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费事不,你们几点起来的?”胡老太太知道儿媳妇们勤奋,可是太累的话,也不值当。
“娘,不费事呢,就是蒸熟南瓜,打成泥加糖和面,再大火蒸。”沈月遥简单讲了下方法。
李小红见大家喜欢,也觉得有成就感,这南瓜泥和面可是她做的,“可不是,月遥说得一点不差,这第一锅就成功了。没想到咱也能做出蛋糕似的吃食。”
“行,那晚上下工再研究,白天把南瓜数一下,都搬厨房去。”
白天阮笑笑手里拿着沈月遥留给她的南瓜糕,坐在院门口,一边吃一边好奇村里的人,可惜下午人都去了地里,路过的没几个。
胡老太太在院子里做针线,看见她也不出门,就没管。
张来娣也在门口站着,不过她是被张老太太踢了出来,因为没有给弟弟张宝贵打水洗手。
她也不在意自己被扔出家门,张家也不敢明着苛待自己,村里人的吐沫就能淹死她们,但是能暂时远离张老太太,在门口站着也无所谓,反正姐姐们都被支出去干活了。
阮笑笑刚掰着南瓜糕往嘴里送,就看见那个奇怪的小女孩在旁边院门口望着天。
周身的绝望气息仿佛要把人溺死。
阮笑笑捏着南瓜糕,嘴巴张大喊着,“啊!”
张来娣听到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是隔壁阮家小团子,
小团子今天穿了嫩黄色的布衫,扎了一个马尾,还绑了红色头绳,衬得小脸越发精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嘴边的梨涡也十分可爱。
张来娣又装作凶巴巴地吓唬她,双手叉腰瞪着她问,“你干什么?”
阮笑笑也不怕她,反而伸出手,把南瓜糕分给他,“吃!好吃!”
张来娣没有碰见过这样的生物,小小一团,不被吓到,还给她吃的?
投喂自己吗,这小团子怎么每次见面都给自己吃的?
张来娣走过去,看着懵懂的小团子,仿佛是捕猎后找个位置下口,品尝猎物一样。
阮笑笑还保持送南瓜糕的姿势,伸出白胖胖的小手,捧着金黄色的糕糕。
“吃!”
阮笑笑黑黝黝的眼神,盯着张来娣,看起来如果她不吃,是不会收回去的。
张来娣和阮笑笑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阮笑笑胳膊酸软,不得不委屈的缩回手。
看着小团子毫无活力,像是瞬间枯萎的花,张来娣突然有些难过。
阮笑笑放出大招,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泪花,嘴巴也憋屈的撅着。
张来娣突然不知所措,又狠狠地吓唬阮笑笑,“不许哭!”
阮笑笑见她心软,继续发力,奶声奶气地喊,“不!”
张来娣无奈,只能伸手,“给我......”
只见面前的小团子把黄色一块放进她手里,转身迈着小短腿进了院子。
是怕自己再凶她?
低头看了看手里软糯的糕点,南瓜呢,她上辈子最喜欢了。
不大点的一块,她缓缓张口咬下去,甜味溢满了口腔,慢慢咀嚼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咽下去。
因为太小,家里还有人,她不能藏起来带给姐姐们。
两口就能吃完的一块糕,她在原地品尝了许久,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绝世美味。
咽下去后,又看了看小团子没再出来,就站回去院子门口,望着天,不过这次舌尖还有甜味。
天,也更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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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团子碰瓷记
当天晚上,阮家人又坐在一起研究如何交易南瓜糕,阮笑笑仗着人小,坐在阮文山和沈月遥中间,占据全场的C位。
“这南瓜糕咱们要么起早做,然后去拿凉的交易,要么就是到县里做,直接卖热的。”阮文山白天就想了两个路子去卖南瓜糕。
“不行,去了县里,租地方总归不方便,不知根知底。咱们做完,大不了卖凉的吧。”胡老太太第一个反对去县里做。
要是去县里,免不了就要把沈月遥和李小红一起带去,家里人都不上工,惹人心疑。
“你娘说的对,安全为主。”阮红旗马上附和胡老太太。
“要不咱们起早做吧,也就两天的事。先把南瓜做了,再研究下花生怎么卖。”沈月遥也同意在家做。
“行,那还得麻烦大嫂跟月遥起的早点,做完我就和大哥背到城里。”阮文山也是倾向于前一个方法,在县里做比较方便,但是他怕掩护不好。
“花生也是,咱们自留地都起来,得不少呢。走亲送礼的留下,自家吃的分出来,剩的看看怎么交易。留着再多也换不了钱。”胡老太太还是想看沈月遥有什么办法。
沈月遥正跟阮笑笑点手指,对对碰,发现阮家人都看自己。
阮文山看媳妇懵懵的眼神,赶紧解释,“月遥,你想想花生有什么好办法卖吗?咱们往年偷偷卖的花生价,你也知道,可没有做成吃食卖的多。”
沈月遥突然觉得肩负大任,沉思了一下,“我还真想起来一个,也很费糖。”
想到家里糖不多了,沈月遥犹豫了一下,自己知道的食谱都太费糖,不适合现在手边的材料。
“没事,糖可以换点票,咱们票有,以前也没怎么花。”胡老太太不怕费糖,自家票足,哪里用怕?
