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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剧透_分节阅读_第7节
小说作者:天泽时若   内容大小:619 KB  下载:二分之一剧透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6-03 23:4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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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借着这个人情,施恩于季跃,从对方嘴里问出了想要的秘密,又让袁太傅觉得自己是一个宽仁并乐于纳谏的君主。

  等说完季跃等人的事情之后,袁太傅便告辞离去,没过多久,外头又传来通报,说是国师求见。

  在知道这个消息时,池仪心中第一时间浮现出了一个念头:第三个需要被卖人情的家伙主动上门了……

  温晏然点点头:“请国师去前殿。”

  ——西雍宫作为皇帝的起居之地,除了寝宫,书房之外,还包括了办公议事场所。

  池仪本打算亲自请国师去前殿,却被温晏然止住,她出神片刻,询问左右道:“今日值勤的中书舍人是哪一位?”

  池仪立时回禀:“是高疏高舍人。”

  温晏然扫一眼左右两人,微微一笑。

  作为一个被剧透过后续支线剧情的读者,温晏然目前可以算是整个世界上,对池仪与张络两人了解最深的那一个,他们能成为内相权宦,必定心思缜密,时刻留意朝堂中事,张络不回答,多半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觉得不该由自己说。

  大周并没有明文规定宦官不得干政,但士大夫集团对于皇帝让宦官担任显要职务的事情,存在着强烈的抵触情绪,甚至皇帝自己也认为,让宦官担任高官要务,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既然回答的是池仪,温晏然便嘱咐对方道:“那就宣高舍人她过来。”

  *

  天上飘着小雪。

  温惊梅在被內监带到前殿而不是充当书房的侧殿时,心中就有所预感,等看见中书舍人高疏过来后,更是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中书舍人通常负责为帝王草拟诏令,温晏然让高疏候在此处,显然是有明旨要发。

  正常来说,新帝颁布的第一道诏书应当是即位的恩赦诏,不过考虑到昨夜的禁军谋反事件属于特殊情况,温晏然这边可能会像之前提拔郑引川等人一样,先拟旨,确定下该如何处置这群人,等登基大典之后,再行宣告天下。

  温惊梅知道温晏然曾当着叛军的面说过会从轻发落,但按照惯例,类似的谋反案件,顶多只会饶过从犯,但不会饶恕首恶,而季氏又是官宦世家,在建州的旧亲不少,说不定便会牵连过甚。

  昨日之事到底与他相关,温惊梅此时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皇帝的意图。

  高疏与温惊梅候在前殿当中,此地虽然不禁大臣交谈,但两人都未曾开口——在季跃的事情传出去后,许多大臣在面对小皇帝时,态度便不由自主地更加恭谨肃穆了起来。

  素白的雪色当中,红罗伞显得格外色泽鲜明,温惊梅还未听见内侍通传声便已站起相候,他认得那个打伞的人,是一名叫做张络的小内侍。

  温晏然没传步辇,扶着池仪的手踏雪而至,身后跟着八位手持拂尘等物的宫人。

  国师温惊梅看见这一幕,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这些天来,天子倒是颇为倚重身边新提拔的池张二人。

  大周惯例,除非遇上大朝会或者祭天一类的情况,否则臣子面圣时不必行大礼,温晏然抬手免了温惊梅等人的礼,向着对方笑道:“昨日之事,多赖兄长之力。”

  侍立于侧的高疏闻言,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温晏然:“高舍人,替朕拟一道旨。”

  她不提旁事,而是直接让高疏写了一道给温惊梅加官增邑的旨意,将人封为上柱国。

  在大周,上柱国属于荣誉职位,只有待遇,但没有实际职务。

  然而即使如此,温惊梅也不愿领受。

  ——上柱国属于武职,皇帝这么做,等于把昨夜平定叛乱功劳中的很大一部分按在了温惊梅的头上,他虽不知天子的真实意图,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待国师推辞,温晏然就道:“兄长不问世事,一心想在天桴宫内清修,朕也不好强人所言,但有功不赏,难免令将士寒心,好在上柱国并非实职,不算违背朕当日在天桴宫中所言。”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不容置疑之意却也格外明显。

  温惊梅默然无言,只得俯身,对天子行礼谢恩。

  现下正值国孝期间,而国师又是天下道官之首,衣饰素淡,下拜之时,令人想起一只展开了雪白翅膀的瘦鹤。

  温晏然静静注视着与自己出自同族的远方堂兄,倘若将大周比作一艘将要沉没的大船,作为国师的对方,因为其职位的特殊性,基本没有从船上离开的可能。

  既然如此,索性便人尽其用。

  她被评论区剧透过袁太傅是忠臣,为了充分贯彻自己的穿越目标,迟早得让这位辅政大臣退出朝堂,进入退休状态,但考虑到袁言时门生故旧颇多,又是先帝钦点的辅政大臣,温晏然打算抬举旁人加以制衡。

  作为国师的温惊梅就是其中的一个选择。

  温晏然微微一笑:“兄长救驾有功,若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直言。”

  温惊梅:“臣并无所求,只想问一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叛逆?”

