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能招上门女婿,那是没办法才走的路。
回答刘氏的是一阵呼噜声,气得刘氏踢颜大郎几下:“你属猪的吗,谁这么快。”
西厢房这边,刘氏想要紫河车,李氏也想要,将这事告诉了颜二郎。
颜二郎心思活泛,直接抱着李氏滚上床,带着酒气的唇落在李氏脸上:“求人不如求己,想要儿子,我这就给你。”
洞房花烛夜,他再过一回。
堂屋,颜母也惦记着紫河车的事,把白日发生的事说给颜父听:“那人说这是一个偏方,要是悠然生下男丁,这紫河车该给谁。”
颜父是老实人,也务实,对于没影的事不做多想,躺下闭上眼:“睡吧,先不说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也等悠然生了男丁再说,万一生了个女娃呢?”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三郎媳妇准能生男丁,咱们家都五个女娃了,再来也不多,可我更想要男丁。”颜母絮絮叨叨的说着,见颜父躺下,也跟着躺下。
颜父也喝了不少酒,头沾枕头就睡了,气得颜母踹他两脚:“老大就随你,你说你们也不属猪,咋比猪睡得快。”
颜家的女人都想让魏悠然生男娃。当事人不知情。
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闭眼睡了,一夜无话。
颜柳村相对和谐安静,安静中带着幸福感。
汴京皇宫乱作一团。裴皇后从床上滚下来,摔了头,昏迷不醒,已有两日。
这期间,魏帝无心朝政,直接不去上朝,日日守在雍和宫。
太子赵瑾暮夫妻,二皇子赵瑾旭,四皇子赵瑾泓也日日守着。
太后娘娘七十岁高龄了,也亲自来了几趟,知皇后昏迷的原因,狠狠地训斥了魏帝。
那盆花都枯了,你不帮着想办法就算了。连盆带花都打翻在地,这就过分了。
魏帝也后悔了,为了照顾裴皇后彻夜未眠。
太子等人怕他身子吃不消,让他去休息。
魏帝不同意,就守着皇后,他怕自己睡着,再一睁开眼,自己心上的人真不见了。
雍和宫内殿,魏帝坐在床边,握着裴皇后的手,小声恳求着:“蕙娘,你醒来,醒来看看朕,朕不与你置气了,日后只宠你一人可好?”
见床上的人纹丝不动,魏帝对着外面后:“太医呢,太医都做什么吃的,皇后无大碍,可为何一直不醒?”
两日功夫,魏帝两鬓添了不少银丝,两眼深陷,眼底青紫,一看就知睡眠不足。
四皇子赵瑾泓进来,身后跟着一人,见到魏帝先行礼问安,又道:“父皇,这位是傅太医家的公子,在外游历多年,专治疑难杂症,不若,让他给母后瞧瞧。”
魏帝回头,见傅成凌年轻却稳重,心下怀疑,可见皇后依然不醒,面色苍白,他道:“快给皇后看看。”
傅成凌跪拜起身,忙上前来,拿出药枕,先给皇后诊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对魏帝道:“皇上,娘娘无碍,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愿醒来,臣有一法子,或许能唤醒娘娘。”
“是何法子?”魏帝与几位皇子同时问。
作者有话说:
颜三郎:娘子,你对我做猪狗不如的事吧,我喜欢。
魏悠然:滚。
第22章 双目失明
“金针刺穴。”傅成淩恭敬道,“这种方法,臣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也曾用此方法为人诊治过,效果很好。”
他话音刚落,被老傅太医打断了,皇后娘娘凤体矜贵,岂能用针。
魏帝和太子等人都不是愚钝之人,思忖片刻便同意了。
傅成淩不再顾及,拿出金针包展开,又抽出一根金针,捏住裴皇后的手指,对着指尖刺入。
魏帝心尖一颤,冷声问:“十指连心,你用金针刺她,她可会疼?”
傅成淩道:“正因为会疼,皇后娘娘才会醒来,若是不疼,娘娘一直封闭意识,时间越久,醒来的机会越渺茫。”
魏帝想训斥傅成淩,听到后半句,欲吐口的话,卡在嗓子眼,继续让傅成淩施针。
二皇子赵瑾旭四皇子赵瑾泓,都让傅成淩轻些,唯恐弄疼了裴皇后。
太子一言未发,眉头紧锁,紧紧盯着傅成淩的动作,双拳握紧,显然也十分紧张。
一根金针下去,皇后毫无反应,又是一根金针下去,皇后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等傅成淩送入第三根金针时,四皇子出声阻拦:“你这法子当真可行?”
为何母后还是没醒。
她话音刚落,皇后的手指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皇后声音,似梦话:“疼。”
仅一个字,惊呆了魏帝父子四人,纷纷凑近床边低声唤着裴皇后。
裴皇后悠悠转醒,听着耳边有人说话,不自觉问:“我这是怎么了?”
太监宫女见裴皇后醒了,自觉退出去。傅成淩和傅太医辞了出来。
出来后傅太医训斥傅成淩,如此冒险的法子,他怎么能用。
傅成淩道:“这是救醒皇后的唯一法子,儿子不得不一试。”
她是皇后,是那人的母亲,她已经死了,他不能看着她母亲躺在床上。
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多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
正殿内,裴皇后醒来,魏帝亲自喂她喝参汤。
等裴皇后喝了口参汤,眼神迷茫地望着魏帝:“我这是睡了多久,天都黑了,你们为何不命人掌灯。”
魏帝听了这话,手中的玉碗掉落,砰地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双目惊愕,抬手在皇后眼前挥了挥,见她毫无反应,心下一沉,对着外面喊:“太医,快进来看看皇后,她为何看不见了。”
皇后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敛起,竟是看不见了吗,也好,省的看见那盆枯萎的花儿就伤心了。
方才,她梦见悠然了,想到这里,她抓起太子的手:“暮儿,我看见悠然了,我看见她了,她要成婚了。”
太子眼眶一红,差点落泪,忍着悲痛劝慰道:“母后,您昏睡两日,定是做梦了。”
皇后摇头:“不是,不是做梦,我梦见悠然了。”
傅成淩提着药香进来,正巧听见裴皇后的话,成婚?
