?”我只好说目前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毕竟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想下手的话机会多得是,艾伦自己也不可能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中的招。

  这时黄老板接到电话,对我说是阿蜜打的,我俩回到病房,看到有两名主治医师在病房中,给我们讲了艾伦的事,说他渡过危险期,但内脏炎症还在,至少要恢复两三年。才有可能达到健康时百分之八十的程度。

  在香港呆了几天,这天中午阿蜜给我打电话,说艾伦已经能和人简单交谈十来分钟了,黄老板想让我过去看看。我乘出租车再次来到医院,坐在病床旁边,和艾伦聊了一会儿。结局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次马来之行有什么异常。

  我说:“这也难怪,躲在暗处偷偷下手,防不胜防啊。对了,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响,比如像诵经似的嗡嗡声、忽远忽近的说话声,或者有什么异常感觉,比如浑身燥热冰冷,幻视幻听,做奇怪的噩梦……”

  听着我的话,艾伦迷茫地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黄老板急得说:“你再仔细想想,这位田顾问是陈大师佛牌店的泰国专家,专门能解决下降头的事,要是你不配合,他就没法帮你揪出那个家伙,懂吗?”

  我抬手示意他别吵,黄老板悻悻地不说话了。我对艾伦说:“你再好好想想,从头开始回忆,在马来西亚下飞机。直到登上回香港的飞机这段时间,每件事都算上。很多时候,最平常的事情才是关键。”

  艾伦虚弱地说:“可是……最平常的事情那么多,要我怎么回忆?”我对黄老板说,要不要把那个叫米莉的女孩叫来。帮着回忆回忆,黄老板没说话。艾伦似乎来了精神,追问米莉在哪里,黄老板说你不要管了,我一会儿就带田顾问去找米莉问话。

  出了病房,黄老板低声告诉我,自从艾伦开始有腹疼的症状,那个叫米莉的女孩就失踪了,他怀疑米莉已经被人收买,她和艾伦平时经常在一起。也只有她有机会接触到艾伦的贴身衣服和毛发等东西。

  我问米莉是否是香港本地人,黄先生点点头。我想了想:“给艾伦下降头,就算最后达到目的,施降者也得不到什么实惠,应该就是为了寻仇出气。因为要是想抢生意或争地盘,也是对你下手,而不是你儿子。既然得不到太多实惠,那么恐怕也不可能出大价钱去买通米莉,估计有可能是半买半吓,让她在香港暂时不露面,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出来。如果要想把她送出国,那起码得付一笔钱,有人和你结过这么大的仇吗,花这么大力气和成本,要整死你儿子。就为了泄愤?”

  黄老板说:“他妈的,有两个人的嫌疑最大!一个是卢老板,另一个是阿南。”经过黄先生的介绍,我得知卢老板也是开夜总会的,距离黄老板的店不远,规模差不多,平时互相经常抢生意。有一次为了争两位有钱的公子哥,两家KTV的保镖还打了起来。

  而那个阿南就是黄老板KTV的前任老板,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还不起,只好低价把经营权转给黄老板。后来阿南想凑钱赎回经营权,但黄老板不同意,两人起过争执。

  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告诉黄老板以后让儿子出行小心,尤其遇到我说过的那几种情况,更是要加几倍的谨慎。

  再次和黄老板联系,已经是二十多天之后,那天晚上,我正在考虑今晚吃什么的时候,接到阿蜜发给我的短信:“马上来XXX道XXX夜总会。米莉找到了。”

  我心想,就算找到了她,又为什么叫我过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去了也不能帮你们拷问吧。但既然阿蜜找我,也肯定是黄老板的意思,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去了阿蜜说的那家KTV夜总会。

  这间夜总会还真豪华,比之前香港打手兴哥罩的那家大得多,也更高档。阿蜜带我上楼,顺着走廊拐了几个弯,半路遇到两名强壮的年轻男子,都穿着黑色半袖T恤衫,身上肌肉都鼓鼓的,剃着平头。他们看到阿蜜,就伸手朝左侧指了指,再拐到另一条走廊,阿蜜指着一间半掩的包间门,说:“米莉就在这里,她全都招了。”

  路过的时候。我朝门里看了看,顿时吓得腿发软。里面是个只有两排L型沙发的小房间,有个穿裙子的年轻女孩半躺在地上,头上和脸上全是血,几乎看不清五官,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死了还是昏着。

