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洪涛眼里的哈姆雷特就是借助张伟平的记忆、经历呈现出来的,总体色彩上有些悲壮,但不消极。这可能就是性格的问题了,反正洪涛觉得如果换成自己,悲壮可能有,但积极肯定没了,因为根本就看不到明确的前途。
远了不说,就从伊宁基地被赵斌占据之后谈起。张伟平当时是驻守在龟兹城的西部联盟排长,任务就是每天带着几十名战士和二百多幸存者与丧尸做斗争,从它们手里抢夺生活物资,确保这条沟通南北的重要公路畅通。
当他得知主基地发生兵变,赵斌和萨宾突袭了原来的领导层之后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和几个比较谈得来的手下和幸存者头领开会商量,最终做出了不承认救赎者领导的决议。
再然后他就带人突袭了当时的连部驻地,控制住弹药库和辎重仓库,把不愿意跟着一起脱离救赎者的军官和士兵礼送出城,给食物给交通工具,让他们顺着公路北上返回伊宁。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种裂痕其实从西部联盟建立那一刻起就一直都存在,从来也没弥合过,只不过被赵斌和萨宾最终引燃了而已。
西部联盟建立之初的几位领导者构成说起来特别有意思,尤其是两位汉人的来历,洪涛听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们一个来自霍尔果斯一个来自霍城。一个是苏州人一个是无锡人,还都是在这里经商的。
让张伟平一解释才明白,合算这两座城市和苏州、无锡是手拉手城市,大概意思就是让东南沿海富裕城市支援建设吧。
他们俩都是千里迢迢跑过来经商的,在当地盖了酒店和商城,一个苏州商会一个无锡商会,人脉挺广。丧尸病毒爆发时不光他们俩活了下来,还有员工也幸存了。
人多势众就是开局最巨大的优势,他们俩脑子也不慢,懂得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也有不错的组织能力,也没准是忽悠能力。
不管为了啥吧,反正他们采取的办法都差不多,带着手下人去救更多的人,然后建立安全区、收集武器物资继续滚雪球。
滚着滚着,俩人就滚到了一起,稍作商量马上得出个结论,窝在霍尔果斯和霍城都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找个更大的城市当基地才有未来。
放眼望去,周围几百公里范围内好像只有伊宁符合要求,齐了,收拾细软、寻找合适的交通工具,点齐人马出发!
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他们两拨人合兵一处逐渐在YN市占据了一小块区域,开始清理丧尸重整家园,忙的不亦乐乎。也加入了当时的人类幸存者联盟,没事在无线电波里听洪涛瞎BB。
不过这时就不再是他们两个领头人了,又多了个叫沙巴林的首领。听名字就知道这位是少数民族,没错,他就是卡米拉的父亲,伊宁当地幸存者首领。
至此为止,西部联盟在洪涛的号召下正式成立,主要结构就是三个部分,两位内地商人带领的幸存者和伊宁本地的幸存者。三人倒也没提谁当大脑袋的事儿,每人负责一摊子事儿,忙忙碌碌相安无事。
但随着卡米拉父亲穿越夏特古道深入南疆,又带回来一大批幸存者之后,原本的稳定局面就被打破了。幸存者们逐渐开始抱团,变成了三个大势力。
之后的事情就在这三个势力不同的生活理念、生活习惯之间展开了,反正随着人数越来越多,矛盾也越来越激化,很快就发生了第一次分歧。
这里就不讲详细情况了,就说结果吧,其中两个群体把一个群体给压制了,现在伊宁城外的流民聚居区,就是当年权力斗争失败之后的居住区。
但没过多久大麻烦又来了,也就是蓝魔鬼的出现,外部压力让三个群体不得不再次坐在一起讨论如何活下去。
这时两位商人首领就提出个建议,还打着响应洪涛号召的名头,要联络远在乌市的幸存者团体,准备合兵一处共同抵御丧尸的进攻。
实际上这两位商人也是病急乱投医,他们总觉得上次失势的关键是H人团体人数不占优势,而乌市的幸存者里H人居多,想借助这支力量重新上位。
可惜他们俩的心还是不够狠,光想着如何利用别人了,没想到乌市来的幸存者里有只饿狼,赵斌!
