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淡漠放掉了无数的机会。就小树林而言,它给我相见的机会无数,却始终未能相见。
(四)
小树林里最多的是洋槐,深秋时节,圆圆、小小枯黄的叶子随着凄清的哀风悠悠的落下。林子中心有一方水塘,精致的很,却拥有全副惆怅的韵致。水塘中有蒲有苇,但只剩下砍割后的一些残迹。几近干涸的池水中腐烂着暗黑了的荷叶,可以想见这里曾有过荷花的灿烂。
夕阳的光辉在颓枝败叶的掩映下已不再是红霞般的明艳。暗红的余光重压着没落的小树林,一切都是如此压抑——萧瑟的深秋的光景或许正该如此吧。
我漫步在已不再明显有路的痕迹的旧时之路,寻不到小树林光辉时节的影子。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
我不知道那日是梦还是真——直到今日,除非刻意的苦思冥想。它离梦境太远,作为事实又不太想要。我愿意作为梦境将它遗忘,而去回忆那真是的梦。
(五)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念旧的人。
昔日的同学、挚密好友只剩下礼貌性的问候,所谓“友谊”一去不返。“礼貌”,我向来把它看做“见外”、“疏远”的同义词,真正的朋友彼此尚且不分,还需要“礼貌”吗?
昔日只能和小树林一起留在回忆中,而小树林只是梦中的影子。小树林依旧清晰,但若想再度砌起如昔的友情则需要上天额外赐予的缘分。
校园外的小树林安然长存在校园外,然而我已不再属于校园,校园也不再属于我。过去的,已如迷蒙般不真切。
早已永别了小树林,却始终有些恋恋不舍。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毕业季
被艾尼特拉一番动之以情的说道,凌云最终还是无奈的答应了收下月洛丝。
“多谢师父……”月洛丝顿时高兴起来。
“行了,行了……起来吧……”
随后,凌云拒绝了巴娜尔等人的挽留,不过却也答应她们,有空的话,会来这里和她们一起交流炼药心得,这才和尼娅芭芭拉她们一起离开。
月洛丝拜了凌云为师之后,对于加入巴娜尔研究院也就没兴趣了,主动退出,也跟着凌云一起前往玄鹰族专属战斗部队驻地而去。
随后的日子过得很安稳,因为凌云根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宅在驻地之中。他现在对在巴娜尔研究院的高调表现后悔不已,听尼娅芭芭拉她们说,现在整个王庭都在讨论着关于他的话题,他可算是在王庭扬名了,整个王庭的人大多数都已经知道了有他这么一号炼丹技能出神入化的存在,要不是他整天窝在驻地之中,而专属战斗部队的驻地又算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恐怕早已有不少人找上门来拜访了。
于是乎,他就更不敢出门了,他非常担心自己的名字传进了塞勒涅的耳中,引起了她不必要的关注。
月洛丝也在驻地之中,既然已经收了她做徒弟了,凌云这个师父还是很负责的,总要尽尽心,好好的教导教导,而且月洛丝也已经在他的诱骗至下签订了契约,所以也无需担心,会被她给出卖了。
又过的些时日,守护七族专属战斗部队之间的交流开始了。可惜的是,这一切并不向外界开放,不像演武那般可以随便观看。
尼娅芭芭拉已经带着一分队开拔了,她们将要在王庭的一颗卫星之上和其他各族的专属战斗部队进行交流,以及联合演习。那颗卫星据说是专门为此而存在的,除了各族的代表之外,其他人等一律不准踏足。就连凌云也不能跟去,所以凌云只能留在驻地之中等待了。陪着他的也只有月洛丝。
“师父,你不是答应了巴娜尔她们会去巴娜尔研究院指点她们炼药的吗?她们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了,问你什么时候去……”这一日月洛丝又一次道,她虽然也已经和凌云签订了契约,但是依然以师父相称。
“等等再说,现在风声太紧,不宜出门……”凌云摇摇头道。
“大家都想见见师父,仰慕师父,这不好吗?师父为什么不愿意呢?”月洛丝不解道。
“低调,低调……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做人一定要低调!”凌云自然不能实话告诉她自己是怕了他们那位塞勒涅陛下,不敢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过凌云想躲也躲不了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找上门来的不仅有巴娜尔研究院的那些人,还有很多凌云根本没见过的,足足有大几千人,凌云怀疑是不是王庭中的所有高级炼药师全都跑来了。
这些人也倒懂规矩,虽然都身份不凡,却也没有直接闯进驻地来。这里毕竟是军事驻地,不得允许,外人是不能随便闯进来的,可是人家都登门拜访了,难道凌云还真能置之不理不成?那就不是低调了,而是嚣张了。
无奈,凌云也只好出去与她们相见了。
“凌云先生!”凌云一出现,巴娜尔立刻带头向凌云行礼。
这些比自己的实力强的多的强者向自己恭敬的行礼,让凌云挺不好意思的,连忙回礼。
“各位大举前来,有什么事吗?”
