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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_分节阅读_第140节
小说作者:西瓜珍宝珠   内容大小:740 KB  下载: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4-24 23:4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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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时,林公公在前, 甘力在后。

  他一步三回头, 有点担心自己一转腚, 陈舍微就叫几个叔伯兄弟摁在地上狂揍。

  甘力往回瞥第一眼,陈砚儒面无表情站着没动, 陈舍度似乎是要笑没笑出来, 陈舍秋陪了个笑脸,陈舍刞同几个侄儿们拱了拱手,至于陈砚墨, 都没看见他这个人,按着辈分, 他应该站在陈砚儒边上的。

  甘力跨上马, 又扭脸, 陈砚儒的脸皮子抽了抽,陈舍度终于是咧了咧嘴,陈舍秋慌忙又笑,陈舍刞和几个侄儿再施一礼,但表情有点不解,倒是一齐去看陈舍微。

  甘力第三次转头的时候,终于是连已经钻进马车里的林公公都有点奇怪了,“甘千户,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不是。”甘力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个无脑的莽夫,“只是担心我这傻兄弟。”

  说着,他看了眼立在台阶上的一族人,又对陈舍微拱了拱手,俯身对车厢里很是困惑的林公公,道:“咱们也别立在人家门口说闲话,到了千户所里,我再同您讲吧。”

  不知是风故意把这句小话给送了过来,还是甘力真就以为自己的音量放的足够低。

  众人隐约听见了,但又只能当做没听见。

  陈舍刞不知道旁人怎么想,他只知道自己若是陈砚儒,现在已经尴尬到脸皮都能起粉屑掉落的地步了。

  冬夜的风实在冷,众人干站了一会,陈舍秋正要开口,就见陈砚儒蓦地转身看向陈舍微。

  清冷月色下,他的眼珠子黑得都有点泛蓝了,陈舍微的斗篷下正掩着几个侄儿,孩子年纪小,禁不住钻人骨头的冷风。

  “你之错与你之功并无干系,切记戒骄戒躁,慎言慎行。”

  陈舍微真懒得理这个还摆架子的老头,陈昭远有点听不下去了,道:“二伯公,族人若有什么功绩,族里中公是有赏赐的,六叔这回让咱们一家都沐浴天恩,族里对他可有什么褒奖?”

  少年的嗓音像月光一样干净,逼得每个人直视自己的窘态。

  陈砚儒良久没有说话,久到陈舍稔打了两个尿颤,有点兜不住了,拼命给陈舍秋打眼色。

  “额,这种小事我会安排。”陈舍秋搓了把脸,勉强笑道:“不必二伯费心。”

  话没说完,陈砚儒已经迈开步子走了,到底是年纪大辈分高,想甩脸子走人就甩脸子走人。

  他才迈过门槛,陈昭甲、陈昭丙几个孩子终于敢说话了,雀跃欢欣的话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像是催赶着他快些滚。

  “六叔你好厉害!”

  “六叔,你这么厉害怎么都不说呀?”

  “六叔,番薯好吃吗?”

  “六叔,番薯种在哪?我能瞧瞧去吗?”

  瞧着几个弟弟绕着陈舍微打转,陈昭远心里的发酵了许久的烦闷渐渐消散烟了。

  本来就该这样的,凭什么对错不看事实,而只是由位高者一条舌头说了算?!

  陈舍微没有理会陈砚儒,护着几个孩子往回走,又对陈昭远几兄弟道:“你娘应该回院里了,反正出来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你们今晚上回自己院里睡吧。明儿再看,我院里反正都给你们留着屋子。”

  陈昭远笑了起来,道:“好。”

  众人在各自院落的岔路口一个个消失,陈舍微这才发觉陈砚墨没有跟出来送林公公,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蹦上台阶,快快乐乐的回自己院里了。

  陈砚墨跟了半路的,落在最末,瞧着陈舍微扬眉吐气的走在前头,他忽然有什么玩意在挠他的心,在抓他的脸,痒得他恨不得把心抓出来,恨不能把脸撕下来。

  陈砚墨囫囵在脸上抓了一下,发现是干掉的血痂。

  血痂掉了一些下来,面上被他自己挠出了新的血痕。

  他就这样狼狈的跪下做了陪衬,看着陈舍微受赏,又用如此可笑的模样游荡着,简直像是陈舍微足下的一道卑微残影。

  陈砚墨贴着墙根回到自己院子里,几个下人给他行礼也似没听见,喜鹊掩在门边幽幽瞧着,盯着陈砚墨钻进了他自己的屋子里。

  女眷们没有去送行,曲竹韵和蔡卓尔陪着谈栩然回了院子才折返回来的。

  听喜鹊说陈砚墨再也没有出来,曲竹韵不禁笑道:“我若是他,只怕这辈子都没脸见人,最好是藏着掖着都别出来了。多可笑啊,还以为能狐假虎威的把小六摁下去,没想到人家这样好的本事,有圣旨撑腰,啧啧啧,一样样赏赐报出来,真好似耳光一般,抽得他面目全非,膝盖也发软呐,呵。”