“糖霜花生,炒完花生,在外面挂上白霜,好看好吃,咱们用纸给它装成小包,然后再卖。尤其爱好甜食的人或者当喝酒的下酒菜。”
沈月遥说完,特意得意地看了下阮文山,那傲娇的样子看的阮文山眼色一暗。
阮文山一边伸手从后边轻轻滑过沈月遥的细腰,比量着手指,像是在考虑从哪下手。
沈月遥暗骂阮文山的流氓行为,暗自庆幸有阮笑笑挡着,没人看见。
阮笑笑抬头看着娘的脸越来越红,再看看左边爹的眼角眉梢都是春意,哪还不知道这是爹娘又在撒狗粮。
“行,那等军子和山子请好假,咱们就早早起来准备做糕。先做一半,也好拿。”
阮老太太看天色不早,就直接解散,大家各回各屋。
阮青松和阮青柏早就洗漱好,在炕上一边玩,一边等着外边大人商议完进屋睡觉,连父母和妹妹的洗漱热水都打好了。
阮笑笑为了不打扰爹娘“友好相处,和谐交流”,很是善解人意地先进屋子,拿起小枕头,直奔哥哥们的炕。
阮青松见妹妹主动过来,连忙把被子铺好,抱她上去坐着,给阮笑笑松开头发。
沈月遥进屋看见女儿在哥哥们那玩,就径直去给女儿洗漱,而阮文山坐在自己的炕上暗暗思忖,还有多久攒够钱盖个房子,把孩子都扔出去,自己带小媳妇二人世界。
给孩子们都安顿好,看着他们睡着,沈月遥才洗漱,回到自己炕上,一躺下,就被一双大手拉到满是侵略气息的怀里,紧紧扣在胸膛。
“不理我?嗯?”
“没有......你不要乱说,还动手动脚。”
沈月遥趴在阮文山胸前,想起晚上他在她腰上比划手指,耳朵都羞红了。
阮文山哪里安耐得住,一点一点开始品尝今天的美味点心,拆骨入腹。
***
等阮文山兄弟俩请好假,已经又过去几天。
这天一早,天还没亮,阮文山兄弟俩就背着沈月遥和李小红一夜没睡做出来的南瓜糕向县里走去。
阮文山知道媳妇和大嫂做的辛苦,早就在心里算好了价钱,卡在家属楼能接受的价位,做到最大收入进账。
阮文军相信弟弟的心眼,毕竟这么多年连娘都找他商量家里大事,自己闷头跟着干活就行。
家属楼早上一般有人晨练,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在狭窄的屋子里待不住,阮文山等的就是这群人。
阮文山找的就是一个买过樱桃酱的大爷,看了看周围环境,确定没有人,当即叫到一边,示意他有好东西。
“小子,有什么东西,跟大爷看看,上次那酱可好吃呢!”
这大爷也是有钱的人家,自己有工作,儿女孝顺,在这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裕了。
“大爷,你看看,纯手工做的南瓜糕,南瓜都是地里出的,上锅热热就吃。香甜的很,就这一块,我都能喝两碗粥了。”
在家里就分好了块,都是切的一样大小,阮文山拿出一小块,掰着给这大爷尝一口。
金黄色的糕,入口就是南瓜香气,甜而不腻,这可不是那香精鸡蛋糕比得了的。
“给我来两块,不......来六块。”大爷尝过味道,确实好吃,想着白天给儿女送点,再自己和老伴吃两块。
“行,我给您拿纸包好,您直接放锅里热热就行。顺便劳烦您问问,这还有谁要,我还有些呢。”
阮文山加个公道,送了大爷半块,让他给问问其他人要不要。
大爷收下糕,回楼里去给他跑腿。
没过几分钟,陆续有人来买南瓜糕,等到后面也只能一人一块,再买就等下回了。
阮文山带着大哥绕了一圈,左拐右拐的在胡同里穿梭,免得有人跟着自己,才往村里走去。
等他俩到了家里,已经是炊烟升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吃饭或是闲聊。
有人眼尖看见阮家从外面回来,就招呼阮文山,“山子,这是从哪回来啊?”
阮文山也不避讳,说出早准备好的一套话,“我家小妹,给我俩找个活,给城里人替工,偶尔去一趟,人家算到一起能给三瓜俩枣。”
“这城里人还真是,听说好多人家为了给小孩留位置,先自己花钱替工,等孩子大点了,再去上班。”
“就是呗,可是咱们没那门路。”也有人酸阮文山兄弟俩靠妹妹找工作。
阮文山也不管还有闲扯的,反正现在替工的那么多,谁知道在哪上班,也没人核对,赶紧回家才是真的。
回到家里,沈月遥正和李小红在院子里分花生,一份装进一个小纸包。
看见阮文山兄弟回来,赶紧给他俩摆饭。
几个孩子也一人拿着几个花生吃,只有小的阮笑笑因为咬不太动,拿着一个花生舔了下外面的糖霜。
“甜!”阮笑笑俩手一起捏着花生,舔一口白色的糖霜,然后一点点磕里面酥脆的花生仁,像个小仓鼠一样,惹人发笑。
大的孩子吃完就回去写作业,阮青柏活泼,晚上到外面和其他人一起玩,作业都留着睡觉之前写。
等阮文山吃完饭,到厨房送碗回来,就发现院子里上演的搞笑一幕。
阮笑笑捏着沈月遥的袖子不放手,挂在给花生打包的沈月遥身上,左摇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