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道:“刚才大道证券的刘总问我,到底我们搞这个聚会是干什么的?”
“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第二就是,我希望大家联合把深圳股市来炒作上去,这不是我的意思,也是深圳市政府的意思!现在的金融中心有两个,一个是深圳,一个是上海。那我想问了,什么才是最好,最成功的金融中心!那么我告诉你们,能让股价涨起来,能让企业融资的金融中心才是好的金融中心!”
……
刘文远的话很冠冕堂皇,可是夏小洛觉得很虚伪,因为,他讲了半天都是从交易所和上市企业的角度来说,却从未想过保护中小散户的利益。
不过,夏小洛来这次聚会也有了不少的收获,那就是和林家打成了某种程度的合作关系,成为了同盟。
接着,是各个证券公司的老总,信托公司老总,基金公司老总以及上市公司董事长老总上台发言。
最后,林凤城作为华夏经济开发公司的财务顾问上台发言了。他一上台,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
林凤城的背景大家都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从华夏金融投资公司这种主权基金卸职,来到要比前者弱小得多的华夏经济开发公司。
“我什么我们这么容易赚到钱呢?”
林凤城这个话题一抛出,就引起了下面的其他老总们的议论纷纷。
“因为我们华夏有一种东西,那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的。”林凤城双目炯炯,两手扶案,一开口就把大家吸引住了。“没错,你的耳朵没有出毛病。纳斯达克也好,港市也好,伦敦也好,纽约股票交易所也好,都没有股民,只有华夏内地,有股民!就是我们赚钱的最大资源!”
“既然境外资本市场没有股民,那它们有什么呢?它们有一种我们缺少的东西!股东!”
大家一片茫然地看着林凤城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林凤城也很自然地减慢了语速,等大家的胃口都被钓上来以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揭开谜底。“我们股民和境外的股东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呢?有,有本质上的区别!权利的区别!股民是民,是臣民,是逆来顺受的一群,是群龙无首的散沙,而股东,那是东家啊!是有权利让你让我这些人再端这碗饭的东家啊!”
“差别在哪?体现在游戏规则上,境外的股东,哪怕是他有一手你的股票,他也有权利对你指手画脚!如果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到自己投资的公司来看看,我们就必须为他准备车,准备一应的礼节!可是,对我们华夏的股民呢!?我们什么也不用,哪怕你已经把这个上市公司买下来了,法人股不动,你照样说话屁用也不顶!这些无条件无私奉献,从来没有意识到应该主张自己权利的股民们,他们就是我们的财富!”
台下鸦雀无声,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上市公司老总,现在却一个屁都放出来了,脸上阴晴不定,有的则紧张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只有夏小洛心中暗暗叫好,一脸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林凤城。
讲到这里,林凤城笑了,道:“在华夏股票市场上,我也玩了两年了。华夏这些股民,他们总在我面前唯唯诺诺,俯首帖耳,从未一个人在我面前说,我是公司的股东,我有话对你说!”
他惨然一笑,一拍桌子,众人大惊,只见他几乎是怒吼,道:“他们从来没有这个意识!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日复一日,我对他们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愤怒!他们的衣兜里竟然还有几个钢儿没有套给我!为什么不逃出来!?我们是多么地痛恨他们啊?这些自动放弃权力的失败者!这些自动缴枪投降的loser!彻彻底底的loser!”
“正因为有了这些人先天的失败的定位,才有我们今天的成功啊,同志们!”林凤城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的眼睛发出了病态一般的光辉。“现在,我们天之骄子坐在一起,谈论起他们,那是何等的自豪啊?我们可以为所欲为,尽可能的随心所欲!比如说,万科的王石先生!”
王石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突然一惊,如同尿急了一般。
林凤城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深圳金安证券掌握了你们流通股30%的股票,他联合了部分股东对你们的经营策略投不信任票!为什么?因为你们公司是多元化经营,而据哈佛商学院的研究成果表明,75%以上的多元化公司都是失败的。世界500强只有两家多元化公司是成功的,一家是杰克韦尔奇的通用,一家是香港李嘉诚的和黄集团!两者一个是遵循在并购中,只并购行业领头羊,一个是财务精心设计,会导致盈利平稳!而你万科?”
他嘲笑似地看着王石,让王石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道:“完全没有这个能力。你们是盈利其实都来自于房地产,什么扬声器饮料酒店占据了60%资产的业务,都是亏损的!可是金安证券张总的质问有什么用呢?没用!交易所不还是站在了万科一边?让万科停牌了四天!张总只得咽下去这一盘臭狗屎了!股东,有个屁用!你这个职业经理人,比大股东还牛啊?”
