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天再次进入红区,人数还是6个,速度快了一倍不止。有了上次的经历,谁也不再把那些随处可见的丧尸遗骸当回事,除了洪涛还时不时举起热瞄四下扫视一圈,一行人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抵达了预先规划好的区域。
这里距离新六区西侧边界不到两公里,有一小片低矮的简易楼,像是建筑公司的临时宿舍。这种房子比较好拆,砖、窗户、电线、水管包括灯具都能用上,也比较好搬运,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被选为了第一批拆迁房。
拆房的工作看着容易,实际上也是非常讲究技巧的。会拆的人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把一面墙弄倒、一扇窗户拆下来,还能保证大部分完好无损。不会拆的人花费一倍的力气,结果拆下来的往往是一堆半残品。
这就叫术业有专攻,洪涛当然没这个本事,但黄牛有,还是专业的。他当年可是从小工一路干到了小工头,不光会盖房更会拆房。
当然了,光学会某几个环节还是比较简单的,这一晚上的成绩也算不错,除了十多套完整的门窗,还有相关的门垛、窗垛也成了砖块。
干到鸡叫头遍,拆迁工程暂停。砖挑整的码起来留着以后慢慢运,门窗户挑断桥铝双层玻璃完好无损的先往回背。电线开关什么的不沉也不占地方,卷起来一起带走。
天亮之前,6个人形搬运机安全回到了新六区,看着塞满了大半间棚屋的战利品,累是累了点但心情好。再这么来上几次,小楼虽然不能完全修好,却可以先弄出几间房来住一点问题没有。
眼看天气就要凉了,住在正规房子里怎么也比缩在临时棚屋里舒服。而且那里是自己的地盘,谁的眼色也不用看,更不用怕有人大半夜偷偷摸进来突然发难。
“鼠哥,咱们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弄到楼里去?”老虎照例还是和肥羊留在棚屋照看行李,见到这么门窗和电线自然也跟着开心,可是高兴了没一会儿又开始愁眉不展了。
“不是有肥羊改装好的三轮车吗,一次别装太多,记得找点棉被垫着。都是兄弟们吃苦流汗背回来的,玻璃碎了可就没什么用喽。”
洪涛对自己新学的拆房手艺挺满意,轻抚着光滑的金属窗框,还沉浸在如何装修房子的幻想中,随口应了一句。
“不是……我是说该怎么不引人注意的运出去!这么大个头藏是藏不住的,总不能拆散了吧?”老虎干脆闪身站在窗户前面挡住洪涛的视线,然后把目光望向了黄牛,想获得技术支持。
“谁敢拆我的窗户我就和谁急!老虎啊,你怎么又忘了,规则、规则!联盟这是规定不许进入红区,没规定不许流民买卖建材?这有什么可藏的,窗户都是市场上买的,难不成每一笔交易还得向治安队报备?”
这回洪涛算是听明白了,嘴一撇又开始上课。实际上他心里也没谱儿,不知道治安队会不会管这个事儿。但可以试试看,探一探规则细节和治安队的执法底线。
成了,以后就照猫画虎接着干,一分钱不花的把小楼修缮好。不成也没关系,联盟肯定不会因为几扇门窗就大动干戈,大不了没收。
再说了,谁也没法证明自己去过红区,总不能先抓人后取证吧。要是那样的话,安全区里也就不会有地下势力了,更不会对游龙公司的灭门案不理不睬。
事实证明洪涛又猜对了,当他们推着三轮车把门窗运出新六区时,大门口的治安员只是要求把破棉被打开,看清楚没有违禁品之后就放行了。
当然了,他们的眼神也明确无误的传达出一个信号:小子,胆儿挺肥啊,最好别让老子抓到小辫子,否则有你好看!
“长官,刚刚我在路上捡到个钱包,不知道是谁丢的。您看我又要去工地上工又要搬货,真没时间去找失主,要不您二位帮个忙?”
洪涛看到了,立刻有了反应,从兜里掏出个手工缝制的钱包双手奉上。满脸全是我是好孩子,拾金不昧的傻样。
“……里面都有什么?”两个黑衣治安员对视了一眼,有点摸不准对方的路数,没伸手接。
“呦,您看我也是忙糊涂了,压根儿也没想起打开看看……反正也不是我的,看不看也不吃劲儿。”洪涛眨巴着小眼睛一脸愕然,好像头一次听说捡钱包还能打开看,又把双手向前送了送。
“……哼,你叫周大福是吧?按理说我们不该管这种破事儿,但你这个人挺有意思,我就多说一句。小心点,你们已经被不少人盯上了,最好别太招摇,免得最终还得落到我们手里,到那时就很难脱身啦!”
