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主要有两件事，第一听说咱们两家有不少合作，而且你们给了我们不少优惠政策，在这里先跟蒋总道了谢。”
“徐总您客气，不过这事儿您搞错了，这种事应该我感谢你们才对。”蒋悦并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先礼后兵的道理她懂，第一个托词说完，估计就该放大招了。
看着蒋悦一脸警惕看自己的模样，徐方心里感觉好笑，不过脸上却依旧平静，温和道：“然后我想问问蒋总，你们那有没有坏账之类收不回来的？”
听到徐方的问话，蒋悦心里微微一叹。
这些日期她确实非常苦恼。
虽然跟国家有一定的合作，但昭行其实是她们家族企业。她这次被调到临安市做负责人，一来是家里想给她一个平台锻炼下，二来也是检验下她的能力。
这么年轻就担任银行的负责人，自然有不少人不服，甚至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她刚接手工作，除了正常的工作业绩外，她也想着如何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已经烧了，她来的两个月，临安市不少企业都愿意跟她们银行合作。
但因为刚入职，平时难免会有一些错误。到了现在，也算是功过各半。她急需第二把火，来树立起自己地位。
她的目光，很快就放在了坏账上。
不少人从银行贷款，之后干脆就不还了。不管银行怎么催，那些人就是不为所动。
而且这么多年的堆积，这些坏账已经到了相当恐怖的地步。如果能追回来，肯定要让家族成员狠狠震惊一把。
不过她把追回这些款项的决策说出来后，公司的各个管理层都表示不屑一顾。甚至还有人直接泼冷水，劝她打消了这想法。
她年轻气盛自然不服，让员工挨个去催。但结果也让人十分扫兴，追回来的款项寥寥无几，还不够工夫费的呢。
这些天她也被这事搞的心灰意冷。
此刻忽然听到徐方提起，眼里也有些疑惑：“徐总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有没有？如果款项很少的话也算了。”徐方追问道。
“确实有，数额还不少，你也想贷款？”
徐方差点喷出来，这妞肯定以为自己想借款不还了，摇了摇头道：“不贷，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催款。”
蒋悦闻言一呆，心里快速推测徐方的意图，冰雪聪明的她，很快就明白过来，看着徐方问：“然后你从中抽成？”
“如果你们追不回来的话，这钱一分也不是你们的，能回款一块钱也是赚啊。”
听到徐方的话，蒋悦心里也很是认同。那些钱她都没信心收回来了，别说是利息，就算是本金能回款部分，那也是赚的啊。
当即点头道：“不知徐总打算怎么谈？你又能追回多少钱？”
“蒋总定个门槛，这个门槛不要太过分，毕竟他们一直赖着不还，想让他们还全款，我估计够呛。而且这件事，主要也不是我负责，这需要一个团队，得让大家都赚点。”徐方将皮球又踢了回去。
蒋悦心里快速计算，最后才道：“这样吧，利息这块我们可以不要，本金要全部归还。”
说完，才悄悄打量着徐方。预想中徐方惊讶、愤怒等这些情绪都没出现，反而笑眯眯的盯着自己，让蒋悦心里也有些忐忑。你这么看老娘什么意思？
最终蒋悦抵抗不住，摇摇头道：“哎呀算了，这比例可能有点高了，这样吧，不管能追回多少钱，我们要本金的90%25，剩下的都归你们，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你们有多少坏账？”徐方问了句。
“目前来看，接近五亿，可能还有更多，都是这些年堆积的。加上利息的话，那可能就更多了。”蒋悦叹口气道。
“这些钱肯定没法全追回来，而且本金可能也没法追全，这样吧，本金的70%25归你们，多的算兄弟们的辛苦费，怎么样？”徐方说出了自己要求。
七成本金！那也有不少啊！
本来她心里的预期，能收回一半就不错了，但心里的欣喜却不能瞬间表露出来，半晌才半推半就故作为难道：“徐总，说实话你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了，一般都是银行赚别人钱，想赚银行的钱没你这么狠的。不过我跟雨霏关系很好，也给徐总这个面子，就定70%25，但我声明一点，速度要快，如果拖沓的时间太久了，我可能也会找别人帮忙。”
