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说他的信息素味道太冲吗,至于这样嗖嗖嗖给她射眼刀嘛!
下课之后,他们脱掉防护服做完全身消杀一起去食堂吃饭。
几位出身不凡的室友们都去价格昂贵的第一食堂,这里有舒适的隔音包厢,有免费的冰镇饮料,只要有钱,学生可以在第一食堂吃到任何食物。
相睢包了一整年的包厢,是第一食堂的超级vip金冠会员。
相睢吃饭,必有烧烤。
下午没课,大家坐在沙发上撸串,连一向矜持高冷的西薄雨都放弃了形象管理。
江月满嘴油光,一手烤串一手啤酒,吃了一会又觉得小串不尽兴,干脆拿起一只烤羊腿大吃特吃。
西薄雨喝了一口啤酒,不着痕迹坐远一点。
相睢哈哈大笑,这位豪放的北方alpha此刻的神情有些猥琐,对其他人挤眉弄眼:“江月是该多吃点,一滴精十滴血,她昨晚可是跑了好几次洗手间哟。”
包厢里的alpha们哄堂大笑,包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江月手里的羊腿都快掉了,她结结巴巴的:“你们昨晚没睡啊?”
江森:“醒了。”
白望:“你的梯子有点松,嘎吱嘎吱响,哪天把螺丝拧拧。”
库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睢:“我们都理解的,到了万物繁衍的季节了哈哈哈哈。”
西薄雨:“......”
江月:……
相睢拍打着江月的肩膀:“其实你不用跑那么多次,直接在床上解决就行了,大家都是alpha,我们都理解的。”
西薄雨深呼吸后,咬牙切齿骂道:“闭嘴,都给我去洗手间解决,谁敢把寝室里弄满石楠花的味道,我就让他断子绝孙,说到做到!”
其他alpha倒吸冷气,面容纷纷严肃,不着痕迹岔开了话题。
江月也松了一口气,她也不喜欢石楠花的味道,真的太呛鼻子了。
因为下午没有课,所以大家一不小心就喝高了,六个人里只有西薄雨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江月东倒西歪回到宿舍,往床上一倒,她周围的空间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一个透明的金雕突然出现在层层涟漪中,展开双翼晕晕乎乎的飞行。
它一出现,寝室里的温度立刻下降,其他人打了哆嗦,白望立刻把空调关了。
这一次精神体离体并没有让江月失去意识,江月还在床上打了个滚,大声抱怨:“谁把空调开这么低,咱们这可是北方,这不浪费资源吗!”
相睢把被子披在身上,嗷嗷喊:“江月你清醒一点,把你那只傻鸟弄回去,别让它四处乱飞啊。”
江月清醒了一点,朝着金雕伸出手,四处乱飞的金雕非常听话的飞到她的怀里。
寝室的温度终于恢复正常,大家醉醺醺的睡觉,西薄雨只喝了几口,所以非常清醒的躺在床上玩终端上的休闲小游戏。
正玩的入迷时,睡的正沉的女alpha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跟诈尸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
西薄雨吓了一跳,他也坐起身,看着女alpha跟只人形蜘蛛似的贴在墙上,她的耳朵贴着墙壁,眉头皱的死紧。
喝醉的alpha真讨厌,粗鲁又神经分裂,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女alpha屈起手指敲敲墙壁,看向西薄雨:“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西薄雨问道:“什么声音?”
“有点像衣料摩擦的声音,声音很轻,从墙壁里发出来的。”
江月的听觉非常非常的敏锐,她睡觉时必定会戴上耳塞,隔壁寝室经常有人起夜,在安静的夜晚中,他下床的声音在江月耳跟闷雷一样,凳子寝室里的人知道她耳朵太灵敏,在她睡觉时也会把动作放的非常轻。
西薄雨也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隔壁寝室拖拉凳子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江月小声问他:“听到没有?”
西薄雨瞅瞅她:“隔壁寝室又在拽凳子了”。
江月:“诶呀,不是这个声。”
她转身踹了相睢一脚,相睢骂骂咧咧的坐起来:“找你爹有事?”
江月指指墙壁:“墙壁好像有东西,我不太确定,声音很轻,时有时无。”
相睢一脸暴躁的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隔壁寝室里的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
江月满怀期待的问他:“怎么样?听见了吗?”
相睢说道:“听见了,隔壁寝室在讨论一个胸大腰细的Omega。”
江月:“......”
