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见许念安从红兰袖中,猛地抽出一根有劲道的藤条,压在手里,李执终于反应过来。
“来人,救......”
“啊!”
李执正要喊人,许念安直接一条子抽在他大腿上,打得李执闷哼一声,向后退缩。
许念安却还是那副温柔样子,笑着问李执:“夫君想叫谁?”
李执捂住大腿,疼得嘴角抽动,汗珠从额头滑至鬓角,咬牙怒道:“我要休了你!”
啪!
又是一藤条抽在了李执的大腿上,还恰巧是同样的位置。接连两下重击,李执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若是往日,他定会奋起反击,可现在酒劲未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想去抢夺许念安手里的藤条,却被对方轻盈躲过,自己则左脚踩了右脚,磕到了门框上,“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许念安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蹲在李执身边,笑道:“你傻不傻啊,啊?”
没想到李执不死心,一把薅住许念安,凭着他力气大,将许念安也放倒在地。
两人彻底在地上扭打起来。红兰惊呆了,也不敢帮忙,怕受殃及,只能在旁边言语相劝。
最后,许念安靠着女子防身术,略胜一筹,将李执死死压制住,跨坐在他身上。
两人皆是披头散发,一地鸡毛。
“你、你成何体统!”
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让反应过来的李执,目瞪口呆,更是涨红了脸,耳尖像滴血一般。
他扭动身子,就要起来,却被许念安再一次压制住。
“你最好不要叫人。”许念安胸口起伏,想来是运动量太大了。她略喘了喘,又补充道:“不然被人知道,堂堂李公子,竟然被三从四德的弱女子打了。那你的脸,可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这轻蔑的警告,让李执的眼睛冒了火。
他就算喝了酒,但还是要面子的。原本想叫人帮忙,如今却也死了心,只能噎在嗓子眼里,着实难受。
见李执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许念安心里终于舒畅了。
她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之前只不过是懒得计较,但不代表看这小子顺眼。没有发作,无非是因为李家二老罢了。
可李执居然蹬鼻子上脸,在勾栏院,大庭广众之下,扫自己面子。那要是不给点教训,防身术白学了呗?
“毒、毒妇!”
发现自己被许念安吓住了,片刻后,屋里响起了李执的恶言恶语。
可这种程度,对于经历过电竞游戏的许念安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
许念安垂眸看向李执,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就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用眼神催促他。
李执却躺在地上耍赖:“我才不回去!”
见许念安蹙起了眉,撸了撸袖子,又要打人,李执爬起来就要逃。
还好许念安早有防备,抬起一脚,正中李执的腿弯。
“噗通”一声,李执再次扑倒在地。
这次可比之前摔得结实,红兰光听声音,就忍不住牙酸。
她虽然也是家生子,但却和墨砚不一样。
在许念安看来,红兰足够听话,而且是听直系主子的话。这也是许念安让她进房间的原因。
李执在地上叫苦连天,许念安趁机吩咐红兰,将麻绳取出。
看见食指般粗细的绳子,李执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他用手撑地,试图远离这对主仆,同时怒道:“你们敢!”
“你说我敢不敢?”
许念安微笑着说道,还顺势抖了抖手里的绳子:“你若是老实点,那我就不绑你。可你要是不老实,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大家一起丢脸。”
李执的脑袋蒙蒙的,快速掠过了一串想法。他虽然不如平时灵光,但也想通了一个道理:
这毒妇看起来是玩真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回了府,再与她计较!
他就不信了,自己堂堂李家少爷,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能收拾不了她?
昏昏沉沉的想清楚这些,李执立刻叫嚷道:“我随你回去就是!本少爷还怕你不成?”
许念安觉得,她大概摸清了李执的命门。
虽然李执平时不怕丢脸,即使输掉了里衣,也不太在意。但是,从他今天“打肿脸充胖子”的反常表现来看,李执似乎很抗拒“怕老婆”的名号。
不过,李执既然愿意回去,那不管是诚心,还是勉强,许念安都不再纠结了。
临走前,她又警告了李执一次,让他别想逃跑,反正醉醺醺的,跑也跑不掉。
却见李执从地上爬起来,嘀咕道:“啰嗦!”
