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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_分节阅读_第66节
小说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内容大小:1.74 MB  下载:我的殡葬灵异生涯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7-04-11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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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晚上的,我听的有点毛骨悚然:“然后呢?”

  老黄道:“儿子害怕了,我想出去看看,把那人赶走。我推开屋门,那人突然转过身。我一看愣住了,虽然是晚上,但看得非常清楚,这是个陌生的男人,根本没见过。这个男人眼神有点吓人,说不出什么味道,然后我的梦就醒了。老菊,你知不知道我们农村有个讲究。”

  “什么?”我问。

  老黄说:“凡是做梦梦见穿红衣服的人跳舞,这都是有人要死的征兆。我做完这个梦,心里非常腻歪,总有种不祥之感。今晚咱们收的这具尸体,别看让水泡的浮肿,但我看到第一眼,就有特别熟悉的感觉,死的这个人就是昨晚在我梦里,穿红衣服跳舞的男人。”

  我越听越瘆得慌,后脖子嗖嗖冒凉风。这时,金杯车开上了环山路,一边是深崖一边是高山,我提醒他不要分心,这里很危险。

  车开着开着,外面忽然打了一声闷雷,紧接着开始稀稀拉拉下起了夜雨。老黄打开挡风玻璃刷,两根黑刷子来回摆动,清洗着落在玻璃上的雨点。

  车里的气氛很沉闷,夜雨朦胧,车窗被山风吹得嘎嘎响。我和老黄没有说话,他在开车。我盯着车窗,脑子里画魂,自己也说不清想着什么。

  我侧头看向车窗,外面是黑漆漆的山体,雨越来越大。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不过车里亮着灯,像是蒙太奇一般从车窗反射了车里的情景,我的脸和老黄开车的剪影重合在一起。

  就在这个瞬间,我忽然汗毛乍竖,鸡皮疙瘩起来了。因为这个时刻。我忽然想起前几天做的一场白日梦。那还是在公司,黑哥正开会,我缩在墙角打了个盹,我梦见也是这么黑漆漆的夜晚,也是开车在环山路上。

  梦里我也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也是这么个气氛,不过开车的不是老黄,而是花大嫂。

  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竟然生出恍惚,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呢。心脏跳得剧烈,我悄悄侧头去看,依旧是老黄在开车,并不是什么花大嫂。

  我长舒口气,胸口却好像塞了千斤巨石,压得厉害。眼皮子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我仔细回忆,梦里发生了什么,可后面的事情非常模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车灯掠过前方的路。光亮中我突然看到在路中央站着一个孩子,这小孩瘦骨嶙峋,全身雪白。

  老黄也看到了,想要踩刹车,这时那孩子突然转过身,光灿灿的车灯下,孩子没有五官,两只眼睛和嘴巴是三个黑黑的深洞。他张着大嘴,两只小拳头攥紧,似乎在朝我们咆哮。

  “啊!”老黄一声惨叫。来不及刹车,手忙脚乱地来回转动方向盘,车子像是不受控制的野马,朝着悬崖就奔了过去。

  情急之中我赶紧把住他的手,拼命想把车子拉回来,可天冷地滑,下着大雨,金杯车完全控制不住,摇摇晃晃一头撞在防护栏上。

  巨大的惯性袭来,我们坐车从来不绑安全带,我晕头转向感觉自己飞起来,正撞在挡风玻璃上,再看老黄已经没了,人不知道甩哪去了。

  我窝在玻璃上,眼瞅着车大头朝下。要往深渊里栽……我胸口疼得厉害,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场梦。我眼前一片黑暗,想睁眼又睁不开。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慢慢睁开眼,眼前一片雪白,原来是在医院里。我看到黑哥和几个小弟正在窗边说话,我呻吟一声,他走过来:“小齐,你可算醒了。”

  我嗓子特别干渴,火烧火燎的,勉强说道:“我在医院?”

  “对啊。”黑哥道:“出了车祸。你昏迷一天了。”

  “他们呢?”我赶忙问。

  黑哥道:“你们真是太幸运了,发现的时候车子半悬空,眼瞅着就要栽下去。如果掉进悬崖,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们。你是肋骨骨裂,轻度脑震荡。他们三个也都没事,王庸和土哥最轻,都是皮外伤,就是老黄麻烦一些。”

  “他怎么了?”我赶忙问。

  “别担心,没有生命危险。”黑哥说:“发生车祸的时候,他从车窗甩出去了。摔在一棵树上。这也不怎么打紧,最麻烦的是,他甩出去的时候是破窗而出的,力量和速度很大,玻璃碴子插满全身。就没有好地方了。手术给他拔玻璃碴,拔了整整一盘子。”

  “魔鬼筋肉人啊。”我说。

  黑哥笑:“行,没摔傻,还知道玩幽默。这次车祸算是你们工伤,老黄是单位老员工。公司一定会负责到底,只是他现在身体状态短期内不适合再出来工作了,好好静养,我会想办法给执尸队再找一个搭子。”

  我摸摸自己肋骨,还真是疼啊。回想起雨夜车祸的前一秒,那个莫名出现的小孩,越想越瘆得慌。

  我把这段经历和黑哥说了,黑哥听得非常认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最近你总是睡不醒的样子,眼圈发黑,肯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个新闻。”

  “什么?”