“没问题，那咱们签个协议吧。然后我们也需要蒋总这边配合下，需要给追讨债务的人们一个证明。不然我们身份不明不白就去讨债，别人报警我们可就没办法了。”徐方提出了一点要求。
对这点蒋悦自然没意见，点头道：“可以，我今晚回去就准备，明天一早咱们签协议，给工作证明。”
“那预祝咱们合作愉快。”徐方举起酒杯提道。
这顿饭三人吃的很尽兴，吃过饭后，徐方便让赵雨霏开车送蒋悦回家，徐方则开车去找陈丽雪去了。
赵雨霏跟蒋悦的关系还不错，根本不用问她家在哪，发动车子就直接朝她家方向驶去。
车内，赵雨霏笑道：“怎么样？我们徐总还不错吧？”
蒋悦点点头，舒服地伸个懒腰：“还可以，算是帮我缓解了最近的烦心事。”
“你们坏账竟然这么多，今天听你说真吓了我一跳。”赵雨霏惊叹道。
“哎，银行其实也不好干啊，这种钉子户多的去了，而且那金额，可能还远远不止那点，这种情况也没法杜绝，基本每个银行都有。”蒋悦叹口气道。
“那确实挺不容易的，你们以后朝外贷款，也注意一点。”
“不仅仅是贷款，还有信用卡之类的，反正各种东西吧。放款这种事的检验标准可以严格，但苛刻的话，会降低银行口碑，反正不好做。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徐总做事靠谱吗？”
“这必须的，至少他说出的话，还没有没实现的。”
“他说过什么啊？”看着赵雨霏满脸崇拜的模样，蒋悦也有些好奇。
“我算是跟徐总一起创业的老员工了，当时酒店的楼还没装修好呢。他跟我说，以后酒店肯定不止这一家，会不断开分店，会成为国内最大的酒店。发展到今天，当时他这个承诺我感觉不难完成。他说要改变员工福利，结果咱们酒店的服务员，待遇水平算服务行业里最高的。反正有能力，也有魄力吧。”赵雨霏感慨道。
蒋悦也满脸认真道：“那确实挺不错的，不过真让我钦佩的，应该是他活比较好。”
“什么活？”赵雨霏好奇问。
“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忘了？”蒋悦一脸揶揄问。
赵雨霏闻言一愣，差点把车撞到栏杆上，俏脸羞红啐道：“你瞎说什么呢？”
“其实我早就到了，在门口听了半天。要不是我提前让服务员走了，不然你那声音，估计第二天全公司人都知道你俩做啥了。我去的时候，你好像说第三次了第三次了，我去，这么厉害啊？”女人的世界，有时往往比男人更带劲，没了旁人，蒋悦也换下了平时冰冷严肃的伪装。
“去你妹的，你听错了，我们在谈工作呢！”赵雨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脸却越来越红。
“你不说是吧？那我就把录音放给你们公司人听。”蒋悦威胁道。
“我去，你还录音了？”赵雨霏瞪大眼睛看着蒋悦，不过看着后者嘴角露出的笑意，她也知道这妞是诈唬自己，想让她承认呢，反正事情已经败露，赵雨霏也叹口气，在蒋悦惊讶的目光中如实招了：“确实厉害，一连到了五次呢。”
第497章 催款
“这么厉害？是你男人吗？”蒋悦吃惊问。
“哎，是我男人就好了。”赵雨霏叹了口气。
“喜欢就去追啊，女追男隔层纱，再说你这么漂亮，他既然愿意跟你那个，对你肯定有好感。”蒋悦在一旁提醒道。
“我这都人老珠黄的，能有现在的局面就不错了。行了，别说这事了。”赵雨霏摇摇头，对自己并没信心。
看赵雨霏根本没勇气踏出那步，蒋悦也没再多言。
翌日上午。
徐方吃过早饭，正在客厅玩手机，手机忽然来了蒋悦的电话。
看着号码，徐方立刻按了接听：“蒋总，你找我？”
“徐总，昨天说的事儿你还记得吗？现在工作证明跟欠款单子已经整理好了，你现在有时间没？咱们碰个面。”蒋悦道。
徐方自然没意见，笑道：“行，我去找你，你在哪呢？”
“你直接来我这吧，富贵路这边昭行。”
“好的，二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跟陈丽雪提了告辞，下了楼开车朝银行驶去。
到了昭行，门口的接待人员也收到了徐方要来的消息，直接把徐方带到了蒋悦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徐方抬头打量一圈，办公室不大，也比较简洁，但蒋悦坐的那套桌椅，徐方一眼就看出来价格不菲。
