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怎么会愣了一下。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虎口有厚厚的茧,应该是常年练剑或者用刀。
悠然很肯定,眼前这位姑娘是赵欣然的暗卫。
只是不知她擅长什么,悠然不敢轻举妄动。
赵瑾泓是男子,不方便盯着女子瞧,便将目光移到别处。
炎影摇头:“不认识,夫人长得漂亮,我不由得看痴了,还请夫人原谅。”
这话也合情合理,但悠然是不信的。
买了些茶叶,又与炎影攀谈几句,才带着东西离开。
出了茶肆,悠然问赵瑾泓,“若是你和那姑娘打起来,你可有胜算?”
赵瑾泓聪慧异常,立刻觉察不对劲:“刚才那人有问题?”
悠然道:“是,她可能是赵欣然的暗卫,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证据。”
赵瑾泓相信悠然,忙转身回茶肆,那姑娘已经不见了,任凭赵瑾泓翻遍了茶肆,也不见那姑娘的身影。
悠然也问了茶肆的掌柜,掌柜的说,那姑娘是新来的,说要帮忙,也不要工钱,掌柜的觉得有便宜占,哪能不占啊。
赵瑾泓后悔,方才怎么没认出来。
悠然安慰他:“她是赵欣然的暗卫,别人都死了,就她还活着,要是没有一些保命的本事,谁信呢。”
她猜的一点不错,这个炎影擅长用毒,易容和伪装,若是方才不是看见了悠然,再加上悠然聪慧,根本不会露出马脚。
把人丢了,悠然也很懊恼,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什么时候遇到人。
赵瑾泓安慰悠然,立刻去人去找,一定把人找出来。
悠然摇头,想了想道:“不用了,她与罗家女关系密切,我已经找人盯着罗家女了,她迟早会出现。”
对于钓鱼,悠然从来不急,她慢慢等就是,左右不过耗费一些时间。
赵瑾泓见她有成算,也不打算帮忙了,还是想想如何讨好凌羽郡主吧。
难得出来一趟,他提议走走,顺便给凌羽郡主买一些小玩意儿。
悠然自然同意,小哥开窍,她也高兴。
两人在街上一面逛一面说着话,有看中的就买下来,不多时就买了一堆东西,都是白梅拿着。
白梅实在拿不下了,让两人少买一些。
悠然回头一看,才知买了许多,笑着对赵瑾泓道:“这些都是你哄媳妇的东西,让我的人拿着不合适吧。”
话音未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竟然是箐箐,旁边站着程安佑。
一些日子不见,程安佑似乎又沉稳了许多。两人朝悠然走过来,箐箐问悠然怎么出来逛街了。
悠然道:“出来办点儿事,事情办完了,顺便逛一逛。”又看向程安佑,“你回来了,我的孩子们呢?”
程安佑摸了摸鼻子,道:“送回公主府了。”
这几个孩子在军营闯祸了,把一个副将的胡子烧了,不好意思在军营带着,回家避避难,顺便带些东西回去,给大胡子赔礼。
不过这事儿程安佑不会告诉悠然,几个小祖宗说不说,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
悠然知道几个孩子回家了,也不多留,辞了几人带着白梅,坐上马车回去了。
她怕府上没人,几个孩子疯起来能把家拆了。
悠然走后,赵瑾泓也没多待,带着买的礼物离开了。
街上只剩下箐箐和程安佑了。
程安佑难得回来一趟,非要带着箐箐多逛逛。箐箐推辞不了,羞涩着答应了。
他们离开后,转角处出来一个人,这人不是罗夏夏又是谁。
她早知道悠然派人盯着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与炎影搭上,却又遇见颜箐箐。
要说罗夏夏最恨的是谁,除了悠然便是颜箐箐了。
悠然的出现,改变了侯府的命运,也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成为了地上的泥。
而颜箐箐呢,一个农女,占了她侯府嫡女的身份,享尽了荣华富贵,最后却能嫁给英国公世子,罗夏夏没法不恨。
炎影站在罗夏夏身后,见她脸色狰狞,冷笑:“想要报仇,以你现在的能力怕是做不到,那人可是公主,身边多少人护着,别说其他,就是靠近也难。”
听见这话,罗夏夏似乎下定某种决心,回头看下炎影:“你到底是谁,想让我做什么?”
炎影并会回答,反而问道:“你说要报复一个人,是将他杀了,还是让他生不如死得好。”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像白氏,苦得还是活着的人,像嘉宁侯府,被流放千里。
他作为曾经的侯爷,过惯了富足的生活,出门有马车随从,徒步流放千里,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能不能活着到流放地,还不得而知。
炎影的问题,罗夏夏心中自有答案,问:“如何让她们生不如死?”
