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浩然这顽皮小子,也吮着棒棒糖,在一边瞎起哄道:“你去亲啊,你去亲啊,你不亲你就不是爷们。”
胡舒文作势要掐曹浩然的小脸,曹浩然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溜到某位女宾的背后,顺便摸了一把那位女宾的美臀,嘴里骂道:“女妖怪。”
胡舒文如同女皇一般仪态万方地一笑,道:“不行,人家那小孩的初吻要留给女朋友的,我怎么能夺去?”
她推了曹伟业一把,道:“靠,姐来了,你也不请我喝杯酒?在这傻站着啊?”
曹伟业心说,尼玛,小丫头片子,老子比你大五岁,你还在我面前自称大姐大,可是敢怒不敢言。
他正因为夏小洛勇挫山下夏树而高兴,高声道:“那谁谁谁?公关部的李德伟,送山下先生去医院,在场的各位哥们姐们儿咱们继续上去喝起来啊!胡姐来了,大家都高兴。”
夏小洛看着大家一群人臊眉搭眼,没一个人有高兴的样子。但是也不好不给这牛叉的胡姐的面子,只好跟着去酒会现场。
胡舒文走到夏小洛身旁,很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就像搂着一个很熟稔的小弟弟一样,低头问道道:“小弟弟,叫个啥?”
呵气如兰,夏小洛甚至能闻到她那清新的口气。
夏小洛心里没来由一阵激动,这样名震华夏甚至能在华夏经济史上留名的人物,前世的自己恐怕连远远地看一眼都没有机会吧?而今生,却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关键是胡舒文是美女哦。
夏小洛收敛心神,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平静,微笑着,道:“我叫夏小洛。”
胡舒文忽然弯腰一笑,声音不大,但是显得很愉悦,眼睛弯成了一个弯弯的好看的月牙,有几分爱怜看着夏小洛,道:“小洛,你脸红了?现在男孩子脸红太难得了,见惯了这些厚颜无耻的人,就像身后这帮臭男人,一个个那脸皮好像钛合金的,防水防晒防火防弹。”
第170章华夏财经界最危险的女人(二)
夏小洛为之无语。只听身后黄卓和曹伟业窃窃私语,曹伟业道:“我擦你大爷!你怎么把这女狼招来了?”
黄卓一脸郁闷,道:“你以为我想啊?我一听大堂经理说她来找我,立马就开溜,但是还是让她逮着了。”
曹伟业破罐子破摔,很泄气地道:“今个儿我们算惨了,你就等着她埋汰我们吧。”
黄卓想起这女子昔日彪悍的摸样,一脸黑线地道:“玩完了。”
恰在此时,胡舒文回过头,一双眉目仪态万方地看了他们俩一眼,这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立马顿住脚步,脊梁微微一弯,谄媚地一笑,恰如男宠见了女皇。
不一会,众人又重新到酒会现场,舒缓的轻音乐重新奏起,大家开始彬彬有礼的聊天喝酒。
曹伟业一上楼就想溜走,却被胡舒文一把拎了过来,道:“往哪去?见我了还没说两句话就想走,妹妹我好想你的……”
曹伟业嘴里兀自强硬,道:“我一个爷们,见了你这个小学妹干嘛要溜走呢?我是看那边的……哎呀,怎么有一只老鼠跑过?”
夏小洛、黄卓、曹浩暄看着彪悍如曹伟业者见到胡舒文顾左右而言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不禁莞尔。而曹浩然则表示对此很是鄙视。
胡舒文风情万种地一笑,倾国倾城,却让曹伟业一阵恶寒,只听胡舒文道:“我说老曹,你也太不中用了?小日本挑衅你,让一个小弟弟出头,你这一耳光可是挨得结结实实,以后你在四九城还咋混啊?”
曹伟业哀求道:“我说姑奶奶,你小声点行不?还怕别人听不到啊?话说哥也老了,三年前尿尿迎风三里,现在顺风砸脚,早晨老被媳妇骂尿不尽、尿滴沥,把马桶弄脏了。其实,女人们不明白,到了三十,不是我们不想尿进去马桶,而是实在是尿不进去啊。你说,就我这身体还敢和别人打架?”
