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得知是姑娘救了青青蓝蓝的时候,在下就有这种想法了,想护姑娘一世平安。”
是吗?
听起来挺合情合理的。
书里面他好像不是个坏人吧,看起来也听专一的。
嫁了吧。
管他是谁。
用一段新的恋情,来治愈旧的伤疤。
“司徒少爷,我不能这么做……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做不到啊!!
她良知做不到让人接盘啊!!!
司徒文昊缓缓抬眼看她,见她一边擦着鼻涕一边道:“如果我真要嫁你,必然也是彻底忘了秦川之后再从长计议的事。现在肯定不行!”
司徒文昊一愣,最终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更想娶你了。”
“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安慰到?呜呜呜呜!!”她索性把手绢盖在自己脸上。
“姑娘有没有想过离开凌云峰后去哪里?”
陆澄澄摇头。
“来教青青蓝蓝读书写字和琵琶吧,她们父母被妖兽所食,没什么依靠。”
“她们父母死了?”
司徒文昊嗯了一声。
陆澄澄用手绢捂着鼻子,一边抽泣一边说:“嗯,我去跟仙君道别,到时候就留在这里照顾她们。”
司徒文昊道:“那我到时候就正式聘请姑娘做她们先生。”
“呜呜呜,有工钱吗?”她问。
司徒文昊忍不住笑道:“自然。”
她用手帕掩住脸,“呜呜呜,司徒少爷,你是个好人!”
司徒文昊哭笑不得的看着陆澄澄,仿佛有点体会秦川的感受了。
确实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他走出房间,叫了随从,问道了秦川下落。
“去把大小姐请来,送到他那里去。”
既然她说要对秦川彻底死了心才可以接受自己,那自己就帮她一把吧。
*
秦川坐在房顶上,一壶接一壶的往嘴里倒酒。
他做梦也想不到陆澄澄会这样。
要和自己了断。
要离开凌云峰。
自己这般对她,她居然还是如此铁石心肠。
她的心却刀枪不入。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心!
罢了,自己一腔深情就当喂了狗!
呵呵。
谈何容易?
这时空中开了一道符门。
院子中走出一个孱弱的素衣少女,抬头看着房顶上对着月亮喝酒的秦川。
“小川!无极门不是禁酒吗?”
秦川没头理他,仍是自顾自的往嘴里灌酒。
“小川,你快下来。”司徒闵柔无奈的道。
秦川人没有下来,却见他把酒壶一个一个从房顶扔了下来,摔在院子中,乒呤乓啷碎了一地。
司徒闵柔叹了口气,向他招招手,“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快下来。”
秦川不理她,继续喝着剩下的酒。
司徒闵柔在冷风中轻咳,默默的守候着秦川,静静的看着他一壶一壶的喝完,一壶一壶的从房顶上扔下。
直到他喝完最后一壶,扔完最后一壶。
他才看司徒闵柔,“闵柔姐,你那还有酒吗?”
“有。”
*
司徒文昊书房中的陆澄澄在快断气前终于不哭了。
“不好意思啊,司徒少爷。刚才见笑了。”她端坐着不好意思又带着歉意的说。
一副淑女模样,完全没有了刚才疯癫的样子。
司徒文昊将侍女送过来的茶盏递给她,“润润嗓子。”
陆澄澄确实是喉咙都哭干了,却只是接过来放在桌上。
还是那句话:“不好意思啊,司徒少爷,见笑了。”
“还难过吗?”
听到这里陆澄澄眼睛又红了起来。
司徒文昊觉得脑壳有点大,急忙递了一颗蜜饯给她。
她接过来含在嘴里,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甜齁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吐。
司徒文昊看她表情哭笑不得,这本是拿来哄青青蓝蓝的,他自己也没尝过。
不想这世间哄女子之事,是那么难。
不过越难,越觉得有趣。
越看她,越觉顺眼。
哭成这样眼睛也不见红肿,只是成了眼周两抹妖艳的红,使得她眼角眉梢不经意的天然妩媚更明显了一些。
像只不经世事又美丽妖娆的女妖。
甚可爱,甚惑人,甚美。
陆澄澄趁他不注意悄悄的把蜜饯吐了出来。
“司徒少爷,我不便再打扰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这地方是开符门进来的,也只有他开符门送自己回去。
这时一个随从进来,在司徒文昊耳边说了几句。
“陆姑娘,青青蓝蓝一直担心你,你去看看她们再回去吧,不然怕她们晚上噩梦。”
在陆澄澄这里他收了一些挫折,知她戒备心甚重,自己留她,她必不会同意,只能绕着弯子来。
“是吗?”她问。
想着看见自己扭伤时秦川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是吓着小朋友了的,于是点点头。
只见司徒文昊开了一道符门,却是通向一个餐厅似的房间。
陆澄澄果然戒备的不愿踏过去。
“青青蓝蓝要吃甜汤,我让厨房备了一点。”司徒文昊解释。
陆澄澄这才放松了警惕,走了过去。
刚坐下却见侍女端了一个汤盅过来。
司徒文昊帮她接过汤盅,打开盖子:“这是天山雪莲和雪燕炖的甜汤。你试试。”
她双手接过汤盅轻声谢过,然后放在自己桌前,一动不动。
司徒文昊轻笑。
还真是戒备心重,难以得手啊。
“司徒少爷,青青蓝蓝多久过来?”
“我去问问。”
这时突然听到隔壁的声响。
“小川,你慢点。”司徒闵柔温柔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陆澄澄脸色一僵,整个人像被使了定身咒一样。
想走,但又好奇,脚根本动不了。
司徒文昊转了转玉扳指,嘴角挂起一分笑容。
“你快擦擦脸。”司徒闵柔的声音如春风拂面的温柔。
秦川把她手中湿布巾往地上一扔!
“不要这个!我要酒!”说罢整个人陷在椅子里,一条长腿蹬在前方的桌子上。
司徒闵柔吩咐侍女把别苑中的好酒全给秦川呈了上来。
秦川随便拿了一瓶掀了酒盖就往嘴里倒。
这些百年陈酿就像水一样被他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