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依言走了上去,两人一人搬着夏擎天的一条腿,却是使出浑身解数,他都纹丝不动。
夏二狗放弃了努力,道:“又不是没试过,咱村儿三四个壮汉都弄不你,何况我俩?”
夏擎天收身站起,道:“这就是马步的功劳!”
“想不到还有这等功效。”夏小洛心中惊喜,又讥笑夏二狗道,“二狗,你不是也在少林寺练过么?”
“咱专修猴拳好不好?形意拳的一种,这等蛮力有啥意思。”夏二狗不屑地道。
“什么时候练习到我这个程度的时候,什么时候算过了这关,没练成之前,每天都要扎马步!”
撂下一句话,夏擎天去服装厂去了。
夏小洛再也不敢大意,开始认认真真地练习扎马步,这次勉强坚持了半个小时,却再也坚持不下来了,又重新摔倒在地,浑身酸痛地半天才爬了起来。
直练到中午十分,满头大汗他才爬起来,累得要死,此时腹中甚是饥渴,伯母身体不适,夏擎天回来做饭,味道难吃无比,他扒拉了两口,快被咸死了,看着吃得香喷喷的伯父、堂哥很是羡慕他们的好胃口。
丢下碗筷,就施施然走到柳月家,走残垣断壁的院子问柳母道:“大娘,还在吃呢?柳月姐呢?”
柳母赶紧丢下饭碗热情地道:“小洛来了,快进屋,柳月姐在午休呢?”
柳家正处于困难时期,柳母又有重病,全靠小洛让王大力给他们预支的一年工资才得以维持,柳月已经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他的母亲,当然略去了夏小洛是这王大力的幕后主导一说。
柳母当然很是感激,把他当做贵客看待,她口中喃喃道:“孩子,大娘给你煮鸡蛋吃……”
操持这破败的一家的衰老的妇人,所能用以表示感谢的也就是这白水煮的土鸡蛋了,夏小洛看她一脸急于报恩的表情,抓住她的手道:“大娘,你歇着去吧,我找柳月姐姐聊聊厂子里的事情。”
柳母抓住小洛的手,道:“好孩子,你让我咋谢谢你呢?你看,还让她做了那啥……设计部的主管,发了那么多工资,唉……多亏了你,多亏了厂子,不然,俺们这个家,就算完了。”
“大娘,你别激动,养病咬紧,你这些天的身体咋样?”
“好,好了许多,抓了不少好药,要把闺女嫁给董九星,我心里也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我也难受啊,现在好了,闺女以后也可以嫁个全乎人儿!”
夏小洛不禁莞尔,心道,其实人家董九星无非是多了几个麻子而已,可不是缺胳膊少腿,怎么能说人家不是“全乎人儿”呢。
柳母又感激了一番,道:“你柳月姐在西边那个房间,你去吧。”
柳母知道自己女儿睡午觉从来都是穿衣服的,也没多想,让小洛自己去了,自己端着饭碗去院子外面吃去了,中原地区人们经常是捧着饭碗去屋外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也算是一景。
夏小洛因为这家庭重新恢复生机,也心情大悦,走进柳月的房间,只见铺着木床的凉席上,一副香艳的景儿让他心中跳个不停,柳月上半身赤.裸着,胸脯坚挺,只穿了一件亵裤,浑圆白皙的美腿儿展露无遗。没有衣服遮盖,身体上自然的香味更是醉人。
睡得甚是香甜,粉嫩的小嘴里流出一点涎水,额头上沁出几点细细的汗珠。
夏小洛心中乐甚,噙着她胸前的小红豆,吃了起来。
她睡梦中发出一声梦呓,胸前的酥麻感觉愈加炽烈,身体一颤,醒了过来,看见胸前的夏小洛一边逗弄自己一边冲自己贼笑,一阵娇羞,推开他的脑袋,道:“你又贪吃!”
夏小洛嘻嘻笑道:“姐姐那么好吃,我又那么饿,肯定要贪吃啊!”
柳月让夏小洛在自己身上抚摸一般,自己都快难以自持了,才一把推开夏小洛道:“好了,你昨天才刚刚……过,今天不能再疯了,会伤害你的身体的。”
起身穿起衣服,夏小洛肚子咕咕一叫,道:“你看,我真的饿了,还不让我吃。”然后把中午没吃饭的事情告诉柳月。
柳月下床,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姐给你去做吃的。”
柳月下床洗脸洗手,生火和面,炸了了几个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南瓜饼给他吃。
味道甚为鲜美,夏小洛片刻之后就吞咽完了,夏小洛道:“真好吃,没吃够。”
柳月温柔地道:“我再帮你做几个。”
夏小洛其实已经吃饱了,只是夸赞她的手艺而已,道:“你的厨艺真是不错,难得。”
柳月从背后温柔地抱着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你把姐姐娶了,我天天给你做饭,做你的使唤丫头。”
夏小洛忽然想起何诗韵,心道,恐怕她也是一样的心思,笑道:“要是我没办法娶你呢?”