第0575章 刀扎肉

  连忙紧走几步,虽然在东南亚见过不少阿赞和降头师之间的斗法送命,那时候反倒没有这么害怕,可现在看到这场面,我却吓得不行,可能是因为这种事觉得离我更近吧。

  最里面的房间是包着真皮的大门,有个宽敞的办公室,黄老板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抽烟。看到我来,他示意让我坐下。又让阿蜜出去,对我说了些话。

  按照米莉的招供,给艾伦下降头的就是那个卢老板,他用十万港币买通了米莉,让她收集艾伦的那些东西。再缠着艾伦带她去马来西亚游玩,至于下降头的方式,则是分两步走。第一步是要把涂有降头油的榴莲肉让艾伦吃下去,可艾伦不喜欢榴莲和菠萝蜜这类东西,米莉好说歹说,称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猫山王”榴莲,你要是吃了,晚上我就好好让你爽。

  在米莉的劝说下,艾伦还是吃了那块榴莲肉,然后半夜在酒店里,那位降头师就在隔壁。施法的时候,艾伦正和米莉行周公之礼,男女之事时的兴奋度,很好地掩盖了降头师在施法时念诵经咒对他产生的影响,所以他怎么也回忆起来。

  回到香港后。米莉发现艾伦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知道任务完成,就立刻消失了。艾伦的手术成功之后,黄老板四处叫人,分别死盯阿南和卢老板这两个犯罪嫌疑人。还是有效果的。某天在跟踪卢老板一个保镖的时候,一直跟到茶果岭那边,发现那保镖在某木屋中进出,最后离开。

  黄老板的人成功地在木屋中将躲藏的米莉抓到,后来带回去严刑拷打,她就全说了。

  “米莉说,那天听卢老板的两名保镖聊天,好像那家伙已经知道我儿子手术很成功,但他不死心,还要把降头师请到香港来。”黄老板说。

  我这才明白他找我的用意,说:“落高级的降头,比如魂魄降、灵降之类,就要用到和目标人物有关的原料,这个必不可少。要是用事先制作好的降头水或降头粉、降头油这种东西,下的降头都比较低级,当然除了虫降。如果是后者那就很难防,你总不能让你儿子每天一日三餐的饮食都头到盯到尾,他总是要出去吃饭的。要是前者还好办,我这边可以找法术厉害的降头师,让他和艾伦同行,只要有降头师开始施法,他立刻就能感应得到,并开始用黑巫术反击。至于谁死谁活,就要看哪一方的法术更高了。”

  黄老板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想了半天才说:“他妈的。这可怎么办!”

  和黄老板商量了一阵,他决定还是先将法师请到香港,然后继续派人盯死卢老板,包括和他有关的那些人,比如保镖、夜总会的几名管理者。和卢老板的两个表弟。

  我告诉黄老板,马来西亚有位叫阿赞登康的降头师,是菲律宾鬼王派高徒,最擅长的就是落鬼降,几乎无人能解。黄老板立刻说,那就快把他请来,价钱好商量。

  忽然,黄老板愣住了,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也中了降头。没想到他说:“他妈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与其天天防备,不如主动出击!田顾问,你马上去把那位阿赞登康请到香港,直接让他给卢老板下个死降头,搞死他!”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暗想怕什么来什么,不想参与这种人之间的争斗,可却还是避不开。黄老板立刻走到办公桌前,用金笔填了一张五万港币的现金支票给我,权当让登康到香港的诚意金,让我马上去办。

  “我还不知道那位阿赞登康师父是否在马来西亚,有没有时间来,先让我打个--”没等我说完,黄老板把手一摆,说那就再请别法师,但只要厉害的,能把人整死的,你看着办。

  真是骑虎难下,我只好收下支票。离开KTV回到酒店。肚子饿得不行,在附近的找了家餐厅吃饭垫肚子,顺便给登康打去电话,问他是否有空。

  登康问:“田顾问,你又有什么好生意介绍给我?”我心想这家伙怎么从来就没说过“没空”这两个字?就把黄老板这个事说了。

  “我马上飞去香港,事成之后你再付我报酬,别忘了帮我把价钱尽量抬高,我相信你。”登康嘿嘿笑着。挂断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像悬着东西,无法踏实下来。回想起这两年多接的下降生意,凡是大的波折都出在这类事件上。比如印尼的汪夫人那次,我和方刚还有阿赞Nangya就差点儿回不来。而兴哥那次则是因为和香港黑社会扯上了关系,导致陈大师鬼附身跑去台湾。