  喜鹊掀开谈栩然使人送来的甜汤盅,就瞧见血糯米熬得黏软成团,芋泥绵绵,红豆烂甜,这几样还没搅和开来,牛乳底汤依旧白浓可爱。

  “这样多,你也吃些。”曲竹韵心下满意,虽说席上吃得不错,可方才陪站了那么久,人一冷肚子就饿得快,吃一碗是正正好的。

  喜鹊拿了个小碗分了些出来,抿唇笑道:“虽说六少夫人只备了给您的,还有三房、五房孩子们的份,但这血糯米、红豆哪样不是早早煨煮起来,时辰掐得正好,才会有这般软烂甜糯滋味。”

  曲竹韵品味着话里的深意,笑道:“赶在年前谁不愿听点喜事?听说那番薯的产量颇高,若是推广种植开来,人人可饱腹,这样一件天大的喜事,杜指挥使的折子定然递得很是时候。栩然也是厉害,我真是好奇,那日她到底说了什么,叫那贱人急不可耐的撺掇着他二哥来打压小六?”

  杜指挥使为了防备着漳州卫暗地里使绊子,折子是绕过了福州府直接到的南直隶,由南直隶径直递到御前的。

  所以不论陈砚儒、陈砚墨还是漳州卫都没得到什么风声,只有陈舍微那日陪着甘力去杜指挥使家中饮宴,席上才听他泄露了一句。

  透口风的时候,估摸着朝廷的赏赐都在路上了,杜指挥使也算是慎之又慎了。

  陈舍微捧着汤盅喝了个精光,谈栩然倚在桌边看着他,长睫半遮,应该是有些累了。

  “睡吧。”陈舍微有好些话想问,可见她这般,就觉得什么都比不得让她饱睡一觉来得紧要。

  “夫君不用我解惑了?”谈栩然被他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肩头,只觉得稳当又踏实。

  双身子的人了,他抱起来还是这样轻轻松松。

  陈舍微穿着衣裳的时候不显肉,性子又宽和,好些人觉得他文弱,殊不知同那些大腹便便满身虚肉油腻的男子相比,他不知要精壮多少倍。

  “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你怀着身子还要为我的事情殚精竭虑。”

  陈舍微替她宽衣,先是要脱那件水蓝色的长袄,领口的翠色玉扣淹没在雪白兔绒里,他指头又粗,抿得直打滑。

  “你的事难道不是我的事?”谈栩然反正倚在床上,慵懒的随他伺候,“只是累了黎岱往来在我和大哥之间递消息,时间把握的恰好,这件事的助益才能越大,老头官位毕竟高,若非圣旨赏赐当前,他真要打要罚,我们也奈何不得,总不能撕扯起来。”

  陈舍微听了有些汗颜,他可不就撕扯起来了嘛?!

  好半天了,才抿掉第一颗扣子,屋里炭火足,陈舍微捏着那粒翡翠扣都出汗了,指腹潮乎乎的又去抿第二颗。

  第二颗、第三颗就简单一些,陈舍微拽开谈栩然腰间的系带,替她脱出了一只袖子,又俯身搂住她的脖颈和半个身子,扯着袖口金丝蓝线的蝶舞刺绣,脱掉了这件长袄。

  魅惑而纯净的体香散了出来,就好像叫一个肚饿之人去扛面袋,抗在肩上时不觉得,可一摔下来,面袋子一震,粉香四溢,真叫人掏心抓肝般受不住。

  冬日里外出都有斗篷,孕妇又体热,所以谈栩然内里穿得并不很多,若是这身里衣再脱掉,那可就剩下小衣了。

  陈舍微窥见那隐约成团的红糜,脑海中登时就忆起了谈栩然给他瞧过的那副刺绣。

  她今日穿的小衣,正中刺绣是老宅的雪里山茶,凌乱的足印小径上,还落了两双绣鞋呢。

  画面牵动记忆,又有女体香薰萦绕,陈舍微顿觉燥热无比,处处不安分起来。

  他赶紧垂下眸子,去解谈栩然腰间的裙裹。

  马面裙的系带可以在前,可以在侧,也可以在后。

  陈舍微俯在谈栩然身上,把手伸到她后腰处摸索,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结,他平日里也替谈栩然系过无数回了,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老半天也解不开。

  谈栩然含笑瞧着陈舍微,轻道:“倒不必这样舍不得,褪掉了,岂不更好搂抱。”

  这样的姿势,陈舍微躲也躲不掉,只能任由谈栩然赏玩他像是点了胭脂的绯红面颊。

  “上一回,”谈栩然细白如葱的指尖在陈舍微下巴处刮蹭,那力道微妙得很,令陈舍微忆起某些失控的感觉,指尖又摁在陈舍微的唇上,撬开他的牙关,陈舍微忍不住用舌尖轻轻舔舐,就听谈栩然满意的笑了一声,气息浮动的继续道:“还是夫君用唇舌伺候的妾。”

  “夫人要吗?”陈舍微咽了口沫子,道:“再过些时日就不好做了。”

  “夫君懂得真多。”谈栩然扯下他缠吻,稍稍分开半寸,只觉他的唇瓣烫得惊人,“从前当真没有与女子行过房?”