结果非但没如愿以偿,还被鸠占鹊巢,让赵斌左右逢迎浑水摸鱼,仗着数量不多但战斗力极强的俄罗斯族幸存者翻盘成功,把他们全一锅烩了。
幸运的是当时赵斌为了安抚人心没有赶尽杀绝,除了几个主要首领其余的都是驱逐了事。张伟平就是跟着无锡商人从霍城过来的元老之一,他利用手里的兵权保护接应了不少从伊宁基地被驱逐出来的失败者。
这些人又把把龟兹城当成了反对救赎者的基地,招兵买马重整旗鼓,打起反抗军的旗号,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抗争。
第558章 情况很不妙
但散沙终归是散沙,失败者总是有失败的内在根源。这些人并没汲取之前的惨痛教训,刚站稳脚跟又开始抱小圈子,虽然没再发生激烈冲突,但严重影响了团结。
其中一部分威族幸存者干脆离开龟兹城返回白水城、疏勒、和阗、楼兰、且末一带,虽然名义上还是反抗军,也奉行反抗军的理念,但实际上已经听调不听宣,大家各玩各的了。
直到近一年救赎者与西南联盟暗中勾结发动了对梨城、龟兹、楼兰的进攻,分布在南疆各地独立发展的反抗军才不得不再次联合起来,有人出人有力出力进行抗争。
只可惜打仗这件事一旦失了先机就很难扭转被动局面,丢了楼兰和梨城,等于切断了反抗军的对外联络大动脉,拖的时间越长失血越严重,越打越弱。这才不得不主动寻求与东亚联盟接触,试图得到外援。
“唉……东亚联盟来了,就能允许你们还保持原来的生活习惯,大家各过各的吗?”听到这里洪涛不由仰天长叹,合算这里还有自己的事儿呢。
当年要不是自己利用亚洲区主席的名头号召各地幸存者团结一致对抗丧尸,这几群人也不会忙不迭的往一起凑,甚至都没想过将来能不能融洽相处。
而且已经过去十年了,这件事又重新摆在了自己面前。周媛的意思很明确,她是要利用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把散沙一般的反抗军团结起来,拿着东亚联盟提供的武器弹药、受东亚联盟指挥官指挥,在南疆和救赎者打一场消耗战。
这场战斗救赎者是想打要打不想打也得打,而且还得一边打一边向东亚联盟卖笑脸、送好处,以此换取某种程度的合作。
而东亚联盟就像二战前期的美国,一边和救赎者眉来眼去谋取利益,一边把武器弹药偷偷塞给反抗军,鼓励他们再加把油。
最终的结果就是救赎者被温水煮青蛙耗光元气,再被东亚联盟一口吞掉。而后东亚联盟为了巩固此地的控制权,又会反过头来瓦解反抗军,甚至兵戎相向,肯定不会允许他们在身边继续所谓的自由自在生活。
到时候反抗军所面临的压力会更大,连个救赎者都打不过还想单独面对东亚联盟?那些家伙可不是裁决者,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的本事更强,只要看看徐小曼的样子就能知道,东亚联盟那边还有成千上万个徐小曼,或者比她更狠的角色。
“徐代表说在东亚联盟里没有强制劳动,也没有苦修会和修女……经过这些年的磨难大家也都明白了一些道理,不会再像原来那样总是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张伟平要比洪涛乐观多了,甚至开始检讨之前的过失,很有点等待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不能说盲目乐观,也差不多。
“光有这些想法还不够,得把困难想得更多一些,否则很容易失望。”此时洪涛除了在心中感叹底层民众太好忽悠、周媛培养的女特务太能忽悠之外,还能说啥呢。
说了人家会信吗?佑罗的名头只不过是个能激励人心的故事,人家想让你当英雄就是英雄,想让你当狗熊立马就得趴下。
如果自己告诉他们到了东亚联盟之后,适龄女青年全部都要参加婚配活动,无论种族和信仰,不用徐小曼和周媛动手,反抗军的高层就得把自己灭了口。
好嘛,我们刚找到条活路你就来捣乱,必须是救赎者派来的奸细,不择手段妖言惑众,说不定连全尸都不给,烧死算逑!
