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准备得比较充分,冰爪、冰镐一应俱全,急眼了还能在冰上钉岩钉挂安全绳。有几次被逼无奈,实在找不到路,干脆就把无人机放出来故技重施,直接在比较宽的冰缝上架绳索。
看着挺麻烦,实际上省老路了。如果绕行的话,就算健康人也得转悠一两个小时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过去,运气差点,说不定又让另一条冰缝给困住了,还得绕。
就这样,二十多公里的冰川整整走了一天半,晚上干脆就钻进冰川最边上的一道冰缝里扎营。别看四周都是坚冰,却比在达坂上露营舒服多了,主要是没风。
“看,再爬上半山腰就到了,休息下先吃午饭!”
第二天又走到下午三点多,洪涛终于松了口气。虽然不是按照原路走的,但还是找到了冰川最南端的重要标点。只要不迷路今天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最难的一段路也熬过去了,可喜可贺!
“那上面是房子吗?”实际上朱玛的体能已经快透支了,伤口还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摔倒两次碰到了。
听到可以休息,立刻找了块大石头四仰八叉的躺了上去,转头冲山坡上看了看,忽然又坐了起来,抓起望远镜使劲儿看。
“放心吧,那房子怕是得有上千年了。”洪涛打开了最后一代单兵口粮,找到巧克力塞进了朱玛的嘴。
山腰上确实有几间房子,或者叫石头遗迹。方文麟曾经说过,这里是清代驻军的地方。为了沟通南北,清朝统治者在这里强制安顿了几十户人家。他们只有一个工作,在冰川上开凿、维护冰梯,以便人员上下。
按照房屋遗址的高度计算,百年前这条冰川恐怕还要厚上几十米,现在融化得十不存三,那些房子也就成了孤悬山腰的奇迹。
从这里继续向南有两条路,第一就是爬上半山腰绕过石头房子遗址,顺着山侧面下去抵达南木扎尔特河谷。这么走有些绕远,另外赶上冰川融雪太多的话,河谷两岸也会被淹,没有桥很难渡河。
另一条路比较近,沿着冰川继续向南,通过自然冰川形成的冰桥可以安全渡河。不过过河之后,冰川会有个非常大的陡坡。
陡到什么程度呢,用克里木的话讲就是直上直下,差不多300米长的两截冰峭壁,海拔高度也几乎是下降了300米。
如果只是洪涛一个人的话有可能会选择陡坡,冰川的冰层很厚也很结实,和石头差不多,钉上岩钉挂上安全绳,再有冰爪和冰镐协助并不是很危险,只是看着比较悬。
而据克里木说,山后面的桥早就断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横渡汹涌湍急的木扎尔特河一点不比陡坡缓降容易,还得多绕两倍的路。区别只是一个摔下去基本是死,另一个摔下去得冻几分钟才死。
不过现在只能选择绕路,带着瘸腿的朱玛没法从冰川爬下去,然后再想办法在对岸找到可以固定绳索的地方过河。
等明天下了河谷,海拔高度直接下到3000以下,坡度也会减缓不少,气温应该能高不少,不愁吃喝的话可以慢慢走,舒舒服服就算过了这道坎儿。
“你要去做什么?”今晚最好的宿营地就是山腰的房屋遗迹,搭建好帐篷,洪涛又挂满了一身零碎,提着冰镐和冰爪准备下山。
“我去冰川另一侧看看,你先睡吧,天黑之前肯定回来。”
洪涛还是不太甘心绕那么远的路,这次没法抄近道,不见得下次也没法走。自己有很大几率还要从这条路返回北疆把卡米拉和于佳都接过来,最最最少也得再走一个半往返。