胡舒文好悬没把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道:“亏你还说得出!天天和那些小脏女明星混在一起,妈的,不得病把小鸡鸡割掉,算是你走运了!我可警告你啊,那个什么小茉莉你甩了没?你要是不甩,我拿大耳光子抽死那个贱女人!嫂子多好的人啊!你还在外面花。”
曹伟业尴尬地看了一眼弟弟曹浩暄和黄卓等人,发现这帮孽畜一个个温文尔雅弟弟捏着酒杯极力压抑着笑容,心说,丢脸丢尽了。脸红得像秋日里鲜艳的小红苹果,嘴里嘟囔着,弱弱地说:“好歹人家也是掌握着亿万资产的国企老总,能不能给点面子啊?”
“切”胡舒文捏着酒杯轻蔑地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们这帮京城权贵兔崽子不就是占了双轨制的便宜?啊拿着批文从体制内拿着便宜货,然后在以市场价在自由竞争市场上高价出,傻逼也能赚钱,何况你还长一脑袋。人为设置的差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获取巨大的利润,如同天上掉下的馅饼。另外一条就是靠着你们在通讯设备的垄断地位,你父亲掌握的华夏通讯集团所需要的通讯设备就都向你们几家设备供应商订货,你们从市场上以极低的价格进货,然后卖给你老子,你老子再问财政部要钱。你说,你们这些鸟人为了华夏经济做了一点什么贡献啊?”
胡舒文所说情况在当时的基本属实,当权力介入到商业运作中的时候,往往产生出令人目瞪口呆的结果,做生意不一定需要本钱,譬如你从某主管部门拿到一张两万吨平价化工原料的批文,你根本用不着费那个事,将原料购入再加价卖出,你只需在每吨原料的价格上加上你希望得到的利润,直接把批文卖掉就是了,举手之间几十万元利润便从天而降,这种生意和明抢差不多。
曹伟业臊眉搭眼地低着头,如同挨训的小学生,黄卓看着这位平时自己挺敬畏的大哥吃瘪,一瞬间心理阴暗起来,幸灾乐祸地一笑,然后又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
胡舒文斜眼看了他一眼,点着黄卓那张挺帅的脸的额头道:“你还好意思笑?你以为你做得多好是么?啊你老爸千方百计地把你放到京城读书,忍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就是为了让你多认识几个像我们这样的牛人?懂不?你可倒好!天天弄那个什么红楼十二金钗选美。选几个服务员。你二不二啊?”
黄卓倒很是乖巧,忙不迭地点头,道:“嗯嗯嗯,说得太对了。”弄得在曹浩然不停地撇嘴表示不是男人。
看黄卓如此低眉顺眼,胡舒文很满意地一笑,黄卓却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问道:“我说,舒文,我是感觉今天的经济形势特别冷,而且舆论形式对个体私营经济很不利。《当代思潮》杂志上上说,个体私营经济如果任其发展,就会冲击社会主义经济,凡是都要问姓资姓社。《求真》杂志社也发表观点,任何时候都要问一问姓资还是姓社……报纸就更不用说了,可以说,连篇累牍啊。这些文章虽然都是针对私营个体经济,但是我们这些外资更是忐忑不安啊,要说和平演变社会主义,我们外资才是真正的主力啊,哪天中央要调转枪口对准外资,我们跑都没得跑啊?我们哪儿敢投资?哪敢扩张?我只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啊……”
看来一直对模特选秀很感兴趣的黄卓也不是吃干饭的,没事的时候也是下足了功夫研究政治经济的各种资料。
胡舒文原本嬉笑怒骂的脸上出现一丝忧色,她的秀眉微微一皱,肃然道:“这个确实是现实,党内现在左倾的思想占据了主导地位,确实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此时应该说是经济的寒冬。别说是你们拿不准,就是我那当了十年核心党报主编的老爸现在也拿不住。不过,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党内对这种路线也存在着不同的声音,改革符合各方利益,这是大势。而且,商业本来就是风险和收益成正比的……”
夏小洛看胡舒文如此说,心中一阵激动,被这女子的智慧震撼,情不自禁地接口道:“我认为舒姐姐说得没错,其实,当所有人都看着前方是一条通途大路的时候,这已经成了狭窄的羊肠小道;当大家都觉得前方是羊肠小道,或者此路不通的时候,勇敢地走过去,或许发现前方竟然是一条通途大路。”
胡舒文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小洛,眼神闪过一丝异彩,心道,真是小人精呢,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样深刻的话。
黄卓嘴里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是真理绝对会打败谬论,我们只有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践行真理,这样才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夏小洛道:“从华夏上海和深圳建立了两个股票交易所这件事可以看出,党内却是也有一部门希望推行市场经济的势力,资本市场的建立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
胡舒文对夏小洛这番话更是惊异,看夏小洛的眼神,简直像看见了史前大恐龙出现在1990年代,心中感叹,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竟然从股票交易所诞生推断到党内派系,但是脸上若无其事地冲曹伟业道:“这小弟弟你还没好好介绍呢?谁家的?他爸爸是不是国务院研究中心那帮老文棍里的一个?”
