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莲莲这么说,温言许这边的脸色也都没好看了,“心疼我,你心疼我那就让我看看你有的诚意。”
看温言许的眼神都变了,那种凶狠里面又带着别样的神采,让莲莲忍不住一步步的往后退。
温言许往前走了两步却站着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莲莲,“以后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我没有!”莲莲突然挺直了身子,“只要你高兴,我什么诚意都给!”
“好,很好!”温言许满意的点了点头,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跟我来!”
莲莲不知道温言许这是要带她去哪,只在后面跟着,本来是想扶着温言许的,不过却被温言许甩开了。
莲莲只能心疼的看着温言许,他没有手撑着墙全都是用胳膊,每走一步她的提着心。
终于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里,估计是这家老的死了以后,儿女们都没回来就空了院子。
里面的枯草的长了那么高了,整个院子里瞧着渗人的很。
“怎么不敢进来?”温言许听着后头没了动静,不由回头来了句。
莲莲赶紧快走了几步进来,“言许啊你想做什么,你跟娘走吧娘怎么也能养的了你,省的在这里吃气!”
温言许没理会莲莲,径直走进屋子,屋破屋子也没有上锁,里头落了一沉的灰了,不过桌子椅子都还好好的。
这屋子正好在温言许家的后头,原本温言许想着以后要是能扳倒喜弟,就把两家的院子打通盖个大房子,可现在愈来愈觉得无望了。
想到这,温言许的眼都变成的红色,回头冷冷的盯着莲莲看。
这样的眼神让莲莲从心底里觉得害怕,扶着门框想走,可一想到这个时候温言许除了她没有别人了,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底的恐惧一步步的走向温言许,“言许你听娘劝,以后跟娘好好过日子!”
话还没说完,被温言许猛的撞在跟前的桌子上。
莲莲没经过事却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便用胳膊撑着想起来,“言许你冷静些!”
莲莲力气大想推开温言许也并非什么难事,可碰到温言许便听着他痛苦的声音,想着应该是碰到了温言许被人打的地方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莲莲心疼温言许,可温言许对她却没有一点却没有一丝怜惜,温言许没有手所有的动作都是靠嘴啃咬!
满心的仇恨,全都要发泄出来,一口下去不见血绝不松开!
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下起了小雨,秋日的天气卷着冰凉的凉意,拍打在破旧的门窗上。
莲莲凌乱着头发披着外衣,坐在地上低低的哭泣。
“行了,这不都是你想要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温言许靠在门框上大口的喘气,莲莲对他的意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他一直看不起莲莲,是的,看不起!
所以一直没碰她,现在莲莲正撞在自己最心烦的时候,那种折磨她的快意让温言许觉得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温润如玉的少年!
“可俺,俺毕竟是你爹的娘!”莲莲没上过学堂却也懂得这样做是不对的,“更何况俺是天生的寡妇命!”
“你想什么呢,你不会想着让我娶你吧?”温言许惊讶的看着莲莲!
这样的表情让莲莲心里一疼,她能不能嫁是一回事温言许有没有这个心又是另一回事!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的,她清清白白的跟了温言许,就算是句好话也该是能换得的。
可莲莲始终不想让温言许为难,他看不上自己那便离他远点,只低着头将衣服穿好,“你放心,俺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忍着心里的痛,莲莲小声的念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温言许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撑着身子挪到莲莲的跟前,“怎么会没发生过,万一,万一这次你怀了身孕怎么办?”
这么一说让莲莲心里一颤,她倒是很想回一句不要这孩子,可一想这是她跟温言许的总是舍不得,手放在肚子上好像觉得里面真的有个小东西喊自己娘!
看莲莲被说动了,温言许继续说到,“那你看我可怜吗?”
温言许离着她这么近,莲莲不由的将手放在他的脸上,看着满脸的伤不由的点了点头。
“我这一切都是被常氏那个贱人害的,只要你听我的,以后,以后我们就能长长远远的在一起了!”温言许继续蛊惑莲莲,甚至抬起胳膊将人揽到自己怀里!
温言许勾画的未来,莲莲心里向往,可一想到温言许竟然要自己往饭菜里下毒,她怎么也做不出来。
莲莲拼命的摇头,“不言许,喜弟跟招弟都是好人你不能这么对他们,俺知道,你媳妇对你不好,咱把她休了好了好,你以后跟俺过俺干活养着你!”