  温晏然立刻开口,显然是早有计划:“季跃意图叛乱,罪大恶极,本人处以极刑,家属连坐。”

  温惊梅:“季跃其父出于钱氏,早已亡故,钱氏本是小族,近年来更是人才凋零,其妻则出于杜氏旁支,也去世多年,对于季跃的所作所为,怕是没什么了解。”

  大周士族不少,经年累月下来,谱系错综复杂,加上早年曾出过几个行事酷烈的皇帝,动不动株连全族,为了保下一点血脉,世家大族往往会把家里还没起名的小孩子送到姻亲家中,以全其性命。

  不过谋反与旁的罪名不同,季氏一族自然在劫难逃,连姻亲也会因此受害。

  温惊梅替天子忧心——先帝最后那段日子本就把朝堂大肆清洗了一遍,如果温晏然延续了其父的作风的话,不少家族在走投无路之下,说不定便会与地方诸侯暗通款曲,

  温晏然听了国师的话,未置可否地靠在凭几上,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温惊梅深施一礼:“陛下方登大宝,不若宽大为怀,免得建州人心浮动。”

  “兄长说的有理。”温晏然缓缓道,“然而谋反之事,罪在不赦,若不从严处置,天下人难免因此小觑于朕,倘若有人效季贼先例,行悖逆之事,又该当如何?”

  温惊梅:“天下人心多向建京,只会因此感激陛下恩德,朝中百官亦会尽心竭力辅佐陛下……天桴本不涉外事,昨夜为陛下气魄所服,如今皆愿为陛下效死。”

  温晏然负手立于原地,即不叫温惊梅起身,也不给出回应,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国师。

  半晌后,温晏然总算含笑开口:“既然如此,此事就只到季氏便罢。”又道,“季氏族中,未成丁者几何?”

  温惊梅回答:“共有七人。”

  温晏然:“那按兄长的意思,这七人该如何处置?”

  温惊梅本不想再多话,但天子相询,不能不答:“季跃并无亲子,族中年幼之辈,或可改为流刑。”

  温晏然笑:“既然是兄长的意思,那就这么办罢。”当场令高疏拟旨。

  侍立在旁的池仪听见两人说话,心跳忍不住加快。

  天子对于季氏一族的处置方案明明早有打算,却偏能让过来劝诫的重臣都产生一种“朕是被你们劝动了”的错觉。

  西雍宫里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腿一样,在建平中飞快传播开,等到下午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知道,温惊梅因为有救驾之功,终于劝得皇帝对叛逆之事从轻发落。

第11章

  引导了这一局面的温晏然本人,此刻正在侧殿中老老实实地读书。

  温晏然想,袁太傅本人固然是忠臣,但以他为首的官员却未必每个都怀着一腔赤胆忠心,总有汲汲于权势之人,时也势也,她把温惊梅推出去,就算这二位自己不打算别苗头,他们周围的人,却会忍不住开始针锋相对。

  女官过来回禀,并引了一位给事中入殿,对方此次前来,是专门送礼部那边的奏疏给皇帝过目——时值初冬,年关将近,温晏然需要选定自己改元后的年号。

  在呈上来的奏折中,礼部已经草拟了几个备选方案,写在最上头的是“延平”与“承安”。

  温晏然看过,忍不住笑了一声:“延平,延的是什么平?承安,承的又是哪里的安?”