曹伟业感觉很是自豪,得意地一笑,道:“还记得前段时间我让你看的那篇文章么?上面有我叔叔曹致远批文的那篇?”
胡舒文微微一愣,一双凤目睁得溜圆,纤细的手指指着夏小洛,一脸的震惊,嘴里喃喃道:“难道……难道……那篇文章是他写的?”
曹伟业很害羞地一笑,点了点头,胡舒文重重地擂了他一拳,一脸惊喜之色,道:“我擦你大爷,我就说,你这个不务正业的禽兽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有深度的文章!”
曹伟业很邪恶地低声嘟囔,道:“我替我大爷谢谢你。”自然,那声音很憋屈地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胡舒文在如此“高雅”的场合放声大笑,拳打脚踢,和周围男宾女宾们一个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装逼态度大为不同,很本真,很奔放,很洒脱,很彪悍,简直就是一朵奇芭啊,一头妖孽啊,当然,在那些要将装逼贯彻到底的闷骚小资眼里,她就是粗野和没教养的代名词。
不过,天生丽质的胡舒文在那些阅女无数的大老爷们怪蜀黍眼里,绝对是极品尤物,非常火爆啊,不要看她人来疯一般,比男人还要彪悍,如果真能搞到床上,绝对是让男人欲死欲仙的东西。只不过她过于火爆的中性性格把这一切都掩藏了。
第171章华夏财经界最危险的女人(三)
总之,从胡舒文一进门开始,就吸引了这些孽畜灼热的目光。
只不过刚刚胡舒文一直在训斥“很不争气”的黄卓和曹伟业,这两位一位是印尼大富豪之子,一位是垄断着通讯设备市场的国企大佬,都是跺一跺脚四九城也要抖三抖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两位爷被训斥着,你支楞着耳朵在一边听着,那不是给两位大佬找难看么?找骂呢?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会儿众人看几人相谈甚欢,那位女中豪杰也巧笑倩兮,都大着胆子过来敬酒。
刚刚两位大佬挨训的时候,这些男宾们就互相询问着这女的来历,几个消息灵通的富商知道胡舒文的底细,一说出来,那帮本来眼中放着绿油油的光芒,明显是资深色狼爱包养小明星的大佬爷们立马去了轻慢之心,暗骂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女的是将门虎女,爷爷和曹平川老爷子是战友,老爸是我党核心党报的主编,中学时代在权贵遍地走的京城二十六中就读,当时就是风云人物,大学考入人大,然获得后公费留学英国伦敦经济学院的名额,胡舒文消息灵通,号称京城政治财经界的“万事通”。
这种女人,自己只有在一边看着干着急的份儿,和自己握个手自己恐怕都得一个星期舍不得洗手。
几个大老爷们围了过来,大着胆子敬酒,很是紧张,也很兴奋,没想到胡舒文竟然给他们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弄得这几个大老爷们魂儿都飞了,就差没有跪倒在地顶礼膜拜了。
胡舒文拿出名片分发给各位在华夏国算混的不错的土财主们,仪态万方地一笑,道:“我在英国伦敦开了家投资顾问公司,大家有没有兴趣注册海外公司啊?”
一位养猪发家的土财主很憨厚地一笑,在胡舒文一双美目的注射下,有几分扭捏地道:“干嘛注册海外公司呢?”
胡舒文很想通过这场酒会打开自己新公司的业务,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很标准化很职业化地介绍了自己公司的主营业务。
耐心地道:“我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公司。我们公司是一家投资顾问公司。注册地在英国伦敦。致力于为广大中小型企业提供香港及海外公司设立等商业方案的专业机构,服务范围包括本地及境外公司注册,会计报税企业顾问及商务秘书等相关服务一应俱全。我们公司拥有专业团队精神,引领行业潮流,与同类机构建立优势互补资源共享、令业务迅速膨胀形成产业链,实现企业经营管理一条龙顾问服务;咨询焦点注重站在客户角度,考虑用户所需,所想,所要,以合作既双赢为目的。你赚钱,我也赚钱。”
土财主们一脸疑惑,显然他们虽然也算是华夏第一批加入商业大潮的弄潮儿,但是对注册海外公司这种后世看来很简单的财务技巧显然一无所知。
那位养猪土财主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干嘛注册海外公司呢?”
