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在这里日晒雨淋的，也放不了多少年啊？”秦川皱起了眉头。
“秦县长，我给你出个主意。村里像这风车一样的老农具，应该还有不少。这些农具都是这些老人的伙伴。虽然没有实际用处了，但是却是他们精神上的寄托。其实对于你年轻人来说，也不是没有任何用处。年轻人应该记住祖宗的一些历史。我觉得啊，你可以给这些老农具建一个农具博物馆。将来可以给子孙后代来参观。这样一来，这些老农具也能有个安置。你看着风车，历经几代人，依然能够保持这么完好。也反应了那个时代手工业者的智慧与职业道德。你说对不对？”王老不愧是人老鬼精，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老农具的安置办法。
“嘿，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我也是天天担心，这些老伙计这么日晒雨淋，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彻底败了。要是专门放一个地方，将来也让子子孙孙不要忘本。”老人也是非常兴奋。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秦川一拍脑袋，以前自己还让乡里干部去做村里老人的思想工作，将没有用的物品全部处理掉。不过很多老人还是舍不得。硬是要将老物品全部保留下来。当时自己还觉得这些老人思想太落后，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生活阅历不够。
就这样，在黄坪乡中学附近，一个农村博物馆已经列入规划，很多之前被抛弃的农具又重新收集了起来，还找了很多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农民对所有的农具进行保养。博物馆的管理工作也将会由经验丰富的老匠人、老农民，带着一些年轻义工进行博物馆的日常管理工作。
走了没多远，便又看到了新鲜事物。村里的运动场，很多年轻人正在进行各种体育锻炼。这在农村也是很新鲜的事物。农民由于常年从事生产活动，还真是少有进行体育锻炼的。但是农业活动的身体运动，往往都是动作很单一的，很容易造成身体运动的不平衡，导致身体的某些部位受到损伤。这在农村是极为普遍的。秦川以前在黄坪乡巡回治疗的时候，很多病患就属于局部劳损引起的陈旧性伤病。这些伤病的康复极为麻烦。
但是现在村里人无论老少，从事手工劳动生产的已经很少了。当然种菜，需要的人工还是比较多的。但是工作之余，闲暇自是不少。年轻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出问题。乡里一商议，连忙建造了体育场，并且准备举办社区比赛。以前的同一个村的人都被划到同一个社区。这样一比起来，自然变得非常热闹。
第五百三十三章 赤子之心
虽然农村年轻人文化不高，上学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体育设施，有些连球都没摸过。所以技术都不太好，抱着篮球一路跑的也有，投篮直接飞向天的也有。不过他们都是在享受运动的乐趣。一个个笑得极为开心。
王老看得津津有味，看了一会说道：“秦县长，这些年轻人喜欢运动是个好事，政府方面也应该进行引导，找会打球的教他们基本技术，教他们规则。年轻气盛，在球场上很容易因为争吵变成了拳脚相加。虽然你们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但是还能够做得更好。”
“嗯。我记下来了，回头就安排学校的体育老师负责一下。将来组织一个社区联赛。把这些年轻人彻底组织起来。”秦川点头称是。
将黄坪乡新社区看了一遍，王老也是感慨万千，“非常好。真希望全国各地都能够像黄坪乡这样。”
“会的，总有一天，汉鼎的技术会在全国普及。”秦川对未来非常有信心。
王老点点头，在秦川肩膀上拍了拍，“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让人欣慰啊！”
王老看完了黄坪乡新社区之后，就急切地希望赶往金子山村。
金子山村是真的大变样了，曾经的龙山最贫困山村如今已经变成了人间仙境。金子山水库蓄水之后，虽然淹没了大片的田野，但是却使得大量曾经因为干旱荒芜的地带变成了碧绿田野。荒山上已经是绿草萋萋，还没有开始养牛羊。不过繁育良种的工作早已经开始。
“秦县长。你是回来了啊。今天一定去我家里吃饭。”韩明早老远看到秦川，立即奔跑了过来，一点都看出他的半点老态。