王石默不作声地没用说话,一脸难堪。交易所副总王文远则脸色铁青,气呼呼的。其他老总们神色各异,有紧张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夏小洛则一脸兴奋地看着这些人的窘相,对林凤城很是佩服,单单这份魄力,就是常人难以比拟的。
林凤城还道:“要说玩大的,上海的远东房产的吴总才是高手啊。你是不是看我批评王总了,你就认为你自己干净了?你啊,比王总黑多了!两年前,你还在上海住石库门呢,住在上海最穷的漕宝路上,那时候,你还是小保安,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老是被炒鱿鱼!你一怒之下,发下宏愿!要么把牢底坐穿,要么飞黄腾达!你真的很成功啊,简直是这个时代的奇迹,拍下来你的故事,简直就是一部励志片啊!”
吴总一听他说话,就一脸黑线,强自道:“林总,你没事扯我干啥?我可是清白的啊?你说我黑,谁信啊?我的脸,可白了,天天用大宝!”吴总死皮赖脸的样子,引起大家一阵善意的哄笑。
“那我说说。看看他们信不信。”林凤城淡淡地一笑。“那时候,你身上也就不知道从哪里拆解了五万,一身行头买下来,你还剩下一万,剩下的一万你拿到香港注册了空壳公司,你小子回来就是港商了。你想玩大的,咱们这圈里有什么大的?一样是金融,一样就是房地产啊!老吴决定两样都玩,他找到了上市公司深圳天安,约定两家来投资房地产,天安投资3000万,占全部股份的百分之六十,老吴投资了两千,占新公司的百分之四十,全力以赴地搞房地产经营。深圳天安那帮傻帽不懂房地产啊,不知道一个房地产项目只需要先期投入百分之三十甚至更少就能启动,剩下的资金缺口可以通过预售和银行贷款啊,所以,老吴压根没往里面投入一分钱!只用天安的钱在里面折腾,在前期搞定土地出让金以后,项目已经可以拿到银行贷款,或者用建筑公司垫资啊!这边,老吴又拿着预售的回款拿到香港再买了两个壳公司。又杀回来介入,一起搞起了开发,进一步摊薄天安公司在合资公司的权益,最终老吴一分钱没花,获得了百分之七十的股权!”
吴总哈哈狂笑道:“林少,你就瞎扯吧,没人会信的!我真是服了你了!”
林凤城淡淡地看着他,一拍桌子,高声道:“瞎扯?告诉你们,你们华夏企业圈这帮人的运作手段,我林凤城要是看不明白!我就此封剑退出江湖!”
他仰天长叹,道:“可惜啊,华夏市场没有做空机制,如果有的话?我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你们全部屠戮!”
魏金站在夏小洛坐在夏小洛身侧,低声道:“林凤城果然是行家!他说的一点没错!”
大家都知道林凤城的身份,后面站着的是权倾朝野的林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却有几个老总在下面低声道:“华夏经济开发公司他怎么不说?还不是因为那是财政部主管的?”
林凤城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微微一笑,扫视了下面的上市公司高管和各个证券公司的老总,道:“可惜啊……”大摇大摆地走下台。
第120章败给笑脸
何京生谦虚地道:“铁局长过誉啊,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基层工作难做啊,希望铁局长多多照顾。”然后又绵里藏针地道:“董九星这个事,我们要是没事可做的话,恐怕要继续深挖,太忙的话,也就算了,毕竟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嘛。”
好歹也是厅级干部,在省里也是权利圈里的核心人物,哪个见到他不是溜须拍马,曲意奉迎,何时受过这种敲诈。
他不禁脸色一寒,但是想着现在把柄被人抓着,只能咬牙压下努力,哈哈一阵大笑,大手一挥,道:“小事!我敢保证,以后你们的烟叶一定会卖个好价钱,每年至少1000万的收购量,怎样?”
何京生哈哈大笑,恭敬地道:“我代表洛水的20万烟农感谢您,您啥时候来都是洛水县的贵宾。”又要敬酒。
铁局长本来也酒量甚豪,平时也是一斤半的量,但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只喝了七八两,却一阵恶心。
他看着何京生手中的酒杯,在华丽的水晶吊灯的照射下发着莹莹的光芒,还有眼前洛水县干部的一张张笑脸,已经变得影影绰绰,却如同一群魔鬼一般摇晃。
他扶住脑袋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心道,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笑里藏刀!高明啊!学习了。
自然,在何京生的功劳薄上,夏小洛又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试问,两位老侦查员都不能审问出的罪犯也被夏小洛问出来了,一位狡诈的官场红人一位厅级干部在他的一个“拖字诀”的策略下而溃不成军,试问,何京生身边的谋士们,何人有这等魄力。
钱学文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回县城的家,以及给家里来电话了。开始的时候,苏绛唇甚至感觉一种轻松,不用看老公那油头粉面的样子,不用听他吹嘘自己和卢军超的铁杆关系,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某某乡镇的党委书记或者是成为某局的局长,她获得了难得清静,可以安心地读书、吃饭,衣服混乱地丢在地板上,也不用收拾,用偶尔调皮的苏绛唇来说,那就是“猪狗一般的幸福生活。”
可是,她因为家里冰箱坏掉不知道去哪儿修的事情主动联系钱学文的时候,却发现整个世界也找不到他,夏近东和邱明生都是一问三不知,讳莫如深,只说一句“他在协助调查”一切安全,县城“圈子里”的朋友也都毫不知情,丈夫好像忽然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乱了方寸,她知道丈夫一定是出了事情。
他“不干净”,这一点,她是知道的,现在商品经济大潮涌动,在岸边的,在水里的,哪个当官的不湿那么一点?甚至学校这种所谓的“一方净土”也不完全赶紧,每年学生入学、调座位,这些事情老师们哪个不收礼?
