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皇帝有剑奴,活了五百年的剑奴,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于是说道,“你让老甲自己猜。”
“不用猜了,看来就是这样的。”渔长老呵呵一笑,然后又道,“圣上说,如果你得到了王火,那么只要把它交出来,钟家人……以及敏妃,你都可以带走。
而且,圣上可以下旨公告天下,正式敕封你为‘半圣’。你知道的,半圣亦是圣,只比‘圣上’低了半肩,从此圣上无权杀你,百官见了你也要叩拜。”
秦源笑而不语。
小妖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
“哪个又是敏妃?”
苏若依白了眼秦源,没好气道,“宫里一个妃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小妖冷笑,“呵呵,他连妃子都勾搭?为何当初内廷卫不剁了他?”
苏若依吐吐出一口气,“你忘了,内廷卫指挥使他也勾搭了!”
小妖:“呵呵,他怎生不再勾搭个太后?”
苏若依:“呵呵呵,那也要看皇帝乐不乐意叫他一声父亲啊!”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连忙瞪了两人一眼,心想我还在这呢,我不要面子的?
渔长老也是胡须微微一抖,心想老夫还在这呢,当老夫不存在是吗?
便又问秦源,“如何,给句话。”
秦源反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开玩笑也要限度好吗?交出王火,你特么神功大成,第一件事还不是来杀我?
再说,这王火是要烧妖圣妖域用的,岂能满足你一己之私?
渔长老见秦源无意交出王火,便笑着摇了摇头。
“秦半圣,既然圣上的话你不要听,那么我就转达老甲的话了。老甲要我传到的话是,明天千万别去皇宫,宫中有大阵,半圣不可敌!午时三刻至,皇帝欲杀你!”
秦源点点头,“好的,请你转告老甲,就说我谢谢他。”
“告辞。”
“等下,还请转告皇帝一句话,他的目标是我,如若钟家人有任何闪失,我灭其皇室全族!”
渔长老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
却仍是说道,“好,老夫一定带到!”
说罢,起身离去。
秦源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喃喃道,“宫中有大阵……那应当,是柴莽亲自所布吧?老柴啊,明天我就去会会你的阵。看看是你的系统强,还是我的外挂狠。”
……
翌日。
十一月二十,晴,微风。
宜出行,宜开业,宜了断恩仇。
午时二刻。
皇城最外围的正阳门外,秦源、老道、苏若依、小妖如期而至!
第612章 大结局(二)
凛冬的雪还在零零散散地飘着,偶尔吹来的北风,卷起飘雪,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扫过这煌煌屹立五百年的皇城。
正阳门外的大街,此时已经空无一人,沿街的商铺也无不紧闭门窗,悄无声息。
禁军已经戒严皇城外五里之内的一切地方,任何人靠近者,杀无赦。
这或许是因为出于大战可能波及到皇城附近的百姓,也或许只是纯粹考虑皇室的威严和脸面,就像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既是那个为一己之私可以置天下于不顾的皇帝,也是那个满口天下苍生、仁义道德的老甲。
巨大的正阳门,如往常一样打开着。
披甲执锐的禁军武士比平时多了不少,光是站在门口处,就有二三百之多,往里看去,进门后那两丈宽的巷道之内,路两边的禁军更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眼望不到头。
城头上,亦有无数弓手,严阵以待。
这个正阳门,很多太监一生只能见一次。
刚入宫时,他们总是从正阳门进,此后余生这个门会成为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他们幻想着能升任管事太监,或者得个外办的美差,再或者能活到告老还乡的那天,就可以出去,可以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但是,大多数人是没有那一天的。
刚刚穿越时的秦源,也曾这样幻想过,也绝望过。
那本绝望的日记,现在应该还藏在御膳房旁的一个假山底下。
往事一幕幕从他心头掠过,然后又被他踩在脚下,化作不紧不慢的步伐,朝那宫门走去。
“站住!何人擅闯皇宫?!”