“带上这个……你是个谨慎的牧人对吧!”朱玛没有追问男人为什么要去冰川另一边,只是从背包里拿出对讲机。
“嗯,确实很有必要。你把霰弹枪准备好,这里如果有野兽的话那东西比自动步枪好用。”洪涛深以为然,接过对讲机揣进了防寒服里面。
“原来是这样啊……”一个人行走的速度就快多了,不到半个小时洪涛已经来到了冰川尽头,心里的担忧也随之解除了大半。
冰川南端确实很陡,但绝不是垂直几百米的冰墙,而是和阶梯一样分层的。最高的一层不过六七十米,爬下去的难度显而易见小了很多。
自己要的只不过是条退路,或者叫应急通道,能不能用上不知道,但一定要有,自古华山一条路的事儿他从骨子里会尽量避免。
接下来的工作就比较简单了,钉上岩钉固定好安全绳,顺着绳子往下降。隔十米就钉个岩钉,一路钉到冰川底部的山谷再顺着绳子爬上去,把安全绳收好,一条后备通道就算完成了。
将来等他接卡米拉和于佳往返的时候,有条件从这里走的话只需带着登山绳就能随时下降,没条件呢就走古代房子遗迹那边的山坡,再来次地震把山坡也震塌了都不怕,咱还有后路嘛。
至于说岩钉放几年会不会没,应该是不会的。冰川消融没那么快,而且冰川上的冰特别结实,只要没人故意破坏放十年都不会掉落。
“鬼斧神工啊……”忙活完了岩钉,洪涛就坐在谷底边休息边抽烟边欣赏夕阳下的美景,终于算是说了句赞美的话。
冰川的尽头实际上是个斜面,洪涛爬下来的地方在木尔扎特河北岸,更远的一截则在河南岸,下面被河水冲出来个巨大的冰洞,使得上层的冰川形成了天然桥梁,弧度还特别规整,在夕阳映照下仿佛一道彩虹桥。
奔腾的木尔扎特河水就从冰洞下面咆哮着流过,然后突然转了个90度的大弯,沿着崎岖的山谷向南而去。河谷中布满了巨大的岩石,有些个头都快赶上房子了,但全都没有了棱角,一看就是被河水冲刷了至少几百上千年。
第545章 浑水摸鱼
“这要是夏天来,放上几瓶红乌苏……”抽完烟,洪涛又绕开几块大石头凑到了河边,摘下手套摸了摸河水。
好家伙,扎手!估计夏天水温也不会高到哪儿去。要是顺着这条河往下游找找,在海拔稍微低点的地方找个坡度比较平缓的树林草甸盖上两间房子,避暑肯定很舒服。
当然了,前提是蚊虫别太多。高山草甸上的蚊虫仅比芦苇沼泽里的战斗力低一点点,但架不住数量更多,飞起来都成团,别说人,有时候马都受不了。
“哎呀,难道这就是羊脂玉?”刚把手从水里拿出来还没抖落干,又一把伸进了水里,抓起来一块圆乎乎的鹅卵石,凑到脸前仔细看,再掏出手电照了照,脸上浮现出了贪婪之色。
这块石头的外壳颜色淡黄,质地细腻,透明度比较高,内部呈乳白色,经一瓶子不满半瓶子还咣当的洪专家鉴定,肯定是块玉料,还是籽料!
“不会吧,还有天山翠!”把自认为很牛的羊脂玉籽料擦干放到兜里,洪涛又从水里捞起块小一号的鹅卵石。
经过一番勘验,这次改了,不是羊脂玉,是天山翠!然后他也不嫌河水温度低了,两只手一起划拉,满岸边扣石头。
“比热斯、比热斯……河谷里好像有人!”就在洪专家忙的不亦乐乎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朱玛的呼叫,不用听内容,光听刻意压低的嗓音就能引起十足的警惕。
“多远?几个?”听到有人,好不容易从冰冷刺骨河水里捞出来的一大堆玉石、翡翠重点嫌疑犯立刻就被放弃了,洪涛三步并做两步窜回了冰川底部,戴上手套就往上爬,一边爬一边问,从他这里是看不到河谷远处的。
“我不太会用你的望远镜,刚刚好像有烟雾和火光,现在又没了!”
