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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档案(第3、4季)_分节阅读_第34节
小说作者:刚雪印   内容大小:193 KB  下载:犯罪心理档案(第3、4季)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7-08-04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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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太太的事,你问老黄啊,他俩住对门,老黄头对她还有点意思。”另一个阿姨表情暧昧地提示道,接着冲广场里一个谢了顶正独自练习舞步的大叔招招手,“老黄、老黄,快来、快来,有事找你!”

  “干啥,有啥好事?”被称为老黄头的大叔,哼着音乐节奏扭着身子凑过来问道。

  “您好,我是公安局的,找您了解点李阿姨的事。”韩印主动伸出手接话。

  一听“公安局”仨字,老黄头身子立马僵住了,忙不迭握住韩印的手,透着关切的口吻,讶异地说:“老李怎么了?”

  “噢,那个……”韩印瞅瞅身边几个阿姨关注的目光,觉得没法再问下去,便又四下张望一番,冲老黄头说,“黄大叔,我请您喝茶吧?咱慢慢聊。”

  “好、好、好,走,咱走。”老黄头可能也急于想知道所谓老李太太的消息,说着话便领头走了。

  “说得好好的怎么走了?”“跟咱们一块儿说说呗,老李太太到底咋了?”“你这小伙子真不讲究,用完我们就不搭理我们了。”

  眼见韩印和老黄头撇下她们几个走了,老阿姨们愤愤不平地嚷嚷道。

  老黄头很明事理,眼见摆脱了几个老太太的视线,便提议还是到他家坐坐,说他一个人住很方便,韩印当然求之不得。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来到老黄头家住的小区——盛达小区,当然也是老李太太家住的小区。更让韩印感到兴奋的是,远远地,他看到了那条横跨马路的前进桥。

  进了家,老黄头烧水沏茶忙活着,韩印借机打量了一下各个房间。

  房子不大,除了客厅,还有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书房里陈设简单,书卷气很浓,一个堆满书的红木大书架,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剩余的空间摆了一张写字桌,上面放着砚台和毛笔,还有一张似乎刚完成不久的书法作品。客厅也拾掇得很干净,墙上挂着不少名家字画,不过很明显都是临摹作品,看起来也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不出意料应该是老黄头的手笔。

  韩印正打量着,老黄头端着茶盘走过来,坐到侧边沙发上,边斟茶,边谦虚地说:“我以前在中学当美术老师,一辈子就这点爱好,退休了没事也总喜欢写写画画,见笑了。”

  “哪里,您这是好雅兴啊!”韩印也客套一句,随即转入正题,拿出手机调出赵小兰照片,让他辨认,“您见过这个女的和李阿姨在一起吗?”

  “她谁啊?”老黄头反问道。

  “是个推销保健品的。”韩印答。

  “没见过,不过老李确实喜欢买一些没用的保健品啥的,她女儿和女婿都说她多少次了,一点用也没有。”老黄头接着说。

  “李阿姨和女儿女婿一起住?”韩印问。

  “对,房子是老李的,招了个上门女婿。”老黄头讪笑一下,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已经是前女婿了。”

  “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韩印追问道。

  “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吧。”老黄头说。

  “那她这个女婿您熟吗?”韩印又问。

  “当然熟,最初也算是我帮着给保的媒吧。”老黄头大概平日也没个人陪着说说话,这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收不住的架势,“我家和老李家对门住了好些年,关系一直不错,她有啥话都跟我讲,别说她女婿了,她家的事我都特清楚。”

  “太好了,那先跟我说说您是怎么保这媒的。”韩印笑着问道。

  “说来话长。”老黄头略微停顿,整理下思绪说道,“老李太太叫李芸,她姑娘叫程小惠,老李原来开过好多年饭馆,攒下不少家底,家庭条件非常好。小惠工作也不错,在银行工作,模样也还可以,不过这孩子脾气不好,特别霸道,再一个可能是打小爹就没了,缺乏安全感,处男朋友时总是疑神疑鬼,谈了好几个,最终都因为这个事分手了。她妈为这事可着急了,四处托人给她保媒。有一次我妹到我家串门,她听说我妹在永吉(凤山市作为县级城市,由地级市永吉市代管)工业大学图书馆工作,便托我妹在学校给小惠物色个老师当对象。我妹倒是挺上心的,不过在学校老师中间寻摸了一圈也没个合适的,后来就想到了一个学生。

