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桃桃就用灵力戳中她的肚子,让她放屁……
偏她还不知道,一心只想抢占先机。
于是汪母站在桃桃家的院子门口,面朝着外头、背对着院子里的汪家人。她倒是想走出去,好好向公安解释一下。
就是根本没办法说完整一句话!
只要她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响屁……
被她庞大的身躯堵在院子里的汪家人:今天终于知道了啥叫吃屁!QAQ
他们纷纷哀嚎——
“妈啊你偷吃啥了怎么放屁这么臭?”
“岳母你放屁也太臭了!”
“妈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拉屎了?”
“我不行我要被薰死了!”
“呕——”
被困在院子里的汪家人干呕了起来。
好在他们今天一整天粒米未尽,也呕不出什么来。
公安也被薰得不行,假装天气热(桃桃:现在还是冬天、没立春啊),把大盖帽脱下来扇风,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宋秩,“你是这家的房主?”
宋秩点头,“公安同志,这里是我的家。这些人……我不认识,但他们趁我不在家,翻墙进入我家,破坏了我家的东西还偷走了我的财物!公安同志,我希望你们可以严惩这些人!追回我的损失!”
公安问道:“你不认识他们吗?”
宋秩坚决摇头。
公安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那谁看到他们翻墙进入你家了?”
热心群众章大妈立刻说道:“公安同志,我亲眼看到的!老赵、大陈和小刚都在!我们都看到了!这些人一来,就像强盗一样拍小宋家的门,我们跟他们说了,‘小宋和桃桃都不在家,你们要找他们,晚饭以后再来兴许就在家了’……”
“结果人根本不听,还说什么‘他们不在家更好,我们进去看看他们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就当着我们的面,翻墙进去了!我们赶紧劝,说‘同志你们不能这样儿,这是违法的’……公安同志,你猜猜,他们是怎么说的?”
还没等公安发问——
章大妈已经气愤地说了起来,“他们骂我是老不死的,还让我滚到一边去,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儿!所以我马上就跟老赵、大陈和小刚说了,我们一定要把这些人看牢了,要记住他们的长相、说话的口音,回头公安同志来调查的时候我们才以提供有效的线索!”
汪母急了!
她再也顾不得放屁不放屁的……
反正放屁她也要说——
“哎你们怎么血口喷人?我们跟宋秩可不是外人!我认识宋秩啊!宋秩也认识我们!我女婿和宋秩是一个单位的!我们本来也想跟宋秩好好说话……是他不肯跟我说话,我们才……”
正说着,汪莲枝惊呼,“妈!别说了,你、你拉了……”
汪母一愣,果然发现自己的臀部冰冰凉凉的、裤子还湿漉漉沉甸甸的?
宋秩:“我跟你女婿是一个单位的,这就算你认识我了?那我问你,我名字里的那个秩,是哪个秩?志气的志,还是智慧的智?”
汪母呆住。
这、这……
她都不识字,谁知道是哪个zhi?
宋秩,“再说了,我跟你女婿是一个单位的,你就可以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翻墙进来,偷走我家的东西?”
汪母涨红了脸,“你放屁!我偷你什么东西了?”
桃桃,“我有两件衣裳,一件黑色呢子衣,在你女儿汪莲枝的身上穿着呢!另外一件浅灰白色格子纹的呢子衣,穿在你身上呢!你俩为了偷我的衣裳,还把我的穿在里头,外头又穿上了你们自己的衣裳……不过,我已经看到衣服领子了。”
被桃桃当面拆穿,汪母有点慌,色厉内茬地大骂,“你胡说八道!你有本事你喊这衣服一声,看它答不答应你!哼,你说是你的,它就是你的?我告诉你,这本来就是我的衣裳!我买的!”
桃桃不理她,对公安说道:“公安同志,我和她俩的衣裳码数不一样,你们可以看看,她们穿着我的衣裳,是不是太小、太紧了!还有,正常人是不会同时穿两件外套的吧?”
