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选择暂时隐忍不发,只等时机合适,再一击必中。
这些都是乐喜的推测,她没有明白地讲出来,但神色反应间已经表达出信任的意思,看得卫诚心头一热,忍不住想拉拉她的手。
“咳——”乐顺在一旁及时咳嗽一声提醒。
因为他这声咳嗽,卫诚刚要抬起来的手立马放下去了,面对未来岳父虎视眈眈的目光,他不敢动不敢动。
乐喜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回头看了看,关心道:“爸,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要不你先回家,别在这儿喝风了。”
乐顺:“……”爸是心里不舒服!
卫诚通情达理道:“叔叔应该是想等你一块回去。”
乐喜:“那你……”
卫诚表示他等下还要去医院看看,这就走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事。
“那个,之前说周末一块去看电影,你瞧着要不要改一下时间?”
乐喜疑惑:“为什么要改时间,你那天有事要忙了?”
卫诚摇头,微红着脸说:“这不是你身体不舒服嘛,我担心你到时会不太方便。”
乐喜一愣,心领神会,突然生出点小感动。
不得不说,他人真好,还很体贴。
但电影改时间还是算了,她没有柔弱到那个地步,再说距离周末还有两三天时间,到时候大姨妈都走的差不多了,完全不妨碍她去电影院赴约。
怎么说也是前后两辈子的第一场正式约会,需要认真对待。
卫诚察觉出她的态度,不禁眉眼飞扬,欢喜道:“那好,到时我来这儿接你?”
“咳——”乐顺在那边又咳了一声。
乐喜默了默,看看执意盯梢的老父亲,再看看面露期待的卫诚,最终选择:“不用啦,我们直接在电影院门口碰面吧。”
卫诚自然只有同意的份。
等人离开,乐喜快步走向乐顺,瞧着他刚才对卫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奇怪地问:“爸,你刚才咋回事?之前不还挺看好人家的嘛,怎么真的见到人了就生怕他把我拐跑了似的。”
乐顺背着手在前面走,闻言哼道:“爸是为你好,你们还没定下,记得注意着点儿。等真的成了,爸才不管你们,爱在哪儿说话就在哪儿说话,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在此之前,两人都得给他规规矩矩的,别动手动脚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碍眼。
乐喜莞尔,好吧,难得老父亲一反常态表达不满,她当然得听着了。
可是他们两个也没干啥呀,就站在一块多说了一会儿话。
“你小姑娘家不懂。”乐顺没告诉她他的发现。
乐喜听得一头雾水,跟在后面很快上了楼。
另一边,卫诚重新来到人民医院,先是找到警察同志他们,发现那几个受伤比较重的人已经被安排到病房输液了,其中有一个因为失血比较多,还专门输了一袋血。
他到的时候,那个人正被警察同志当做典型揪着批评:“你说你们也真能下得去手,对自己都这么不客气,你去做啥不好?”非得起坏心思去讹人。
如果把这份勇气用到工作上,估计早就干出成绩来了,到时升职加薪不在话下,还用担心没地方住吗。
被训的那人自觉理亏,头又因为失血正晕乎乎的难受,干脆低头耷脑一声不吭,任凭警察同志苦口婆心唾沫横飞地教育他们。
卫诚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听着,直到警察同志给他们上完这堂思想教育课,他才上前露面。
刚才站的远没发现,走近了才看见床上那人一只手被银白的手铐铐在床架上,并没有任何自由。
警察同志察觉后保证道:“放心,他们现在已经被批捕了,人都被牢牢的铐着,没法判之前,一个都跑不了。”
卫诚很满意,主动解释自己之前脱离队伍的举动。
“当时在医院门口遇到熟人,她老师拜托我送她回家,所以没有赶上来。”
警察同志好奇问了句,“那个女同志莫不就是……”故意拉长话音,意有所指。
卫诚笑着点头承认:“对,她就是我说的那个看好的相亲对象。”
警察同志露出果然的神色,也跟着笑了,直说那姑娘看起来真不错,他先在这儿恭喜他一声了。
同时,他也更加确信卫诚是清白的,毕竟任谁有了这样的对象人选,哪里还会接受什么送上门的啊,卫同志不愿意,人家可不就得狗急跳墙的逼迫嘛。
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别说,小伙子你还挺抢手的。”警察同志同情地拍着卫诚的肩膀调侃。
卫诚苦笑摇头,“另有所图罢了,也就我那未来对象才是真的看重我这个人。”
“听你的意思,原来还没成?”
“正努力呢,托您刚才吉言。”
两人你来我往讲话的时候,旁边被铐着的几人都不敢随意插嘴,只拿眼睛瞪着卫诚,又恨又妒,特别是听到他还即将有个好对象时,那酸气简直都要冲天了。
卫诚看了他们一眼,最后问警察同志:“我想回单位和领导交代一下,这儿还用我呆着吗?”