  “这个学生叫刘玉栋,老家是偏远山区的,小学时因玩耍摔断腿停学一年,再加上他本身上学比同龄人晚一年,所以实质上在学校里,他比周围的同学都大个一两岁,也因此总觉得和同学玩不到一块儿,课余时间干脆都猫在图书馆里打发时间。时间长了,他和我妹妹就混熟了,有时候会闲扯几句。那年他26岁,即将大学毕业,他跟我妹妹说不想回老家,他老家那边经济太落后了,没什么发展机会,想留在永吉市找工作,最好找个可以落户口的单位。

  “我妹妹拿着他的照片先找老李这边,听我妹说,刘玉栋是大高个,看照片,人长得也算周正,尤其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本科生,比小惠学历高,还比小惠小两岁,至于他是不是本地人,倒没什么关系,老李她娘家有个亲戚挺有本事的,给刘玉栋在凤山谋个能落户口的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跟小惠商量了一下,就想先看看人再说。这边谈好了,我妹紧接着去做刘玉栋的工作,把老李家条件一摆,刘玉栋也就动心了,便答应和小惠见见面。

  “后来,两人见了面,彼此感觉都还不错,这门亲事也就定下来了。转过年是2011年,刘玉栋大学毕业,立马跟小惠正式登记结婚。随后在老李娘家亲戚的帮助下,刘玉栋被我们这里一家国有化工企业录用做采购工作。另外,他买不起房,只能住在丈母娘家,其实也就等于老李招了个上门女婿。”

  老家是偏远山区,家庭条件困难,求学时比同届同学年龄都大,因此形成自卑心理?韩印心中一震,紧接着问道:“刘玉栋平时跟你们这些邻居接触得多吗?”

  “别提了,这孩子性子冷得很,在这楼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不跟邻居来往,在楼道里碰着了也不打招呼,跟我也顶多点点头就过去了,整天阴着个脸,像谁欠他钱似的。”老黄头使劲摆摆手,皱着眉说,“我听老李说,他家庭条件虽不怎么好,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但家族亲戚中也就他这么一个男丁,娇惯得很,刚结婚那会儿啥都不会干,后来还是被老李和小惠强逼着才学会做饭和干家务。”

  生性孤僻、自私自爱,这刘玉栋又朝“侧写”迈进了一步。韩印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嘴上又问:“结婚后刘玉栋在家里是不是也没什么地位?他和程小惠离婚又是因为什么?黄大叔,我希望您能知无不言,这对我们很重要!”韩印见老黄头面露难色,似乎碍于与李芸的情分,不愿深谈下去,韩印赶紧慎重地强调一句。

  “一个上门女婿对着这娘俩,地位能高到哪儿去?在家里经常是被呼来唤去的,伺候她们娘俩这个那个的,就跟用人似的。”老黄头使劲叹了口气,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接着说,“也怪他自己不争气,心眼太死,你说干采购的哪个不多多少少捞点回扣?他可好,自己没胆子拿,也不让别人拿,还到厂里检举领导和同事,搞得上下关系都特别紧张。科室领导烦他烦得透透的,后来正好有个机会,人家随便找个由头,一脚把他踢到工会宣传科了。就这样的,回家来还有脸要地位?”

  “那到底他们为什么离婚了?”韩印继续追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现在回过头看,刘玉栋还真是挺冤的。”老黄头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最初的导火索是在前年,那年小惠不知怎么认识了个有钱的老头子,那老头子开车送小惠回来我还见过,跟我岁数差不多,小惠总说是客户。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让刘玉栋看到她和那老头子暧昧的短信聊天记录了,两个人当时就吵起来。那次也是我见过刘玉栋结婚以来第一次发火,整个楼都能听见。当然,他当老实人当惯了,就算发火人家也不怕他,反而更激怒了那娘俩,当晚就把刘玉栋轰出家门了。”

  一直以来的忍让和妥协,换来的竟是背叛和驱逐,那一夜刘玉栋心中的怒火一定燃烧到了极点,如果说吵架事件是他和程小惠离婚的导火索,那么这也是他由人成魔的一个转折点,前进桥下的流浪汉则成为他寻找自我的第一个猎物。韩印又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阵,嘴上印证道:“黄大叔,您还记得那次吵架具体发生在什么时间吗?”