“她们?你的野心不小,你除了恨悠然公主,还恨哪个?”炎影问完突然明白了,笑得讽刺,“是那个凌羽郡主。”
罗夏夏摇头:“我要颜箐箐身败名裂。”
颜箐箐活着,她就是一个笑。
凭什么一个鸠占鹊巢的人能活的肆意明媚,她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炎影不理会罗夏夏的个人恩怨:“你自己的仇自己去报,我帮不了你。”
只一个照面,她就被悠然公主认出来了,悠然公主比她想象的聪明,这种人不好对付,何况她只剩一个人了,若要完成公主的遗愿,她必须活下去。
罗夏夏惊讶:“我帮你,你帮我,这样才公平。”
炎影嗤笑:“你的命都攥在我手中,还敢跟我谈公平,记住你的身份,没有完成任务前别作死,否则我也救不了你。”说完,炎影运用轻功离开了。
悠然不知炎影和罗夏夏的任务,她回到家中,果然看见了几个孩子,有些令人意外的是,戚老头也跟着来了。
他看见悠然亲热上前,面带讨好道:“大侄女,你回来了?”
悠然脸上堆笑颔首:“您怎么来了,几个孩子在军营没闯祸吧?”
她自然知道戚老头来的目的,不就是馋酒了,想要几坛回去。
听见这话,戚老头面容一顿,讪讪笑了几声:“哪能啊,孩子们可乖了,练武也勤奋,我这当师公的省心不少。”
悠然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心虚。
戚老头目光躲闪,将脸扭到一旁,避开悠然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老朽也想红玉了,去看看她,孩子们在公主府,我也放心,就,就先走了。”
他绝不能让悠然知道,烧副将胡子的事是他的主意。
戚老头的酒壶空了,想回公主服装点,可几个孩子不愿回来,无奈他就想了个法子,给孩子们出了个任务,谁要是烧了副将的胡子,且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赢了,有丰厚的奖励。
几个孩子好胜心强,当晚把副将的胡子烧了,次日副将大发雷霆,发誓要把烧他胡子的人找出来,大卸八块。
戚老头见势不妙,劝几个孩子回来避避风头。
虽不说他们身份尊贵,一般人不敢告他们,可他们终究做错了事,理亏在先。
悠然白梅装几坛酒,给戚老头带着。
戚老头很高兴,心满意足离开了。
几日不见几个孩子,悠然很想念,一面命厨房准备饭菜,一面领着几个孩子去凉亭说话,问他们在军营可好,有没有闯祸之类的。
孩子们不敢说实话,一直摇头。
丫丫知道哥哥们回来了,带着春儿和秋儿风风火火跑来。
郑子晏见丫丫跑得急,满脸是汗,拿出帕子给她擦拭:“小丫头,急急忙忙做什么,我不是回来了。”
丫丫抱住郑子晏:“我就知道子晏哥哥最好了。”说着对颜博崇和颜博峻吐吐舌头,“臭哥哥们也回来了,我真高兴。”
又可以跟着哥哥们出去疯跑了。
颜博崇和颜博峻逗她:“你是个野丫头,已经够野了,再跟和我们疯玩,小心日后嫁不出去。”
丫丫才不管,牵着郑子晏的手:“子晏哥哥说了,我嫁不出去,她会娶我,我才不害怕呢。是不是子晏哥哥?”
郑子晏点头:“你高兴就好。”
她要嫁给别人,他守着她一辈子,她要是嫁不出去,他就娶她,护她一生。
丫丫这才高兴了。
午饭时间到了,难得颜三郎回来了,见几个孩子回来,免不了考教一番。
饭桌上,颜博崇催促颜博峻和郑子晏,让他们快些吃,吃了饭找程二公子他们,让他们带着去球场蹴鞠去。
听见这话,颜三郎看向悠然,对颜博崇道:“我劝你们别去了。”
刚被用了家法,哪里有胆子带坏小祖宗们。
颜博崇不知原因,问为什么。
颜三郎又看向悠然,一言不发,几个孩子也看过去,想等悠然解释。
悠然放下筷子:“你们看我做什么,想去就去,强身健体是好事。”
颜三郎觉得悠然说的是反话,不确定道:“他们和程二公子一起,你当真放心?”
她不是怕儿子被人带坏吗?怎么突然同意了。
女人心海底针,他不懂。
颜博崇不觉得是反话,连忙谢过悠然,简单吃了一些饭菜,辞了悠然和颜三郎,结伴出门了。
程二公子几个看见颜博崇,便觉得浑身都疼,那鞭子抽在身上,一点不留情,他们几个趴在床上,休养了好几日才下床。
如今看见几个小祖宗,再也不敢带他们去花鸟街了。
颜博崇不知几人内心的想法,直接道:“咱们去蹴鞠吧,我们不知场地,你们给带个路,到时候咱们组队,看看哪队能赢。”
程二公子听见这话,连连摆手:“咱们还是别去了。”
回家再来一顿鞭子,他们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疼呢,不想再来一顿了。
郑子晏知道一些情况,对程二公子几人道:“蹴鞠能锻炼身体,公主已经允许了,你们放心带路就是。”
程二公子几人不信,看向颜博崇和颜博峻。
颜博峻性子急:“你们若不愿意去,我们自己去。”说着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