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如此、回回如此。
王福内心平静，抬起下巴，“说。”
“这次六道轮回，除了不赦侯外，佛主，不是，无发者还投入了……”
似乎内情重大，他顿了顿说道，“当年节气堂一战，战死的许多人。”
话音刚落，他听到天柱哗啦啦，大块岩石剥落，苍宫为之色变，云层中雷声隐隐。
王福站在原地，表情笼罩在阴影中，“哦，这个消，息当真有趣的很，你立功了。”
金光说完就后悔了，他哪能不明白，自己又被利用了。
第925章 九天大军出
九天之主，成功被佛主激怒了。
一道命令顺着天柱贯穿九重天各方，传播到四方角落。
“即刻起，倾巢出动，此战誓灭佛门。”
“分三处分进合击，目标灵山、佛国、人世间。”
“……”
一个个门派早已筹备多时，听得九天之主旨意下达，如同开闸的洪流，冲出九重天外。
他们身为修行者的遗民，始终记得重返人世间的目标，正因如此，才有了万众一心，汇聚在九天之主麾下，将佛门当成生死大敌。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许多白发苍苍的老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底层的情况，再网上层层苍宫，一尊尊强大的存在也都纷纷出动了。
此刻佛门面临地狱群鬼、天外神魔两线作战，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胜算极大。
而且，九天之主，也真正下定决心，要发动全面进攻。
有人隐约猜到，事关金光神君，他从佛门带回的某个内情，真正激怒了九天之主。
不容易啊，在众人印象中，九天之主早已修炼得无悲无喜，纵然末日来临也不会动容。
“或许……”
无数猜测中，九重天经历略显混乱的整顿后，开始大举出动，目标是……灵山。
灵山，佛门根本，二十四诸天的枢纽，更是佛国的起点和终点。
曾经有一次，佛主亲口承认，“我身为灵山，我心为灵山。”
身心合一，是为灵山，也是修佛之人的归属。
“来了，终于来了，九天之主出手，这座狱山倒塌之日不远了。”
灵山脚下镇压的无数仙神，察觉到风雨将至，仰天嚎叫着，似乎等待降雨的早田。
其中，多罗天刚来不久，被折磨得不行，有气无力问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旁边同伴怪他不懂，解释道，“世间唯一抗衡佛主的，便是九天之主。”
“王福，他有这个能耐？我记得当年面对无发者，他不是落荒而逃么？”
“呵呵。”
反驳他的鬼神，显然对王福好感度极高，纠正道，“那不是落荒而逃，是知进退。”
“君不见，后来双方交战、斗法、辩论，都是互有输赢，佛门和九重天格局形成。”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是一位正仙。
“九天之主深谋远虑，以九重天隔断了佛门上升势头，你们难道没发现，佛国灵山，只能以圆周旋转的方向发展，再也不能向过往那般无限拔高？”
周围仙神仔细琢磨，还真是如此，不由得心灵震撼。
无发者和王福，都是亘古未有的强决存在，都说世间大乱必有枭雄。
天鬼降临灭世的末日大劫来临前，才有了这二位，让诸天仙神音淡无光。
正聊得起劲，上面有人呵斥道，“你们这帮顽劣之徒，日夜听佛经都不能消除戾气，简直无可救药。”
被囚禁的鬼神正仙们，稀稀疏疏笑了，“你离死不远了，还不快跑。”
这时候，灵山之上，无数僧人念经声化作亿万条经幡垂落，环绕一尊尊鬼神正仙，如烙痕刻骨蚀肉，接连响起闷哼嚎叫的声音。
“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你们大秃狗小秃狗如何灭亡。”
这边还在嘴硬，突然灵山周围，响起爆裂的雷神。
这雷声从天际尽头而来，环绕四面八方，其恰如大军布阵，森严致密。
灵山屹立至今，早已经历不知多少岁月，从无雷雨降临。
山上无数僧人日夜诵经，上达天听，此地和苍宫相通，日月绕着走、云层不敢过。
时至今日，有雷霆围绕靠近，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哈哈，雷霆是九天之主的权柄，他的大军来了。”
上面发话的僧人脚步踉跄，顾不得和他们斗嘴，肯定是转回山中报讯去了。
不多时，整座灵山哄动轰动起来，上下僧人都已知道大军压境了。
人世间地狱门开，万鬼乱世，佛国之外，也有天外神魔入侵，但灵山作为佛门根本，至今还风平浪静，因此地若乱，就象征着佛门将面临覆亡的危机。
