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上的那盆植物,大小和之前图片上的一致。
唯一的区别是,那盆花很明显已经枯萎凋谢了,看起来病病殃殃,毫无生气。花枝也变得灰黄了。
我正在琢磨袁阵这是要表达什么的时候。
投影仪的画面一黑,下一张图片被播放了出来。
这次依然还是那个人,依然还是捧着一盆植物。像是刚从那巨大的青铜器械下面走出来。手中的那盆植物已经开花了!
而之前的那盆枯萎的植物,正被摆在巨大青铜器械的无数个触角之下。
好了,可以停下了。袁阵摆了下手,穿西装的男人就适时的关了投影仪。房间的灯同时被打开了。
袁阵很古怪的笑着道,说了不耽误时间。我就不卖关子了。
如二位所见,这就是我们试验场最初的记录。很遗憾,已经没有影像资料了。
那个巨大器械,我们内部称之为万江虚。
当然,找到这个东西的过程很残酷。所幸,还是把这东西从万江边带了回来。二位可能不知道,这万江虚,是当时阴河事件,那巨大的棺材被打捞上来之际,一同被发现的。
对于这样一个东西。我们起初也没有任何的概念和想法。也曾经找过了鉴定专家和最先进的仪器来鉴定。
可对于这个东西依然一无所知。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吧,对于一个超出世间认知范围的地方带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很难在世间的认知范围里给它做出鉴定。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只能应用最原始的办法。就是进行无数次的尝试和实验。因为我们坚信,这样的一个物件,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被创造出来的。
可能也算是幸运,逐渐的我们摸出了一些门道。
也终于发现了,可能这才是万锦荣当年所发现的那万江的秘密。
同时,这也恐怕是我们存在于世间的一个源头。
这样说,二位能明白了吗?
啊?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对于这个猜测而言,我竟然一时间无法说出口。
我缓了一下才终于问道,你是说,这是一个可以复制的仪器?
袁阵点点头。江先生,你的猜测只能说对了一部分。这东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和复杂。
在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的试验之后,我们突然想到,既然是从万江捞出,那是不是会有可能,要用与万江有关的东西才能发现他的玄机呢?
就像图片里的一样。我们转变了方向。
终于我们有了巨大的发现。这个发现,令我现在说起来,都会毛骨悚然。
二位看见了那图片中的植物了吗?
本来是一株已经濒临死亡的植物,在浇过阴河水之后,竟然在那仪器之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时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为此震惊了!
袁阵的脸再次的扭曲了起来,它不仅被复制了!它的复制品竟然瞬间活了过来,开花了!
啊???
之前在我的概念里,我虽然早已接受了这个世间有太多会超出我们想象和认知的事情。
说白了,我相信了袁阵所说的复制的事情。
可我压根没想到,这合着不仅是复制,而且还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
我惊愕道,复制品返老还童了?
袁阵道,一开始我们也是这样以为的。
但随着实验的增加,围在四周的衣柜被增多。
我们发现,事情远不是如此简单。
它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先生。袁阵看着我的眼睛坚定的答道,是另一个时间节点的那盆花,被复制了出来。也就是说在那盆花短暂或是漫长的生命之中,那某一个生命旺盛的时期,开花的一个瞬间,被复制了出来。
而这种复制是不可控的。
因为我们又尝试了无数次,有时候那盆花会枯萎的连根都已经烂掉了。有的时候,它甚至只是一颗种子。
说着袁阵在墙上用手指点了一个点。
在这个点的前方和后方分别指了一下。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无法控制所复制而来的那盆花,是来自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还是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
一时间我的大脑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但大体还是明白了。假设时间是一条直线,那这条直线就是无数个点来组成的。这无数个时间节点,只能代表当时的一瞬间。而那巨大的青铜器械所复制的,是随机的摘取这无数个点中的一个。不受人控制。
我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念头。
万锦荣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所以说,难道他一直所探寻的,就是掌握这复制规律,从而能任意从想要的时间节点来复制东西吗?
这他妈太假了吧!!
第二十五章 无法名状的悲伤
我张着嘴,半晌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袁阵刻意留出时间,让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江先生,我知道这很超出想象,但我个人建议你不要过于惊讶,因为后面的,才是重点。
袁阵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房间一下子再次陷入了黑暗。
这次投影仪亮起之后,袁阵没有沉默。
指着投影仪放出的第一张图片道,我们在完成了数次的试验之后,并不甘于把试验的范围局限化,当然,我个人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这万江虚,无论落入世间任何的一个人手里,恐怕那个人都会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激动想要探明它的真相。对于我,更是如此。
所以……
袁阵顿了一下,我们觉得,既然和阴河有关的物品可以在这万江虚之下产生神奇的结果。那么倘若是人呢?
