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见高晓燕那气鼓鼓的模样知道她是个炮仗脾气，现在心里头还不知道怎么骂人呢，她又无奈地说：“我那表姐前几天也报名下了乡，今天和我说是分在一个地方了，但晓燕你也知道我那表姐之前是千方百计都想要留在城里，怎么可能轻易去报名？你也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原本也算不上有多好，但这一阵子她是天天都在我跟前凑还说下乡之后要相互照应一类的，我觉得她更像是在盯梢我。”

　　高晓燕当然也知道南墨的表姐陈美华，毕竟也都是差不多年纪又是在一个学校上学，谁不知道谁呢！

　　陈美华这人那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现在居然主动要下乡还“正好”分在一个地方，南墨向来不会随便开口，她要是觉得自己被盯梢了，那绝对是真的被盯梢了。

　　“你真决定要换地方？”高晓燕认真地问道，“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前头也没敢和我表叔他们说，我怕临了你不乐意。你要真想换，或许能和我表姐换一换。”

　　把话说出口后，她也算是浑身一轻，“我也不瞒你，我表姐下乡的地方也下来了，她是分在了北边城市，从咱们这里过去光是坐火车都得三天三夜。北边城市难熬，我怕你真要换过去了临了到时候得恨我，回头说不准连朋友都要没得做。”

　　高晓燕也是十分看重南墨的，到底是打小处的感情，万一为了下乡的事情最后撕扯起来把这点感情给撕扯没了也很可惜，她也还是想和南墨长久处下去的，所以干脆也把话说的很清楚，现在她要是反悔了，那真的是要没办法做朋友了。

　　南墨第一次来找高晓燕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她当然不会去松源县，除了那边是董建国的老家之外还有一个就是那边还有个重生的村花女主呢，还有一个下乡知青的男主正要过去，虽然在书里面她是个出场没多少篇幅的炮灰，但也不想掺和在男女主哪儿。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国家那么大她想去看看。

　　“不恨你不恨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南墨上前握住高晓燕的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虽然北边比起隔壁省来的确要远一些可能日子也会难熬一点，可只要一想到能够远离这些危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放心，我肯定是能够把日子过好的，等到我去了北边我就给你写信！”

　　高晓燕见南墨一扫刚来的时候那颓靡而变得兴高采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居然听到要去北边还能高兴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也是少见了，她也不再劝，锁了家门就带着南墨往她表叔家去。

　　高晓燕的表叔家离她家不远，走个几分钟就到了，小院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在院子的墙角也和寻常人家一样种了一些菜不过还多种了一些蔷薇花，这会枝头上还开着好些，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好闻的蔷薇香气。

　　院子里头晒着好些东西，一个穿了一身深蓝色的确良衣服的中年妇女就坐在屋檐下正在缝制着棉鞋，厚实的很，她一边缝一边还抹着眼泪。

　　“婶。”

　　高晓燕叫了一声，就见她表婶急忙伸手抹了眼泪，只是那一双通红的眼睛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眼皮更是浮肿的厉害，看的出来这两天没少哭。

　　“晓燕你咋来了？”

　　李小梅看到高晓燕也不意外，她和高晓燕家关系不错，甚至也还是把高晓燕当做自己另外一个女儿来看待的，这两天这个表侄女也没少过来，等往后她姑娘下了乡，也就只有这个表侄女能够在自己跟前说说话了。

　　只是李小梅看到高晓燕这一次不是自己来了还带了一个人来这才有些意外。

　　“这姑娘是？”

　　“婶，这是我高中同学南墨，我今天带她来也是有事找你呢！”高晓燕把南墨往着自己跟前一拉，对着李小梅说，“婶，南墨下乡的地方是隔壁省松源县那儿，可她不是很想去，所以想找人换。”

　　“什么？！”

