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撕了这狗良养的!”
“法律会制裁他的!”宋秩劝道。
——主要是,刚才他已经揍过这货一顿,再捱一顿打,就怕真的把他活活打死了!
白正乾紧紧地盯着许建华、看到许建华抱着件花色特别眼熟的棉衣……棉衣里似乎还裹着件姑娘穿的文胸?
他意识到什么,只觉得心脏突突跳得厉害,不由得面色惨白,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许建华死死地抱着梨梨的衣物,大哭道:“白梨梨她水性杨花!她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可我还等着她,我还等着她!呜呜呜凭什么啊……”
众人呆住。
冬生恼怒道:“我妹妹早跟你分了八百年,你有啥脸面说等她?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许建华拼命摇头,“她不会跟我分手的,不会!她那么温柔,她很听我话的……我没有同意分手,她就还是属于我的!”
气得南生又抡着拳头冲上去——
宋秩一把抱住了南生的腰,把他往后拖。
冬生又问许建华,“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在这儿工作?”
许建华倒是没有隐瞒,“王蕙心和她哥被公安抓了,她父母回松县去筹钱、去找人托关系捞她和她哥出来,我就问了他们一句,知不知道梨梨在哪儿……我给了他们十块钱,他们就告诉我了……他们说梨梨和市里的民政局长张思丰乱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说到这儿,许建华紧紧地抱着梨梨的衣物,伤心欲绝地哭了一会儿,又说道:“我见过张思丰!那是个老色胚!白梨梨她臭不要脸!她一个没结婚的女的,居然跟张思丰乱搞!她把我置于何地?”
他实在太伤心了,索性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实在气不过,就来找她说道。结果一来,就听说她又勾引了一个叫孟国强的有妇之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本来想带她到那儿去,好好说清楚了,结果……”
说着,许建华又是气愤又是伤心,“结果我一喊她,她就叫我‘南生哥哥’……啊啊啊啊啊白梨梨是个臭不要脸的表子!她到处招惹男的,她就是一个破鞋……”
众人全惊呆了。
南生更是气得脑门上都爆出了青筋,“老子就是白南生!老子是白梨梨的亲哥!你他DG#$^@RG……”一顿大骂过后,连宋秩都治不住他,被他几步冲到许建华跟前,三拳两拳就朝着许建华砸了过去。
许建华被打得口吐鲜血。
宋秩、宋穗急忙上前,齐齐拉住白南生,又把他拖到了一旁。
许建华捂着心口,看着白南生,震惊地说道:“什么?你是梨梨的二哥……”
白冬生沉声说道:“王蕙心和王惠民是犯罪分子,他们想害的是桃桃,不是梨梨。是因为王家父母记恨我们白家,才把莫须有的污名安放在梨梨身上。目的是为了挑拨,可笑你这么愚蠢,居然信以为真。”
“孟国强的事儿昨天才发生,市委大院里明白真相的人不少。既然连你也听说了这事儿,我想信,力挺我妹妹的人绝对占大多数。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大多数人的说法,偏偏要去听孟国强的亲戚们传的那些谣言?”
“抿心自问,你真的爱梨梨吗?如果你爱她,为什么你相信的,永远都是关于梨梨的小道消息?你关心她的感受吗?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她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离开松县?不就是因为她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她也明明白白的跟你说清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的,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听不懂人话,你到底在自我感动什么?”
“就退一万步讲,幸好我妹妹讨厌你!许建华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今天你和我妹妹还没分手,我也一定会拆开你们!就凭你这种小人,也配娶我妹妹?天下男人死绝了也轮不到你!”
白冬生怒喝道。
许建华愣了好一会儿,拼命摇头,“才不是!才不是……梨梨是不会离开我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人从中作梗!我爸爸说过了,只要我努力上进,梨梨会回到我身边的!我、我很认真工作啊,可是一年又一年,梨梨一直躲着我……我知道了,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
几个帮着找人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梨梨也太倒霉了!幸好我认识她很久了,知道她是个好姑娘,要不然啊这三番四次的被人坏了名誉……哎哟三人成虎啊!”
“这个叫许建华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梨梨她哥不已经说了,早八百年前就已经吹了,他怎么还纠缠不清?”
“遇到这种人也是倒霉!”
“哎呀你们这些人,得赶紧问他,他把梨梨藏哪儿了,梨梨现在没事儿吧?”
“就是!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急着人啦!”
宋秩冷冷地盯着许建华看了许久,突然转头看了他兄弟一眼,又朝着门口的方向呶了呶嘴。
宋穗略一沉思,随即会意。连忙走到门口,把众人往外赶,“同志们,有个事儿我不太明白哈,你们说,这个许建华啊他是怎么藏到这儿来的,他是不是……有咱们这儿的地图?因为能来到这屋子的道儿,我们可全都堵上了啊,按说他是不是可能逃得到这里的……”
众人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出来了。
只有白家父子仨、霍华恩还呆在杂物房里。
白正乾这才颤声问道:“许建华,你、你手里的这些衣裳……”
许建华桀桀怪笑,“我、我把她藏起来了!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
宋秩说道:“你说得对,不用去找白梨梨了。”
众人皆齐齐一怔。
许建华一愣,看着宋秩,喃喃问道:“为、为什么?”