“去你家干啥？秦县长第一次来咱村的时候。你愣是不给秦县长倒碗水喝。谁能够沾到你家的光，真是稀罕。秦县长，去我家。你来咱村，第一餐饭就是我家吃的。我在养鸡场养了一群芦花鸡。都是吃虫子养大的。味道肯定好。我这就打电话回去，让你婶子去养鸡场抓鸡。现在咱们生活好了，住的地方干净了，就是养养生不方便了。不过。咱们村子变漂亮了。厕所里也用上冲水马桶了。”韩明野也过来抢生意。
“明野，你咋这么说我呢？我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秦县长是个好干部么？以前那些个干部。每次来咱们村里，不是吃就是喝，村里为了这搞摊派，村里人哪个不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好嘛。结果秦县长来了。也给我当成打秋风的了。”韩明早苦笑着说道。
“明早叔。明野叔，你们两个也别争了，这一次来村里考察的领导们，在咱们村里要好好待几天。到时候，你们可别烦接待我们就是了。”秦川开了个玩笑。
“秦县长带过来的人，金子山村的人谁敢烦？谁敢忘恩负义，我直接拿棍子敲他的脑壳。”韩明野大声嚷嚷了起来。
韩明野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秦叔叔。你怎么好久都不回来啊。”山娃子背着书包跑了过来，一看到秦川立即冲了过来。扑到秦川的身边，紧紧地拉住秦川的衣袖。眼睛一红。泪水便像串珠一般洒落下来。
“别哭别哭，叔叔这不是回来了么？叔叔给你带了一些礼物。”秦川早有准备，从袋子里找出了一支非常漂亮的钢笔。
“钢笔！”山娃子立即破泣为笑，兴奋地从秦川手中接过钢笔，恨不得马上试试这笔好不好写。
“秦县长，别惯坏了这孩子。这么珍贵的笔，还是别给山娃子用坏了。”韩明野见那钢笔太过精美，绝对价值不菲，所以连忙从山娃子手里将钢笔抢了过去。
山娃子脸色阴郁，差点没哇的哭出来。嘴巴撇了好几下，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明野叔，你别这样。这是我给山娃子准备的礼物，你抢他的干嘛？我早就跟山娃子约好了，将来他要考到汉鼎医学院去学当医生的。这是我们汉鼎未来的候补力量，我给他这个礼物，算是我提前给他兑现一点福利而已。”秦川又将钢笔送还到山娃子手中。
但是山娃子这一次却不敢接，眼睛不停地看着韩明野，显然在等韩明野表态。
“明野叔，你要是再这个样子，以后我也不敢去你家里了。”秦川装作生气了。
韩明野这才发话。山娃子这才接过钢笔，兴高采烈地一蹦一跳地跟在秦川的身后。
王老一直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秦川在村民面前没有一点做作。而是在面对亲人一般。一般的干部确实不容易做到这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王老等避开了村民之后，才语重心长地对随行的考察团干部说道：“你们平时，谁能够做到将老百姓当成自己的亲人？下去扶贫的时候，高高在上，将自己当成普渡众生的菩萨。那么老百姓也只能当个泥菩萨供着。他们不会拿你当亲人看待。秦县长做得非常好。他把金子山村当成了自己的家，这里的老百姓自然成了他的亲人。你把老百姓当什么看待，老百姓自然也会把你当什么看待。有些人就是看不懂这一点。”
金子山村之前是龙山县最穷的村，现在却成了汉鼎集团开发最早的村。也是开发最有深度的村。
在金子山村驻点的汉鼎工作人员，向王老一行介绍了金子山村的收支情况。虽然汉鼎集团已经投入大笔的资金，但是可预期的收入也是非常可观。尽管很多项目还处于投入的阶段，但是早已经达到收支平衡。这种情况令人吃惊。不过当汉鼎工作人员将收入详单公开之后，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收入的大头来自于野茶。
汉鼎集团的野茶项目运作得非常成功，现在龙山野茶已经成为享誉中外的名茶了。龙山野茶好就好在它的功效。茶本身的属性本来就是上上之品。现在又加上附加属性。龙山野茶的价值自然身价倍增。
龙山野茶已经成为一种高档享受。最顶级的龙山野茶被茶叶爱好者们趋之若鹜。价格也是不断的抬升。汉鼎集团对于最顶级的龙山野茶的数量控制极其严格。质量要求也是极其苛刻。以至于龙山野茶的品质已经超出众多凡品。
茶叶火爆，回头钱自然来得快。汉鼎在茶叶上的投入，几乎只需一茬茶叶就能够赚回来。
“仅仅靠野茶这一个项目，产业还是有些单薄。抗危机的能力也很是不够。秦县长，这方面可要注意哦。”王老善意地提醒。
秦川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现在众多产业都还处于初期投入阶段，以现在的情况也就只能一步一步的看。”