　　李小梅只见过哭着喊着不想下乡的也见过千方百计想要换到近一点的或者是日子好过点的省份，可从来没见过分到了好去处的竟然还不想去的！

　　不过李小梅听到南墨想要换地方的时候还是心动了一下，她算是明白了，自家表侄女也不是无缘无故领着人上门来的，那是代表着她愿意和她家女儿换地方呢！

　　她这么一想心头也跟着有些火热起来了，自打知道自己女儿红霞被分配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她就已经哭了两天了，现在只要一想到还是眼泪忍不住往下落，要是能换到隔壁省去，先不说松源县那边她家有亲戚在，就是没亲戚地方近了不管是有探亲假的时候女儿回家还是自己想她了去看看她那都能方便一些。

　　不过李小梅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她招呼南墨先坐下，然后就借口要给她们泡糖水就把高晓燕一起拉去厨房了。

　　南墨也不拦着，知道李小梅是要同高晓燕打听情况呢，她安安静静地呆在正屋坐着，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李小梅和高晓燕两个人就一起从厨房出来了，李小梅手上还端着一碗红糖水一扫刚刚的沮丧。

　　“南墨你喝糖水，”李小梅殷勤地把糖水递给南墨，面带喜意地开口，“我听晓燕说拉，你要是真愿意和我姑娘换下乡的地方我这头也愿意，婶也不占你便宜，到时候给你一床厚实一点的棉被，去北边的话不够厚实那可是扛不住的！”

　　南墨听李小梅这么说，也露出了笑说：“婶，我就是想着去北边多锻炼锻炼自己，我还年轻，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

第14章 尘埃落定

　　李小梅见南墨这么说也跟着笑起来。

　　“小姑娘思想觉悟的确高！你说的也对，趁着年轻的时候锻炼锻炼也好！”

　　李小梅只要一想到南墨愿意和红霞换地方就看南墨怎么看怎么顺眼，她也不管南墨要换地方其实也是为了她自己着想，只要肯还能换此时此刻就是她眼里的贵人！

　　李小梅也不伤心了，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了，还高高兴兴地去找了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女儿高红霞。

　　高红霞听到有人愿意和她换地方下乡心里面其实也挺高兴的，她在知道自己下乡的地方是在北方的时候虽然没哭没闹还能安抚着落泪不止的妈妈，其实内心也不是没有惶恐过的，她最远也就是跟着她妈去隔壁省走过亲戚，一想到要坐上三天三夜的火车去外省，她就打从心眼里面感到害怕。

　　只是她怕也没用啊，她家里总要有人下乡，她两个哥哥都比她岁数大，大哥五年前进了部队，二哥都已经上了三年的班也处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年底的时候就要结婚，总不能让他去下乡。高红霞先前就是认命，她只能怪自己出生的最晚正好赶上了。

　　“妈，这事真能成吗？”

　　高红霞在知道自己可能不用去北边的时候就忍不住的高兴，但也还是有些担忧。

　　“这有啥？！这种事做的人不少，知青办那头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的，只要下乡的两个人同意换了，那就能换！”

　　李小梅可比自己女儿见识的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出两出了，现在就是号召知识青年下乡，但下乡的地方也不是完全不能更改的，总有一些人下乡的地方是其他人家有亲戚的地方，所以只要两个人都同意的情况下，知青办那边也会同意给换地方，这也不是什么做奸耍滑的事情，而是人性化的一种体现。

　　李小梅先前就想给自己女儿换个地方，只是别人一打听是要去北边的就摇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她还不得着紧着一点。

　　“咱们也不亏了人，妈也想好了，这事儿的确是咱们家占了便宜所以咱们就给人送一床被子。”

　　李小梅说，说要送南墨被子的时候她也是心疼的很，毕竟这年头攒点棉花票不便宜，但给这么一床被子也是希望南墨不要到临了的时候后悔，那会要是后悔了她就得哭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出去一床被子给女儿换来近地方怎么算都是合算的。