往好处想吧,反抗军被东亚联盟吃掉总比活在救赎者手下强点。虽然都是被压迫,还有程度和手法之分嘛,要怪只能怪救赎者的方法太简单粗暴。
说起来这件事的源头还是自己,东亚联盟的模式源自复兴联盟,复兴联盟又是救援队的翻版,难不成始作俑者现在要全盘推翻之前的理念了?
“要说失望,早在大家离开龟兹城时就该失望了……当年赵斌说过,我们没有本事领导这么多人,德不配位。现在想起来他说的也不全错,在这方面我们确实不太合格。”
张伟平又把洪涛的话理解错了,以为是在批评他们之前的做为,干脆利落的承认了能力不足。那副神情确实像是心甘情愿,也确实没了太多期望,只是为了生存而战斗。
“白水城的防御力量还剩多少,工事都有哪些?”洪涛觉得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再循序善诱下去了,张伟平的状况应该也映射出反抗军高层的思路。他们真的走投无路了,也就没那么多想法,只求能有个相对好点的归宿。
既然这样那就聊点具体作战细节吧,自己也不是来说服他们高层该如何生活的,尽量帮忙不让空降兵们被人当靶子打就算完成任务了,后面的事儿自然有周媛去处理,和自己没啥关系。
“……没有工事……那里的环境比较特殊,等出了河谷您就能看到。作战兵力应该还有300人左右,只要能开弓射箭、拿得动刀的都算上了。枪支弹药很少,四五十支枪,不到五百发子弹,几十颗手榴弹。”
本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却让张伟平犯了难,吭哧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而后面关于兵力的介绍,又让这个挺坚强的汉子满脸愧色,估计他也明白,想靠这点残兵败将挡住裁决者的进攻有多难。
“你们不会只有这点人吧!?”洪涛确实不淡定了,他猜到了反抗军的境遇不妙,可是没想到如此不堪。装备不占优、人数不占优,还没有防御工事,在平原地区拿什么打啊?
“大部分人员辎重都向疏勒撤离了,如果不是徐代表一再坚持我们这个师也应该走的。佑罗大哥,你真有办法打败裁决者吗?这几百人都是从龟兹、梨城一路撤回来的,也是第一师最后的力量了,我不想看着他们被裁决者挂在电线杆上。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您的能力,只是外面的情况和山里不同,很……很复杂的。”
直到此时张伟平才说了实话,合算他也不太相信东亚联盟的部署,只是被反抗军高层钉死在这里,打又打不过、跑还没地方跑。
“是不是沼泽湿地很多,还有芦苇丛?”