宋秩,“因为……已经找到了。”
许建华立刻问道:“她还……活着吗?”
——毕竟已经过去了四小时,这么冷的天,她体无寸缕遮体……是会被冻死的!
宋秩久久不语。
半晌,宋秩摇头叹息。
在场的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不是,梨梨并没有性命之虞啊!
许建华却紧紧地盯着宋秩,发出一声似笑又似哭的泣声,“梨梨她……死了吗?”
宋秩沉默不语。
霍华恩陷入沉思。
白家父子则惊疑不定地看着宋秩。
许建华呜呜的哭,“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呜呜呜我把她的衣裤全脱了……我看她还要怎么跑!她要是敢光着身子跑出去,也是一个死!”
白家父子仨和宋秩并不知道这一茬,闻言,人人都惊呆了,个个都恨得攥紧了拳头。
许建华还在那儿鬼哭狼嚎,“我没有跑!我、我自首!自首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说到这儿,许建华语无伦次地哭道:“白梨梨,我的毕生所爱……她死了!呜呜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美,只有她死了,才永远属于我……”
宋秩被气得不轻。
他蹲在神情惚恍的许建华身边,轻声说道:“许建华,其实刚才你杀死的……并不是白梨梨,而是王蕙心。”
众人一愣。
许建华陡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秩。
宋秩压低了声音,“许建华,白梨梨讨厌你,讨厌到不想看到你……所以她和王蕙心互换了身份。你也知道的,白梨梨和王蕙心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啊,白梨梨已经替代王蕙心,现在正在羁押所呢!等过完年,她就要去农场服刑了。”
宋秩笑道:“许建华,你看看……白梨梨多聪明啊!她和王蕙心调换了身份,王蕙心顶着她的身份被你弄死了,白梨梨呢,也就是替代王蕙心去接受几年的劳动改造,结束了以后她就可以拥有新的生活,永远的摆脱你……”
白家父子仨终于明白了宋秩的意图,齐齐瞪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宋秩。
——还是读书人狠啊!这也太腹黑了。
许建华也呆住。
很显然,宋秩的说法更跌宕离奇,却也更让他相信。
“原来是这样!”
许建华激动地说道,“白梨梨她……真是狡猾!她、她居然假死?王蕙心也太蠢了!是她该死!不、不行!我不能让白梨梨就这么逃走!她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的!”
宋秩说道:“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一来呢,白梨梨冒充了王蕙心的身份,事情一旦暴露,那她就是罪上加罪,所以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白梨梨的。这二来呢,真正的王蕙心已经死在你手里,公安也会抓你啊!”
“所以啊,你还是乖乖的伏法吧!别想着什么自首不自首,宽不宽大处理的了……你啊,死定了!就算你从这二楼的窗户跳下去,当场逃走……不,你不可能跑得掉!”
白正乾:还是读书人厉害,操控人心一套一套的!
白冬生:我这妹夫也太厉害了!当然也因为许建华脑子有问题。
白南生:卧槽宋秩到底是什么人,几句话就能毁人一辈子!
霍华恩:宋秩要是从政的话,那就太厉害了!
只有许建华嘿嘿冷笑,“我当然不跑,我绝对不会跑……我又没杀白梨梨我跑什么跑……”
话虽如此,他却“趁众人不备”,猛然站起来,还狠狠地撞开了宋秩,两步就蹿到了窗户边,推开窗户就往下跳——
宋秩冷笑,压低声音说道:“傻瓜,这里是三楼——”
晚了,许建华已经跳了下去。
刚才和宋穗一起走到外头走廊上的人们听不到宋秩和许建华说了什么,却亲眼看到许建华撞飞了宋秩,直接跑到窗子边跳了下去?
一时间,众人纷纷惊呼!
霍华恩看着宋秩,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不,他学到了好几招!
——把岳家当成自己家,毫不藏私。
——敢于在岳家人的面前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哪怕是如此的腹黑。
——以及,真心实意地把岳家人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来照顾、帮扶。
霍华恩暗暗点头。
也对,听说宋秩这几年一直住在岳家,想必他能从那样六亲不认的境地走出来,也是因为白家一早就已经成为他的灯塔的缘故。
真心需得真心换。
于是,霍华恩飞快地说道:“刚才宋秩只是在问许建华,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杂物间的,是不是在迎宾馆有内应。”
白家父子仨又是一愣。
霍华恩也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
刚才还在走廊上的人们已经冲了进来,人人争先恐后地扶着窗台往下看。
“不得了小贼跳窗啦!”
“他摔死了没?”
“没有,还站起来跑呢……喂!他就是贼!你们快抓住他!”
“快!我们赶快下去抓住他!”
“他好像摔到腿了!”
“那他跑不快我们快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