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阳看着周身米许大小的异象,如果说米许大小的异象也是异象的话,他觉得有些无语。
不过好歹有大道之力灌注而下,铁锹上玄妙纹路流转,楔子逐渐被融化,铁锹把柄与楔子彻底融为一体,成为了杨三阳的掌中之物。
整把铁锹灰不溜秋,其上玄妙纹路消失,就连大道都吝啬本源之力,不肯过多降下气机,这股气机如此微弱,甚至于不曾惊动诸神。
“这或许是我和大道混脸熟了,对方碍于面子,见我又如此努力,降下安慰奖吧?”杨三阳对于手中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铁锹没信心,随手对着身边一块青石铲去。
“噗嗤~”
铁锹脑袋齐根没入青石,然后杨三阳顿时目瞪口呆,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也不想想,大道之力好歹是大道之力,其手中铁锹虽然只是被加持了一缕大道之力,但那终究是大道之力好吗?
这世间又有多少东西受到过大道之力的加持?
没有功德降临,杨三阳不在乎,他此时面色惊喜的看着自家手中铁锹,却见其轻轻用力,便将那青石挖掘了下来。
“妙!妙不可言!”杨三阳拿起铁锹,扭头看向自家石洞,然后仰头大笑。
在众位原始人惊诧的目光中,杨三阳持着灰不溜秋的铁锹,迅速冲入了石洞内。
果然,那铁锹无坚不摧,青石虽然坚硬,但在铁锹锋芒下犹若沙土一般,轻轻松松的便被其挖掘开。
他想到了后世那种比较原始的流水厕所,自家山洞内有现成的瀑布,只要挖掘一条沟渠,将那沟渠引到外界的大河中,众人日后在山洞内大小便,便可直接被冲入浩浩荡荡的汪洋大河,消融在大自然中,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
当然,并非没有后遗症,就是以后打鱼的时候比较恶心罢了。
想了想,杨三阳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直接将沟渠引到后山悬崖,叫无数天然肥料去滋润后山悬崖中的植被,被大自然分解掉。
说干就干,杨三阳手中铁锹在空中留下道道虚影,无数原始人搬运着被挖掘出来的石块。
想要构造流水厕所,便要先挖掘出一条供人通行的隧道,然后在隧道内开出沟渠,引来山洞内瀑布。
众位原始人虽然不知杨三阳要做什么,但杨三阳既然这般做,那便是有其道理。
众位原始人大力士不断接班,一日之间隧道已经挖好,勾连了后山悬崖,然后又在悬崖处开辟出足足大大小小上百个分叉。
每个分叉都有一个洞穴,洞**五十厘米的沟渠向下挖通连接着悬崖。
就好像是那种老式的厕所一般,他不敢将整个厕所挖空,不然到时候一阵狂风吹来,将原始人卷下去怎么办?
上百个厕所位置,足够众位原始人用的了。
不过半日之间,厕所挖好。
然后杨三阳当着众人的面羞涩的嘘嘘了一次,告诉了众人厕所的用法,然后众位原始人便懂了。
“成了!”瞧着那流淌的清渠,杨三阳松一口气,寒垩纪元最大的痛苦解决了。
小心翼翼的将铁锹收好,杨三阳知道这铁锹虽然不起眼,但却是一件宝物,其内蕴含着一缕大地本源,有无穷妙用。
第二十六章 第一盏灯火
既然能开山裂石,杨三阳第一时间便在大山内部给自己挖了一个单人石洞,在石洞内挖出石桌、床榻以及简陋的石床,还将瀑布飞旋而下的涛涛水流开了河道引入自家屋子,使得自家屋子多了一点流动气机。
当然了,唯一坏处就是屋子内没有阳光,他也不期盼阳光。
部落里捕杀的猎物并不少,所以熬制出了大量的油脂,足够他炼制出灯油的。
他不能忍受在自己屋子内燃烧篝火的勾当,万一二氧化碳中毒,他找谁说理去?