“对,也不对,怎么说呢……您见过沙漠里分布着上千个湖泊吗?”张伟平点了点头,又摇头,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个他觉得合适的比喻。
“……实话实说,我还真见过!”洪涛也听楞了,他只是通过梨城附近的地质气候变化推测这边也应该差不多,没想到情况更严重。
但很快他又笑了,活得久有个好处就是见得多。巧了,自己真见过类似的地貌,只不过远在地球的另一边。南美洲巴西有个叫床单的国家公园,就是沙漠和湖水并存,景色非常诡异。
聊到半夜,洪涛和张伟平又轮流当了一班哨兵,等天快亮的时候买提江捡破烂回来就拔营起寨,开始了夏特古道的最后一天行程。
有了骆驼代步,免去了抬着伤员的麻烦,小队的行进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不过洪涛基本没怎么享受到这个待遇,他还是坚持一个人突前侦查。
保命明显比舒服重要,谁知道山谷里还有没有裁决者。尤其是在反抗军势力已经被压缩到白水城的情况下,这条河谷的出口基本失去了保护,可以说位于敌后。
第559章 沧海桑田
虽然都是天山山脉,可是山南和山北的景色大相径庭。山北由低到高基本是由坡地、高山草甸、树林和积雪组成,四季分明。而阳光普照的山南除了河谷附近有些稀疏的树林,大部分区域都是裸露的岩石和山体。
颜色倒是不太单调,有褐红色、深红色、土黄色、淡黄色和淡蓝色、土灰色甚至白色。沿着山体走向一条一条的排列,仿佛波浪般也挺漂亮。这种山体有个学名叫做丹霞地貌,放在旧世界里还算是自然景点呢。
随着海拔高度越来越低,气温也逐渐升高,当走到1000米以下时洪涛已经开始脱衣服了。把原本穿了六层的分层防寒系统减少到五层,然后是四层,最终干脆连外面的防寒服都给脱了,只穿着抓绒作战服还出汗呢。
“艹,这也变的太快了吧!”下午五点左右,突前一公里侦查的洪涛终于在望远镜里清楚的看到了河谷出口,然后就半天没挪开眼。
如果不是冰冷刺骨的木尔扎特河就在身旁不远处翻滚咆哮,他真以为自己又穿越回某辈子里,带着一船的孩子去巴西游玩。
远处那些被阳光照耀得湛蓝、碧绿的一汪汪湖水,仿佛仙女们打碎了王母娘娘的穿衣镜,一片片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碎玻璃跌落凡间,正好镶嵌在大地上,像极了伦索伊斯国家公园。
旧世界里他也来过这边,除了五彩缤纷的山脉依旧不变,其它景色没有一点点相同。十年时间,经历过两次大地震,这块国内最大的内陆盆地完全被大自然用充沛的雨水给卸了妆,从干燥多风沙的戈壁沙漠洗涤成了素颜。
沙漠戈壁依旧在,但已经让众多河流湖泊分割得支离破碎,又被无处不在的芦苇和叫不上名字的水生植物覆盖,能大片裸露出来的寥寥无几。
成群成群的鸟类在一望无际的湿地里安了家,短短几分钟就看见了好几种鹤、大雁、天鹅、野鸭,更多的干脆就叫不上名字。
按照此时的气温推算,即便到了夜间也不会降至冰点,白天在太阳照射下应该能升到十多度,很多植物依旧保持着绿色。水里的小虫应该也不会冻死,这就为鸟类提供了丰富的食物和完美的栖息地。
“我艹不是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野驴吗!”好像是在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展示物种的多样性,一群小黑点溜溜达达的出现在视野里。洪涛赶紧调整焦距仔细看了看,再次目瞪口呆。
好大一群,足有上百头,正慢悠悠的游弋在芦苇丛间,时而低头啃两口,时而抬头四下张望,悠闲极了。
赶上哪位吃高兴了还会抬起头引吭高歌几声,从而让洪涛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眼力。没错,就是驴,这歌词也只有驴唱的比较原汁原味。
“多好的地方啊,再过十年这里能堪比鱼米之乡。”鉴于外面的地形太过于特殊,洪涛一直没敢走出去,就藏在山坡拐角处不停张望,直到后面的驼队赶上来,又听到了徐小曼的感叹。
“也没准变成黄泛区……你没少吃驴肉火烧吧?”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畅想,洪涛向来不会给予正面评价。