  黑哥顿了顿说:“殡仪馆烧尸工老董,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咋了?”

  “昨晚发现死在他们家胡同里。”黑哥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赶忙要爬起来,黑哥安抚住我。

  “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尸检报告说是突发心梗。”黑哥道:“人去的也没什么痛苦。这老伙计一辈子都奉献给殡仪馆了,烧了几十年的尸,最后免不了自己也钻进了那火炉子。”

  我说不出什么滋味,心里特别堵,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黑哥拍拍我:“好好休息,脑震荡,肋骨骨裂这都不是啥大病,当年我和兄弟们火拼的时候,谁不是一身的恶伤。”

  他看我醒了,人也没糊涂,和护士交待了两句,带着小弟们安心地走了。

  我躺在床上发愣,越想越不对劲。我仔细回忆那天在殡仪馆的经历,那么多人里看到小鬼儿的一共有四个人,先是老董看到了,再是我看见了,然后是花大嫂,最后是老黄。

  现在四个人里,有三个出事,老董最重,直接挂了;老黄次之,成了魔鬼筋肉人;我也算可以,脑震荡,肋骨骨裂。现在不知道花大嫂怎么样了。

  当然以上都是我的猜测,如果花大嫂真的出事了,说明这个逻辑链是有迹可循的。

  我勉强撑起身子,摸着床头的手机,把花大嫂的号从黑名单里调出来,然后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终于接通,里面是哗哗的水声,花大嫂好像很忙的样子:“喂?是小齐啊。”

  “花大嫂,你没事吧?”我问。

  花大嫂说:“没事啊,小羽回来了,我正接水要给他洗澡呢。”

  我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花大嫂又开始说鬼话了。电话里是哗哗水流声,似乎还真有孩子嬉戏泼水的声音。

第一百零八章 探究小鬼儿

  在医院呆了三天,检查后伤势好多了,我实在呆不住,在医生的允许下出了院。

  黑哥给了我一个礼拜的假期,我把最近经历的这些事左思右想,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又不得其所。

  殡仪馆看到的小鬼儿和花大嫂的儿子有没有关联呢?会不会这个小鬼就是她儿子变的。再一个,我们在水库救起的女大学生白瑾,她在水底被小孩手抓住,这个小鬼又是哪一位呢?

  真是人鬼殊途。你小鬼儿要来搞我,明明白白说个为什么,现在可好,莫名就出现,莫名就消失,挨了大嘴巴还不知道被谁打的,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我仔细想想,做出一个决定,到花大嫂那里做一下家访,看看她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我这些日子撞见的小鬼真是她的儿子,会不会是找我来诉冤的?

  我恍惚记得花大嫂家的地址,当日她孩子死的时候,我去过她家摆过灵堂。这是个小业务,我又是跟车去的,在路上还睡了一觉,现在回想起来,模模糊糊的还真忘了她家的地址。

  我给黑哥打电话,让他从客户档案里调出花大嫂家的地址,黑哥很痛快的办了,嘱咐我如果有什么事就找他。

  花大嫂家住在西山镇,离着市区相当远,都快到外市了。我没和她提前打招呼,一大早出了门,坐着大客,中午时分到了镇上。我忘了花大嫂家具体在哪了。就记得是个村子,中午了也不急着一时,我到附近的米线店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主动跟老板娘打招呼,问她知不知道花大嫂在哪。

  老板娘坐在我对面说:“她家在高村,出了门有座桥,顺着桥过去。弟弟,你去她家干什么?”

  我告诉她,我是网络电台搞直播的策划,听说花大嫂家挺怪的,抽出时间来看看。

  老板娘眼睛亮了,问我能不能到时候给她这个小店宣传宣传。我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行啊,不过你要提供点内部消息。

  老板娘说:“花大嫂儿子死了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

  老板娘闪着眼睛说:“花大嫂的儿子死的特别邪,我们镇子上都传疯了,里面有很多解释不清的东西。”

  “怎么讲?”我问。

  老板娘说:“你们外人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说她儿子死的当天就有太多悬疑的地方。”

  我眯着眼睛,抽出一根烟,静静听着。脑海里浮现出送葬那天的情景。

  花大嫂就这么一个孩子,男人早亡,她一个孤母拉扯孩子长大,挺不容易。孩子突然暴毙,吊死在房梁上,花大嫂都快疯了。送葬那天人山人海。本来孩子夭折,当长辈的妈妈是不应该跟着送葬队伍走的,许多人都劝花大嫂在家呆着就行,可她非常执拗,不但给孩子送葬。还扎孝带,扔纸钱,举招魂幡,瞅那意思就有点神经不正常。