胡舒文艰难地咳嗽一声,竭力忍住想把这位养猪出身的土财主痛扁一顿的冲动,并且绽放出一个微笑,道:“打个比方吧,注册英属开曼群岛和维京群岛的离岸公司,当地政府对这类公司没有任何税收,只收取少量的年度管理费,同时,所有的国际大银行都承认这类公司,为其设立银行帐号及财务运作提供方便。通常情况下,这类地区和国家与世界发达国家有很好的贸易关系。”
“养猪哥”一脸猪头相满脸忧思地问道:“没有税收,这些国家怎么活呢?”
胡舒文捋了一下胸口,压抑着一个背摔把他扔出三里地扔到三里屯的冲动,心说,冷静,冷静,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伦敦经济学院毕业,都和我一样聪明,大多人还是蠢得像头驴一样的,要对这些驴们礼貌,得彬彬有礼,摆出大家闺秀有教养的范儿,还得从这帮土财主口袋里赚钱呢。
再看曹伟业和黄卓这两头孽畜,一点救场的意思都没有,在一边很是幸灾乐祸,欣赏着自己在创业路上摔一大跟头并且碰得头破血流戚戚惨惨切切。恨不得一口把这两头孽畜撕碎吃了。
不料一直没有开口的夏小洛却救场了,道:“这些国家这样做是很划算的,这些群岛人口很少,虽然每年收取的管理费很少,但是全球的有远见懂经营的公司都来注册,积少成多,当地政府的财政收入也是很可观的。”
养猪哥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惊异这位很擅长诗词歌赋这些高雅玩意的东西竟然还懂商业。
夏小洛微微一笑,人畜无害,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很信赖的感觉,道:“而且呢,你们知道,外资企业在华在税收、土地、政商环境、金融服务是享受超国民待遇的。你们注册了离岸公司再杀回国内,你们就是外商身份了,很牛叉的哦。”
这几句话说得通俗易懂,养猪哥们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利害,外商身份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
个体民营经济这两年遭遇寒冬,被冠上了“扰乱市场经济秩序,与国有企业争夺生产资料,造成通货膨胀,市场恐慌”的罪名,就差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其中的委屈滋味与恐慌心理,难与人说。
这两年不乏有担惊受怕的民营企业家把全部家当捐献给国家与集体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资继续一路高歌猛进,各地招商(外商)引资(外资)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因为外资在某些官员眼里代表着先进的技术与管理水平。
养猪哥们也正是对未来的政治经济形势难以把握,这才费劲心机靠近曹伟业这些国企大佬们,参加酒会、舞会这些社交活动,打探打探消息啊。
听夏小洛这么一说,自己能一下子华丽变身,就几分心动。
胡舒文感激地看了夏小洛一眼,回过头对几位养猪哥之类的道:“注册的海外离岸公司,均具有高度的保密性、减免税务负担、无外汇管制三大特点,因而吸引了众多商家与投资者选择海外离岸公司的发展模式。而且几乎所有的离岸法区均明文规定:公司的股东资料,股权比例,收益状况等,享有保密权利。”
她千娇百媚地横了曹伟业一眼,然后很亲昵地挽着他的肩膀,做小鸟依人状,道:“比如,如果伟业哥哥想开个公司通过关联交易利益输送掏空你们的信华集团公司,可以注册个海外离岸公司哦,国内的司法经侦机构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的,因为你的股东名字是保密的。”
曹伟业一阵暴汗,很是扭捏,只好连连干笑,心说,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竟然一下子就把自己刚刚一直在嘀咕的心事给说了出来。只得僵硬地一笑。
她又用另外一直胳膊跨住黄卓的臂弯,散发着瓷器一般光泽的美丽脸庞冲黄卓甜美地一笑。
还没开口,黄卓已经冷汗直流了,用一种小白兔看大灰狼的哀求眼神看胡舒文却依然没有挡住胡舒文那张阴狠敢言的嘴巴“比如黄卓哥哥吧,可以注册一个离岸公司,然后虚增资本,虚增经营业绩,在华夏国骗贷,拖欠华夏供货商货款等等,然后恶意破产,钱揣腰包溜走……”
夏小洛心想,怪不得这女人十年以后获得“华夏财经界最危险的女人”这一称号,看来伦敦经济学院两年的硕士研究生不是白读的,在国人尚在国内市场摸索的时候,此人已经具有了国际视野,而且对各种国家化的财务造假、掠夺、侵吞了如指掌。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也曾经是华夏财经界擅长掠夺和侵吞的一份子,真应了那句老话,不入地狱,哪能成佛?