第66章这鳖孙
“那我就去当你的小妾,伺候老爷,老爷可要给我撑腰,不能让大老婆欺负我哦……”这几句话说得轻声细语,听得夏小洛浑身一阵酥软。
夏小洛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时刻,该到上班的时间了,一拍柳月的美臀,道:“走,去厂里看看。”
柳月在他一拍之下,如撕锦裂帛地“呀”了一声,道:“你……真坏!”
不过还是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到了村办服装厂,工人们已经纷纷上岗,开始了工作。
柳月也不动声色地走到裁剪布料的桌子上,和几个年轻的姑娘剪刀飞速的翻飞着,随着咔嚓咔嚓的剪刀响声,黑白色的绒布料,变成大小不等的布片。
然后这些布料被运到缝纫机边,二十位姑娘的脚掌很有节奏感地踩着缝纫机的踏板,同时双手非常配合地与脚掌踩踏节奏在针头夏移动着布料,布料被快速地缝合,不一会一个没有填装棉花的熊猫的皮囊已经成型……
这边,三个手脚麻利的女孩正在填充棉花,棉花填充以后,已经是半成品了,再把熊猫“盼盼”重新运到缝纫机旁,经过最后一道缝合的程序,一个小熊猫就诞生了。
整个生产流程,配合严密,人手搭配也很合理,工人们的神情是专注的,也是愉悦的。
一切井然有序。
办公室里,夏近周和王大力、夏擎天坐在那里坐着喝茶,看着热火朝天的生产场面,都一脸的踌躇满志。
夏小洛问道:“大伯,第一批产品估计什么时候能下线?”
夏近周弹出一支红旗渠递给王大力,道:“估计还要两天天左右,这速度,一天能生产几百个不成问题。”
夏近周近来心情不错,竟然也“新派”起来,不再抽“喇叭筒”,而是改抽过“滤嘴儿”了。
王大力问道:“小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启动销售?”
他这样地询问,让夏近周有点生疑,毕竟名义上王大力才是老板。
不过旋即不再怀疑,心道,自己这侄儿太聪明了,让这温州来的大老板也把他当成参谋了,不禁有几分得意。
也感觉一阵安慰,这侄儿对他王大力的影响这么大,肯定不会亏欠我们工资什么的……
夏小洛沉思片刻,他这几日也一直在想销售的问题,王大力忽悠人的本领倒是有一套,可是他那是直接销售,而现在他则在考虑用经销商代理的模式。
因为让王大力直接销售的话,就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怎么也不如经销商代理来的点多面广。
可是,王大力忽悠普通消费者有一条,但是和经销商共事,他应付得过来么?
唉,现在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夏小洛肃然道:“你下一步要去京城,寻找代理商。记住,一定要去比较高档的商店,不能让我们的产品成为地摊货,我们做的是纪念品!”
王大力有几分兴奋也有几分紧张。
他在市外贸公司工作的时候,虽然在全国各地跑,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北京,总的来说,他们的产品还不够高档,也就是针对农村市场和二三线城市。
在小洛手下做事,第一个项目就直接去华夏的政治文化中心,真是大手笔啊,乖乖不得了。
他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夏小洛,道:“要不,我们在好好的包装一下,弄个大红色的盒子,再弄个中英双语的‘第十一届亚运会文化传播委员会授权认证’的证书,加盖公章……咋样?”
夏小洛不禁失笑,想起二十一世纪的在牙膏广告上和“大白褂医生”形影不离的“全国牙防组”的故事来。
这事儿还有个不小的典故,“全国牙防组”本来是某牙膏厂商自己出资设置的机构,其办公地点竟然在一栋学生宿舍楼上,一间房子,两张办公桌而已,这个机构只对自己的厂商负责而已。
为了取得消费者信任,这些牙膏的广告和包装上都打上“全国牙防组认证”的字样,其实,这些机构是被夸大的权威,完全没有一点资信评级的能力可言,不过“全国”那两个类似于行政机构或者是非政府组织的名字唬住了不少消费者。
用一种貌似中立的机构给自己产品脸上擦粉,这忽悠饶了一圈,效果可是好了很多。
王大力的点子和这“全国牙防组”的法子是异曲同工,如出一辙。
夏小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你去城里洛水县,找一个印刷厂,先制作五百套包装,然后,再弄个萝卜章,这个中英文说明书嘛,我来写……然后你去找印刷厂印刷五百份。”
说着,他拿出纸笔开始写了起来,王大力和夏近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夏小洛运笔如飞,而且写出来的都是弯弯曲曲的“洋字儿”。
夏近周连连感叹,道:“好孩子,好样的!咱家祖坟上怕是又要冒青烟了!”