“把电池盒拿出来插上,按一下菜单键就有测距功能了。”听了这个回答,洪涛顿时有点进退维谷了。
如果敌人比较近,还是冲着河边来的,那自己就没必要爬上去,正好和朱玛一东一西、一上一下用交叉火力阻击。要是敌人距离比较远,方向也不确定,自己就有时间爬上去重新计划下一步。
“看到了,暂时有三个人,好像在休息。他们被大石头挡住了,我看不全……距离1800米!”几分钟之后,按照洪涛的遥控指导,朱玛终于把望远镜玩明白了,更多信息随之而来。
“……那我还是上去吧,你注意观察,别光盯着他们,周围也要看!”两公里的距离足够自己返回山坡的,洪涛继续向上爬。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气喘吁吁的返回了古代房屋遗迹,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但目标却更清晰了。那些人应该是在岸边避风的地方燃起了篝火,虽然被大石头挡着,但火光依稀可辨。
“如果裁决者真的把南北山谷都堵上了,那我们能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不大。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以后都不能再给别人当枪用了,像狗一样活着没有意思。来,把这个挂上,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自己藏起来。要是被发现了就拉一下,很简单的,一点都不疼。”
朱玛表现的不错,拖着伤腿趴在山坡边上,还知道找几块石头遮挡,从缝隙后面向外观察。但洪涛也没啥可欣慰的,除了把武器弹药都拿出来,还要给她胸口挂上颗光荣弹。
如果这姑娘的腿不受伤,就算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也能利用冰川的复杂地形和对方周旋几天,在粮食吃完之前鹿死谁手未可知。
但现在只能做好打攻坚战的准备了,要是南边真被数量众多的敌人堵死,还不傻乎乎的一批一批来送死,那自己就算再长两条腿也冲不出去。
不过死在这里也不算太冤,天山之巅啊。墓地都想好了,自己拼到弹尽粮绝就找条冰缝跳下去,用几百万年的上古神冰当棺材。尸身不朽不腐,天天吸取日月之精华,保不齐哪天就能养出来个大粽子,继续为祸人间!
“……你需要挂那么多颗?”朱玛摸着冰冷的手雷使劲儿点了点头,这回没再说不舍得姐姐之类的话,表情比较坚毅。但她对洪涛胸口上挂了三颗手雷比较有意见,都啥时候了怎么还能歧视女性呢!
“我命硬……一颗够呛能炸死……傻姑娘,我不会扔两颗留一颗啊!”洪涛本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但看到小修女一点乐观主义精神都没有,只好实话实说。
“谢谢你比热斯……你真的叫比热斯吗?”女人的脑子确实和男人不太一样,反正洪涛要是到了这个时候,绝想不起问问别人的真名。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亦能如何?
“依勒比热斯,雪豹,多好的名字。别那么绝望,下面顶多有五六个人,都不够一梭子打的。据我所知白水城是反抗军的地盘,也说不定是反抗军的人。看好对讲机的电量,电池尽量放在怀里保温。”
洪涛没有脑子一热就把真名说出来,别说还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就算到了也没必要通名报姓。死了就死了,洪涛早在八年前就死了,何必再被人打野狗似的打死一次呢,留点脸面吧!