小心翼翼的利用‘铲子’挖出一块四方形青石,然后在用青石去摩擦铲子,不断带飞道道石屑,不过三五日的功夫,一盏古朴的石灯就出现在其手中。
石灯上雕刻着道道问路,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把柄上流转着粗狂线条,底座上雕刻着玄鸟、凤凰。
整座石灯高二十厘米,虽然粗糙,但却带有一种浓浓的古朴风格。
心中念动,十八太子的龙珠被其扔入石灯内,用做灯芯,散发出灼灼之光。
上回制作铁锹,动静虽然小了点,仅仅只有米许大小的异相,但好歹也是天花乱坠不是?
这回倒好,连天花都没有,只是一股苍凉浩荡的气机垂落,石灯上冒出一朵火焰,整个石灯内一朵火之本源法则悄然衍生,然后那龙珠气机变动,竟然被大道之力转化,化作了一颗金黄色的灯芯。
如果说杨三阳上次钻木出的乃摩擦之火、物理之火,那么这次灯火中点燃的便是守护之火、光明之火、红尘之火。
灯火,本来代表的便是家。代表的是安康、宁静。
可惜,守护之火诞生的本源太过于弱小,对于天道来说增益不大,就连天花都没有,只是一股大道之力悄无声息间垂落,变换了神灯的形态。
龙珠化作金黄色,牢牢镶嵌在灯火中央。整个灯台变成了莹莹玉色,闪烁出五彩之光。
寻常大小的火苗自灯台内钻出,照亮了石洞内的黑暗。
得,有大道之力加持,就连灯油都省下了。
不需要灯油,那灯芯彻底转变形态,物质本源改变,只怕十八太子复活,也认不得自家的龙珠。
那灯芯内蕴含着一缕火之本源法则,成为了灯盏不灭的根源,闪烁出莹莹之光。
“妙哉!大道之力还真是眷顾我!我莫非是大道的私生子不成?”杨三阳把玩了灯火一会,然后放在石台上,双目内露出一抹沉思:“纵使有诸般宝物又能如何?不得妙法,终究不能长生。”
体内天网射出一道丝线,没入灯火内部,过了一会方才收回,然后天网内又多了一枚印记。
“既然是天地间的第一盏灯火,那不如唤作:宝莲灯好了!”杨三阳想起了自家前世传说中的宝莲灯,不由得轻轻一笑,双目内露出一抹回忆。
灯火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其所代表的意义。
在其体内天网观察之下,宝莲灯散发出一股类似于神威般的力量,笼罩了原始人的整个山洞,将整个原始人山洞牢牢护持住。
一道道法网组成的丝线在空中交织,自宝莲灯中发出,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咦~”杨三阳惊疑一声,这宝莲灯散发出法则丝线,岂不是等同于先天神祗?
与先天神祗一般无二?
先天神祗也是这般守护部落的!
“难道说,这宝莲灯有可以进化为先天神祗的潜力?”杨三阳一双眼睛精光灼灼的盯着宝莲灯,许久不语陷入了沉思。
心中念动,宝莲灯法网收缩,收敛了所有神威,只是化作一盏玉灯,悄悄的燃烧着照亮整个屋子。
杨三阳的屋子不大不小,足足有四十几个平方,再加上瀑布之水沟通而过,所以整个屋子并不显得憋闷。
在墙壁上挖出一个石洞,然后将宝莲灯放在石洞内,灯火柔和的照亮整个屋子。
再将熊罴皮子铺在自家的床榻上,无数稻草松软,整张床榻便算是完成了。
“这是我来到此方世界,过得最好的一年!”杨三阳双目内流转出道道神光,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天边,整个人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睁开法眼,扫视着天地乾坤的变换。
太阳已经被黑色粒子占据十分之九,若有朝一日被占据剩下的那十分之一也被占据,寒垩纪将要彻底的降临。
“想要求取长生,果然是难如登天,诸神高高在上,岂会理会一只蝼蚁的诉求?”杨三阳自腋下将那一颗玉色珠子拿出,放在手中把玩:“如何才能叫诸神注意到我?火神是我唯一、有机会接触到的神祗,可现在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小鸟鸠占鹊巢。”
杨三阳无语,他盯着手中珠子,这颗珠子与那小鸟同时出现,必然是了不得的宝物。
可惜他空守宝山,但却无能为力。
他能怎么办?