  现在这个可好,既是下降头,又和香港这些捞偏门的人有关,真是不好搞。我既害怕出事后不好收场,又被高利润所吸引。黄老板不但有钱,为了儿子这个事也几乎是不计成本。其实落个死降的话,有五千港币就已经足够。可在黄老板眼里只是订金,他连价钱都没问。可能他也不懂行价,认为买一条人命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万吧。

  两天后,登康来到香港,我把他引见给黄老板。黄老板看到登康其貌不扬,穿着马来人的蓝色短袍,并没有表现出太热情和重视,可能是看不出这位登康师父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在夜总会对面的一家餐厅吃饭,黄老板夫妇特地宴请登康和我,艾伦还在医院躺着不能出席,包间内只有四个人,外面站着黄老板的保镖,之前我在见米莉的时候看到过他。

  席间,黄老板的夫人谈起东南亚降头术。问登康有没有把握下死降给卢老板,话里话外对他有些怀疑。登康没正面回答,问黄老板外面的那位保镖是否带了刀来。黄老板没明白,将保镖叫进包间,关好门,说了意思,保镖警觉地看着黄老板,又看看登康,以为老板想让他动手。黄老板示意没事,保镖撩开西装下摆,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登康,登康没接,却伸出右臂,挽起衣袖,将裸露的小臂平放在桌上。

  “五分钟之后。你使劲用刀扎我的胳膊。”登康平淡地说。

  黄老板夫妻和那保镖都愣住了,其实也包括我。我疑惑地看着登康,他眼睛盯着自己的小臂,开始念诵经咒。我连忙抬腕看手表计时,他念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惊讶地看到登康的手臂皮肤表面颜色渐渐发青,血管也鼓了起来。五分钟到了,我向保镖点了点头,那保镖迟疑着,抬手将匕首扎向登康的手臂。

  从动作的速度来看,他应该只用了五成力量,匕首锋利的尖扎在登康手臂上,好像没什么反应。并没有刺进去,更没流血。保镖看了看黄老板,咬着牙又扎了一刀。这回应该有八成劲,但刀尖仍然只是扎在皮肤表面,陷下去一个小坑,但似乎并没刺入。

  这回保镖脸上挂不住了,他紧握刀柄,深吸口气,大叫着用尽全力扎向登康手臂。刀就像刺在橡胶或者尼龙制品上,至少陷进去有一寸来深,保镖握着刀柄,用力往下压,手腕不停地颤抖着,但刀还是没能刺进去半分。

  我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看到黄老板夫妇的嘴都张开而合不拢,就举手示意保镖可以了,那保镖极不情愿地把匕首拔出来,之所以要拔,并不是因为刺进去,而更像“嵌”进去一样。

第0576章 越南的“患者”

  保镖呼呼喘气,表情非常的沮丧,登康念诵经咒的速度减慢,手臂被刀扎的地方有个深深的坑,他用手慢慢抚摸着手臂表面,那个小坑也渐渐回弹,皮肤的青色仍然没变。最后经咒停止,登康从桌上端起半杯啤酒,慢慢浇在手臂上,再用毛巾擦干。将袖子放好,微笑地看着黄老板夫妇。

  这下黄老板服了,他立刻亲自倒酒给登康,我能看到他倒酒时手都在发抖,估计是被刚才的场面给吓住了。这种人什么没铜陵过,估计杀人放火也保不齐,但这种场面,他绝对是做梦也想不出来。

  “这是什么、什么法术啊?”黄夫人脸色发白。

  登康说:“鬼王派的秘咒术,是临时用黑巫控灵术将附近的阴灵吸引过来,用它们的灵体保护施法者。”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黄夫人更害怕了。黄老板连忙说:“我老婆杀人也不怕,就是怕鬼,你不要和她说鬼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谈具体细节,登康说最好能收集到那位卢老板的相关原料。包括头发、血液、内衣和照片,有这几件就够了,可以施魂魄降给他,到时候任自己摆布。

  黄老板连声说好,黄夫人问:“你怎么搞到那些东西啊。难道还像米莉那样,找个女人接近他吗?姓卢的可不像艾伦,他是同性恋,不近女色。”黄老板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到时候再说。