然后就被许念安瞥了一眼,瞬间闭紧了嘴巴。
第18章 捉奸回家
墨砚在外面等得心焦。
方才李执被许念安带进去时,他本想要跟进去,却被吩咐守在门外,只能隔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
但怡红院这种地方,客房的隔音效果极好。墨砚只能隐约听到说话声和碰撞声,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实在听不出来。
不会真动手吧?
墨砚满心忧虑,在门口来回踱步。正当他忍耐不住,就要拍门时,一直紧闭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
“那边怎么回事?”
被李执讹了一笔的张礼,此刻心烦意乱,连歌舞也不想看了。之前阿谀奉承的人,也都找借口纷纷离开。
他自己也不打算久留,便从台上摇摇晃晃的走下来,结果听到不远处传来喧闹声,就示意身边的仆从去看看。
仆从很快折返回来,回禀道:“少爷,是那李公子的夫人来寻他,两人正要回去呢。”
李执的夫人?
张礼愣了一下,又猛然想起,李执大婚那天,他也是到场了的。
新娘掀起盖头时,他晃过一眼,是个温柔清秀的人。一看便知,是李执所希望的,以夫为天的女子。
可这样的女子,竟然也敢来勾栏院寻人?
张礼心下疑虑,以他对李执的了解,两人必得闹腾一番。于是满怀期待的问道:“可是闹起来了?”
“回少爷,没闹起来。李公子像是喝醉了,与夫人说了会儿话,就准备离开了。”
闻言,张礼既感到失落,又有些诧异。
他和李执也算是酒肉朋友,多少了解一点儿脾性。
李执成天标榜他喜欢三从四德的女人。
如今,新妇上勾栏院找他回家,当众违逆于他,居然也能好话好说?
张礼打死不信,非要亲自去看看。于是领着小厮,三步并作两步,跌撞着,朝李执处赶去。
走了一段路后,果然看见李执摆着臭脸,老实跟在一个清秀女子的身后,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张礼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扭头问身旁的仆从:“他这是喝傻了吗?”
在张礼心中,李执一向蠢事做绝。喝酒过头,烧坏脑子也不是没可能。
“应、应该吧。”仆从本来不想这么回答,但满满的求生欲,让他临时改了口。
张礼听到了期许的答案,随即附和道:“我也觉得是。不然他怎么肯老实跟着回去,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想到这儿,张礼觉得是个机会,便立刻吩咐道:“老规矩,加点儿料,懂?”
这仆从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自然是懂的,忙回道:“少爷放心就是。”
与此同时,毫不知情的李执,突然停下了脚步。
徐念安发现李执没跟上,又折回去,问道:“怎么了?还想溜?”
只见李执双眼迷离,依然是醉醺醺的状态,环顾四周后,神叨叨的说道:“有人在看我。”
许念安压根不信,她直觉李执要么是酒没醒,要么是拖时间,所以阴阳怪气的说道:“毕竟李公子美名远扬,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有人想要一睹风采,有何不可?”
李执只是酒后不灵光,但人没傻。一听就知道不是好话,直接指控道:“你讽刺我?”
许念安:“我没有。”
李执:“你就是讽刺我!”
许念安:“我真没有。”
“你就是!”
“好吧,我就是讽刺你。所以还走不走了?”许念安在李执的注视下,将袖里的藤条露出一小截,笑着威胁道。
“毒妇!恶婆娘!”李执气炸了,怒道。
许念安“哦”了声,放平了语调,又正儿八经的问了一次:“所以还走不走?”
这模样,比刚才露出来的藤条还要危险。稍有不慎,又要大干一场。
在许念安的盯视下,李执快速扫了眼藤条,哽动了下喉结,说道:“走就走。”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险些跌倒在地。
许念安蹙了下眉,瞥向旁边的墨砚,吩咐道:“快去扶着他。”
墨砚这才如逢大赦,忙应了声,跑过去扶住了李执。
结果不知道李执犯了什么毛病,竟然试图甩开墨砚的胳膊。而墨砚主仆情深,怕李执跌倒,又死活不肯撒手,最后两人抱在一起,都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