  “不好意思,具体真记不得了,大概在前年冬天。”老黄头说。

  “没事,您接着往下说。”韩印笑笑示意道。

  “那次小惠家还不想把事情闹大,后来刘玉栋又回来认错,事情稀里糊涂地过去了,直到两个月前,情况才不可收拾。”老黄头面露一丝尴尬,接着说,“还是小惠和那老头子的事。半夜老头子送她回来,在车里亲热,被刘玉栋在窗口看到了,接着小惠到家他俩就吵起来了。我过去劝架,赶上老李趴在地上,小惠正扶着她大骂刘玉栋,说他不仅打自己,还打她妈。刘玉栋跟我解释说,是老李想帮着自己姑娘上去挠人家,结果闪了腰摔倒了……没过几天,老李跟我说刘玉栋和小惠离婚了,净身出户,孩子和财产归小惠所有。还说是她和小惠逼着刘玉栋离婚的,本来那小子死活不同意,后来老李说他不答应就去公安局告他家暴,结果这小子立马就认了。”

  如果程小惠真的报案,刘玉栋恐怕必须要在派出所备案,指纹和DNA都会被存档。这样一来就暴露了他杀流浪汉的事实,所以他才忍气吞声地净身出户。不过,他真忍得了这口气吗?韩印沉吟了一会儿,问:“刘玉栋离婚后的情况您知道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去问一下老李她们娘俩,或者去他单位问问吧。”老黄头摇摇头,苦笑一下,继续说,“老李这娘俩,嘴上一口一个冤枉,可实际上呢,小惠和刘玉栋离婚还没到半个月,娘俩就带着孩子急不可耐地搬到那老头子给的房子里了。那老头子是做建筑的,给了她们娘俩一套精装修的大房子。”

  “那您知道她们现在的住址吗?麻烦您帮我写一下,还有程小惠和刘玉栋单位的地址我也要。”韩印说。

  “没问题,她们刚搬家那会儿我去串过门,刘玉栋的单位我也熟,不过小惠现在已经辞去工作,彻底被那老头儿养着了。”老黄头应承着,起身走进书房,不大一会儿出来,交给韩印一张字条,“喏,给你写好了。对了,我有对门的钥匙,她家想把房子租出去,让我帮忙给看房子的人开门,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那太好了,麻烦您了。”韩印说。

第八章 锁定嫌凶

  从盛达小区出来,韩印立马给杜英雄和姚建打电话,让他们回队里会合。时间不长,几个人就聚齐了。韩印抓紧时间说了下刘玉栋的情况,众人都觉得从个性特征和心理轨迹来看,刘玉栋确实与犯罪侧写相当匹配。

  随后,几个人开始分工。杜英雄和王昆去一趟凤山市鑫承化工公司,刘玉栋就在这家公司的工会工作。不过,韩印叮嘱他们注意保持低调,暂时不要跟刘玉栋直接接触,先找他身边的同事和领导了解一下他近来的举动。以刘玉栋的偏执人格来说,离婚显然对他是一个巨大的刺激性因素,他怎么可能忍住两个月没做任何“救赎”动作呢?也许有一种解释比较合理——他在潜心谋划更惊心的作案!

  韩印和姚建去李芸家走访,争取把刘玉栋的嫌疑和背景全面落实清楚。但是去之前,他们先去了趟痕检科,韩印把几个分别装着毛发的小证物袋交给技术员,要求他们尽快做DNA检测。那些毛发是他在刘玉栋和程小惠离婚前住过的屋子的洗手间中采集到的,如果毛发DNA和之前的证据比对成功,起码可以证明前进桥下的流浪汉是刘玉栋杀的。

  按照老黄头给的地址,韩印和姚建来到李芸和程小惠现在的居住地——锦华小区。这个小区其实离红星巷很近,实际上它就建在红星机械厂原址上。早几年厂子被兼并,整体迁至郊区工业园,厂区土地被地产商收购,发展成现今的住宅小区。

  二人按下门铃,应门的是程小惠。听闻警察是来询问前夫的事,程小惠是一退六二五,声称自打离婚后,便彻底断了和刘玉栋的联系,对于他的近况根本无从知晓。闻声从卧室走出来的李芸也跟着帮腔,强调刘玉栋发生任何事都与她们家没有任何干系,总之是把她们娘俩择得干干净净,生怕受一点点连累。

  韩印从手机中调出赵小兰的照片让李芸辨认,这回她倒没否认,干脆地说:“对,这姑娘是卖保健品的,我把她领回家过。”