“蒋总今儿格外好看啊。”徐方笑眯眯说了句开场白。
听着徐方的打趣，蒋悦并没感觉徐方多么轻浮，想着昨天听赵雨霏五次的事儿，蒋悦看着徐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一样。
微微笑了笑，蒋悦从抽屉取出一沓纸，道：“这里都是工作证明，盖了章的，谁需要催款，签个字就行。不管你们怎么收款，我都要提醒一句，一定要遵纪守法，不然合作很难进行下去。”
“你放心，绝对靠谱。”徐方笃定道。
“这是账单，所有欠款人的资料都在上面，你们可以看着联系。”蒋悦将账本递了过去：“希望徐总能给我个惊喜。”
“不会让你失望的。”徐方笑了笑，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嗯。”微微点了点头，等徐方要走出门时，蒋悦忽然抬起头，清脆说了句：“有空一起吃个饭。”
徐方闻言一愣，随即点点头：“好说。”
出了门，徐方开车去了龅牙强所在的会所。
这次迎宾认识徐方了，看到徐方进来，立刻热情地把徐方引进包厢，然后去通知龅牙强。
知道徐方来了，龅牙强立刻带人赶到了包厢。看着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啃着苹果的徐方，小心笑道：“徐爷，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让你做的事儿，你都做了吗？”徐方问道。
龅牙强心里一紧，昨天下午款才汇来，他让人今天去谈，这个点估计还没谈出结果，尴尬道：“徐爷，大家今天才出门，具体谈多少了我还不清楚，而且这么多家媒体，也没这么快的速度。”
徐方知道龅牙强说的是实话，但这种人不给他施加压力，他未必全心全意帮你做，当即沉声道：“这个还需要尽快。”
“是是是。”龅牙强立刻点头：“回头我就催催，让大家都尽快！”
“嗯。”看龅牙强态度还不错，徐方才打开包，拿出了一份账本和一叠工作证明放在茶几上。
“徐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龅牙强有些不明白。
“昨天我不是说过吗，如果谢氏集团断你财路，我就给你做点补偿。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对别人也不会打马虎眼。先看看这账本。”徐方淡淡道。
龅牙强一头雾水的打开那个账本，看着一个个欠款，眼睛也瞬间瞪大：“徐爷，这些人欠银行钱都没还，你的意思也让我也去银行贷款？”
徐方将苹果朝桌上重重一放，让屋里的人心一跳。
“瞧瞧你这脑子，怎么想的？专门去坑银行钱？你是感觉自己犯的事还不够多？你这种身份，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全部洗白，不要跟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儿搭边。”训斥了一句，徐方才道：“这些人都欠昭行钱，全是钉子户，欠款追不回来。我跟昭行谈了，如果咱们能追回来，只要给银行七成本金，至于利息和剩下的钱，你能要来多少算你本事。相信以你的能力，要来这些欠款不难吧？”徐方问道。
听到徐方的话，龅牙强心怦的一跳！
这账本上的每单欠款都不是小额，刚才他翻看了几页，最少的是五万多，多的有上百万的！
还有一大片十几、几十万的，差点看晕了他的眼。
随便翻了翻，这一本子的账，恐怕金额至少超过两亿，如果有三成本金的话，那可是大几千万的利润啊！
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龅牙强呐呐问道：“徐爷，真的假的？我们能去收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看到没，这些都是工作证明，谁去收款，在上面签个字，就是昭行的临时工。他们欠昭行钱，你们是昭行的员工，去催款有什么错吗？”徐方温和问道。
“还是徐爷考虑周到！”龅牙强伸出大拇指赞道：“这就好办了！就不知这里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