其中一名治安员接过钱包,稍微捻开点缝向里看了看,一抹红色让他眼角抖了抖。略加思索,还是把钱包扔给了同伴,拿起洪涛胸前的身份证看了看,小声交代了几句,不等回话就大声吆喝着让三轮车赶紧离开大门,免得堵路。
“你他娘的要是也能给我几个月工资,我看你也挺有意思……”洪涛也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忙不迭的推着三轮车驶上公路,一边向南走一边暗自腹诽。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大多靠谱,联盟在对待流民和地下势力的态度上很是矛盾,既想利用又不想费太大劲儿,正努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不管这么做对不对,短期效应和长期稳定哪个重要,洪涛都没有过多去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已经不是联盟管理层了,也没想再回去重整旗鼓,操这些心没屁用。
但这种环境对自己来说应该是有利的,钻政策漏洞向来是他的长项,有了疆省这几年的磨练,打打杀杀不再是问题,应付起各方盘剥早就成了习惯,手下还多了一群不畏生死的帮手。来呗,想斗就斗,看看谁怕谁!
第630章 案发
有了这次试探的成果,洪涛心里也算有了谱儿,那还等什么,抡开膀子开干吧!此后的几天,他几乎天天晚上跑到红区里当拆迁工,门窗运完了就用背篓往回背砖头,顺手还弄回来几张席梦思床垫。
天一亮,再大摇大摆的运出去,而且还是雇人运。新六区里几乎全是这半年多新来的流民,大部分一穷二白还无依无靠。光靠在工地上挣的工资,再经过劳务公司克扣,顶多能混个温饱。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啥活儿都愿意干。
这下就让洪涛找到了另一个加快修缮进度的办法,雇佣有手艺的流民去给自己干活……哦,不对,是给吕老板干活,对外必须这么说。
小楼是吕伟安吕老板的产业,还包括城北安全区里的八亩土地!今年算是赶不上了,明天一开春就要雇佣流民去耕种。而自己和老虎他们则是吕老板的雇工,这样一来既不用花工钱有符合了联盟的减税政策,两全其美。
这番设计倒是挺巧妙,算是把联盟规则的漏洞钻了个彻彻底底。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什么种地、雇工、减税都是后话,先得把眼下这一关过去才有机会去经营。
就在9月底的一天,正在工地劳作的洪涛突然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几个穿着治安队黑衣服的人陆续走进了登记身份的帐篷,四周的河堤上也出现了七八名黑衣治安员。
根据这些天的观察,工地的安全工作是由穿军装的士兵负责,从没见过治安队的人。洪涛赶紧往荆条筐里铲了些泥土,背起来向河堤上走,打算到高处去看个究竟。
“喂,站住,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走过来!”可惜还是晚了,刚走过记工分的桌子就有两名治安员闪了出来,用枪指着发出了命令。
“我还是别过去了,劳驾您二位!”
洪涛当然是不敢反抗的,不光乖乖放下了背筐,还高举双手跪在了原地,坚决不愿意给别人栽赃的机会。除非他们愿意当着士兵和联盟工作人员直接击毙自己这个手无寸铁还百分百投降了的流民劳工。
“你叫周大福?”两名治安员倒是没失望,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掏出手铐,戴上之前还要验明正身。
“……”洪涛更懂事了,赶紧把双臂背到了身后,小幅度的挺了挺胸脯,让对方自己看身份证。
治安员倒是没为难洪涛,一人一边架着他走向河堤北边。那里有几辆带篷布的三轮车,看着不算太奇怪,但篷布里却是个大铁笼子。
车子应该是从护城河北岸绕到了南岸,走了不远就进入一座建筑物的地下空间。当车子停稳篷布被拉开时,果然是在地下车库,但一辆汽车没有,倒是多了不少大铁笼子,沿着墙边有七八个。
有些铁笼是空的,有些里面关着人。洪涛被推进一个空笼子就没人搭理了,不久之后,老虎、黄牛等人也被一辆辆三轮车送了进来。看上去应该没什么事儿,只有笨猪的脸上有血迹,眼睛还肿了一只。
“你反抗了?”不知道是不是要让洪涛这个坚定的投降派感化感化同伴,笨猪被塞进了这个铁笼。
“他们不听我解释,非要把刀子拿走……”笨猪闷声闷气的狡辩着。
“还成,鼻梁骨没断……前几天我怎么说的,这里不是疆省,认怂的时候就要怂到底。这次算你幸运,没被当兵的突突喽,下次长点记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洪涛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伤势,觉得没啥事,立马就撇着嘴开始喷毒。笨猪这顿打不光白挨,还得听他絮叨。
“是不是姓吕的把咱们卖了?”笨猪倒是没嫌烦,扭头在肩膀上蹭了蹭鼻血,压低声音询问此时的处境。