警察同志摆手说不用了,接下来交给他们来就行,他只需要回去等待最终结果。
卫诚顺势如流地告辞,却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拐了一个弯从后门出去,路过妇产科住院区时,听到那里的家属议论今天有人打架一事,顺带也得知了曲立党他们所在的病房号。
亲耳听到来自仇人的消息,他心里隐忍的恨意蠢蠢欲动,脚下不受控制地走向那个地方。
但他最终没有做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从病房前经过,似是随意般朝里望了一眼,没看到曲立党和他母亲,只有一个穿着孕妇服的年轻媳妇,正满脸得意地和坐在病床前的老妇人抱怨。
两人无意间对视上一眼。
一个冷漠自然地转过头离去,仿佛真是路过一样。
另一个怔愣着恍惚片刻,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复苏。
当天夜里,许虹做梦了,梦里出现一本书。
而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乐喜同时也在做着一模一样的梦。
第29章 剧情出现
在两人的梦里, 一本巨大的书悬挂在虚幻的高空中,封皮上是一排烫金大字。
乐喜、许虹不明觉厉,纷纷下意识认真看去, 发现那是这本书的书名——《八零再嫁幸福生活》绿江著。
乐喜:“…………”啊。
许虹:“????”什么鬼。
前者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但还有些不敢置信,只以为在做比较玄幻的梦。
即使她能穿越时空就已经是够玄幻的现实案例了。
后者则是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
只是在看到高高悬挂起来的书本以及上面的书名时, 她本能地生出翻开看看的冲动。
与此同时, 乐喜也起了翻开这本梦中瞧瞧的心思。
两人念头刚落,就见书的封面在她们不约而同地盯视下缓缓、缓缓翻开了。
乐喜:哟呵!
这梦做的牛气呀, 梦到就不说了,还能当场翻看的,难道里面真有内容不成?不是说做梦梦到书啊啥的时,一般都是空白的吗。
许虹则惊呆了, 她只是闪过一丝念头而已,没想到书真的如她想的那般翻开了封面。
两人精神一震,顿时齐齐望去。
却见封面之下并不是她们猜想的内容,而是一纸空白, 然后在她们凝神盯着的时候, 纸上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出现了一段……简介?
【许虹是个命好的人,即使一朝失去丈夫, 还有三个拖油瓶,她依然能再嫁一个好人, 在八零年代过上甜蜜美满的幸福生活, 不信你就继续往下看。】
乐喜看完这段所谓的简介, 不禁一默。
话说如果简介写成这种鬼样子, 真的会有读者进来继续往下看吗,怕不是早就扑街了吧。
还有这个‘许虹’,难道是她知道的那个许虹?
不太可能,或许只是巧合地名字一样。
乐喜心里这般想,神色却仍旧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而另一边梦境里的许虹也看到了这段文字,看完愣了下,暂时没有把上面提到的那个‘许虹’和自己对上号。
毕竟这个名字在这年头也不算多稀奇,同名同姓的不是没有,书上写的并不一定就是她。
况且它就是书上提到的一个名字而已,一般人看了哪会一下就和真人挂上钩啊,不可能的好么。
但若是真的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如同藤蔓一样在许虹心里快速扎根疯涨,令她凭空生出一股诡异的宿命感,促使她想赶快接着再往下读。
乐喜倒没有这种感觉,她就像是在看一样,看过简介对它评头论足一番后,趁着梦里时间充足,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继续翻翻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好看的话,她就多看点,不好看就算了。
所以相比起许虹突然紧张迫切起来的心情,她表现的比较随意,甚至还有闲心挑剔刚才简介出现的太慢。
居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慢得跟挤牙膏似的,有本事就像仙侠文那样,给她醍醐灌顶一下不就全都知道啦。
不是在梦里吗,连这样随心所欲都不行,辣鸡!
也许是上空的书感应到了她这番心声,在许虹正紧张忐忑地祈祷快翻页看后面内容的时候,只见头顶一阵金光闪烁,虚空中的书化成一道光芒,突然朝她们急射而来。
乐喜下意识想躲,但没躲过,被它沾到头发上一下子消失了。
她人也瞬间变得混沌起来,开始进入深层次睡眠。
同一时间,许虹在她的梦里看到光芒射来时,虽然害怕的也想躲开,但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她的身体并没有动,反而僵在那里,眼神热切地望着光芒越来越近,直至冲到眼前,从她的眉心位置蹿进脑海。
下一刻,她就昏倒在地。
现实中已到半夜时分,值班的护士过来查了一次岗,看见孕妇和家属都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就离开了。
许虹依旧在做梦,不过接下来的梦境从文字变成了景象。
但景象里画面十分模糊,好似隔着一层毛玻璃,影影绰绰,模模糊糊,只能隐约看出个大概,显得一切都像是假的一般,没有一点真实感。
可许虹不在乎,因为这个梦做的太美了,远超她能想象的美好。
她梦见自己婚后不久,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彻底在婆家站稳脚跟,成为能拿捏婆婆管着男人的掌家媳妇,家里家外一把抓,她敢说一,没人敢说二。
但是这样的风光还没持续多久,丈夫就遭到几家平反回来的人集体报复,不光丢掉了革命委主任的工作,还沦为丧家之犬,酗酒溺亡。
刻薄的婆婆受不了失去独子的打击,很快卧床病逝,留下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无依无靠,凄凄惨惨,只能靠着婆家留下的一点家底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