  这时。黄老板手机响起,通话一阵后,他对夫人说是安排在医院照顾艾伦的人打来的,说艾伦情况不太妙,似乎在做噩梦,但怎么也叫不醒。我们连忙离开餐厅,黄老板要立刻去医院,为了表示诚意,我提出和登康也去看看。黄老板的保镖开着黑色奔驰载着我们四人来到医院。有个强壮男人站在病房门口,看到黄老板连忙迎上去。

  在病房中,艾伦躺在床上,脸上全是冷汗,呼吸急促,身体来回扭动。两名护士正在摆弄不停发出连续嘀嘀声的仪器,医生说:“可能是急性并发症,我现在马上给他打强心针。”

  正当我们要出去的时候,登康说:“这间病房有阴气。”

  “什么意思?”黄夫人又紧张起来,黄老板连忙追问,登康说,只是感应到这附近有一股阴气,忽强忽弱,不太像死者阴灵的那种。

  我立刻警觉起来,让那名保镖出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登康站在床边,右手平悬在艾伦脸部上方。开始念诵经咒。

  医生和两名护士疑惑地看着登康,又看看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艾伦扭动的身体渐渐平静,呼吸也没那么快了。似乎噩梦结束,又开始沉睡。一名护士指着仪器:“心跳和血压都在下降!”

  过了几分钟,那些仪器的嘀嘀都停了,艾伦脸上也有了血色,看上去很平稳。医生脸上满是惊讶,我向黄老板使了个眼色,黄老板对医生和护士说,让他们先出去一下。

  关上病房门,登康说:“附近可能有人在施法,有可能是降头师。”

  黄老板大惊失色。咬着牙问:“能不能找到那个家伙在哪里?”登康没回答,走出病房,我和黄老板在后面跟着。三人从走廊这边走到那边,又返回继续走,这时,登康站在一间病房门口,开始念诵经咒。

  他越念越快,从脖子上取下两串黄色珠子绕在手掌中,绷得紧紧的,忽然从这间病房里传出什么沉重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黄老板过去推门,但被反锁着。他立刻去找医生,问这病房里是谁。

  医生惊愕地翻着手中的记录本,说:“是一名从越南来香港的游客。”

  我问:“长得怎么样?”

  “个子不高,脸上刺着很多看不懂的花纹,还--”没等医生说完,我冲上去连连砸门,黄老板是聪明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揪着医生的衣领,让他马上把门打开。要不然他就要撞门。

  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医生知道我们这些人肯定都不是善男信女,只好边敲门边说话,让里面的病人快把门打开。

  登康双手平伸,对着病房门的方向,怎么敲也没开,但里面却也能听到似乎有人在念诵经咒,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几分钟过后,医生敲门都敲累了,走廊几间病房的人走出来大声抗议,说要投诉院方,为什么这么吵?黄老板对他们怒目而视。

  这时,就见登康掏出一柄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在病房的门上写了几个看不懂的经咒,然后继续念诵咒语。那些人都看呆了,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纷纷围拢过来。

  忽然病房的门在里面被撞得咣咣直响,还伴随着嗬嗬的叫声,像野兽似的。一名护士小跑着过来。手中拿了一大串钥匙,医生连忙让她打开门,护士将钥匙插进锁孔刚拧了半圈,门又被用力撞了一下,但门锁已经被打开。那扇门直接被撞开,里面有个人也冲出来,我留着心眼,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连忙冲过去将护士抱开,才没被里面的人扑倒。

  这人看上去也就有一米六的个头,脸上全是纹刺的经咒,长得很黑很瘦,穿浅灰色衣服,跌倒在地上之后。他立刻又爬起来,在走廊里疯了似的边叫边跑。两名医院保安过来问情况,医生说:“快、快抓住那个患者!”

  保安在后面紧追不舍,那人已经从安全通道的楼梯跑下去,隐约还能听到他的叫声。

  我知道这人并不是什么越南游客,而是伪装成游客的越南降头师,和登康的对抗中,因为法力不敌而发疯,所以非常担心警察来了之后怎么解释,只能把这任务交给黄老板。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那位越南降头师居然跑得无影无踪,保安也没追上,是死是活、跑到了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

  医院方面对这种事根本无法相信,但又没有别的解释,最后只好公布称那名越南游客因精神问题而发疯。已经报警协助寻找。

  在餐馆吃饭庆祝登康的功劳,黄老板一再敬酒,但登康只喝了少量的啤酒,却不碰白酒和红酒。他的解释是,深度高的酒精会影响施法效果。黄夫人问:“那个越南人。也是姓的卢请来的人?不是说只有泰国和马来西亚才有降头师吗?”