“不好!”温言许突然把莲莲推开了,“跟你有什么好的,你只不过温家养的狗给人干活罢了,我凭什么当小狗崽,温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你要是不帮我以后咱们再没有关系!”
温言许几近奔溃的喊着的,他满心的仇恨只想着用人命来弥补。
这样的温言许让莲莲觉得陌生,她曾问过招弟温言许是坏人吗,招弟那为难的表情却是在告诉她,温言许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草菅人命的恶人。
莲莲从后面抱住了发狂的温言许,“不,她们都是很善良的人,你放心没人会看不起你,俺,俺就算豁出命来也会护着你!”
“那你就听我的,帮帮我好不好?”温言许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莲莲,希望她给自己灰暗的人生有点希望。
可莲莲始终摇着头,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红色的血丝再次布满温言许的眼睛,“连你都骗我是不是,连你都骗我是不是!”再次撞向莲莲!
现在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完了他完了的声音,脚一下下的踹着莲莲,脸上心口窝,碰着哪便踹哪绝对没有一丝的迟疑!
莲莲抱着头想多可倒在地上的她本来就失去了先机,更何况还要对付发狂的中的温言许,渐渐的却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鼻子嘴巴里觉得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莲莲也抬不起手去擦,只一直怜惜的看着温言许,“招弟,招弟她是好人!”
在她刚来温家的时候,只有招弟对她最好,这份是温暖她一直记在心里!
“她们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我坏的流脓了!”莲莲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温言许本来累了的身子突然又来了精神,更加发狠的踹着莲莲。
直到莲莲再也没有动静!
温言许坐在莲莲跟前突然笑了起来,脑子莲莲的身影却挥散不去。
外头喜弟的长工一直往里探着脖子,本来喜弟让保护莲莲,可一直没什么事莲莲还跟着温言许走了,俩人在一起虽说莲莲吃亏可架不住人家莲莲愿意!
进了这院子以后长工不放心守在门口朝里偷偷的看,结果就看见俩人在一起的画面了!
当时脑子乱了,莲莲这毕竟温父的姨娘啊,这两人太大胆了,更何况温言许被打成这样莲莲要是不愿意早就一把把人推开了,看莲莲没反抗说不定这俩人这样不止是这一次了!
看了这么大的丑闻,长工心里也忐忑的厉害,这万一回去禀报了喜弟,喜弟再为了遮丑不让他在医馆做活了怎么办。
长工一犹豫,也不敢在院子里待着了,赶紧猫着腰出去躲在一个角落里仔细思量!
可这么长时间也没出来,长工也怕出事又探着脖子看!
正好门被风吹开了,远远的就看见温言许踹莲莲,长工这会儿顾不得别的赶紧往里走,等进门后温言许都已经坐在莲莲跟前了。
“温言许你会遭报应的!”长工呸了温言许一口,便去拽旁边躺着的莲莲!
第一百二十六章 闯进去
这个时候莲莲的身子都已经僵了,长工一个大男人连拽了好几下都没起来不说,身子挺的一点弯曲度都没有。
长工的心一惊,下意识的就把手放在莲莲的鼻间。
当时长工的脸色一变,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响都没反应。
温言许本来坐在地上喘气,看着这事已经被长工知道了,心知长工不能留,慢慢挪到长工的后面,从旁边拿了椅子高高的举了起来,“去死吧!”怒吼了一声。
砰的一下!
倒是没打到长工的头,正好打在长工的后背上,长工被打的身子猛的前倾却也缓过神来,在温言许要砸第二下的时候突然间跳了起来,照着温言许便是一脚踹,“你给我等着!”
