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兮兮的,一双狗眼睛一闪一闪,虞时茵笑了声,从桌肚里拿出了几本练习本。
“谢谢大佬!”许逸林眼睛一亮,捞过作业本转过身去。他用极快的速度翻开作业本,掀掉笔盖,只是在要落笔时手猛地顿在了半空中。
他对着虞时茵的作业本愣愣地看了几秒,随后怀疑地看了眼书页上的名字,一脸懵逼地转了过来。
“大佬,这是你自己做的作业吗?”
许逸林认识虞时茵的字,她的字是秀气款的,一笔一划都很隽秀,甚至带着和她性格不符的可爱,但现在这本本子上的字分明就是行云流水,用笔有力,虽然收敛了很多,许逸林还是认出了这是属于他偶像的字体。
虞时茵面色如常地扫了眼作业本,“是陆千和做的。”
学校布置的作业不少,昨天她右手挂着针,左手又写不来字,做作业的这个任务就落在了陆千和身上。
她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学生神同步地竖起了耳朵。
他们听到了什么?!陆千和居然还帮虞时茵做作业!他们果然没猜错,这两人虽然还没有公开,但陆千和又是在微博上公然护虞时茵又是帮她写作业的,有脑子的也该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只是宠女朋友也该有个限度吧!年级第一就是这么用的吗?!这是纵容!是溺爱!
九班的学生们在心里疯狂吐槽,最后开始幻想,他们也好想有个年级第一的男(女)朋友帮忙做作业啊。
许逸林一双眼睛噌亮,他看着虞时茵的作业本就好像看着什么宝贝,动作都轻了起来。
不过激动之余,他还是忍不住多操心了一下:“但是大佬,我偶像的字和你完全不一样啊,老师怀疑了怎么办?”
老师的眼睛一个个都堪比x光,抄作业帮做作业总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是个问题。
虞时茵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问:“我说我用左手写的,他们会信吗?”
许逸林想说不会,但是想到这人是虞时茵时,又改了想法:“……应该会吧。”
别说是左手了,就算她说用脚写的,老师可能都会信!
第83章 坐下,坐上我的副驾……
自从虞时茵身份曝光以后, 无光紧要的人再也不敢来打扰她,姜敏偷了虞时茵演讲稿的证据没多久后就被张欣琦交给了刘海洋,顾及到她的颜面, 刘海洋没有把这件事公开出来, 但他私底下找了她的父母,好好讲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在期中考试前, 姜敏转学了。
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日子,第一附中的学生都很关心虞时茵的成绩,有人说她至少能保持在前十,有人说她上次可能只是运气好,然而在公告栏看到成绩的时候,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她考了第一名, 比曾经一直稳坐第一宝座的江明朗高出了十多分,短短一个多月, 她直接成了新的第一名。
刘海洋拿着成绩单到班里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的, 站在台上他都忍不住乐呵呵地笑了两声,看得台下学生一头黑线。
至于吗?考第一对虞时茵来说,分明就是小菜一碟啊。
“大佬, 你真的太神了。”课后, 许逸林捧着一张成绩单,眼神崇拜地盯着虞时茵, “我考试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以前我每次都会因为看题不清丢很多分,这回居然一分都没丢!”
许逸林一直是个很粗心很着急的性子,在考场也是一样的德行,这么多次考试下来, 他成绩虽然稳定但也没进过前八十,这回竟然直接考到了五十几名。
“大佬,你以后就是我的新偶像!”
他彩虹屁一堆一堆,引得前后左右都羡慕地看了过来。
刘念念噗嗤一声笑出来,故意问他:“那陆千和呢?”
“偶像排第一位,新偶像排第二。”许逸林一本正经地道,他又喜滋滋地看了好几遍成绩单,突然好奇:“我偶像是不是也有同款笔?”
“没有。”虞时茵口吻淡淡:“这次忘记给他了。”前几天她一门心思复习,一整天和陆千和相处的时间也就吃饭那十几分钟。
许逸林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我偶像的脑子一直很清醒,幸亏大佬你没给他,要不然更超不过他。”
虞时茵:“………”
她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双好看的杏眸里写了一句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虞时茵和陆千和这次都是年级第一,但两个年级第一之间也是有差距的,比如说陆千和比高三段的第二名高了将近二十分,比如说他的总分比虞时茵高了十来分。
一直到中午吃饭,虞时茵都是兴致缺缺,对陆千和有些爱搭不理的。
坐在她身边,陆千和眸光有些深沉,带着关心:“怎么不开心?”
他嗓音温柔和煦,带着几分撩拨人心的磁性,虞时茵手一顿,筷子上的菜掉到了桌上。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陆千和则有些无奈地从校服口袋里找出几张纸巾帮她擦净了桌面。
“我看了光荣榜,你不是达成你的目标了吗?怎么还是不理我。”一边擦他一边小声抱怨,微扬起的尾音里沾了几分委屈。
陆千和已经坐了好几天的冷板凳了,虞时茵沉迷学习,他发的消息不怎么回,主动来找他也是为了问题,说起来他居然还比不过一套五三有吸引力。
听着他的声音,坐在对面的许逸林身子一僵。
虞时茵瞥了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没达成目标,还有的学。”
陆千和诧异地挑眉。
见偶像被自己牵连,许逸林被愧疚淹没,心一狠说了出来:“对不起偶像,都怪我嘴欠,是我说大佬超不过你……”越说他声音越轻,显些把头埋进菜盘里。
“……”
陆千和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看着身边的女生闷头吃饭的模样,他没忍住轻扬了唇角,“怎么不和我说,早知道你在和我比我一定少填两个空。”
虞时茵:“……”
她停了筷子,侧头看着身边笑意浅浅的男生,有些认真地叫他:“陆千和。”
陆千和正了脸色,嗓音勾人:“嗯?”