而谁又能预料到,这女人在十几年后成为揭露资本黑幕,批评证券市场丑恶现象的资本守护神?甚至震动高层,促使高层痛下决心整肃证券市场的违规行为。
黄卓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苦笑着:“你们懂的,我是一个血管里流着道德血液的商人。我们黄家是很爱国的。”
他这么一说,反而起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结果,众人反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这人居心叵测,要防着点他。让黄卓心里暗暗叫苦,冷汗连连。
胡舒文巧笑倩兮,得意地看着这两个被她整得凄凄惨惨而又无可奈何的学长,心说,让你们这两头禽兽刚刚看我那么窘迫而幸灾乐祸袖手旁观!
养猪哥呵呵一笑,眼睛露出草莽农民企业家特有的精明与狡猾,一呲黄板牙,道:“说得天花乱坠,我还是不放心,俺们农民企业家赚钱可难了,把钱放到国外,让洋人看着,我总是不放心。维京群岛在哪儿?在海南么?”
第172章华夏财经界最危险的女人(四)
胡舒文装作从养猪哥面前经过的样子,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踩过养猪哥的皮鞋,细细长长的高跟几乎陷入这小子的骨肉里,直把这小子踩得呲牙咧嘴。
她从侍者的托盘中接过一杯香槟冷冷地道:“竖子不与为谋!你们这些农民企业家还是在家老老实实的在家养猪吧,走国际化路线看来真的不适合你们,没有最起码的信任,这生意肯定没办法做了。”
在胡舒文暴怒之际,众位养猪哥郁闷之时。支票,一只写着可支出10万人民币的支票,递在胡舒文面前。
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这支票竟然捏在一个少年的手里。
夏小洛傲然地站得笔直,冲胡舒文微微一笑,道:“我信任你。请帮我在维京群岛注册一个离岸公司。”
接着,他挠了挠脑袋,道:“就是不知道费用够不够?”
胡舒文脸上送给夏小洛一个让所有人非常消魂差点流鼻血的迷人微笑,忙不迭地接过支票,“刷”地揣进名贵的路易威登小坤包里,道:“够了,够了。注册离岸公司不用真实出资的。最适合坑蒙拐骗。”
然后一双凤目带着若有若无的鄙夷,扫过周围这帮养猪哥们。
养猪哥们接触到她目光的时候,都恨不得此时裂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这些曾经在某个领域笑傲一方的民营企业家都感觉到一阵震惊,产生了一种忽然想去厕所方便一下的欲望,一个还在高一读书的小小少年,刚刚勇挫嚣张小日本,以自己瘦弱带伤的身躯捍卫了民族尊严,那时候自己没有出头做缩头乌龟就已经很可耻了。
这会儿谈到生意他竟然出手就是十万人民币(考虑到通货膨胀和工资水平的因素,十万人民币在那时候可是一笔可以让人目瞪口呆的巨款),其胆色和魄力让这帮大老爷们颜面何存?
一直很抠门保持着节约俭省传统美德的养猪哥暗中一咬牙,心道,赌一把,花个十万块买个外商身份很划得来,万一被骗了,权当白养了一年猪。
谁料他刚想掏出支票,却早已经被比他更加彪悍的卖饲料起家的另一位农民企业家拥挤到了一边,众人推推攘攘把支票或者一叠叠人民币递到胡舒文面前,纷纷喊着,道:“胡小姐,帮帮我啦,十万块小意思啦~~”
而夏小洛和曹伟业、黄卓、曹浩暄以及一直把撇嘴不屑当成标准表情的小纨绔曹浩然则站在一边,看着一直很妖孽一直很彪悍的胡舒文几乎被钞票淹没,曹伟业和黄卓脸上泛起各种表情,羡慕?嫉妒?恨?
但是最明显的是一种恶毒,你这个死男人婆,今晚这帮没见识的农民企业家、官倒们非用人民币砸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