王老一行在黄坪乡待了一个多兴趣就离开了。然后去龙山县别的地方走访了一两个处，便带着考察团离开了。王老很是感慨。本来龙山县所有地方都可以像黄坪乡一样，彻底改变面貌的。但是在一些人的私欲驱动之下，将这一步推迟了。吃亏不止是汉鼎集团。还有龙山的老百姓。
王老离开不到一周的时间，一个有关龙山改革的新闻便出现在国家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里。国人第一次看到一个曾经的贫困县最贫困的地区摇身一变，成为全国最美的村。那种震撼确实是无与伦比的。正好国家电视台曾经在黄坪乡拍摄过，有黄坪乡原来的面貌。两相对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在地狱。
“真的假的？不是cg出来的吧？”
“确定这不是国家电视台拍摄的科幻片？”
“不过就算是真实的。这也是用钱堆出来的。以前不是有个贫困村，领导去考察过几回，结果每次都带了钱去。分到个人，都可以让那个村子人人都成百万富翁，结果过了不到十年，又差不多回到了从前。真所谓扶贫扶贫，越扶越贫。穷不全是因为缺钱。”
“我就是黄坪乡的，如果你亲身到黄坪乡体验一下。就知道黄坪乡的改变比你看到的还要巨大。现在我们黄坪乡出去的大学生，也有回到黄坪乡的。因为家乡需要。也因为家乡也有发展机遇。”
“我虽然不是黄坪乡的，但是我却可以证明新闻没有造假。因为我是龙山县人。本来整个龙山县都能够像黄坪乡一样，但是因为某些人的贪婪、鼠目寸光，结果连累全县老百姓奔向幸福道路受阻。这也是自食其果。好在秦县长并没打算放弃全县老百姓。在黄坪乡试点成功之后，会将黄坪乡的经验推广逐步扩大到全县范围。”
……
龙山黄坪现象一下子引发了全国各界人士的热议。也同样引发了国外媒体的注意。大量的媒体涌向黄坪乡。在真正看到黄坪乡的真实景象的时候，那种震撼更加巨大。
在龙山县其他地区，悄悄地出现一种自发退还承包责任田的现象。很多老百姓自发地将自己的承包农田与自留地，以及承包林地退还。回到以村为单位的集体制，以便于接受汉鼎集团的征地。这样一来，自然不会出现一家敢当钉子户的。宗族的压力，有个时候比律法更加可怕。旧社会的时候，祠堂那可比官府衙门还要更也威严，而且也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到了现在，法治社会自然让宗族祠堂不再像以前那么有威严。但是真要是较真起来，也没有人敢真的面对。
尤其是黄坪乡附近的几个乡，已经开始自发的征地，先是以村为单位将土地使用权全部集中。然后几个村联合起来，选代表与汉鼎集团进行协商。
汉鼎集团对这种现象非常欢迎。不过这一次的征地标准比之前还降下了一些。但是老百姓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并不太在意能够从汉鼎集团这里捞多少补偿款。而更在意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跟上黄坪乡的脚步。
一年之后，整个龙山县农业用地全部被汉鼎集团集中了起来，各个乡村的改造与社区建设也基本完成。龙山县早已成功摘下了全国贫困县的帽子。
秦川的县长前面依然保留“挂职”二字。不是宝山市阻止秦川转正，也不是三湘省不想秦川转正。而是秦川不想这么做。龙山县的成功经验已经在全国逐步推广。除了汉鼎集团之外，已经有大量的企业参与其中。秦川并不比别人更具有领导才能，秦川有的只有一片赤子之心。
“小川，我给你一个市长当，你愿不愿意去干？我可以给你更大的权限。有一个地级市作为你的舞台。怎么样？”蒋玉东是非常希望秦川能够继续为民。
但是秦川已经没有了兴致，“现在全国各地都已经热火朝天了。那么多的精英参与其中，我可没觉得我有什么优越性。我的本职工作还是医生。我想做回我的本职工作。”
“我早就知道你龙山县之后，你不会再继续下去的。”蒋玉东苦笑道。
“知道，你还试探我？”秦川没好气地说道。
他是从龙山撤回来了，蒋玲玲的团队还在龙山县呢。而且秦珺瑶也去了龙山的汉鼎学校上幼儿园。秦川卸任之后，也是去了黄坪乡。准备与蒋玲玲一道回谭山。
“还有一件事情，你也许会感兴趣。”蒋玉东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秦川问道。
“一台国际高难度的手术。我有个老同学是东海医院的教授。他们正在准备一台高难度的手术。通过我问你有没有兴趣。”蒋玉东依然没将事情完整说出来，就是吊着秦川的胃口。
秦川对这老丈人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又不能骂，又不能怎么样，就算是被他作弄了还要陪着笑容。
“爸，你就不能把事情说清楚点啊。到底是个什么手术啊？”秦川问道。