“再说了,那两件衣裳是我在供销社买的,我手里还有售货单,单上写着衣裳的编号,只要让她俩把衣裳脱下来,一核对布标上的编号,就知道衣裳是谁的了!”
——桃桃其实是在唬汪氏母女。
因为供销社里开出的销售单上,针对的是一个货号的衣裳,并不是具体到某一件衣裳的编号……
桃桃只是笃定汪氏母女没在供销社里买过呢子大衣,所以诈胡呢!
汪母还嘴硬。
汪莲枝的脸色却瞬间惨白!
“我、我没有……”急得汪莲枝立刻脱下了外套,露出里头的黑色呢子衣,除下黑色呢子衣,又重新穿好了她自己的外套,这才把黑色呢子衣递给桃桃,“我、我刚才是……太冷了!所以我、我看到你的衣裳晾在院子里我就顺手拿来穿上了,我是为了保暖!”
然后又转头哀求宋秩,“宋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太冷了……”
宋秩压根不理会她。
桃桃笑眯眯地问道:“你妈身上那件呢?”
汪莲枝气急败地跺脚吼道:“妈!妈你快点把她的衣裳脱下来、还她!”
汪母这才露了怯,她体型肥胖,脱下了外套以后,赫然露出……强行被她挤进去,却根本扣不上的浅白色格纹呢子衣,然而衣服太紧了,她根本就脱不下来。
桃桃对公安说道:“您看到了吧?这就是捉贼拿赃!另外,他们还偷了一件我爱人的男式呢子上衣,以及两床棉被,一床十斤重的,一床八斤重的,也要麻烦您二位帮我们找出来!”
“再就是,我们家厨房的玻璃窗被他们打破了,所有的门上全都有鞋印……他们根本就是想破门而入强抢我们的东西!是因为我们家的门太牢固了,他们才没能得手的……”
宋秩也阴沉着脸说道:“入室抢劫可是重罪,希望公安同志可以严惩!”
公安见人证、物证都齐全,就招呼了干休所保卫科的保安们一声,“先把人带回所里去问一问。”
汪母急了,“公安同志,不带这样的!我们可都是无产阶级兄弟姊妹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们不管管宋秩的这房子是怎么得来的吗?”
公安皱眉说道:“一码归一码!现在是人家苦主诉你们擅自闯入别人家里,抢了别人家的财物,这是入室抢劫!是重罪,你懂吗?”
然后示意保卫科的人上前扭住汪家人——
汪母急了,指着宋秩问公安,“那你们不抓这个资本家余孽了?你们……你们不为人民服务啦?不替老百姓申冤子?”
桃桃,“我们只是有了片瓦遮顶,怎么就成了资本家了?再说了,我家住在这儿,怎么就冤枉你了?”
汪母压根儿不信,“那为什么你家宋秩买得起这样的房子!我家陶丰伟就买不起?”
桃桃,“那还用问吗?因为我家可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来拖累宋秩啊!所以宋秩才能把工资存下来!”
“……因为我家也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到处去祸害宋秩的同事,所以宋秩跟同事的关系好,他才能找同事们借到钱啊!”
“因为我娘家可不像你们这样又懒又贪,所以我娘家人也帮忙凑份子钱了,我们才能买得起这幢房子的啊!”
最后桃桃来了个总结,“要是你们把祸害别人的劲头,全都放在种地上,一早就已经盖起了大瓦房了!成天盯着别人的碗,关心别人挣到了什么,还不如关心一下你们自个儿能挣到什么吧!”
热心群众章大妈也叽叽喳喳地跟众人说道——
“这房子原来是小谭的,小谭媳妇儿生了重病,急等钱用……不得已才说要卖了这房子。后来小宋和桃桃看上了这房子……小谭高兴得不行,主动把房子压了价下来,就为了能赶紧拿到钱,送媳妇儿上医院治病去!”