“凌云先生,今天是王庭的炼药学院学员毕业的日子,因此我们特来邀请凌云先生前去观礼,让那些学员们也见一见凌云先生。为了显示诚意,我特地邀请了这些通道一起前来,她们也都和我一样,都在炼药学院之中兼职教授。”巴娜尔说道。
“那……好吧……”凌云想来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何况人家已经上门前来热情相邀呢。
于是凌云便跟着巴娜尔她们一同前往炼药学院而去。
到了炼药学院,走进一间巨大的礼堂,里面已经有上千人正在等待着,这些就是即将毕业的学员了——培养这么一批学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的学制可不是三年五年,而是要在这里学习上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够毕业。
让凌云感到奇怪的是,礼堂中坐着的那些人中并不是只有守护七族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种族的人,他们都还保持着兽形,非常的显眼。
“他们是?”凌云小声向月洛丝询问。
“他们啊……他们有些是我们星域其他种族的人,还有一些是从其他星域远道而来的,专门来学习炼药的。在其他星域,几乎没有几个炼药师,那些星域之中一些比较有远见的主宰便派出了一些人到我们这里来学习来了。”
“原来是留学生啊!”凌云笑道,也恐怕只有他们这里才能做到有教无类,不管是什么人都能够倾囊相授吧。
凌云他们进来,礼堂之中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坐定之后,巴娜尔说道:“同学们,今天将是你们在本学院的最后一天,明天你么即将离开,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本学院的宗旨,以炼药帮助别人为己任,并且不断钻研,提高自己的炼药水平。我们今天有幸请来了你们一直想见的凌云先生,大家欢迎……”
巴娜尔的话音弗落,礼堂中再度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凌云站起来笑着点头示意,掌声停下之后,才坐了下来。
“凌云先生是至今为止,我们所知的所有炼药师中最杰出的,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千万不要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相信只要是关于炼药方面的问题,凌云先生都能给予满意的答案……”巴娜尔说道。
凌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原先说的只是来观礼,没想到还要负责答疑解惑,这分明是将自己的军,赶鸭子上架啊,可是来已经来了,反悔也来不及了,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认了吧,毕竟她们也没什么恶意。
众人的确都很珍惜这个机会,纷纷举手想要提问。
巴娜尔随手点了一个,被点中的人顿时激动不已,问道:“凌云先生,听说你是超越了混沌级的炼药师,这是真的吗?那你又是什么境界的炼药师呢?”
第一更……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千手
“抱歉,这个问题,我实在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境界的炼药师……”凌云耸耸肩道。
“大家问些有实际意义的问题,不要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巴娜尔发话道。
于是,毕业典礼变成了凌云的答辩会,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断的冒了出来,好在都是关于炼药的,还难不倒凌云,一一作了回答,但是等到典礼结束的时候,也已经把他累的口干舌燥的。
典礼一结束,凌云立刻迫不及待的告辞离去——不快点走的话,一旦被那些热情的学生拦住了,可就难以脱身了。
一路仓皇逃窜到学院的大门,却发现大门外面却是被一大群人堵了起来。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大门不是被外面那些人堵了起来,而是被学院的人从里面堵住了,外面那些人正想要往里面冲呢——总之,大门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你们快点离开吧……我已经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炼药学院,外人不得擅闯……”一个炼药学院的人向外面喊话道。
外面那些想要冲进来的都是一些兽类,而不是守护七族的人,凌云不由的大为奇怪,在这塞勒涅星域,而且还是王庭之中,什么种族居然这么大胆,敢和守护七族冲突。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是来接我们的族人的,他们已经毕业了,难道你们还想留着不放?”外面的兽类喊道。
凌云略微听明白了一些,原来是有族人在这里“留学”,现在听说他们毕业了,来接人的。可是就接人就接人呗,在外面等着就是了,干嘛非要往里面冲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等不了吗?