戴上夜视仪、装上热瞄,一支自动步枪一支霰弹枪、两支手枪两把伞兵刀、三颗手雷,再背上单兵通讯终端,系上电池腰带,插了一身的备用弹匣,还有卷登山绳和冰爪、冰镐……
十几分钟之后,人形武器库再次下到冰川,小心翼翼避开冰缝向最南端而去。这次洪涛要从冰桥上渡过木尔扎特河,看看能不能出其不意再来次夜袭,无声无息的消灭这股敌人。
冰桥仿佛是头洪荒巨象,身体站在北岸鼻子伸到了南岸,洪涛得从大象后背走到脑门,钉上岩钉用绳子沿着大象鼻子滑下去。
大象后背到脑门的冰桥看着挺宽,十几米的样子,实际上两边的坡度挺圆滑,真正能让冰爪抓住走稳的地方就一两米。
洪涛走得极其辛苦,他不敢光靠冰爪站立,而是蹲着用冰镐在两边勾住冰面才迈一小步。用冰镐的时候还不能乱凿,得听着冰川内部挤压迸裂的声音,它响自己再凿,它停了自己就得等着。
钉岩钉也是,钉几下就得停停,双脚能站立冰面时还好,一旦双脚离地开始下滑,全身重量都压在绳子上。这个节奏就不太好掌握了,几十米高的大象鼻子磨蹭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底,胳膊腿包括腰和脖子全都快累抽筋了。
“我到对岸了,那边……”喘了好一会儿洪涛才联系朱玛通报位置。
“叭叭叭……叭叭……轰轰……”还没等朱玛回答,远处突然传来了清脆的枪声和短促的爆炸声。
“比热斯,那边的篝火熄灭了,从我这里只能看到开枪的火光!”耳机里马上传来朱玛的声音,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判断能力,语气里除了焦急还多了几分慌乱。
“嘘……别急,我刚到河南岸,离他们还远呢。这是好事儿,不管是谁和谁打都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能浑水摸鱼啦!”
对于发生在一公里之外的枪战洪涛是毫无惧色,打吧,打得越热闹越好。不过他比较好奇,到底是反抗军和反抗军发生了内讧还是反抗军碰到了裁决者。不成,必须凑近点看看。
交火发生在木尔扎特河东岸,距离那伙点篝火的人很近。现在篝火已经熄灭,在黑漆漆的夜里唯一能当做标志物的就是时不时闪亮的枪口火光。
根据枪声和火光闪动,洪涛很快得出个结论,交战双方打得并不太激烈,属于一边倒的局面。点燃篝火的那群人处于劣势,不知道是人数少还是枪支弹药不足,反击零零星星。倒是距离更远的一方火力比较凶猛,隐隐还能听到机枪的长点射。
第546章 浑水摸鱼2
“真是阴魂不散呐!”听了几分钟洪涛就开骂了,进攻一方使用的机枪很可能是俄军装备的PKM通用机枪,倒不是他能听出枪声,而是帮人家数着弹药量呢。
这支机枪一直在很有节奏的点射,中途就没怎么停过。PKM标配就是100发或者250发的供弹箱,这位用的应该是100发的,刚刚换上个新的。
关于这款在世界范围内也算很优秀的通用机枪,救赎者使用的不算很多,通常只有比较大型的检查站才配备一挺,估计是弹药存货不太充足。
但洪涛见过一个组织用这玩意不怕费弹药,那就是裁决者。当初在铁门关附近夜袭时,裁决者就是用两挺PKM机枪把自己压制得抱头鼠窜,不得不钻进芦苇荡里挨蚊子咬。自己也是因为更换供弹箱不太利落,才让瓦克尔跑掉。
以反抗军的军事储备能力,洪涛觉得他们即便装备了这种机枪使用起来也不会如此豪爽,一刻不停的用长点射压制太费子弹,所以很大可能来的就是裁决者。
根据现场有限的资料得出初步判断,洪涛很快就做好了计划。打算先帮被压制的一方缓解压力,但不能现身,随时保持与任何一方翻脸的能力。
不过洪涛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直直的在弱势一方后面。以PKM机枪近1000米的杀伤距离,流弹分分钟会光临,所以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换个位置。
“天灵灵、地灵灵,流弹别过来、别过来……”口中念着六字真言,洪涛蹲身、猫腰、四肢并用、连爬带钻,目标河岸。那里虽然地势低了些却有很多大石头,再加上波涛汹涌、浪花翻腾的河水当背景,很利于隐蔽。
“1、2、3……”沿着河边慢慢向南蹭了五六百米距离,交火双方基本都处于步枪有效射程之内。左边一伙人看不清数量,正被机枪火力压制在两块大石头后面,只能零星露头反击几下。