“说过多少次了,除非游龙公司的人活过来当面指认,否则我们只是刚来半个多月的劳工,除了雇主吕伟安谁也不认识。”但洪涛有点烦了,三角眼一瞪,恶狠狠的把那番瞎话又重复了一遍。
笨猪又蹭了蹭脸上的血,转头冲对面的铁笼子喊了起来,不是用汉语,而是蒙语。他和水蛇都是蒙古族,老虎也多少能听懂一些。
“要是不想皮肉受苦就把嘴闭上!”但他这种看上去有点嚣张的行为,立刻遭到了治安员的严厉警告。
“长官,我们到底犯了那条,您能不能给讲讲?就算是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笨猪是不喊了,可洪涛又来了劲儿,冲着几个负责看管犯人的治安员喊了起来。
“哼,别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就能一直逍遥下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十多条人命,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
这时从角落的小门里又走出一名穿着黑衣服的治安员,他的胳膊上没有戴红箍,但领子上多了对儿银色的金属装饰。
“长官,您可能搞错了,我们都是来工地干活混口饱饭吃的流民,刚来这里不到一个月,除了吕老板谁都不认识。”听见有人搭腔了,洪涛立马凑到了铁笼子边上,带着一脸愁苦为自己分辨。
“吕老板……哼哼,他正在里面写材料呢,把你们都供出来了。怎么样,还说什么都没干吗?我明白,你们肯定也打听过这里的规矩,知道杀了公司的人治安队会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你们还有不知道的,如果有人在安全区里私藏和使用违禁武器,不管用在谁身上治安队都不会熟视无睹。”
“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谁主动交代,我保证不处罚,继续让他在这里生活,还会提供必要的保护,剩下的全送到矿山挖矿去。只有两个名额,好好想想,不要为了别人让自己一辈子吃苦……”
戴银色标记的治安员背着手走了过来,眯着眼从洪涛开始把每个人都扫视了一遍,慢条理斯的展开了心理攻势。说得那叫一个胸有成竹,就好像兜里揣着吕伟安的供词一般。
“长官,您可能误会了,吕老板可是个好人呐,不光介绍工作还雇我们干活,并且答应房子修好之后,便宜租给我们住,这样的好心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
自打这个戴银色标记的治安员一出现,洪涛就知道吕伟安那边已经审的差不多了,且没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否则当官的根本不用来这里浪费口舌。
把人带进去挨个过遍筛子,口供互相对照下,找出明显的漏洞该上刑的上刑,该用手段的用手段。在严刑拷打和供词的支撑下,心理防线已经松动的人没谁能是真正的硬骨头。
既然吕伟安没拉胯,那自己这边当然也不能拖后腿。现在也顾不上再让老虎顶在前面当挡箭牌了,撸胳膊挽袖子上吧,只要过了治安队这关,游龙公司的事情基本就算抹过去了。
过不了也没关系,报出周媛的名号,就说自己是外交部的特殊工作人员,具体工作内容不便透露,想必周媛有办法把自己这些人弄出去。
到时候让她把朱玛和两个孩子也送出来,哦对,还有朱玛的姐姐。然后带着她们跑得远远的,再也不管丧尸和幸存者的破事,这趟回来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嗨,合算把我们全当睁眼瞎了!好好好,嘴硬是吧,一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都带进去,分开审!”眼见这番话谁也没唬住,戴银色标记的男人立马就翻脸了,指着洪涛恶狠狠的发出了威胁。
第631章 案发2
古人曾经用一个词完美形容了这种人,叫做色厉内荏。试问如果心知肚明还掌握了证据,当官的谁乐意放着舒服的办公室不待,非跑到味道不怎么好还阴冷阴冷的地下室给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表演变脸呢。
这么做的唯一解释就是想得到的答案还没得到,那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也就呼之欲出了,咬紧牙关,有用的一句都不说!
别人是怎么应付审讯的洪涛不知道,也不太担心。老虎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用心智极其坚定来形容了,在如何应付士兵官员欺压盘剥方面比自己的经验还丰富,更不怕普通意义上的皮肉吃苦。
洪涛自讨没他们那么抗造,所以态度还是很积极配合的,问啥回答啥,不问有时候也会多讲点。但有个原则,那就是坚决不承认杀人,更不承认私藏了制式武器。
你明知道我是男的不成,口供上必须有我亲口承认的这个词儿才算数。但我就是不说,回答说不是女的、站着撒尿、能娶媳妇都成,也是一个意思,可放在口供里依旧不等于我承认是男的了!