可能是错觉吧,其他室友的听觉也很敏锐,没道理自己听得见别人听不见。
晚上睡觉,江月被相睢翻身的声音吵醒了。
她摸了摸左耳朵,发现耳塞滚了出去,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室友们都在睡觉,总不能开灯去找,江月只好静静的躺着。
夜里是最安静的,能听见许多白天听不到的声音。
而江月再一次听到了那种衣角摩擦的声音。
沙、沙、沙。
江月抠了一下耳朵,怀疑自己耳朵的出现了问题。
有些人低频耳鸣,据说耳朵里就是这种沙沙声。
江月抬手捂住耳朵,那种沙沙声立即就消失了。
看来不是自己耳朵的问题
而且这声音很立体,它不是从一个点上发出来的,江月完全无法确定声音发出的源头,她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声音。
这种细微的、不间断的、时有时无的声音最令人心烦,尤其是在安静的深夜里,它会让人绷紧神经,后背发凉,疑神疑鬼。
第二天江月去医部拿回了一个听诊器。
由于白天太喧闹,干扰因素太多,所以熄灯后江月才把听诊器拿出来。
大家也被江月搞的疑神疑鬼,连白望都不睡觉了,大家围成一圈,看看江月能不能听出什么声音来。
当宿舍大楼变得十分安静时,江月把听诊器贴在了墙壁上。
戴上听诊器的一瞬间,那种沙沙的声音立刻清晰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
江月打了个哆嗦,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
她哆哆嗦嗦的把听诊器递给西薄雨,西薄雨听了一会,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
听诊器传来传去,一片窒息的安静中,大家的脸色如出一辙的难看。
江森嘴唇颤抖,拿着听诊器去另一面墙上试了试,然后江森打了个哆嗦。
相睢慌了:“卧槽,这什么声音啊?”
江月抱住双臂,上下牙齿打颤:“都是这种声音,四面八方都是。”
西薄雨拿过听诊器去了走廊,听了一阵,他脸色更不好了,对身后的室友说道:“走廊里也是这种声音。”
白望有点密恐,最近被相睢感染了北方口音,特别忧郁的来了一句:“这可咋整啊!”
库里挠挠头,说道:“你们说这声音就咱们寝室有呢,还是其他寝室也有呢,还是整栋大楼都有呢?”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20章 虫卵7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都被这种可怕的猜想吓住了。
都是一群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有几个见过这样的场面。
江月已经恶心的不行,再一看其他室友也是个个面如菜色。
江森抱住自己瑟瑟发抖:“我去联系导员,让他看看怎么办,我现在老难受了,感觉自己全身都爬满了小虫子。”
白望猛地一哆嗦,立即捂住江森的嘴,他有轻微密恐,六个人里他的脸色是最难看的。
库里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问他们:“你们还能睡着觉吗?”
众人齐齐摇头,库里继续说道:“真的,你们有没有感觉今年特别不太平?虽说虫族和异变种天天搞事情,但这可是联邦军校啊,怎么跟筛子一样。”
江月弱弱的说道:“这其实也不难想啊,因为联邦军校的学生是未来的花朵,把花朵摧残没了,未来的优质兵源就断档了,只剩下一些老兵撑着。”
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个道理。
相睢说道:“那也不对啊,虫族的脑虫在我们手里呢,我们杀掉脑虫那整个虫族不就完了啊,那你们说虫族折腾这么多干嘛呢?”
西薄雨:“宣泄怒火。”
相睢眨眨眼:“有可能。”
江森又开始杞人忧天了:“虫族太强了,真希望我们快点发展,不求超过虫族,能和人家持平就行了。”
*
导员付岩又接到了江森的通讯。
一分钟后,他脸色大变,给联邦军校的校长发起通讯,随后联系特警部队和生化战士一起前往蓝鲸区2号公寓。
蓝鲸公寓里,六个瑟瑟发抖的alpha穿好衣服站在走廊上等待导员。
此时,楼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哐当当啷的声音。
alpha都很暴躁,吵架简直是家常便饭。
江月干笑了一声,想说点冷笑话缓解自己的紧张,于是用胳膊怼了一下身边的西薄雨,说道:“你说这楼里的钢筋水泥会不会被那些东西蛀空,要是那两个打架的alpha把地板踩空怎么办?”
西薄雨知道自己的女alpha室友脑子里总是装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瞥了一眼江月,冷静的说道:“有一定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走廊的天花板破了个大洞,两个扭打在一起的alpha就这么从洞里滚了下来。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堆浅粉色丝线般的东西成团成团的从破洞里往下掉。
也就眨眼之间,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alpha就被一团团丝线般的东西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