　　高红霞听到李小梅这么说，她也心疼地挽住了自己妈的手，“妈，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

　　李小梅点了点高红霞的额头，亲昵地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姑娘，不向着你向着谁？！妈可和你说好了，你下乡就安安心心的，妈不会让你一直都在乡下的，只要有机会就会让你回城来，你岁数还小也别起别的心思，妈只想你嫁得近一点找个知根知底的能在自己跟前。”

　　李小梅这话就差没明说让她下乡之后别看上村民也别看上那些个知青，高红霞羞红着一张脸点点头答应了，她也没想着要找乡下的，毕竟她是城市户口，等哪天能回城了总不能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还分隔两地。

　　高红霞认认真真地和李小梅保证了，母女俩这才高兴地出去和高晓燕还有南墨说话。

　　高红霞也从李小梅那边听说了南墨的事情，知道她要换地方那也是不得已，她从李小梅缘由的时候就想过南墨这姑娘应该长得很好看，可在看到的时候，高红霞就忍不住在心里面赞了一声真是个美人坯子。

　　高红霞对南墨也很有好感，人长得赏心悦目光是看着就叫她觉得羡慕，所以也尽量找了一些话题一边聊着一边等她爸下了班来把事情定下。

　　这事不仅得让她爸知道也还得过她爸的手。

　　南墨在高红霞家里头呆了差不多有个把小时，临近午饭点的时候就见到了高红霞的父亲高远航，这位知青办的主任。

　　高远航还没进家门呢就看到了守在家门口的李小梅，三言两语之下就了解到了事情，知道有人愿意和他姑娘换地方也挺高兴的，拍着胸脯就把事情给应下了，就像李小梅说的那样，知青办也还是有着人性化的处理方式的，只要双方都愿意那就是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案。

　　高远航还热情地邀了南墨在家吃饭，等吃过饭就可以领着她和自家姑娘上知青办去把事情给落实了。

　　南墨客套了几句之后也没推迟，她也看得出来，他们一家子也害怕事情拖到明天南墨可能就要后悔，所以才想着今天就把事情给办了。

　　南墨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有早点把下乡地方给换了，她心里面才觉得踏实，否则再看到陈美华的时候她都要给恶心坏了。

　　吃过饭，南墨就随着高远航高红霞父女两人去了知青办，高远航颇有几分地位，再加上南墨和高红霞两人又是自愿，在知青办里面也有两对同样要来换地方下乡的知青，这事干事们都熟悉的很，办起来的时候也十分的利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南墨和高红霞两人就已经拿了一张新的下乡通知单了。

　　在看到这一张新的盖了红章的通知单，南墨知道自己在这一刻真的是彻底脱离开剧情了，在这一瞬间笑容也更加灿烂了，哪怕她这一批次因为下乡的地方远经过他们这儿的火车一星期只有两班的关系，所以三天之后傍晚就要出发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出了知青办的大门，南墨小心翼翼地把单子塞在自己的衣兜里面，高红霞也仔细地收了单子，她这一批次的是五天之后早上八点半出发，她还能在家里呆五天，能多呆两天她也高兴的很。

　　高红霞拉着南墨就要她回家去拿被子，还不忘叮嘱她多准备一些厚实的衣服，如果实在没有准备那么多就要多准备一些钱和票这样到了北边的时候才不会短缺太多东西。

　　这些叮嘱南墨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也都一一听了，最后抱着一床新打的六斤重的棉花胎回了家。

第15章 青山大队

　　南墨到达哈省桃源县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下火车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要散架了，连着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即使有位子坐也是辛苦的很。

　　也好在火车上有不少都是下乡插队的知青，这个年头的人本质都是淳朴的，在认识了之后也都愿意帮着看行李好让彼此都能轮班睡上一觉，直到现在下了车，南墨都还觉得自己耳边还在一直不停响着火车发出的咣当声音。