写好以后,夏小洛沉思片刻,道:“算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洛水县一趟吧。”
他心里记挂着父亲近来在仕途上的情况,心道,还是回去看看为好。
几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正在满怀工作热情地商量工作,憧憬着企业发展的美好未来,却听见外面一番嘈杂之声。
夏小洛微微一皱眉,夏擎天早已经如离弦之箭从了出去,道:“妈的,哪个龟儿子在外面吵吵呢!”
到外面一看只见工厂里的女工都站在圈子里围成一个圈儿,中间有几个小流氓打扮的少年正在和柳月撕扯着。
旁边停着一辆耀眼的丰田皇冠7代上面贴着一个硕大的喜字,完全是花车模样,在这贫穷的小村庄,显得分外显眼。
柳月坚强地抿着嘴角和奋力地挣扎着,极力忍着悲伤和难堪,没有哭出来。
夏小洛一声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冷冷响起:“哪来的小兔崽子在这里撒野呢?”
为首的一个满头红发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冷笑道:“操!我看谁敢拦着,你们这小小的老夏庄一屁股能坐满!”
老夏庄的男女老少都分外气愤,纷纷骂骂咧咧。
村庄,虽然很贫困,但是却是生我养我的所在,村民们都很注重村庄的声誉,谁也不能诋毁。
夏近周一看来人如此嚣张,颇为硬气地道:“哼!我今天看看你的屁股有多大!擎天,把他的裤子给我拔下来让大家都瞧瞧!”
夏擎天其实早已经忍不住想动手了!
只不过父亲大人在场不敢擅自行动,如今得了命令那真是如猛虎出笼一般。
猝不及防地出拳,什么少林拳,撩阴腿,只讲实战效果不讲招式,无所不用其极地施展开一身好功夫,三下五除二把几个拉扯着柳月的小青年放倒了。
几个少年一看来者不善,对方明显是个练家子,可不是一般的有点蛮力而已的农村青年,也软了,不敢再动手,都以询问的目光看着那红发少年。
夏擎天龙行虎步,杀气凛然,向红发少年逼近。
红发少年转而讲起“道理”来,解释道:“我是来要人的!”
这时候以夏二狗为首的众少年也拿着板砖、柴刀等颇有杀伤力的武器从外面冲进来,夏二狗流里流气地叼着一根烟翻着眼问道:“他奶奶的熊,是哪个鳖孙说一屁股把外面老夏庄坐圆啊!”
夏小洛颇为配合地一指红发少年道:“这鳖孙!”
红发少年露出一脸可怜的求饶之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摸出一包烟往夏二狗子面前一杵,猥琐地点头哈腰,道:“哥,抽支烟!”
“你这鳖孙!谁是你哥啊?谁有你这样的鳖孙红毛弟弟啊!”二狗子嘴里骂骂咧咧,骁勇无比地给这孙子劈头盖脸几耳光。“你他妈的是从西游记里跑出来的妖怪么!”
红发少年以手挡脸,夏二狗感觉下手不太顺畅。
二狗停止打脸,冷冷地道:“把你那挡住脸的狗爪子拿开,不拿开老子用板砖拍死你!”
红发少年眼泪巴巴地把抱着脑袋的双手拿开,夏二狗道:“日恁娘,你能不能站直啊,你不知道你蹲着我只能弯着腰打啊!很累的!”
红发少年只能万般无奈地把手拿开,站起腰来,夏二狗赞赏地道:“这就对了嘛!乖点哈,给爷笑一个!”
红发少年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惹得围观的老夏庄村民快意地哈哈大笑。
夏二狗长长地咿了一声道:“咿你看你那熊牙黄哩!多长时间没有刷牙了!你不讲卫生还出来撒野!”左右开工又给了红发少年几个耳光。
夏近周一摆手,道:“二狗子,别打了,让他好好说!”
红发少年的鼻子和嘴巴淌出了许多鲜血,也不敢擦,低头站在那里,几个少年看着老大受辱,奈何对方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不敢动手,只能默然不语,抖抖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