法律也好、规定也罢,只要是必须落在纸面上并成为最终表述的东西就必须准确,尽量避免歧义和含糊。只要对方愿意按照规矩来,那洪涛就啥也不怕。
那要是对方不按照规矩来呢?这一点洪涛觉得是不可能的。一个团体也好,一个社会也罢,都是有一致性的。
如果联盟安全区的治安队可以为所欲为、指鹿为马、随便栽赃陷害,游龙帮这类的地下势力也就不用等着自己去铲除了,根本就活不下去。治安队随便找个借口,安上个罪名就能抓一大堆。
那要是治安队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呢?逻辑是一样的,如果他们这么搞,安全区里的流民早就和救赎者的流民一样苦不堪言了,根本吸引不了这么多流民从四面八方投奔。
这一点洪涛在JYG机场干活的时候,就从当地的联盟驻军嘴里打听到不少详情,等下了火车,车站和路上的情景也都历历在目。
所有的表象综合起来之后,就从结构上把安全区的大致轮廓勾勒了出来。人有性格,社会一样有,摸清了性格,就能知道很多事的发展趋势。
“啊……吕老板是好人呐……啊……我们都是老实人呐……打死人啦……冤枉呀……”
当然了,即便是旧世界的治安机构,底层人群被抓进去之后也难免要吃点皮肉之苦,何况在刚刚开始重建、各项法规还不是太完善的末世。洪涛做为出头鸟,第一个被带进审讯室,也是第一个传来了惨叫声。
但他叫得好像有点过了,声音极其凄厉还悠扬,整个地下室都被笼罩在防空警报般的噪音中。而落在他身上的拳脚不过三两下,另一个治安员刚刚把袖子挽起来,还没来得急动手就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没敢出拳。
地下室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刚刚那个衣领上有银色标记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旁边还坐着个人,赫然就是孙飞虎。
“铃铃铃……”两个人都没说话,听着忽远忽近、时而高亢时而委婉的惨叫,默默抽着烟,突然被一阵更加刺耳的铃声惊醒。
“喂……是,我是张谦……是……是是……明白……您放心……”男人掐灭烟蒂起身拿起电话,刚听了一句就原地来了个立正,一边听一边把身体站得更直。
“虎哥,大队长让我们注意点影响,审讯工作怕是不太方便继续下去了。”放下电话,男人把脸转向孙飞虎,面露愧色。
“现在大队长也直接经手案件啦?”孙飞虎闻言眉头一皱,脸上全是不解。
“唉……那个家伙叫的太惨,连楼上都听见了。大队长的意思,目前联盟最重要的工作是完备防御体系,在流民问题上不能出任何纰漏。”
“您应该也知道,自打从内务部独立出来之后,治安队的成分越来越复杂,内务部、军方、政府、理事会都在找机会塞人进来。”
“现在谁也不清楚身边会不会有内务部督察或者理事会调查员,万一被他们抓到了把柄捅上去,大队长怕是也扛不住。”男人叹了口气,向孙飞虎不住的吐苦水。
“那些尸体明摆着是被制式武器打死的,埋藏的地方又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还有人听见当晚的动静,这都不成?”
孙飞虎显然不愿意就此罢手,他好不容易在新六区南边的废墟里找到了埋藏尸体的地方,还说服了两个六区的流民愿意作证,又卖脸亲自来求当年的老部下帮忙。花费的财物都是小事儿,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偃旗息鼓,回去也不好和其他人交代,太丢脸面。
“初步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总共十四具尸体都有身份证,全是游龙公司的正式雇员。联盟在这方面有死规定,公司之间的仇杀不允许治安队插手。”
“制式武器确实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可从他们住处搜出来的武器全是自制的,我们就算想栽赃陷害,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武器。那可是俄制手枪,整个联盟军队里怕是也没有几把。”
男人摊了摊手,真不是要敷衍这位老领导。扪心自问,他更倾向于把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流民抓起来,免得以后总在自己辖区里转悠,保不齐哪天还得出更大的纰漏。
但抓捕流民是要有充足证据的,还得备案,光靠所谓的推理、猜测、模糊不清的证词,怕是连安全区管理处那一关都过不去,更别提送交理事会司法局宣判了。
说到底治安队只是个执法机构,审核权和审判权一点不沾边,无法手眼通天把证据不足的案件办成铁案。再说了,就算能,谁会乐意为了名义上非法甚至根本不存在的地下势力去冒这种风险呢。
“……那个吕伟安呢,他只是个跑腿的小角色,有家有业,不会也这么死扛吧!”
孙飞虎虽然已经退役很多年了,但联盟的规则还是懂的,知道不能在制式武器的问题上抓住把柄,退而求其次,把希望寄托到有可能活着的唯一见证人身上。
“麻烦就在这儿了,本以为这家伙是最容易突破的,谁想到他的嘴更硬,反反复复电了半个多小时,尿都出来了,就是不肯承认亲眼看见那些家伙杀人,还一口咬定买房子的钱是在大西北用武器和西南联盟的茶叶商人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