　　下了火车，南墨他们还得去坐前往东方红公社的班车，听带头的知青办领导说从县城到东方红公社还得坐差不多个把小时的班车，到了公社那头就有下面大队的人来接了。

　　南墨一行人数不少，也多亏了县城的知青办这边特地安排了几辆部队的大卡车到火车站来接人，否则要是等着每天固定来回的班车只怕他们排队到晚上都很有可能排不上。

　　即使这样，车上也都坐的满满当当，行李包裹也都塞的严严实实的，这让南墨有一种在现代的时候观看隔壁阿三家的公交车的既视感。

　　卡车开的不算太快，如今正值夏天，夏天的树木郁郁葱葱不说，就连田地里头也都是一片青绿，卡车开过的时候开着的窗户也能够闻到植物所散发出来的清香味，驱散了旅途上的疲惫。

　　南墨想现在她那表姐陈美华应该也是到了下乡的地方了吧，就是不知道她在发现自己没有和她一起去松源县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那画面很显然应该是十分的刺激吧。

　　南墨只要想到陈美华辛辛苦苦的算计在知道自己改了下乡地址而落空的时候就觉得痛快的很，不管她先前和董建国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都是一场空，董建国这人也是个现实的，得不到好处那先前的承诺自然也就不会做到。

　　在颠簸的整个人都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卡车终于停了下来，南墨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可从来都没遭受过这样的罪，她自己都忍不住对自己的忍耐能力表示感叹了。

　　司机和跟着一起来的知青办领导吆喝着下车，说是东方红公社到了。

　　东方红公社集中在镇上，原先也是东方红镇，辖区里头包含七个大队还有一个农场一个林场一个矿场，像是南墨要去的青山大队就是其中一个大队，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在下了卡车之后看到东方红镇，说是镇其实和一个小城也没什么差别了。

　　“各位知青们到东方红公社也是辛苦了！”一个穿着半新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大声吆喝着，“大队的队长们今天也都来接知青们了，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面，大家能够合力一起好好建设我们的东方红公社！”

　　中年男人喊的抑扬顿挫，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也得到了不少的掌声，只是这掌声有些稀稀拉拉的。他也并不在意自己的讲话没有得来这些人的应和，毕竟知青下乡也都不是第一波了，他们东方红公社比较远，这些知青天南海北地过来光是火车都已经难熬了，还从县城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过来，哪还有什么精力。

　　在中年男人说完话之后，就有吆喝声响起，那都是七个大队的队长们在集中属于他们大队的知青呢！

　　“南墨，咱们大队的在那头呢！”

　　跟在南墨身边的女儿个头不算太高，不过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手上还提了一个分量不轻的包裹的，不过这会大家也都是差不多的模样，毕竟下乡必须得把东西都给准备全了才行。

　　南墨也是差不多的，她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包裹，身上斜挎着一个水壶，手上也还提着一个小包裹，这还是她爸妈知道她实在也背不了太多东西精简之后的包裹，有些衣服一类的是打算给她寄过来，就这样分量还是不轻。

　　和南墨说话的是她在火车上认识的姑娘周秀梅，周秀梅今年十六，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前头已经有个哥哥和姐姐下了乡，她底下还有两个没长成的弟弟和一个才五岁的妹妹，这一次下乡就轮到了她。

　　周秀梅脾气还算不错，一路上和南墨也算处的愉快，她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吆喝着“青山大队”的声音，拉着南墨就钻过乱哄哄的人群挤了过去。

　　等挤到了地方一看，青山大队的队长是个晒的有些黑红的中年汉子，一双手宽大而粗糙，他站在一辆牛车前头，车架上空空荡荡的，见有人过来就问一声是不是青山大队的，让把下乡的单子给看一眼确认了之后就让人把行李往着牛车上放一放。

　　南墨原本还以为要自己背着行李走到大队里头去呢，现在见大队队长特地赶了牛车过来，就算只能帮着载了行李也是个值得叫人高兴的事情。

　　“谢谢大队长！”