  我当时状态不好,加上心里腻歪。想着尽快把流程走完。至于孩子是怎么死的,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也怪不得我,我们殡葬公司天天都接死人的活儿,接多了也就麻木了,像吃饭一样。只要警察没意见。医院也开了死亡证明,我们才懒得管是怎么死的,走完流程把钱挣到手才是真的。

  现在听老板娘一说,我心里戈登一下,忙问她,这孩子的死怎么出悬疑了。

  老板娘扒拉手指头跟我说,首先这孩子死的时候穿了一件红衣服,再一个双手双脚都是绑着的。她嗤之以鼻:“你见过什么人上吊自杀,把自己手脚都绑上的?连傻子都知道死的有猫腻,可警察愣说是自杀。弟弟,你说气人不气人。”

  “还有呢?”我问。

  “死的时候脚上绑着一个大铁砣子。”老板娘说:“自从孩子死了以后,花大嫂神经就不正常了,到处说有人害死她的孩子,还说那些人要来害她,她成天不出门。偶尔出来也是买纸回家烧,吓不吓人?”

  我看看店里也没多少人,便说:“老板娘,你能不能领我去她家看看。不让你白跑。”

  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

  老板娘喜笑颜开:“弟弟讲究,这样,我收拾收拾带你过去。不过先说好,我可不进去,领你到那我就回来,太吓人了。”

  老板娘到后面换了一双旅游鞋,领着我出来。我们一路聊着天。穿过大桥,进了山区。

  翻过两个山头,走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我看看周围的山景,越看越熟悉。确实是花大嫂的家附近。

  走在山路上,隔着小树林,老板娘指给我看:“看没看见那石头房子?”

  我点点头。她说:“那就是花大嫂的家,弟弟,我先回去啦。你自己小心点。”

  把她打发走了,我顺着山路绕过去。真是望山跑死马,看着就在眼前,山路一绕真他妈远,又走了四十分钟。我心里对老板娘腹诽不已,她肯定是知道路程的,估算出这段路难走,就自己先颠了,我一百块钱的便宜她算是捡着了。

  等到了近前,我看了看周围的场景觉得不太对劲。这里一堆乱草,周围是小树林,孤零零的一座石头房子。我记得花大嫂家是穷,但靠近村里,有三间大瓦房。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心里来气,老板娘怎么胡乱指挥呢,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户人家窗户上没钱买玻璃,用几根树枝立在那里,当窗栅栏。我走到窗前,往里看看,大白天的,里面黑不隆冬,什么都看不见。

  好像很久没人住了,散发出一股霉味。有点冲鼻子。

  我绕着墙找到了木门,顺手推一推,门没有上锁,可怎么也推不开。嘎吱嘎吱响了两声,就是打不开。不是被锁上的打不开,而是感觉门里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气压,顶着两扇门,是阻隔面很大的阻力。

  我推了两下,没敢再推。此时此刻,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树林也静悄悄的,太阳悬在半空,毒的厉害。

  我后背汗毛竖起来,心慌的要命,赶紧离开房子,回到山路上。我手搭凉棚四下里看,正在找进村的路,突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在这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是花大嫂。她穿着一件黑色带花纹的衣服,乍看上去像寿衣似的,头上扎着红围巾,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镰刀,诡异到令人窒息。

  “大嫂啊,我来找你。”我赶紧说:“你总是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啊,来看看。”

  “你来看我儿子,为什么不买东西?”花大嫂直不愣蹬看着我。

  我愣了:“你儿子?”我忽然明白过来,暗暗叫苦,坏了。她又犯病了,开始说鬼话了。

  花大嫂提着镰刀走过来说:“小齐,不是嫂子挑你,出来串门为什么不买东西呢?我不需要,小羽可要东西的。你就算买个铅笔。买个练习本,也是那么个意思。”

  “是,是。”我嘴里发苦:“是我疏忽了。”

  “小羽这孩子真不听话。”花大嫂自己念叨:“来了也没说看妈妈,自己就跑屋里去了,这孩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刚才的那石头房子去。

  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说:“这是你家房子?”

  “对啊。小羽经常在这里住。”花大嫂说:“有时候我出去打工,或是下地里干活,他下了学就到这里自己看书做作业,可乖了呢。”

  说着,她来到石头房子的窗户栅栏前,往里看了看,然后敲着窗户:“小羽,妈妈和齐叔叔来看你了,赶紧开门,听话。”

  大白天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倒不是怕别的,关键是花大嫂很可能有精神病,她还提着镰刀,我要是一句话没说好,她一镰刀劈过来,砍完我因为精神病她还没有刑事责任,那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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