一金甲校尉忽地踏前一步,对着几人厉声喝道。
这大抵,便是明知故问了,今日敢来此地的是谁,难道还有人不知道的么?
秦源抬眼,只轻轻扫了那金甲校尉一眼。
那校尉登时脸色一白,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秦源淡淡道,“反贼秦源,特来劫法场,诛剑奴,杀皇帝!”
声音不大,但混合着半圣之力,犹如远山钟鸣,顷刻间便从正阳门,传遍了整个皇宫。
整个皇宫的空气,猛地炙热起来。
……
剑庙峰下,临时法场。
皇宫从没有在剑庙所在的山峰之下行刑的先例,但是护卫剑庙的大阵就设在这边,故而为引秦源前来,只得在此临时设置刑场。
大约一张高的高台之上,钟载成、钟瑾元、钟瑾仪,以及楚南红身穿囚衣,双手都被缚在身后,齐齐跪成一排。
他们的后领都插着一块牌子,牌上就写个了“斩”字。
没有写罪名,而且行刑之前也没有监斩官公告他们的罪名,因为那根本不重要。
他们有没有谋反,皇帝最清楚。
而皇帝,现在就坐在正北方的一张桌案后。
他,就是监斩官。
而他今日要斩的,自然不止钟家四口人。
秦源的声音,穿过雄伟宫宇,也飘到的法场之上。
钟瑾元抬头,仰天一笑,说道,“我妹夫,终究是来了。如此,我钟家倒也没疼他一场!”
钟载成叹了口气,“竖子糊涂,来此作甚!”
楚南红道,“早瞧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了!要不然,皇上也不至于以我们为饵!只可惜……”
说到这里,却又潸然泪下。
钟瑾元连忙冲楚南红说道,“娘,别哭啊!一会儿源弟到了,瞧着你在哭,还以为是我们怕了呢!如此岂不是折了我钟家门面?”
钟载成一听颇觉有理,顿时瞪了楚南红一眼,“哭个甚。掉头不过碗大个疤,莫让人小瞧了咱们!”
楚南红便止住了哭,随后抬头挺胸,甚至强做出个笑脸来。
说道,“嗯,不哭了!护了钟家颜面这么些年,也不差这最后一下。”
钟载成看着楚南红,忽然老眼中淌过一丝平生未有的柔光。
踟躇了许久,说道,“红妹,嫁入我钟家……可苦了你!”
楚南红瞧钟载成如此这般,不由又吸了吸鼻子,强撑出笑脸说道,“成哥,嫁入钟家以来,我欢喜着呢!”
三人这般说了一会儿,却发现钟瑾仪一直未曾开口。
便齐齐转头向她看去。
只见钟瑾仪一脸清冷与往日无异,却是默默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美眸中的光影如同午后树下的光阴,安静中透着暖意。
“仪儿,你喊他莫要来了,这里有高祖大阵!”钟载成说道,“我等去则去矣,他能记得钟家便好!”
钟瑾仪忽地莞尔一笑,“我们不怕死,他便怕了么?我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雄,说这般话与他有何用……”
钟瑾元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好,仪儿说得好!我源弟自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
此时。
“咔擦”,大批禁军冲了上来,将秦源一行围得严严实实。
城楼上的弓手,亦无不拉弓张弦以待。
秦源却是旁若无人,继续往里走。
只是,他的周身,悄然出现了五把金色的意剑。
每一把意剑,都蕴含着磅礴无匹的剑气,便是离它们数丈之外,亦能感觉到刀刮皮肤般的剑气。
“哗啦啦”一阵乱响,一众禁军顿时下意识地后撤了数步!
此刻他们无不脸色煞白、头皮发麻,一个个紧咬着牙关,拼命地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可那种面对超凡之敌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五把意剑,那是半圣之尊,试问天下谁人不知?
而他们在半圣跟前,如同蝼蚁。
谁敢上,谁必死。
且,毫无意义。
秦源继续前行。
小妖、苏若依、老道则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