　　南墨把行李往着牛车上放了，还不忘拉着周秀梅一起道谢，车上也已经有好几件行李了，看了看站在牛车周围的人，南墨在心底记了一下数。

　　“客气啥，你们到了我们青山大队来，别的我这个大队长做不了啥，赶个牛车帮着你们拉一下行李还是成的。”青山大队大队长谈国栋笑着说了一声，带着北方厚重的口音，可听起来的时候就是叫人觉得憨厚。

　　南墨见这大队长并没有摆架子，看起来也挺好相处的模样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她也不想遇上一个难相处的领导，否则下乡的日子只怕是要难熬的。

　　“大队长，我能打听一下我们青山大队离公社有多远么？”南墨好声好气地问。

　　“还是有点远的，平常走路的话至少也得走上个把小时呢，”谈国柱想了想说，“不过队上每个星期有两趟上公社的牛车。”

　　他们青山大队也不是第一次接收知青了，这几年陆陆续续地都已经接了快有二十来个知青了，有些是想到了办法回城了，有些是和队上的姑娘小伙看对了眼成了家，现在村里还有好些个知青，这一次他从知青办哪儿得知的，这一次来了十五个知青。

　　谈国柱也和别的大队长打听了一下，别的大队也是来了差不多的人，这也让谈国柱有些头疼，新来的一批知青也不知道是啥情况呢，可别来几个刺头，而且新来的粮食也是一个问题，这会粮食都还没成熟呢，大队倒是可以先借一批粮食给他们，只是瞅着这细皮嫩肉的小知青，就怕一会走回大队都是个问题，要是半路上走不动哭起来可咋好！

第16章 莲味

　　也不是谈国柱多想，毕竟有新知青来的时候总是要来见到这样的一遭，有些是能熬的，有些家里就养的十分娇气，打从下了乡开始就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这一次接收的十五个知青里头有七个是姑娘，谈国柱在知道的时候感觉头皮都发麻了，不过这会瞅见好声好气问话的南墨，谈国柱倒是印象不坏。

　　懂礼貌的闺女总好过一张嘴就娇气地这不要那不行的，所以趁着这会不忙，谈国柱也愿意和人说说青山大队的情况，毕竟早晚也是要了解的。

　　“大队长我看这一次来的人不少，知青院能住的下吗？”

　　南墨在来的时候也想过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要是全都住在知青院的话，到时候吃饭肯定是吃大锅饭了，那自己拿点什么出来也都不是那么方便，不过她上辈子看一些年代小说里面也有写一些下乡的知青住在农户家里或者是和农户搭灶的。

　　要是能有个空屋子让她一个人住就更好不过了，不过这种想法，南墨也就是随便地想一想而已，现在又不是以前可没有什么租屋的情况出现的。

　　提到知青院，谈国柱越发高兴不起来了，他们大队的知青院是前些年的时候建的，本就不大，有些是和村里人家搭伙的，大部分则是住在知青院里头。

　　和村里人家搭伙的也总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谈国柱身为大队长也是什么都要管，有时候也觉得有些心烦，现在又一下来了十五个人，知青院还真有些住不开，扩建也是势必成行，只是公社拨的费用不多，要建知青院就得趁着这会开始，否则再过两三个月天就要冷下来了，地一开冻也就别想建屋子的事情了。

　　“队上知青院不大，暂时可能安排不了全都住下，到时候可能要安排你们住到村民家里去，等抽出空来再扩建之情所的事情。”

　　谈国柱觉得依着现在这情况只怕这几年里面下乡的知青会越来越多，他们青山大队可能还要再接收知青，差别也就是来的多和少，早晚也还是得让公社再拨款的。

　　南墨听了这话和谈国柱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乖巧地站在一旁陪着等人，一边的周秀梅也听得仔细，她想了想拉着南墨说道：“南墨到时候咱们两一起住你看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