“一个破学院罢了,凭什么拦着我们?你们不要忘了,当初你们那位塞勒涅陛下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无处容身,还是我们主宰收留了她,并且把这王庭都送给了她!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
“月洛丝,他们是什么人?够嚣张的啊?”凌云好奇的问道,他此时也看清楚了外面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同样一个种族的,一种长的非常古怪的生物,身高在十米以上,双足直立而行,浑身长着毛茸茸的黑毛,看上去非常的狰狞丑陋,而最特别的是他们的手特别的多,浑身上下都插满了手,没有一百只也有八十只。
“千手族的混蛋……当初我们陛下刚来的时候,因为曾经受过他们的帮助,所以一直都念着他们的好,对他们很客气,这些混蛋也觉得对我们有多大恩德似的,好像我们欠了他们的,总是要这要那的提了无数的要求不说,还总是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的,讨厌的紧!也就是我们陛下心慈,只念着别人的好,却不愿记别人的非,谁不知道,当初他们的那位主宰收留陛下根本就没安着什么好心,不过是想要利用我们陛下罢了!”月洛丝怒声说道。
“你们赶紧给我们让开,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外面的那些千手族人越闹越凶。
“请你们稍等一会,毕业典礼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们就会出来了……”拦着大门的炼药学院的人焦急道。
“等?等个屁?凭什么让我们等……我们冲击去……”那些千手族人“嗷嗷”叫着便向里面冲。
“你们不要乱来……不要乱来……”那些拦着门的都只是炼药学院的学生,实力都不是太强,没有达到混沌之主境界的,而那些千手族人之中却有不少的混沌之主,他们这一冲,哪里拦得住,顿时便被纷纷打倒在地。
“岂有此理,这些混蛋,找死……”月洛丝大怒,便要冲上去动手。
“千手族的各位朋友,你们这是何故?”这时候,却是巴娜尔等人走了出来,挡住了那些千手族人,把那些被打倒的学生救了起来,不悦的说道。
查看之后,发现那些学生受伤不轻,众人不由的更是恼怒,纷纷怒视着那些千手族人。
“怎么?你们难道还想把我们怎么样不成?我们来这里找我们的族人来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见?难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个千手族人浑然不惧众人的愤怒目光依然极其嚣张的说道。
“毕业的学生,他们自会回去,何必你们来此寻找?请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巴娜尔面含如水,怫然不悦的冷声说道。
“道格拉斯叔叔,你们来了……我们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况且这些臭娘们一个个都喜欢摆着一张臭脸,根本不欢迎我们……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当初根本不应该来这里学什么炼药……”几个刚刚从炼药学院毕业的千手族族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说道。
“养不熟的白眼狼!”月洛丝低声骂道。
凌云对此却道是很有同感,这些人怎么说也在炼药学院之中学习了至少上万年,现在能够毕业,显然炼药学院也没对他们藏着掖着,用心的教授了,他们对炼药学院没有什么认同感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出这样无礼的话来,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巴娜尔冷着脸道:“你们都已经毕业了,我们也算是尽到我们的职责了,现在就请你们离开吧……”
“我们走……”那些千手族的毕业生没有丝毫的留恋。
“慢着!你们打伤我们我们的学生又该怎么算?”另外一位学员的老师终究气不过,怒喝道。
“不就是打伤了几个学生吗?你们还想怎地?要不,你们到你们的那位陛下那里去告我们去?哈哈……”一群千手族人大笑着离去。
“可恶!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对这些混蛋一再忍让,他们对陛下的那点恩情,我们早已经千倍万倍的报答他们了!”
“唉,算了……”巴娜尔叹息一声道。
凌云在被那些赶来的学生包围之前,带着月洛丝匆匆的离开了炼药学院。
“月洛丝,那个千手族到底是怎么回事?”路上,凌云继续问道。
“还能有怎么回事,不就是之前说的,他们曾经帮助过陛下,并且送给了陛下一部分的领地吗!于是他们就觉得我们塞勒涅星域永远都欠了他们的!一群不知所谓的笨蛋!”月洛丝没好气道。
“千手族也有一位和你们陛下一样强大的主宰?”