“换头手术你听说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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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手术争议
俄罗斯计算机科学家瓦莱里.史比多夫先天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缩症，肌肉停止发展，令他自小全身伤残，骨骼畸形。两年前得知著名医学专家卡罗正在研究头部移植手术后，他主动接触对方，表示为重生甘愿当“小白鼠”。
换头手术在欧洲等地受到了质疑与批评。很多国家的法律将这种行为定义为谋杀。因此卡罗必须选择合适的地方来进行此项手术。大脑与身体对于一个生命体来说，都已经具备代表一个人主体特征的身体结构。将一个人的头部与另一个人的身体合并到一起，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他成活之后，究竟算是前者，还是算做后者。
就算这一项技术成熟，将来，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够通过金钱来获得更年轻更健康的身体呢？因此，这一项手术有着巨大的伦理与道德争议风险。
“这手术不能做。”秦川摇摇头。虽然他也有一种挑战人类最高医学的冲动，但是这种冲动只是人类的一个小小的逾越。有些人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不合情理的，而有些人放任长大。
蒋玉东也点点头，“不做就不做。这手术我乍一听就觉得全身发麻。这样的手术就算做成功了，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对你的名声造成影响。”
“其实这个病人为何不尝试恢复他本来的身体呢？”秦川有不同的想法。
脊髓性肌萎缩症是一种少见的神经系统遗传性疾病, 其主要病理表现为脊髓前角运动神经元丢失，临床上以四肢近端肌萎缩无力为主要表现，且目前对其临床、病理及基因研究较少。
脊髓性肌肉萎缩症对于别的医院来说，也许是根本无法应付的疾病，但是对于汉鼎的技术水平来说，却并不是没有任何希望。
“小川。你说，他的病其实是可以治好的？”蒋玉东问道。
“任何病总会有治疗的办法，也许短时间内不能治好，但是也总有缓解痛苦的办法，总好过把生命寄托在赌注之上。”秦川想了想说道。
蒋玉东见秦川这么说，自然知道秦川就算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是有有着非常大的希望的。
“那我联系一下，看那边怎么说。换头手术要是成功，对于一家医院乃至一个地方都有些非常大的影响力。现在有些人，为了名利，什么都敢干。我这个老同学，其实本身并不想做这个手术，但是他所在的医院却想要这个名声。当地卫生部门的官员也对这个手术非常感兴趣。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名声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蒋玉东叹息了一声。
“这个手术如果失败，那么直接回导致两条人命。虽然其中一条是脑死亡的。但是这个时候，脑死亡还能不能成为死亡的界定，这是一个非常负责的法学问题。咱们国家的法律虽然存在一定的漏洞。但是这个手术一旦做了，我觉得绝对不会是好事。”秦川说道。
蒋玉东的这个同学叫严建洲，是蒋玉东的高中同学。但是一直关系不错，到现在依然保持着联系。严建洲曾经在国外工作过比较长的时间。并且参与过动物换头手术，并且获得过成功，这也是卡罗邀请严建洲参与手术的原因。当然卡罗邀请严建洲参与手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希望能够合法地在中国进行这一例手术。
蒋玉东当即与严建洲进行了联系。
“老同学。我已经将情况跟小川说了。他反对进行这样的手术，不管手术最后能否成功，这样的手术都不合适做。虽然中国古代的小说中便已经出现了换头的情节，但是这种事情如果出现在现实中，依然是难以让人接受的。至少我接受不了。”蒋玉东坦白地说道。
另外一边，严建洲也说道：“我也同样不支持这样的手术。但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们单位的领导对这一例手术积极得很。他们恨不得立即在我们医院进行这样的手术。如果我们医院能够成功完成这样的手术，一下子就会成为全中国最出名的医院。不管这名声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至少可以证明我们医院的实力。这样一来，医院的效益就会越来越好。”
