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客栈,虽客栈也种植了不同种类的花,但比起鲜花团簇的镇中,是好上许多了。
宁如走入屋中,将它放在床上,弯下身问,“要给你施用清心咒么?会精神些。”
黑蛇摇了摇头。
“好吧,今日天色也不早了。”
宁如起身,“你先休息吧。”
黑蛇盘了盘身子,听话地闭上眼睛。
这么听话入睡,看来真的很不舒服了。
所以非要来这个镇的原因是什么呢?
宁如将窗轻轻掩上,心中难免有疑问。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书中剧情,里头倒是提了一嘴宿午镇的百花节,有一种名为千年颜的花,代表着永世不离,当时大小姐想让凌时初一道前来宿午镇,但凌时初没有答应。
除此之外,再没提过宿午镇。
算了,想不通,随便吧。
她坐到床边,黑蛇俨然已经熟睡。
宁如将它探出的蛇尾拨到一边,自己躺在了它的身边。
在那日,他们好像也是随处找了个客栈,一进门宁如便被压在了门板上。
少年初开的□□如同开阀的洪水,汹涌极了。直到黑夜,他眼神变清明了些,盯着宁如好几秒,砰地一声变回小黑蛇,飞快地钻入被中。
又来了,宴止川忽如其来的害羞。
要亲的也是你,害羞的也是你。
真是。
宁如坐到它的身边,看着被子隆起好一块,说道,“小蛇,我们说件事呗。”
“就是……”宁如垂目,目光泛起涟漪,“我想那件事已经成功解决了,那我们之前说的师徒关系,可以……解除了。”
被子隆起的一块迅速塌陷,原来是小黑蛇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了个脑袋,金瞳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总感觉被威胁了。
宁如收回眼神,又轻咳两声,“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解决,你又是个不愿束缚的性子,师徒关系没必要继续……”
烟气散去,黑蛇变回了人形,少年浑身都泛着冷,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又不高兴了?!
宁如:“我说,解除师徒关系了,你就自由……”
砰地一声。
宁如被少年按着手腕压到了床上,“小蛇你干嘛?”
少年双眸带着几分气恼,看了她好一会,就压下身又印上她的唇。
带着不解的怒气,他的动作比之前都更凶。
“你说……”
久久,少年抬起身,却是仍按着她,墨发从他身后垂下,他哑着声,“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这问题,就算宁如脸皮不算薄,都不能流畅地回答。
于是少年又倾下了身子,“师尊,说话。”
想了想,他甚至恶劣地补上一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徒儿请教师尊。”
“是在……你在做什么?!”
宁如抿了抿唇,却感到双腿一股粘腻的凉意。
她惊恐地发现,宴止川修长的双腿不知何时幻化成了蛇尾,蛇尾卷着她的脚踝往上,将她的双腿牢牢地缠在蛇身里。
蛇身的触感冰凉,粘腻,偏偏还在不断缠紧,令人无故产生些无法脱逃的恐惧。
“我在做什么?是我想问你在做什么吧?”
宴止川寒着脸,眸子深不见底,上半身离她有些距离,蛇尾却越缠越紧,“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他嗓音不悦,压着几分怒火,“你又想将我甩开?”
“甩开?我没有这种想法啊。”宁如不解。
蛇尾不耐地甩了甩,宴止川反问,“你说缔结师徒就缔结,你说解除就解除!还说不想甩开我?”
“我很好用是吧,宁如
。”
他埋下身子,将头埋入她的颈部,“明明做了亲吻这么亲密的事,甚至我们的身体都在亲密的纠缠着,你还能说出这番话……你怎么敢……!”
他忿忿地说完,张开口,露出两颗尖牙。
蛇在咬人的时刻,在尖牙刺入皮肤的那刻,是可以注入毒液。
毒液,可以使人神志不清,无法动弹……
那样她就不会提出解除师徒这种讨厌的请求了。
他恶劣地想。
耳边传来宁如的轻笑声,随即他的背部被轻轻拍了拍。
宴止川:“你笑什么?”
宁如揽上他的背部的手使了劲,少年失了重心,猝不及防地跌入她的怀中。
“小蛇。”宁如说,“若以师徒的身份结为道侣,好像不太好吧?”
怀中的少年身体瞬间僵硬,过了好一会他才不敢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宁如想了想,决定逗一下他,“……算了,不说了。”
“再说一次!”
宁如耍无赖,“你刚才没仔细听,那有什么办法。”
“我仔细听了……!”
“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宴止川撑起身子看着她,目中的怒气消散了去,他说这话时卡顿了几秒,吐字甚至有几分胆怯,“你说,我们……要结为道侣……”
“什么?”宁如装作听不清。
他看着她的双眼,又轻轻说了遍,“……我们要结为道侣。”
“好好好。”宁如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答应你了,小蛇徒弟。”
宴止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你给我下套!”
“哪有什么套不套的。”宁如抗议,“本来这话就该由男方说吧,不能因为你脸皮薄是个害羞鬼就不说啊。”
“我不是害羞鬼……!”
“是,你脸皮不薄。”
宁如说,“流氓地用尾巴缠着我的只是你的尾巴是了,跟宴止川的上半身没有任何关系咯。”
“……”宴止川说不过她,咬牙道,“很好,宁如,我说不过你。”
“哼~”
“但是——”他卷紧了蛇身,眸子黑沉,低声道,“徒儿总有治了师尊的办法。”
为什么在这时候改称呼啊!
无论言语和动作都十分危险。
感到不妙的宁如连忙抵住冲她倾下身子的少年,“你你你这个……”
“逆徒,是吧。”宴止川替她接上,恶劣地笑开,“逆徒可最喜欢以下犯上了。”
“师、尊。”
……
自那以后,两人虽敞开地以道侣的关系相处,但宴止川不知为何,总是无法放弃师尊这称呼,尤其他发现某些场合,这称呼能有效地增加情趣后。
宁如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闭起眼睛,从那日后,系统界面也自此消失了。
她想,虽然剧情魔改,但她也是过完了自己的剧情吧。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的人生了。
疲惫之意很快袭来,她很快进入梦乡。
在她进入梦乡后,她枕边的小黑蛇倏尔睁开了眼睛,用蛇尾卷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它又摇摇晃晃地爬下床,沿着窗边,从窗口的缝隙溜走了。
这动作对平日的它没有任何难度,但对如今过敏的它可谓艰难困苦,它撞了几次脑袋,从桌腿滑下几次,才成功地溜了出去。
到了清晨,窗边才若隐若现一道黑影,小黑蛇先是挂在窗边缓了几口气,才钻入了房中。
第一件事,便是观察,宁如仍睡得安安稳稳,很好。
它抖了抖蛇尾,变回了人形,随即他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屋。
再次进入房屋,他竟换了身正式的白色长袍,平日随意扎起的高马尾特地竖了玉冠,长靴锃亮,连腰上坠着的玉佩都精心挑选了一番。
总之就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宁如醒来便是看到这副场景。
宴止川身姿挺直,坐在桌边,像是早就醒了,在桌边喝茶。
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听到宁如起床的动静后,倒着茶水的手就是抖着的。
“你好了?小蛇?”宁如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下床。
“嗯。”宴止川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等等,你穿成这副样子做什么?”宁如惊奇地说,快步走到他身边,“不会是……”
宴止川脸色一变,轻咳以掩盖自己的慌乱,但又莫名期待地看向宁如,期待她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