光看到水多了,问题是水火无情,在如此复杂的地形里很难说什么地方能安全生活,且越是向盆地中间走越危险,除非能建造大型水利设施。
“嘻嘻嘻,应该叫馕夹驴肉,不过更多的还是馕夹狗肉。天一擦黑就会有大群大群的野狗出没,那些家伙比狼群还狡猾,专门喜欢偷袭人类村落,差不多每年都有孩子被叼走,防不胜防。”
徐小曼忍不住笑了,不是笑洪涛贪吃,而是对完成任务又多了一分自信。这位救命恩人比较擅长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上次在铁门关就是如此,嘴里说的越没谱儿战斗力越强。
“狗肉也不错……这两样威族都不吃吧?”狗肉也成啊,无论带皮的还是不带皮的洪涛都不介意。但一想起南疆的威族幸存者比较多,过嘴瘾的念头又有点含糊了。
“嗨,人在快饿死的时候怕是连上帝和佛祖都吃。不过南边的黄羊和盘羊更多,他们可以选择。”
徐小曼虽然没直接明说,话里话外也带出了一部分生活习惯的改变。至少在白水城附近的各民族幸存者已经没那么多讲究了,更南的地区才会留意这些风俗,但也不是太严格。
“这就对了嘛,沧海已经变成了桑田,要是人还一成不变怎么能跟上大自然的脚步呢。咱们先扎营吧,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对湿地一点都不熟悉,先适应一晚再走。”
这可能是洪涛几天来听到的唯一好消息,但心情依旧比较沉重。为了最大化发挥自己的优势,他打算在夜间先出去探探路,熟悉熟悉地形。
“没关系的,张师长和买提江都熟悉环境,如果没有这些湿地沼泽阻隔,反抗军的日子会更难过。”
徐小曼还是头一次反对洪涛的提议,她认为没必要再在这里耽误一个晚上,有骆驼代步完全能连夜赶回去,且可以保证安全。
“……好吧,也让我享受享受坐着赶路的滋味。朱玛,伤口的感觉怎么样了,过来我看看!”洪涛略微迟疑下就答应了,徐小曼说的没错,以反抗军的作战能力,想和裁决者对抗还真得有点特殊能力,比如依靠地形。
“已经不疼了,就是有些痒……”朱玛正在抓着袋子里装的草料喂骆驼,有点不情愿接受治疗。
“好不好得我说了算,要是不想把腿截掉就赶紧着!”实际上洪涛想看的并不是伤口的愈合情况,而是不放心丧尸病毒。谁也没法确定自己的血液能不能彻底遏制病毒,万一只是临时压制呢。
“大叔你可真是土豪,还有能用的消炎药!”徐小曼在一边看着洪涛熟练的给伤口消毒,再拿出个小塑料盒,然后又不淡定了。她认识盒里里装的是什么,独眼瞪的老大。
“这还用你说……后悔了吧,早说让你续上缘分不听啊!”洪涛连头都没抬,区区两个急救盒算个屁,像这种东西老子有整整几十箱呢。
但这次他没瞎犯好心眼说送人家几箱,只要东亚联盟的飞机来了药品肯定不会缺,如果来不了,多几箱药品也是枉然。
“哈哈哈……我去试试看电台能不能用!”徐小曼笑得很放肆,好像并没在意开这种荤笑话。实际上她真不太习惯这么口无遮拦的瞎逗,只是碍于救命之恩和上级的命令才不好板起脸立规矩。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洪涛也是故意要把徐小曼挤兑走,有她在旁边很多话没法和朱玛说。这姑娘的伤口情况有些异常,不是恶化了而是好转的太快,刚刚几天时间就已经开始愈合。
“……只是有点痒……是不是病毒发作了!”朱玛听闻此言脸色立马就变了。
“那到不是,别瞎想,这几天里发烧过没?”洪涛抽出匕首轻轻揭开一点结痂看了看里面,好嘛,肉都长上了。
“咱们过冰川的时候烧过小半天,温度不高很快就好了!”此时的朱玛一丁点隐瞒都不敢有,怯生生的回答了问题,然后用大眼睛死死盯着男人的表情。
“嗯,那就没事儿了……但特效药也不敢保证百分百好使,今后自己多留意些,只要身体出现异常马上和我讲。记住,千万别因为害怕不吱声,你说了我就有办法救,不说只会更糟!”
洪涛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也没再使用消炎药,只是换了条新纱布。可心里却越来越沉重,小修女的身体不正常,和自己被丧尸咬伤之后的反应非常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