  “没有别的解释,”我说,“在东南亚,不光泰国和马来有巫师,印尼、缅甸、柬埔寨、老挝、菲律宾和越南都有降头师和黑衣阿赞。这几个国家有不同的巫术法门,也都各成一派。比如柬埔寨有高棉降头术,菲律宾有鬼王派,缅甸有掸族法门等等。”

  这下他们才明白过来,黄老板恨恨地说:“真他妈的阴险,居然还想给我儿子下降头!该死的卢XX。我非搞得他惨死不可!”

  黄夫人也很生气:“我们黄家就这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剩下半条命,姓卢的为什么非朝他下手呢?”我说可能因为艾伦是你们的独子,卢老板既然想整你,就要往最惨了搞,先要你儿子的命,让你们夫妻感受失子之痛,然后下个目标才是你们。

  听了这话,黄老板觉得很有道理,也更加愤怒,恨不得让登康马上就去施降。登康问:“卢老板的那些原料,什么时候集齐,我们就可以开始。”黄老板说他要想个周全的办法,一定会把你需要的东西弄到手。我提醒他,越南降头师的失败,会很快传到卢老板耳朵里,他就会知道你已经请了更厉害的法师来,自己也会有所防备,收集原料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黄老板若有所思,缓缓点着头。

  两天后,黄老板告诉我一个消息,卢老板忽然消失了。

第0577章 登康中招

  这个消息我们并不意外,他多半并不是消失,而是躲避在某处,在得知请来的越南降头师出事之后,卢老板很清楚黄老板也请了更厉害的高人来香港。先是搞定越南降头师,那么下一步肯定就是搞他自己了,所以才玩消失。同时,黄老板也打听出,卢老板妻子辞退了菲佣,还找清洁公司将住宅从里到外都打扫干净。明显是在防备对方用同样的方式收集原料,来向自己下降头。

  黄夫人问:“姓卢的这么警觉,现在连人都找不到,怎么整他?”

  “他老婆也消失了吗?”登康问。

  黄老板摇摇头:“他老婆倒是还住在家里,但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应该是和姓卢的一同找地方躲避呢。”我问,这个卢老板蒸发的时候想着带上孩子,而他妻子为什么没躲?黄老板说,姓卢的那间夜总会生意很好,每天都有不少富豪光顾。平时生意都是夫妻打理,现在出事要躲,如果两夫妻都消失,夜总会就得交给别人去管,既不放心,也怕别人黑他的钱,所以只好让妻子留下来。

  “我已经全天派人盯着,”黄老板说,“姓卢的老婆身边随时都有三个保镖跟着,其中有她的表妹。他们非常警觉。连在餐厅吃饭上厕所,都有人分别守着餐桌和卫生间门口,她表妹还要跟进卫生间去。”

  我不理解:“这是何苦呢,因为生意场的过节就给人家儿子下降头,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对方反击他又逃跑,还得顾着生意,累不累?”

  黄夫人哼了声:“人就是这样,暗中使坏,比做什么都来劲。”

  登康坐在旁边仰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找不到卢老板,弄不到原料,也不知道人在哪里,这个鬼降怎么施。”

  黄老板说:“办法我来想,登康师父,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在我夜总会里,吃喝玩乐只管你,喜欢店里的哪个女孩子,马上送到你房间!”登康哈哈大笑,也没说什么。我心想,阿赞师父听说可以结婚生子,但不知道能不能叫鸡,不过他们修的又不是佛法,似乎也没听说哪种黑巫法不能和女人上床,应该是随便吧,我很羡慕。

  接下来的几十天,登康都住在黄老板的那间夜总会中,他的生活习惯虽然没有阿赞巴登和洪班那么清苦,但也不像方刚那样放纵。有时我去夜总会找他商量事,还能看到他在舞池中跳舞。神态很松弛,根本无法和一个随时可以给人下死降的黑衣降头师联系在一起。不过登康只跳抒情曲,像《往事只能回味》、《浪子的心情》等歌,而对那种快节奏的欧美舞曲完全没兴趣。

  “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坐在舞池旁边的一个卡座里,我忍不住问。

  登康慢慢喝着啤酒:“什么时候黄老板找到卢老板。再说。”我说要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没结果呢,登康笑了,说最多再等十五天,没结果他就回马来西亚去,黄老板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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