  “是今年7月9号吗?”姚建问。

  “哼哼,那我哪儿记得住,我都多大岁数了,脑子能和你们小年轻的比啊?”李芸讥笑着说。

  “那次你女婿刘玉栋在场吗?”韩印问。

  “在,他刚下班,搁那儿好一顿磨叽,我训了他几句才老实。”李芸一副不屑的表情说。

  “那女孩从你家走了之后,刘玉栋也跟出去了吗?”韩印继续问。

  “没啊,是我送她出去的,顺道我去广场跳舞了。”李芸摇头说,稍顿,又补充说,“不过后来我和小惠回家时他不在家,第二天早上听小惠说他十一二点才回来,说是单位有个宣传稿着急要,他临时去加个班。”

  “对,是这样。”程小惠附和母亲说。

  娘俩说完,韩印和姚建对了下眼,刘玉栋很可能是在劝阻岳母不要买保健品的过程中,感觉到被赵小兰轻视和嘲弄,于是动了杀心,遂一路跟踪赵小兰,伺机作案。

  韩印正待接着发问,手机突然响了,他冲姚建点点头,示意他先和这娘俩周旋,自己躲到玄关接起电话。片刻之后回来,韩印一脸严峻,语气郑重地问:“你们真的不知道刘玉栋住在哪里?”

  “当然不知道,都说了跟他早没有任何瓜葛了。”程小惠强调说。

  “那他的手机号你们应该知道吧?”韩印又问。

  “他原来的手机没带走,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新手机。”李芸有些不耐烦地说,“他是净身出户,净身出户懂吗?手机也是我们家给买的,他得还给我们。”

  “那孩子呢?他没回来看过孩子吗?”韩印哭笑不得地问道。

  “这个……这个嘛……”提到孩子,程小惠支支吾吾一阵,跟母亲交换了一下眼神,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哎呀,快放学了,我得去幼儿园接孩子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刘玉栋,我真的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对,我也得做饭了,不和你们瞎聊了。”李芸又跟着说。

  “别、别,我们再谈谈……”韩印见娘俩相继起身,要强行送客的意思,赶忙客气地对程小惠说,“要不这样,我们开车载你去接孩子,咱们在路上再聊聊刘玉栋的事?”

  “好……吧。”程小惠迟疑了一下,不太情愿地说道,“那你们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怎么,出什么问题了?”目送程小惠娘俩的背影,姚建急不可耐地问,他从韩印的表情和问话中已经感觉到一丝危机的味道。

  “刚才的电话是小杜打的,他们到了刘玉栋单位,单位说刘玉栋三天前辞职了。”韩印顿了顿,神情越发严肃,“更反常的是,这小子个人用品都未带走,辞职手续也未办理,只是和领导打个招呼,人就没影了。另外,他单位就在宁山公园旁边,据他同事讲,他一般都是骑自行车上班,偶尔也乘公交车,乘公交车时,他穿过宁山公园到达车站比较近。”

  “这就全对上了,看来那天他是下班之后,想穿过公园去坐公交车时遇到了拦路卖淫的王彩华……”姚建倒吸一口凉气,说,“不过现在看这小子有点生无可恋的架势,估计真像你说的在憋着什么坏呢,而且即将要行动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从这娘俩口中找到些线索。”韩印说。

  磨磨蹭蹭十多分钟,程小惠才换好衣服,跟两人出了门。

  上了车,韩印便问道:“对了,还是刚刚那个问题,刘玉栋到底来没来看孩子?”

  “他没来我家看过,”话说一半,程小惠又开始给姚建指起路来,“我女儿在阳光幼儿园,你顺着大路直走,然后上桥,下桥第二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我认识,你接着说你的。”姚建没好气地说。

  “我搬到这边没跟刘玉栋提过,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孩子转到了阳光幼儿园,可大概一个礼拜之前,他去幼儿园找过孩子。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提前跟园长打过招呼,决不能让孩子跟他见面,他才没得逞。据说当天因为见不着孩子,他差点跟幼儿园保安打起来。”程小惠说。

  “他是孩子父亲,他有权利看孩子啊!”这娘俩实在太势利了,姚建忍不住呛了程小惠一句。

  “你们不知道,他这个人平时不声不响的,其实一肚子坏水,他来看孩子其实就想搅和我们,不让我们过好。”程小惠继续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道。

  说话间,汽车拐进一条街道,行至不远,开始减速,缓缓向路边停靠。突然,程小惠向车窗外一指,大叫了一声:“刘玉栋……”

  下午4点整,是阳光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保安像往常一样打开了大铁门,各班级的小朋友在门口排好队,秩序井然地等着家长来接。