袁阵的话不停的打在我的耳边。
事实上,无需他的解说,我已经从图片上看出了门道。
画面中,那巨大的青铜器械之下,此时正站着一个人。也许是为了保险,那人穿着着厚重的防护服,看不清他的脸。
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人,也可以被复制吗?那按照那时间节点不可控的结果,他被复制出来,会是一个婴儿,一个老人?一具死尸,还是一个细胞呢?
我眼睛都不敢眨了,短暂的黑暗之后,下一张图片被播放了出来。
之前的那个人依然还在巨大的青铜器械之下,只不过此时他的身边围了三四个人,那三四个人都半蹲着,也不知道是在帮助他脱掉防护服,还是在观察地上的什么东西。
我心里有些着急。可又不能喊出来。
只能默默的点起一根烟来。
在下面的一张图片,让我有些大失所望。
因为那三四个人散去之后,青铜器之下,并没有多于的人。
我心说,难道真让我说中了?被复制出来的,可能是个受精卵?
正当我这么想着,我忽然就在图片中察觉到了什么。此时那穿着这防护服的人,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东西。
因为图片拍摄的位置比较远,我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二位,这画面中的人,是我。袁阵适时的解说道,可能二位看不清楚,当时我手中正拿着一个东西。就是这个。
我回过头,看见袁阵手里举着一块儿手表。袁阵道,这块儿表,是很多年前我曾经戴过的,后来不小心遗失了。当我站在万江虚之下,这块儿表被复制了出来。
我知道二位此时会想,有可能是因为防护服的缘故。所以万江虚无法复制肉身。二位请继续看。
因为有了袁阵的解说,倒是省了很多理解的时间。
接下来的图片,就显得非常直观了。
袁阵没有穿着防护服,却在几张图片后,依然还是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有的东西并不算小,可以直接从图片上分辨出来。大概都是类似于公文包,西装一类的随身物品,也有电脑,皮箱一类的常用工具。
甚至最后的几张,袁阵甚至赤身裸体上阵。可被复制出来的东西,依然只是物件,并没有生命被复制出来。
投影仪再次被关闭了。
我和秦一恒同时回过头来,见袁阵一脸抱歉的说道,总的说来,实验失败了。但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不知道二位有没有注意。当我站在那万江虚之下,被复制出来的物品,是根据四周所围的衣柜数量来决定大小的。
也就是说,那衣柜的数量越多,码的越高。那被复制出来的物品就会越大。
当然,这也是我们目前主观所认定的规律,很可惜,已经无法再进行更多的试验来验证规律的准确性了。
听袁阵这么一说,我才回想起来。
刚刚的图片上,的确四周所围的衣柜数量和高度都是有变化的。
就像最开始看的那几张图片一样,都是远距离拍摄的场景,很明显的可以看到衣柜的数量在不断增加。
所以,当衣柜的数量最大化的时候。你们复制出了什么?秦一恒问道。
嗯…咳。相信秦先生这么问,已经是猜到了结果了。袁阵笑了一下道,是的,对于我个人的试验,在衣柜码到最高,将整个万江虚都盖起来的时候。我们复制出了一整个房间。因为试验场地所限,这是我们复制出来的最大的东西。
放吧。袁阵指示着穿西装的男子。
投影仪再次亮起,这次袁阵指示男子直奔主题。快速的过了几张图片之后。
画面中出现了一间完整的办公室,接着一连几张图片都是从各个角度拍摄的办公室的场景。
我是越看越觉得心惊。这间办公室我见过,就在我们夜探宏达集团的时候!
然而我并不是单纯的对复制出一间办公室感到惊恐。而是我突然联想到,在那袁阵所谓的试验场之中,我们找到了我们各自所住的宅子的复制品。对于那宅子之中,哪怕是一个物品的位置摆放都没有偏差。当时我只是觉得奇怪,无法料想监视我们的人会做到这么详尽。因为就连我们自己,也无法完全复原自己所住房子。而如今现在看来,那些竟然都是复制品吗???
接下来的图片,更加说明了这一切。
在远景之中,那巨大的青铜器之下。确确实实的出现了一个宅子。
那宅子的外墙上灰突突的,猛地看起来就像是战争年代的堡垒,而对于我个人而言,那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钢筋水泥的棺材!
我睁大着眼睛看着袁阵。
他也看着我。
他此时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冲我点了点头。
江先生,是的。你们在试验场看到的宅子,都是这么出现的。
我们在复制出宅子之后,后来的无数实验始终都是在原地踏步。所以我们决定再次调整方向。既然用人可以复制出物品,那么我们很好奇,如果反过来,用一个跟人有关的物品去复制,会产生什么结果呢?
在用我个人的物品实验了若干次之后。我们发现。被复制出来的依然是与我个人有关的物品。和我本人站在那万江虚之下得到的结果没有任何分别。
于是我们扩大了实验对象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