他根本就连一丝一毫的主动权都没有。
宝物虽好,但不会用也白搭。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好部落,做自己能做的,将自己能做的一切都做好!”杨三阳低垂眼眉,眼观鼻鼻观心:“前世小说中燧人钻木有大功德,我如今身上也有大功德,可是为何无人渡我?”
“那我便将前世那些上古先贤所做的事情尽数做一遍,多获取几件宝物也是好的!”杨三阳心中各种念头流转不定。
第二日,天边旭日东升,杨三阳体内天网心有感应,走出洞府扫视着天边东来紫气,伴随着那呼啸北风,杨三阳张了张嘴,灌了一肚子冷风。
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北风扑面,冻得杨三阳一个哆嗦,他差点忘记那龙珠已经被其做成了灯芯。
连忙裹好大氅,瞧着东升的太阳,伴随着地上冰雪融化,气温开始回暖。
回到山洞,杨三阳巡视着石洞内的物资储存,那一间间的屋子内已经挂满了肉干,现如今部落物资充沛,倒没有人偷食。
只是待其巡视到干果时,不由得眉头皱起。
“怎么少了这么多?”杨三阳瞧着那干果,再看看周边众位原始人手中的果子,顿时面色阴沉了下来。
也是,没有人偷食肉,但是却有人偷食果子。
就像是人吃肉,吃饱了自然不会去偷吃,而是想着吃点水果解解油腻。
“砰!”
杨三阳一声怒吼,将脚下渔网踢飞,惹得无数原始人面色骇然,纷纷茫然的看过来,不知如何惹得自家神子大怒?
“砰!”
杨三阳疾步上前,对着那手执果干的原始人便是一阵猛踹,惹得那原始人抱头鼠窜,但却不敢反抗。
杨三阳指了指其手中果干,然后在指了指石洞内贮存干果的屋子,又是一阵猛踹。
待过了半刻钟,杨三阳踹累了,方才引导着众人将干果放回去。
众位原始人不傻,自然知道杨三阳因何而怒,此时一个个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站起身来。
外面果子随处可见,可这些家伙外面的果子不去吃,竟然跑到山洞里吃现成的,此风不可长。
寒垩纪漫长无比,若整日里吃肉,众人怕是要难熬到吐了,果子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将那群原始人连打带踢,整整折腾了半个时辰,然后才将其轰出去狩猎。
如今寒垩纪即将到来,任何时间都耽搁不得。
采摘果子、捕鱼、狩猎,众人泾渭分明,杨三阳寻了种子扔入河水内,期盼来年种子生根发芽,长出可以遮阴的大树。
“天网融入我的体内,除了法眼、那火红色丝线无坚不摧之外,我还尚未发现其余的作用,那法眼与我灵魂融为一体,成为了灵魂中类似于经脉的东西,也不知有何妙用!”杨三阳背负双手,披着大氅走在部落中,时不时弯下腰采摘了数百年分的草药放在背囊中,眼睛里露出沉思。
长生不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长生不死,想长生不死都要想疯了。
“待我将弓箭制作出来,若还不能引得神明瞩目,我便尝试前往莽荒中,或许另有机缘也说不定,总不能在此地坐而等死!”杨三阳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无奈。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长生不死……老天太不公平,凭什么那些先天神灵可以长生不死!”杨三阳心中怨念满满。
长生不死,是他活在这个世界的动力。
上一个世界,他亲眼看着宇宙大破灭,亲眼看着万物归墟,虽然不知自己因何存活下来,但杨三阳却更加格外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
“长生!我一定要求得长生,没有人能阻止我!”杨三阳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了祭坛上的火焰,看到了火焰中沉睡的小鸟,跪伏在地的老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