  大周现在的情况,用外强中干来形容,都算得上委婉,

  看到朝臣们如此擅长粉饰太平,温晏然感觉自己成为昏君的目标又往前顺利推进了一小步。

  宫中叛乱者流下的血迹刚刚洗清,那位给事中意识到天子不甚满意,唯恐对方突然发作,把自己拖下去跟叛军作伴,当下如鹌鹑般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

  池仪胆子大,加上相处了这些时日,颇为了解皇帝的性情,笑道:“礼部拟的年号,自然不如陛下圣意亲拟的合适。”

  温晏然想了想,提笔在那封奏疏上写了两个字:“既然如此,年号就叫‘昭明’罢。”

  昭明是多义词,温晏然心中取中其“光明”之意。

  天光大亮后,人们从噩梦中苏醒,算是个不错的兆头。

  *

  今日难得未曾下雪,唯有风吹过积满雪的松树时,才会扬起一阵阵雪沫。

  在当皇帝之后,温晏然起居都有一定的时刻,她洗漱后,拿起书看,好半天才翻过一页。

  池仪留意到,在不跟大臣议事的时候,天子偶尔会出神地望向前方。

  温晏然并非在发呆,而是在看系统面板。

  她穿越过来也好些天了,可直到今日,上面那行“登基为帝”的提示语句都没有任何变化,让原本对它怀着“起码能出现一个进度条”期待的温晏然忍不住腹诽,倘若这玩意也是程序员制作的话,那当事人在把用户界面糊弄完后,大约就已经卷包袱跑路。

  一位女官走了殿内,向天子禀报:“陛下,大驾已候在外头。”

  温晏然将书卷放下,看一眼天色,起身:“是时候了。”

  今天是她的登基大典。

  按照流程,温晏然得先去郊外转一圈,然后回城,前往天桴宫祭祖,在宗庙前焚香,并将即位恩赦诏颁行天下。

  女官过来帮温晏然戴衮冕,衮冕有十二旒,每根旒上都缀以玉珠,分量沉重,也正因如此,大周的皇帝若非必要,平常绝不轻易佩戴。

  温晏然感受了下衮冕的重量,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起码帮她的诸位前任们大大降低了偏头痛跟颈椎病的困扰。

  天子出行,公卿在前为引,属车八十一乘,两侧禁军林列如羽,浩浩荡荡,像是一条在建平城内外环绕的游龙。

  登基流程虽然复杂,不过每个步骤都有礼官帮忙掌控,整个流程下来,温晏然除了走路外,就是拜了拜苍天跟温氏的历代先祖,并把一篇礼部写好的祭天文给扔进鼎里焚烧。

  按照惯例,温晏然应该由国师送往最高处,然而在离顶点还有五步时,她扶着温惊梅的手稍稍用力,后者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由天子一人走完了最后一程路。

  高台上,温晏然缓缓转过身来,隔着珠旒俯视着立于阶下的大臣们。

  她并不恐高,但此刻却有种酒后微醺的眩晕感。

  光看眼前的景象,谁能想得到大周已然天命将尽?反而会产生一种天下权柄尽在掌握中的错觉。

  大典已近尾声,礼官正在诵读温晏然继位的恩赦诏,封赐大臣,并高声宣告次年建元时的年号。

  随着最后一句话音的落地,所有大臣都俯首于地,向天子行大礼,温晏然感觉在这一刻,偌大的天地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人立足,她一动不动地站着,额前的珠旒在四周如山的颂声中,微微晃动。

  此时没人会直视温晏然,更不会注意到天子的视线有片刻偏移——空中只有她一人能看见的半透明系统面板上,“登基为帝”四个字慢慢变红,然后集体上移一格,原来的位置上替代出现了“建平内乱”四字。

  *

  宫道上,几名小內监正在扫雪。

  他们负责栖雁宫这片地方的环境维护,闲聊时也常以被皇帝留在宫中的那些宗室近亲为话题。

  在国丧过去后,温晏然没有立刻将宗室们放出,而是又留着好吃好喝地住了几日,末了亲自给宗室们指定新的住所,用的理由是禁军中卫统领叛乱,建平有些不稳当,住的靠近皇城一些,也比较安全。

  倘若说这句话的人不是皇帝,多半会得到“既然叛乱的是原中卫统领,那不是离皇朝越远才越安全”的吐槽。

  寻常的近支宗室被放出,但十一皇女跟十三皇子因为年龄小,温晏然有意将两人留在宫中,纵然是身为国师跟温氏同族的温惊梅,也没理由奏请皇帝将这二位殿下放出宫开府。

  温晏然倒没用对待那位便宜七哥的态度来对待妹妹跟弟弟,还亲自去瞧过他们,又关心了下两人的衣食,算是表明了自己不打算苛待异母手足的态度。

  叛乱的事情刚过去没两天,纵然皇帝表现得多疑一些,对宗室严加约束,大臣们也无话可说,而比起近支宗室的待遇,他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讨论。

  温晏然目前经常使用到的办公地点有两个,一个是西雍宫前殿,这个地方因为连着她的寝宫,所以主要用来跟心腹重臣讨论政事,另一个是合庆殿,是大周常朝的主要举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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