“速速告知佛主，九天之主入侵，急，急，急。”
却不说灵山中僧众如何慌乱应对，周围雷霆越发靠近，这时候都看出来，是大片雷云。
雷云轮廓不同，有乌中带金，也有黑底镶金边的，都是引而不发，酝酿着惊世一击。
若有僧人运转慧眼，便能看到雷云之上，数以万计的人影若隐若现，那是九重天的大军。雷声中，伴随着龙吟声阵阵，偶尔也能看到云层缝隙中，龙躯惊鸿一瞥的片段。
“九天之主，掌雷罚权柄，蒙养龙族，这一战两样都出现了。”
相传远古真龙灭绝，但是九天之主修行秘法，硬生生以造化之功，炼化幻质成为真龙。
另外，他在九重天开辟一地，供真龙繁衍生息，最终形成规模。
佛门这边，对此也有耳闻，佛经多出许多传说中的神兽，以真龙为食物，针锋相对。
雷霆、真龙，藏在九天之上、云层之内，一举一动牵着万人心思。
“这可如何是好？”
山中有僧人，想到佛门主力都在天外，对抗天外神王、外道仙人，山中防守薄弱。
唯一的希望佛主，此刻也不见回应，眼看着灵山即将陷落。
轰隆隆！
第一道雷光终于落下，就像是砍断绳索的木堆，数不清的圆木挣脱束缚，接连滚动着往下落，相互碰撞挤压，大有悬崖飞瀑往下疯狂倾斜的势头。
雷光在山头炸响，带来的灼目光芒，让所有看到的僧人都知道，大敌来了。
“昂。”
云层下垂，陡然伸出一枚硕大的头颅，眯眼抖须，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撕咬。
山头一角，当场出现巨大缺口，触目惊心，连带着数百个逃脱不及的僧人也落入其中。
“是龙，真龙。”
雷霆过后，真龙张口，越来越多的欢呼声从云层飞出，人声鼎沸。
山脚下，鬼神和正仙们都竖起耳朵，听着头顶的态势发展，越发亢奋。
“打得好，这帮秃狗，一个个都该死，省得整日在我耳边聒噪。”
“话说九天之主怎么没来？他若不来，佛主一旦回援灵山，岂不是功亏一篑？”
第926章 故国重游
“九重天，自从有了雷罚和真龙后，九天之主的权柄才初步确定。”
“平日里，真龙巡视九天各处，纠察奸党，然后是雷罚降下，严惩不殆。”
“许多强大的修行者开始争相投靠，在九天之主安排下，分为两两处，前者代天巡守，手持雷杖，视为天罚雷使；后者侍奉真龙，与真龙一族共存，是为蒙龙卫。”
“这二者，绝对是九天之主的亲卫精锐。”
说话之人，瞥眼看了眼灵山方向，“喏，灵山有雷鸣龙吟，想来两部精锐都到了。”
对面传来声音，“你莫非忘了，还有如意天君、空玄上仙，还有妾天女、真修罗……”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叹道，“论人才济济，唯有九重天才能媲美佛门。”
如意天君麾下，有庞大的三清军团，空玄上仙，则是神出鬼没，连佛国灵山也有他的麾下探报，至于妾天女，统领百万夜叉，又是九天之主更信赖的心腹。
真修罗，更是九天之主最器重的一员战将，还和他有过一段渊源。
至于云中道宫、真仙府解散后，生出的许多大门派，人才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我也是刚明白，佛主和九天之主，能成为天地间唯二的霸主，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气运。”“虚无飘渺的气运，在懂行人眼中，就好比水脉走向，稍加摸索就能了然于心。”
“此二者，能辨识气运，导引利用，更是利用大劫来临前的天机走向，成功得到了所有好处。”“佛门，已经是天地间主宰，一旦灭了天外神魔，连天外都成道场。”
“九重天呢，阻断佛门上升之势，独霸天地之桥。”
说到这里，说话之人和听者，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旁边传来蒸汽鸣叫的动静，原来是泥炉上烧的茶水开了。
“开一杯？”
见对方没有推辞，又问道，“喝什么茶？”
“点灵茶。”
一主一客，望着鼓山空荡荡的风景，喝茶喝着熟悉的点灵茶，不由得长叹口气。
“你我一为鬼神，一为正仙，历经岁月不老，如今故地重游，却有百般滋味。”
声闻天、阳仙人，两位都是天外神魔中的大头领，如今却悄然入世，回到了鼓山。
他们坐在山腰一处平台，望着云雾翻滚的山中，恰逢小雨过后空中飘浮无数水滴，将草木岩石都笼罩的湿哒哒，输树叶青翠欲滴。
阳仙人低头喝茶，却听声闻天说，“一众仙神在天外作战，你我躲到此地怠战，会否不太好？”“坐，喝茶，别废话。”
阳仙人头也不抬，喝茶就是，哪来这些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