“你闭嘴吧。”
陆千和:“……”
对面的许逸林露出惊恐的表情,杨息宁则是觉得嘴里的饭菜突然变香了。
饭后,陆千和跟着虞时茵在学校的小树林慢悠悠地走,现在已是晚秋,地上铺着一层金黄色的落叶,踩在上面沙沙地响。
陆千和垂眸看了眼两人靠得很近的肩膀,一股满足感从心底蔓延。
“周末来我家吗?”他轻拨开她头上一小片落叶,在虞时茵诧异地抬头时,他轻笑一声,语气自然地解释:“想带你见见发财,他很想见你。”
虞时茵轻挑了下眉,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他只听过我的声音。”陆千和常给她打视频,但发财只能蹭到一两个镜头,很多时候是他自己和她闲聊。
“我给它看过你的照片,它很喜欢你。”陆千和不太心虚地解释,又道:“它的毛很白很软,你不想来吗?”知道她喜欢狗,他故意诱惑。
虞时茵有些心动,只是——“周末祁运开业,我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时候。”
做为祁运的老板,她肯定要亲眼看着的,出了变故也好处理。
陆千和满不在意地勾了勾她的衣角,两人的距离不经意间又近了几分:“没关系,我开车来接你。”
虞时茵没发现,注意力被他刚说的话转移::“你会开车?”
陆千和懒懒地嗯了声,“前不久刚拿到的驾照。”
刚拿到驾照?学业都这么忙了,他居然还有空考驾照。
“啊……”虞时茵意味不明地笑,故意道:“新手上路?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陆千和跟着笑,懒散又自信的语气:“但你迟早坐我的车,早晚都一样。”
“……?”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
虞时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千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她的纵容明骚暗撩,虞时茵觉得自己迟早会折在他手里。
——
祁运周六开业的消息在微博很是火热,除了最忠实的顾客,还有一大群人是为了一睹虞时茵真容。
祁运在济民街的位置不算中心,这里是济民街的一个岔口,旁边都是静谧雅致的店铺,是老一辈最喜欢来的地方。
周六这天,这条街突然涌进来一群人,差点把来这里品茶听戏的老头老太太们吓坏。
傅家派了好几个保镖过来维护秩序,但正式开业的时候,祁运店铺里还是熙熙攘攘,其中还有好多熟悉的面孔,正是九班的同学。
“我以为我已经是最早的了,谁知道九点到这里已经有一群人了,我想买个转运的怎么就这么难!”
“真的,我真后悔当初把这个宝藏店铺推给别人!”
虞时茵在店铺里准备了很多东西,从小到大集了不同等气运的平安符,保财或保运的小罗盘,还有转运珠,祁运笔之类的。
本以为这么多东西总会够这些顾客选择,谁知道开业后不过半天就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一些小物件。
邱芳芳和杨志华忙里忙外,他们这辈子都没在同一天收过这么多钱,一时间竟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陆千和到的时候虞时茵正把贵客带到包厢,他正准备去找,一直笑眯眯地和几位来捧场的老友交谈的傅老爷子却是走了过来,把他带到了一边。
“傅老,您有什么事吗?”陆千和不卑不亢地问。
傅老爷子打量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我知道让你离开时茵你也不会听,时茵也护着你,但是你也要知道现在她不过十七岁的年纪,根本什么都不懂,她的未来还有很大的可能性。”
他说地含蓄,陆千和却也是听明白了。
“傅老,我不是小孩子了。”他语气有些淡,却是少有的认真:“我能理解您,但是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成为她未来道路上的阻碍。”
傅老爷子当然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但这并不能妨碍他讨厌这个企图抢走他宝贝孙女的臭小子,于是他冷哼一声,臭着脸道:“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
陆千和沉着脸看着他转身离开,始终不发一词。
他今天终是没能邀请到虞时茵跟他回家看发财,因为祁运生意爆火,傅家请了杨家一家人吃饭,这种场合虞时茵不可能不出场,陆千和更不可能跟着一起。
但他坚信自己有一天会有那个资格。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过了半年,陆千和高考了,他考上了京市最好的A大,去了A大最有名的医学系。
他和虞时茵之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他依然很照顾她,只是很少再作出过分亲昵的举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的生日。
八月十号这天早上,虞时茵早早地就接到了许逸林的电话,电话里许逸林语气激动地嚷:“大佬,今天是偶像的生日,我们一起给他准备一个惊喜吧!”
虞时茵正在吃早饭,听许逸林说完,她放下手上的三明治淡声问:“需要我做点什么?”
“你就负责在下午四点左右把他约到凯德广场,我们在轻响主题餐厅602包厢。”许逸林有些失真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他旁边好像有谁在说话。
虞时茵没再多问,答应了下来。
她突然想起来,她有一次偶然和他提到过生日的事,他漫不经心地说他从来不过生日,至于理由他没说,虞时茵也没问。
她看书时就觉得他是孤单的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到了现在看他有了真心关心他的朋友,虞时茵是打心底的开心。
她给陆千和发了微信,约他四点在轻响见面,他很快就答应了,好像生日这天完全没有安排。
与此同时,轻响主题餐厅602包厢里,许逸林整个人站在椅子上指挥,像个包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