进攻的一伙更靠南,距离差不多400米,人数比较多,粗略观察枪口火焰就有十多个,还有人正在机枪掩护下从两侧利用石块当掩护交替向前靠。
“轰、轰……啊……”就在进攻方摸到阵地前六七十米时两团火光爆开,随即传来了惨叫声,几条人影瞬时连滚带爬的后撤了几十米。
至此洪涛算是看明白了,进攻方人多势众火力凶猛,但久攻不下。防御一方人少枪少却能坚持防线不退,全都依仗了手榴弹扔的远和准。
他们的策略很简单,不对射只做零星威慑性射击,观察到进攻一方靠近之后才扔手榴弹。暂时看效果挺理想的,让进攻方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叛逆者们,你们已经被堵死了,前面是冰川旁边是大河,就这么耗下去不被打死也会被冻死饿死。咱们商量个条件怎么样,放下武器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只要退出河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别看进攻方火力凶猛人数还多,可在这种狭窄地形里却无法展开,一时间还就不好冲上来,人体毕竟扛不住手榴弹炸。于是攻心战开始了,一个比较尖利嗓音扯着脖子好一顿喊。
“江王八,你省省吧,咱们斗了又不是一天两天,谁是什么玩意心里都有数。投降是别想了,有本事你就把我们抓走吊起来烧死,没本事就闭嘴。”防御一方也不示弱,立刻就有个浑厚的嗓音给予了坚决反击。
“来的真快呐,这是打算舍弃朱玛吗?”听了这番对话洪涛大概明白双方的身份了,进攻的应该是裁决者,防御的很大可能是反抗军。
但有个问题没想明白,如果朱玛是大修女派过来的间谍,裁决者为啥会到这里堵截呢,这么一来岂不是又给潜伏计划添加变数了,多此一举了哦。
“老张,咱们都是汉人,你又何必帮一群维子卖命呢。瓦克尔大人说了,只要你愿意信奉真神,以前的事情全都一笔勾销。你和手下弟兄都可以参加裁决者,总比整天在沼泽地里饥一顿饱一顿强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跟着一群失败者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呢。实不相瞒,别指望东亚联盟能出手相救,他们的外交部长正在基地里和主教大人谈判呢。”
“你们要啥没啥,拿什么换取他们支援呐。当官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无利不起早的货,没好处的事儿他们怎么可能大老远的兴师动众来救你们啊!”
就在洪涛百思不得其解时尖利的嗓音又来了,还真别说,这家伙口才挺好,脑瓜子也清楚,把大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虚中带实、避实就虚,很具蛊惑性。
“江王八,少来这一套,就算没有东亚联盟我们照样不怕你们。有本事就过来试试,老子可没力气陪你聊天!”
相比之下反抗军中那个浑厚的嗓音就有点笨拙了,不过他也没中招儿,既不分辩也不争论,巧妙的避免了言语上的被动。
“姓张的,别以为老子不敢过去,你还能剩几颗手榴弹,怕是扔不了一两次了吧。我这边可还有几十人呢,只要耗到天亮你还是插翅难逃!”
眼见用大势压人不奏效,被称作江王八的尖利嗓音又换了一招,开始分析双方的实力差距,尤其是弹药方面,说得言辞凿凿。
洪涛倒也不急,又悄悄向前凑了两块大石头,拉近了二三十米距离,支楞着耳朵听墙根。他现在还没想好该不该现身,也没认定这两拨人就是裁决者和反抗军。
互相开枪扔手榴弹咋了,不血忽淋拉能叫苦肉计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多听听。古人云言多必失,说着说着肯定就得有说不下去的一方,听明白了再动不迟。
“呦呵,都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啦!”但夜视仪里突然出现的一个绿色身影让他不得不改变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