  就在此时,一个手里拿着报纸的男子,突然撞开挡在身前的两位家长,随即将报纸撇向一边,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他高喊了一句“我要让你们好好认识认识我是谁”,紧接着冲向孩子的队伍,挥舞起手中的大砍刀……

  一瞬间,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木头般愣在原地。但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猛然伸出一只黝黑粗糙的大手,毫不畏惧地拦向滑落的刀锋。只听唰的一声,鲜血飞溅,几根断裂的手指飞向空中。这一拦虽如螳臂当车,但也令砍刀改变了轨迹,大刀片紧贴着孩子的身体落下。瞬即,一个细瘦的身子猛地扑向挥刀男子,男子没防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砍刀依然握在手中,他丧心病狂地一刀又一刀砍着压在他身上的人,挣扎着,企图摆脱那人,却被死命地缠住……直到韩印和姚建出现……

尾 声

  刘玉栋在幼儿园门前行凶,被韩印和姚建当场擒获,同时以毛发作为检材的DNA比对结果显示,刘玉栋就是当年前进桥下的行凶者,对于另外两起案子,也就是宁山公园和红星巷杀人案,他也是供认不讳。当然,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他已经隐形太久了,他想让更多人看到他的存在。

  刘玉栋在口供上签字画押的次日,韩印和杜英雄便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了凤山市。说实话,这次的案子办得只能算差强人意,两人都觉得胸口堵得慌,有种说不出来的沮丧。尤其是杜英雄,心里难过极了,他没有去看守所接无罪释放的常安,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常爷没了!

  对,就是常爷!在阳光幼儿园门前,用他那单薄的身躯,奋不顾身扑向手持凶器的刘玉栋,捍卫了孩子的安危,他自己却被活活砍死!

  几日之后,随着凤山市公安局正式向外界通报案情,刘玉栋连环杀人事件引起了社会和媒体的广泛关注,网络平台上话题也持续发酵。

  很多人为英勇无畏的常爷流泪和点赞,也有一部分人竟然在某些媒体的引导下对凶手刘玉栋表示同情。这并不出乎韩印所料,每每发生此类事件,总是会有些媒体借着挖掘凶手犯罪根源的由头,刻意编写一些带有极强倾向性和争议性乃至煽动性的文章。他们为人贩子开脱,为诈骗犯寻找同情,甚至还会挖掘连环杀手的人性光辉,其实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是哗众取宠,骗取关注度和点击率而已。

  韩印还记得前阵子,某些媒体曾煞有介事地讨论“强奸案中如果被害人穿着性感,那是不是也应该为犯罪负上一定责任”这样一个荒谬的话题。韩印当时真想骂人,这已经不是侮辱,这是恶毒,是毫无人性的一种假设。当被害人惨遭凌辱,身心受到严重迫害,她需要的是社会大众的理解和呵护,而不是任何审视。道理很简单,她穿着性感,被很多人看到,为什么犯罪的会是那个人?

  回到刘玉栋事件上。这个世界遭遇不公的人太多了,常爷、常安同样时常要面对生活的窘迫和欺辱,而他们选择了善良和正义。你刘玉栋觉得被单位排斥,被家人压迫,社会对你不公,所以你就有权利去伤害他人?韩印太了解这种人了,他们不是有些人口中的悲情英雄,他们懦弱、偏执、自私、自卑,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其实他们是真正的胆小鬼!

第四卷 永不放弃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李叔同《晚晴集》

楔 子

  傍晚,青泉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此时的大办公间里,不见往日的紧张和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欢欣热闹的景象。原来,刚刚破获了一起重大抢劫杀人案,支队长正发表讲话,表扬熬了几个通宵的侦查员们。讲话末了,他嘱咐大家都别急着回去补觉,说特地在大饭店订了外卖,要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不多时,外卖送到,支队长打发几个小年轻警员到大门口接一下。很快,小年轻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快餐盒回来,其中一个胳膊下还夹着一个半大的纸箱子。他一边放下手中的餐盒,一边抖了下手臂,随意地把箱子甩到办公桌上,紧跟着冲对面一位稍微上了年纪的警员大大咧咧说道:“刚刚路过传达室,大爷说下午快递公司送来一个快件,说是让咱支队的‘5·14’专案组接收,咱有这么个专案组吗?办啥案子的?”

  “说什么?再说一遍,给哪个组的?”正跟属下谈笑风生的支队长听到问话,脸色突然大变,高声问道。

  “给、给……‘5·14’专案组的。”

  “靠边站,别碰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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