不过,她明白,丈夫和这些老师收礼完全不同,他们收的是东西,是一些物,而丈夫收的则是一些“数字”,性质就不一样了,想起丈夫存折上的那些数字,想起在郊区买的一栋小别墅,她愈发感觉一阵阵彻骨的寒冷。
此刻,苏绛唇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她虽然容妆精致,但是难掩面色憔悴,无助地坐在办公室的大转椅上,无声地啜泣。
本来,她以为自己在洛水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屁都不是,在男人为主角的权力场上,女人永远是花瓶,而不可能是主角。也许你会拿共和国上的几位铁娘子做反例,但是你深入她们背后会发现,她们已经去掉了女性生育的功能,她们在心理上乃至生理上已经把自己彻底当成了男性。
她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忽然飘过一阵阴影,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黑暗吞没了,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贫血的症状已经频繁出现。
她回到家里,谁知道家里已经聚满了人,12岁的女儿钱妙莲正无助地坐在一群客人的中间,懵懂地听着众人议论纷纷。
屋子里的人大都是自己和老公家里的亲戚朋友,往日里大都受自己和老公的荫庇,她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些人能量不大,她冲大家苦笑了一下,然后进了房间。
对后面钱学文的哥哥的“弟妹,你倒是说句话啊……”置若罔闻,她衣服也不脱,就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就让我当一回鸵鸟吧。泪水从眼窝里流出来,滑过她长长睫毛打湿了枕头。
夏小洛敲开苏绛唇的家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到苏绛唇的办公室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回想她今日子的失魂落魄,他一下子就判断出苏绛唇肯定在为钱学文的事情发愁。
门一开,一屋子的烟雾差点没把他熏死,他一低头才发现给他开门的是一个俊俏的小女孩,长得和苏绛唇有几分相像。
小女孩歪着脑袋问道:“哥哥,你找谁?”
夏小洛问道:“你妈妈在家么?”
小女孩仰着头,道:“我妈妈在睡觉……”
夏小洛温和地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同时目光望向小女孩的身后,看见一群男女正在一脸衰相的议论纷纷。
女孩答道:“我叫钱妙莲。”
夏小洛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觉得入手甚是滑腻,道:“好名字,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可以进去么?”
钱妙莲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他堵在门口好一会了,觉得很是不礼貌,红着脸乖巧地道:“叔叔请进。”
夏小洛也不换拖鞋,走进客厅,向大家点了一下头,道:“叔叔阿姨大家好。”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听他们议论,主要是苏绛唇正在休息,他要贸然进入苏绛唇的房间也不太合适,毕竟男女有别。
众人这才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个“异物”,在座的都是钱家或者苏家的亲戚朋友,互相认识,夏小洛坐在他们中间显得分外突兀,一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他,肯定不是两家的亲戚朋友,再说,夏小洛的年纪显得太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难免让人和狗屁不懂之类的词汇联系起来。
一瞬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眼神厌恶地看着他,尴尬地沉默着。
还是钱妙莲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她乖巧地冲了一杯热茶,递给夏小洛道:“叔叔,外面冷,你喝点水暖暖身子!”
的确,已经是初冬天气,窗外一片漆黑,寒风呼啸,不时有枯枝被风吹断,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夏小洛看钱妙莲清秀可人,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苏绛唇,心生爱怜,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一会叫叔叔,一会叫哥哥,这辈分就乱了!你到底应该叫我什么?”
小妙莲小脸一红,但是站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说:“我叫你哥哥是因为你看上去年龄不大,我叫你叔叔,是因为你说你是妈妈的朋友。”
夏小洛微微颔首,道:“理由很充分,批准了!”
众人看他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谈笑自若,跟没事人一样,心里都很不爽,心道,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孩子,也和苏绛唇说是朋友,你配么?