  其实不必问也知道,他虽主动又好学,但初次尝试某些乐趣时,处处都很生涩。

  陈舍微摇摇头,小声道:“我只有你。”

  这话真叫人心动,谈栩然也难有例外。

  见他小心翼翼的收着腰,半点不敢压下来,谈栩然索性翻身在上,又俯身含吻他的唇。

  陈舍微一惊,又被堵了个严实,只能在呼吸交替间,依靠残留的理智含糊道:“夫人,不是要,要……

  他以为只是替谈栩然纾解而已。

  作者有话说:

  big eyes baby

第172章 饭团和访客

  晨起, 陈舍微出门时觉得阿巧看他的目光都有点鄙夷。

  谁家俩大人睡一块,大半夜的要换褥子?

  陈舍微总不能说自己尿床了!不过么, 鄙视就鄙视吧, 很值就是了。

  他越是轻松的哼着小调,阿巧的面色就越难看,小心翼翼的掀开帐子, 见谈栩然刚醒,懒洋洋的侧过身子朝她笑, 双颊粉嫩似春桃, 唇瓣饱满又莹泽, 这才放下心来,嘟囔道:“夫人怎么由着爷胡来。”

  被窝里实在太舒服了,谈栩然虽然睡足了, 但神思还在赖床,眨了一下眼才明白过来, 勾着唇角道:“是我要的。”

  阿巧无言以对, 憋了半晌才道:“噢, 还好夜里那几个婆子都偷懒去了,否则今早上这消息就传遍了。”

  谈栩然支起脑袋, 拱起一边头发来, 乱蓬蓬的,加上她眸中的困惑,更显得她神色可爱。

  “为什么, 好些人总是明面上不敢谈男女之事,可背地里哪怕是无意间听到夫妻俩调笑了一句, 都激动得好似是逮着奸夫人妇当众野合一般呢?”

  阿巧双手托腮趴在床沿边上琢磨, 道:“不晓得。只是吴家的俩嫂子, 也喜欢听人墙角。”

  谈栩然倒没听阿巧说过这个,略略皱眉道:“就是你前些日子回去住的时候?”

  毕竟是过年,阿巧也觉得吴缸总是陪着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跟着他回吴家住了七八日。

  吴家盖了新屋,但正月和腊月里是不宜搬家的,所以盘算着等开春挑个好日子再迁居。

  阿巧这回去,还跟着吴缸住在他的小屋里。

  吴家的老宅就那么大,一家子要是齐齐站在院里,转个身都脚踩脚。

  其实如果她们是无心听见的,阿巧倒也不会埋怨,只恨吴缸不知节制,夜里明明都做足了,晨起怎么还是那样雄赳赳的,恼人!

  可她们听就听了,还听得入迷,一不小心打碎了窗台上的水仙,惹得吴大娘大骂。

  何氏还在院里说吴缸和阿巧瞎闹呢,吴大娘大声道:“他们不闹谁闹啊!你不想闹!?”

  臊得阿巧压根不敢出去,早膳都是吴缸端进来吃的。

  “反正我也很少回去,日后逢年过节若是跟着他回,也就是新宅住了。”阿巧凑近了一些,道:“他后来给两位兄长送了点补品,还说,‘听怎么听得过瘾,还是要真刀真枪的拼一拼。’”

  谈栩然笑道:“原来他也有这样促狭的时候。”

  “哪里又是什么正经好人呢。”阿巧轻快的说。

  说话间早膳已经摆上桌了,小荠眼看着送菜的婢女出去了,笑道:“爷把这儿当咱们自个家了,早上溜溜达达往小厨房来了,管孙姨要方便拿着吃的早膳,说自己同王老板约好了,要去纸坊瞧瞧。”

  谈栩然瞧着桌上是燕皮馄饨和煎蛋,就道:“他拿什么出去吃了?”

  “灶上没合适的,倒是能炸饼,可爷说不想吃油大的,他自己个瞧着笼屉里还有点杂米饭,爷就同昨个晚上剩下的血糯米和了和蒸热了倒在油布上,用饭勺铺平,卷上点腌萝卜、咸鸭蛋,炸货余下的油渣子还有一根腊肠,囫囵卷成个筒,做了俩,说是带个给王老板吃。”

  谈栩然知道陈舍微管这种做法的吃食叫饭团,别看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味道还真挺好的,有一阵高凌天天拿饭团当早膳吃,那时候他还没进学堂呢,在铺子里当个小管事,每日忙进忙出的,什么汤汤水水的都不顶饱,只有这糯米饭团吃下去肚子里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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