“那会儿小谭还跟我说啊,当时他是真着急了,就怕宋秩不买!看得出来嘛,宋秩和桃桃真喜欢这套房子,可他俩年轻、手头哪有那么多的钱!听说后来四处去借钱、房款还是分了好几批拿给小谭……他俩才买下这幢房子的!”
另外一个邻居说道——
“年前的时候小宋为了还房债,连木匠活都干,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才骑车回来,我亲眼看到的,他自行车后头还绑着刨子和墨斗呢!”
也有人说——
“如果有了房子就是资本家,那谁没房子呢?全国人民都有房子住,全国人民都是资本家吗?我就不信了,这个汪莲枝在她老家的村里没房子?那你们一家也是资本家啰?”
汪母哑口无言。
汪莲枝慌了,眼泪汪汪地凑到宋秩身边,说道:“宋师兄,这是误会啊!你先让他们走,好不好?”
说着,她指向了那俩公安。
宋秩理都不理她,对公安说道:“公安同志,麻烦你们严惩这些不法之徒!另外,也要麻烦你们给我的房子定损……他们偷走了我和我爱的贵重衣服、棉被,我家厨房的玻璃窗也被他们打碎,还有里头的油盐酱醋也损坏了……这些都是必须要赔偿给我的。”
公安便让保卫科的人用绳索把汪家人全都一个不落的捆了起来。
汪家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在老家,他们还敢横着走。
可这里是首都,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这里又是环境幽静大气的机关大院,再加上俩公安一身的正气……
当下,人人都苦丧着脸,一边咕哝着“我可啥也没干啊”、“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根本不关我的事”什么的,一边如同被绑成一串的鹌鹑,垂头丧气地跟着公安走了。
只有汪莲枝和汪母在嚎哭。
汪母骂女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看看人家,嫁了宋秩就住上了别墅!你呢?你嫁了陶丰伟连个屁都没捞上!”
汪莲枝大哭,“那我也是后来才认识的宋秩啊!再说了,也是你让我嫁陶丰伟的,我怎么知道他样样不如宋秩啊……”
宋秩直皱眉。
公安把汪家人带走了,又拿出了笔记本,登记桃桃家受损的东西。
桃桃把去年买的呢子衣的销售小票给了公安,初步定损在一百三十块钱左右。
这个金额,说大不大、说少也不算少。
公安告诉宋秩,如果宋秩愿意跟汪家人达成和解的话,那公安可以以调解的方式,解决争端。如果宋秩不愿意,汪家人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不过,不管宋秩做何决定,公安都要先把汪家人带回局子里去,好好调查一下谁是主谋。
公安带着汪家人走了。
桃桃谢过了邻居们,但是不想进自家院子。
——院子里被汪家人给搞得乱七八糟的,而且还隐约透出难以言喻的臭气。
宋秩只好脱了衣裳、穿上雨靴,拎了水桶把院子里外擦洗得干干净净……大冬天的还找出两盘蚊香出来,院子里点了一盘、院子外头点了一盘,才把那可疑的臭气给薰走了。
桃桃这才进了院子。
院子已经被宋秩恢复得七七八八。
就是草皮被踩坏了、厨房窗户玻璃被敲碎了,宋秩先用绳子绑了个锅盖暂时性的堵着、然后量好了尺寸,骑了自行车出去找人来换玻璃……
另外,厨房里被汪家人破坏的调味品也被宋秩给处理了。
桃桃先焖好五花肉,找出干香菇和干粉丝泡好,然后淘米煮饭,去后头的菜园子里摘了十来片大白菜的叶子,清洗好,把叶片和菜梗分开了……
这才去打开客厅的门,烧了个炭盆。
宋秩又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车头的藤筐里放着几个陶瓷制的酱油醋瓶子,车后座上捆着两床崭新的棉被,棉被最上头还有两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