钱学文的大哥钱学武也在县城里开了个小饭店,因为受钱学文的帮助,工商税务都给面子不来惹事,平时和钱学文关系不错的同学同事也照顾他生意,做得小有成就,这会冲大家,道:“我看,这次是有人想搞钱学文,我看啊,是他前段时间因为第一高中修操场的时候,和刘庆春争工程得罪人了!肯定是刘庆春在背后搞鬼!我们只要把工程让出去,没准钱学文就没事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将目光望向苏绛唇的小妹苏红泪,苏红泪正“咔嚓”“咔嚓”地咬着一个大苹果,这时候她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这时候她忽然醒悟过来,一拍大腿道:“钱学武,你出什么怪主意!这工程是给我们做了,可是那是因为我们有能力把工程做好,按你这意思,钱学文今天出事,难道是我们的责任?”
苏红泪二十五六岁,长得也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又大又圆,她也是大学毕业,可是对在体制内上班毫无兴趣,还不如自己做生意来的痛快,来钱快,又自在,因此她在城建局上了几天班就辞职下海了。
钱学武讪笑着,道:“算逑,算逑!妹子,你看你火气咋那么大呢?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一猜而已。”
苏红泪撇了撇嘴,道:“你就是那意思!你不是也想弄那个工程!你也不自己看看,去年给长河乡中学盖得楼房,还没封顶呢就低级下沉,姐夫姐姐还敢给你活干么?”
“别吵了!”坐在众人中间里的一位老者发话了,他气质有几分儒雅,也有几分威严,是苏绛唇的父亲,以前当过老师,后来也做到乡党委书记,最后又做了几年教育局长,现在退休在家颐养天年。
“我头晕……”老人闭着眼痛苦地说。
苏红泪慌了神,冲钱妙莲道:“去,赶紧给你姥爷拿了‘速效救心丸’,肯定是心脏病又犯了!”
小妙莲飞速地跑向里屋,然后拿出一个药瓶出来了,苏红泪赶紧把药和开水递给父亲,让他服下。
第121章无助的女人
片刻之后,老人蜡黄的脸才泛出血色。
“家里本来就够乱的了!你们几个还让我不省心!”老人激动地喊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沉默了,谁也不说话。
“苏伯父,我给葛伟光打个电话问问吧。”一位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的中年人道。
这个人是东洪乡乡党委书记冯元嘉,也是钱学文的表哥,他是卢军超那条线的人,为了钱学文的事情,他已经把卢军超的势力范围内的朋友询问了一遍,但是,他依然不能摸出任何线索。
直觉告诉冯元嘉,钱学文这次出事应该是何京生势力在“搞鬼”。
他潇洒无比拿出在当时非常少见的手机,熟练地翻开翻盖,“哔哔”按了几个号,一系列让人炫目的动作后,他接通了葛伟光电话,他亲热地道:“葛秘书,我是老胡啊?近来好不啊?有空一起搓一顿嘛!”
寒暄片刻后,他问道:“最近钱学文怎么了?没一点信儿?”
电话那端的葛伟光一阵恶寒,只好道:“真不知道,兄弟你还是少打听吧,这事儿谁也碰不得,好了,改天请你吃饭,兄弟我还在赶文件!”说完挂断了电话。
面对着众人希冀的目光,作为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乡党委书记冯元嘉讪笑了一下,道:“这个……”他竭力想维护一下自己那手眼通天的形象,只好道:“看来这次学文犯的事儿不小啊!连葛伟光都摸不着门道。”
在众人眼里,何京生身边的专职秘书葛伟光可是名符其实的官场红人,连葛伟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来,钱学文一定是触了霉头。
忽然,大家的都神色黯然,心理起了微妙的变化,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此前大家之所以忙里忙外的瞎张罗,说到底是一种表演,表现出急切的关心,以此和钱家形成更紧密的关系。这样钱学文倘若没事的话,出来以后肯定投桃报李,好好地报答自己。现在,看样子钱学文是肯定“玩完”了,一时间,都打着小算盘,准备溜了。
这时候,苏绛唇起床了,她看见夏小洛坐在沙发上,一阵心神激荡,声音暗哑地道:“小洛,你来了?”
夏小洛淡然地点点头。
大家看她神情很是激动,刚刚她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一客厅满满腾腾的人也没有这么重视,毫不理睬地走进了卧室,现在反而对这少年很是倚重,都不禁心中纳闷,这少年是何方神圣?
夏小洛看着她憔悴的脸庞,一脸的颓丧之色,又想起她为自己和陈冬的冲突奋不顾身,心中怜惜,不忍看她受苦,道:“苏校长,你放心,你爱人一定没事。”
这句话语气坚定无比,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众人不禁都愣住了,但是一看他那少不经事的少年模样,都暗道,这大概是他毫无用处的安慰之语。
大家对视一眼,纷纷站起身来道:“绛唇,太晚了,我们回去了!”“好好休息,没有过不去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