“唉，有些人为了树立政绩。真的无不用其极。”蒋玉东感叹道。
“没办法啊。谁让人家不像你有个好女婿呢？”严建洲打趣了一句，又连忙说道，“说笑啊。别介意。其实没有那么好的女婿，你也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不用解释了。其实你这么说，我只会自豪我女儿有好眼光。哈哈。比起你女儿，强了可不是一点点。”蒋玉东自然要进行反击。
“鞋舒服不舒服，脚才知道。”严建洲也不认输。
蒋玉东连忙言归正卷：“算了，不跟你胡扯了。小川还在身边呢。小川有个建议。其实像那个计算机天才的病，未必要将人家的头给换掉。他觉得可以从恢复他的身体着手。”
“怎么可能？瓦莱里.史比多夫从小全身伤残，骨骼畸形，他的脊髓性肌肉萎缩症已经相当严重，根本没有可能恢复。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严建洲反应比较激烈。
“没有尝试过，你怎么知道可行还是不可行呢？”蒋玉东继续反问，“汉鼎集团这些年攻克的那么多医学难题，之前你认为可能么？据我所知，就算是脊髓性肌肉萎缩症，他们也曾经治愈过。”
“不同等级的疾病，治疗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我会与外方专家进行联系，向他提出这方面的建议。”严建洲碍着蒋玉东的面子，还是答应了为之一说。
“没事。外方怎么决定，我们不勉强。不过作为老同学，我还是要向你建议，这样的手术千万别参加。别因此白白污了自己的一世清名。”蒋玉东最后还是不忘提醒了一下。
“放心，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做来冒险的。这种手术，虽然可能给我打来巨大的名利，但是名利对我来说，又有多大的意义呢？当然，有可能给我一个工程院院士。但是如果我真的在乎。这应该也不会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吧？”严建洲笑道。
严建洲已经好几次候补工程院院士名单，可惜最后评审的时候，以微弱的差距落选。当时就有人向严建洲支招，得出去活动活动。如果那个时候严建洲出去活动活动，也许他早就有了这个头衔。但是严建洲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不愿意用一些低劣的方法去获得他看得很崇高的荣誉。
“如果需要让我用不荣誉的方式去获取我心目中很崇高的东西，那我何必还要执着这个东西呢？如果我的目标在我心目中不崇高了，我就没有必要耗费我的尊严。”严建洲当时是这么说的。结果，严建洲果然没有耗费尊严，但是也没有得到实现崇高理想。现实用一种很滑稽的方式让严建洲求仁得仁。
当严建洲将秦川的意见说给卡罗听时。卡罗非常轻蔑地说道：“狂妄！他根本就不懂得作为医生，攀登人类最高医学的意义。严，别放弃，这样的一例手术会让我们站上人类医学的顶峰。别听那些什么可以恢复他的身体的话。那种办法根本不现实。如果真的有效，以瓦莱里先生的身家，难道他会承担不起治疗？事实上，他已经尝试过各种治疗方式。没有一种治疗方式在他身上获得成功。现在他已经唯一一条活路，那就是换一具健康的身体。我们已经找到了捐献者。一个非常强壮的脑死亡病人。”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们依然无法预料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难题。而一旦手术中出现这些问题。手术就将面临失败。”严建洲担心地说道。严建洲心中难免有些心动。站在人类医学最顶峰。对于任何医学学者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
“没有谁能够保证每一例手术都能够成功。我们进行的是人类有史以来难度最大的一台手术。我们曾经成功进行了动物试验。你也曾经亲手完成换手手术。我们的团队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团队。如果我们最后失败。那么，只能说换头手术是人类医学的禁区。”卡罗又一次成功说服了严建洲。
巨大的诱#惑让人难以拒绝。当然让严建洲选择继续的原因，还有他承担的压力。东海医院院领导层已经步调一致，一力促成这一台手术的实施。不管严建洲内心是否是怎样的犹豫不决。东海医院的院领导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