温言许本来被打的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长工又不跟莲莲似得让着他,这一脚实打实的踹了上去,温言许一下子撞在墙上,好半响没有缓和过来。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庶女看着温言许还不回来与她求饶,心里有些不安莫不是碰到了春叶家的人把温言许给揍死了。
她虽然恨温言许可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她还没有狠狠的折磨温言许,就让婆子领了两个人出去找找。
温言许她们住的地方是镇子的最边上,这个时候外头也没有什么人,是以长工慌慌张张跑出去就格外引人注意。
婆子心里总觉得不大对,思量片刻便领着人朝他出来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院子和屋里的大门都开着,老远便看见温言许半死不活的靠着门半躺着。
“我们家小姐还寻思姑爷这是死在外头了,满心欢喜的让我过来收尸,真是可惜了。”婆子拿着油纸伞往里进的时候,嘴里还不饶人的念叨。
只是看到地上的莲莲后,手一松油纸伞顺势掉落,此刻的莲莲脸色发青早已没有一点生机,婆子赶紧走了过去看莲莲已经浑身冰冷确定早就不再了,婆子的头一晕险些没站住,“温言许到底干了什么!”
连名带姓对他没有一点尊敬。
温言许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扶着门框慢慢的站了起来,“带我去见师爷!”
“你这个时候还想耍什么手段!”婆子看温言许这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恨的直咬牙。
“不想让你家姑娘出事就听我的!”温言煜拼着力气吼了出来,先把对方的气势给压下去再缓缓的说道,“你家姑娘再厉害也还是我的妻,我若是出了事她也好不到哪去。”
接着一顿继续说道,“常氏那个女人是个有手段的,这事既然瞒不了若是不赶紧想办法,怕是会被她捅出天来!”
对于喜弟这个人婆子自然并不了解,且庶女对她也不怎么提,可是师爷府上的人谁不知道,温家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想到这赶紧让人备马车,都没请示庶女先把温言许和莲莲的尸体送到县里,再回去与庶女禀报。
另一边喜弟始终在堂屋坐着,外头的雨大了医馆也难得闲了,招弟新想出了个花色让喜弟瞧瞧,“这么一直开着门,腿会着凉。”
寻了个小被子盖在喜弟的腿上,“也不知道莲莲那边怎么样了,这么晚了也没回来。”
喜弟在这坐的时间长了手有点发凉,本来想拉招弟一下可又先两个手搓了搓,等着暖和了才将人拉到自己跟前了,“放心那庶女也不是傻子,再生气也不会对莲莲怎么样,再说不是有长工跟着,真要有什么事他怎么得的过来禀报。”
话是这么说可招弟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心里闷的厉害。
“夫人,张先生求见!”喜弟让人在门口瞅着,等着瞧见管事先生过来,先将人拦住了,先讲讲排场。
“让他进来吧!”喜弟倒也没让他为难,随口说了句,“顺便把账房先生也请来。”将小被子放在一边,坐的倒是端正。
不消片刻管事先生与账房先生同时进来,到了门口管事先生先把蓑衣脱了挂在一边,剁了跺脚才进来,“东家!”对喜弟的态度,可是比账房先生还要恭敬。
“您客气了。”昨日闹的再不愉快,此刻喜弟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对管事先生甚是热络。
只不过管事的先生已经领略了喜弟的手段,喜弟再笑的无害他也是不由的心生警惕。
招弟那边忙活着给来人都倒上茶,平常的时候喜弟有什么正事都愿意带着招弟,不过今日招弟挂念着莲莲着实没有做生意的心情,忙活完手边的与喜弟打了声招呼,便退了出去。
“东家,昨日的事情”管事先生直接先说目的。
可却被喜弟摆手给拦着了,“先生尚与我没有打过过深的交道,我温家虽说是医药世家可却与我这妇人也是没多大关系,我是个生意人过程如何我也并不在意,只在乎结果的利益能不能触动我。”
喜弟倒是说的干脆利索,能把话讲这么直白的,管事先生还真没遇见几个。
来之前他还特意打听了喜弟的出生,不过是个寻常的庄户人家,嫁到温家算是跳上枝头了,没想到却比自己想的厉害多了。
管事先生微微拧眉,不过想想也是,能与余生打交道的人怎么会有简单的。
本来准备好的银钱他却没有拿出来,而是重新抬头对喜弟抱了抱拳头,“东家说的事,这事东家既然交给小人处置,该罚的必然要罚,只是小人毕竟是管事约束下面不利给东家惹了麻烦,也是难辞其咎。”
接着,又看了一眼账房先生,“若是东家不嫌弃,我愿意签下死契。”
管事先生说的淡然,却是把账房先生一惊。
镇上也不是没有过死契的人,人家是上头退下来的死契都是从外面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