“他们是艾达菲儿的一个势力,统治者千手星域,千手星域的主宰就是千手族的,不过,他的实力可比我们陛下差的远了!当初他之所以收容陛下,并且送了一大片领地给陛下,你当他是安了什么好心吗?那是因为他们正遭受着来自博纳尔星域的强大压力,他们根本无法抵挡,所以才把与博纳尔星域交界的一些星系送给了陛下,让陛下充当其屏障,抵挡来自博纳尔星域的压力。要不是后来陛下为其调停斡旋,博纳尔星域依旧不会放过他们,可他们倒好,不记得陛下对他们的大恩,反倒觉得是我们欠了他们的!要不是陛下出面,他们别说送给我们的这些个星域了,就连他们的老窝恐怕都保不住了!”月洛丝恨声道。
“连王庭都是他们送的,那他们送给你们的地盘的确是够大的啊!”凌云道,王庭基本上位于塞勒涅星域的中央,不管千手星域在哪个方向,付出的都是一片巨大的星域。
“这算什么?在安达菲儿的各大势力之中,我们塞勒涅星域算是最小的——当然势力是最强大的!这些地盘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多么的重要,当时千手族送给我们的这片地盘只不过占了千手星域的百分之一不到,而且非常的荒凉,还要不断的受到博纳尔星域的滋扰进攻,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就连王庭也不过是一颗荒凉的没有生命的星球罢了,要不是陛下接受之后,以大神通进行了改造,现在还依然是不毛之地呢!”月洛丝不屑道。
“嗯?王庭原本居然是无生命星球?”凌云倒是吃了已经,把一颗无生命星球改变成现在这样恍如仙境一般舒服无比的环境,那位塞勒涅陛下的实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些,让凌云对其的实力判断更高了许多。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王庭主星会全都用来建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市,而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给“原住民”留下足够的栖息地了,因为这里原本根本没有生命。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陛下神通广大,手段多着呢!你以为当初陛下给千手星域和博纳尔星域调解的时候是如何调解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们会听话吗?”
第二更……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冲突
“那么你们陛下是怎么让他们听话的呢?”凌云也不由的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打呗!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自然就老老实实的听话了!”月洛丝道。“当初,艾达菲儿中的大大小小的势力无数,相互之间争斗不休,杀戮与吞并每天都在上演,陛下心中不忍,在这里定居下来之后,便将各个势力的那些主宰们邀请了过来,想要通过和平谈判,划分好各自的领地,并约定以后不得在再擅自攻伐。大多数势力的领主、主宰接受了陛下的邀请来了,不过却并没有真的把陛下当一回事,更多的是想要通过这个契机相互聚一聚,达到各自的目的。当这些人会面之后,也没有人理会陛下,而是各谈各的,对于陛下的主张,则都是不以为然的态度,任陛下怎天游说,说干了喉咙,也没有什么效果……”月洛丝说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为塞勒涅惋惜,还是为那些领主、主宰们可怜。
月洛丝接着道:“没办法,游说不成,我们陛下也只好动动拳脚了,于是陛下对那些领主、主宰之中一些比较恶劣的家伙给予了一定的教训,这虽然让那些家伙认识到了陛下的强大,不敢再无视陛下的存在,但是却并没有变的老实,反而让那些家伙勾结了起来,想要对陛下不利。直到陛下将他们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勾结在一起的一股意图对陛下不利的势力全部揍趴下了之后,他们才终于明白了陛下是多么的强大,才终于不该再反抗,在陛下的震慑之下,乖乖的缔结了和平协议……其实除了对于极少数的野心家之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和平都是有好处,也是他们所期待的所以也渐渐的得到了一些势力的拥戴,再加上陛下总是从不推脱的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势力、种族,才有如今这般,受到了各个种族拥戴的情形。”
两人边走边谈,一路想着驻地而去,可是走不多远,却又遇到了那群千手族人,而且这些人似乎又在惹是生非了。
两人走进了一看,却见一间食肆被砸了个稀巴烂,动手的正是那些千手族人,还有不少人被他们打伤,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那些千手族人还没有罢手的意思,依然在不断的打砸。
“喂……你们干什么?凭什么在这里打人,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