怎么可能,她已经去了,他亲手将她葬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甜甜地叫师父了。
傅成淩来至床边,给皇后看诊,发现皇后头上有个包,断言道:“回皇上的话,娘娘失明或许与头上的包有关。”
“你可有法子医治?”魏帝越发后悔自己莽撞。
若没有将那盆花打翻,蕙娘不会激动,亦不会从床上摔落,更不会昏迷失明,都是他的错。
裴皇后不在意双目失明,拉着太子的手道:“皇儿,你信我,我真看见你妹妹了,她可漂亮了,跟你有五分相似,穿着大红的嫁衣,满头珠翠,美艳绝伦。”
她自顾自说着,浑然不知已泪流满面。
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站在一旁,眼眶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白嬷嬷见裴皇后疯疯癫癫的样子,一面抹泪,一面劝着:“娘娘,咱们的公主最是孝顺,若是知道您如此难过,也会难过的。”
魏帝双手搂住裴皇后:“蕙娘,你别说了,别说,咱们的女儿丢了,你梦里的人不是她。”
这话好似刺激了裴皇后,她一把推开魏帝,对着她大声吼道:“是她,是她,她就是我的悠然,我知道,她在怨我,怨我把她弄丢了,梦里也不和我说一句话。她对着别人笑,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到最后,她神情几乎癫狂,捶打着魏帝,“都是你,都是你,把花打碎了,悠然定是怪我没照顾好它,才会不理我,都是你,若不是你,我的悠然怎丢了,她是去……”
说到此处,裴皇后突然昏君过去。
魏帝立刻让傅成淩给皇后看看,傅成淩诊脉后,道:“皇后情绪激动,身体虚弱,发泄一番已然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魏帝稍微放心,又问傅成淩,皇后的眼睛该如何医治。
“臣暂时无法,需回去细细研究一番。”傅成淩如实道。
魏帝挥手让人下去,坐在床边握住裴皇后的手:“我该拿你怎办,就算女儿丢了,你也要振作,咱们还有三个皇子。”
四皇子是个直性子,藏不住话,看着魏帝一副深情地样子,眉心紧拧:“父皇,母后都病了,您为何还要刺激她,一个大男人,还是一国之君,难道连容忍一个女子的心胸都没有。”
太子瞥他一眼,一言不发,这是赞同弟弟的话。
二皇子眼神冰冷,让人遍体生寒,虽不发一语,可那眼神让人难受的厉害。
魏帝自知理亏,摆手让几个儿子离去,可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一动不动。
太子妃林氏怕魏帝发怒,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小声道:“母后这里有父皇,你也累了,先去偏殿歇息片刻吧。”
太子斜眼扫视着她:“你若累了,回去便是。”
太子妃知他误会了,想解释一二,又听见魏帝赶人。
几人不得不离去,出了正殿,太子问二皇子四皇子,是回寝宫,还是在这里等着。
二皇子和四皇子均不愿离开。
太子对太子妃林氏道:“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若有事,孤会令人通知你。”
太子妃见他执意不回,行礼告退,等她走远。太子侧头对身边的太监道:“跟着她,看她去了哪里?”
若他未猜错,林氏回去凝和宫。真是林家的好女儿,都当了太子妃了,心里还记挂着林贵妃,哼。
二皇子和四皇子知大哥不喜太子妃,有些无语:“你喜欢将军家的嫡女,当初为何不娶,非要娶一个碍眼的回来?”
他们都不喜林氏女,其中缘由,大家心知肚明,因为林贵妃,一心与皇后作对,独得皇上盛宠。
太子冷冷一笑:“你们以为我愿意,还不是那小骗子跑了,至今没个消息传来,林贵妃的枕头风,好生了得,让父皇头脑一婚,给孤赐了婚。”停顿一下又对二皇子和四皇子道,“你们别学孤,看中谁家的姑娘直接下手。”
四皇子不以为意,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要娶就娶自己喜欢了,不然就算父皇赐婚我也不愿。”
二皇子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勇气可嘉,回头看看。”
四皇子顺势回头,便见魏帝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瞅着他。
还未等四皇子说话,魏帝发怒了:“你个臭小子,快到弱冠之年了,一点规矩不懂。”说着就要打四皇子。
四皇子身手敏捷,一个跳跃,已经站在几步开外,对着魏帝抱怨道:“您好生照顾母后,她精神状态不好,如今又双目失明,您让着她些,别只想着你的贵妃娘娘。”
话落惹来魏帝一通臭骂。
四皇子满不在乎,看也不看魏帝,对太子道:“大哥,你是太子,一国储君,好好帮着父皇打理国事。”
又对二皇子道:“二哥,你好好辅佐大哥。本来答应母后,等过弱冠之年才出京,可如今母后这样,我着实不放心,我要出京寻找妹妹去,我相信她还活着,只要我努力找,一定能把她带回来。”
说完,掀开衣袍对着魏帝跪下,磕了一个头:“父皇,儿臣去了,国事操劳,您要保重龙体。”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四,你不能去,你给朕回来。”魏帝哪能放心幼子离去,又喊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