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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_分节阅读_第106节
小说作者:西瓜珍宝珠   内容大小:740 KB  下载: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4-24 23:4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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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上蒸笼透出浓白水雾,香气馥郁似春,陈舍微抿拢了这一个吻,撑在窗框上问谈栩然,“方糕蒸好了,夫人是要蔷薇松子馅,还是桂花核桃馅?”

  “都要。”谈栩然轻轻掸去他腮上的面粉,道:“妾素来贪得无厌,郎君是知道的。”

  模子里撒上糯米粉,填入馅料,再用细粉覆盖,上锅蒸熟后,内馅微微透出,或红浓或金郁,香气逼人。

  谈栩然咬下一角,甜黏花酱烫了两滴在手背上,她垂眸觑着,慢半拍的惊叫,引得陈舍微替她舔舐。

  中秋佳节自然是阖家团圆,可这夫妻俩撇下女儿照顾虫卵,自己却在月下缠缠绵绵,真是恬不知耻,好生快活。

  倒也不是人人今夜都得团圆,曲家兄长有事外出,途径泉州,回家是来不及了,顺路来看望妹妹妹夫也是好的。

  没料到他一进门,就瞧见曲竹韵孤孤单单的搂着女儿,跌坐在台阶上垂泪。

  一见他来,曲竹韵连忙拭泪,一瘸一拐的抱起女儿,含笑朝他走来,看得曲汝心酸不已。

  “没事,方才眼瞧着她往台阶去,我太着急叫了一声,反而惊得她跌跤,我去抱她,又跌一跤,实在是蠢钝不堪。”

  曲竹韵眼中满是泪,与兄长对视不过一瞬,又赶紧垂眸。

  只见两滴泪珠子溅在女儿肉乎乎的手背上,小女儿不解的扬起手,道:“阿娘哭哭。”

  曲竹韵的女儿乳名青秧,还是曲汝给取的。

  曲汝伸出大手一双,抱过外甥女,很不高兴的道:“中秋之日,他上哪去?不知我要来吗?”

  “昨夜我曾对夫君说过,许是酒后忘性大,不记得了,我这就叫人去叫他回来。”

  曲竹韵将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伸手一捋头发,露出腕上一块血丝透肉的擦伤。

  曲汝看得皱眉,道:“虽知你同他生了嫌隙,可我也晓得自家妹妹又不是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至于叫他连中秋之日也避出去吗!?”

  “夫君遣人回来说沁园湖上有个诗会,他成婚前向来是此等诗会上的魁首,而今友人相邀,他,他总也想松泛松泛。”曲竹韵支支吾吾的替陈砚墨遮掩。

  曲汝也曾有过年少时候,怎能不知那诗会也就是个文雅些的茶酒局,乐伎舞姬无一不缺。

  见曲竹韵和外甥女这般可怜模样,陈砚墨又将他要来一事抛诸脑后,曲汝心中十分不快,一拂袖道:“把他给我叫回来!”

  曲竹韵劝了几句,见曲汝执意,就小声对喜鹊说:“你去备些解酒茶。”

  曲汝听见,又是冷哼一声,大步朝厅堂走去,道:“我就在此处等他!”

  此时月在正中,陈砚墨诗兴大发,出口成章,正受众人追捧之时,却听人来报,说是舅兄来了。

  他也是一惊,斥道:“怎么现在才说?!”

  喜鹊低眉顺目的,道:“爷,夫人昨夜说了。”

  陈砚墨狐疑的看她,却无法分辨此言真假。

  昨夜他借酒消愁,依稀觉得曲竹韵昨夜搀他回房时似乎说了些什么,可他一句也没入心,只在曲竹韵解他裤带时,一脚把她踹到地上去了。

  接下来记忆断绝,耳畔模糊有曲竹韵的恨骂声,只是一夜转醒,她只做无事,举止得体的吩咐着下人替换彩灯。

  “罢了。快些回去。”陈砚墨方才落笔作诗,身上撒了好些墨汁,又沾染了酒水味,领口处还有脂粉气。

  喜鹊面带愁容的服侍他喝解酒茶,又伺候他换过衣裳,道:“舅老爷这回真是不大高兴了,爷怎么吃得这样醉?”

  陈砚墨是吃了些酒,可他酒量素来不错,鲜有大醉的时候,可今日许是吹了湖上冷风,又吃了舞姬喂过来几盅甜酒,肚子里混混沌沌,又莫名灼烧,着实叫人难受得紧。

  喜鹊细白的手指拂过他的肩头,她是曲竹韵的大丫鬟,容貌秀致,未经人事,通体透出一股幽幽香气。

  往日不察,可今日在这幽闭的侧室里,香气却翻涌起来。

  等喜鹊惊呼一声,后退跪下求陈砚墨放过她时,他才惊觉自己竟在这种关口起意,想要了喜鹊。

  陈砚墨赶紧端起桌上冷茶一饮而尽,快步冲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喜鹊抬眸看着桌上靛青的茶盏,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有些期待的笑容来。

  冷风吹得陈砚墨清醒了几分,似乎又觉得自己有了几分自控之力,陈砚墨快步往曲汝坐在的厅堂去。

  一到那,曲竹韵不知为何跪在地上,而曲汝正在用茶盖撂去茶叶,看他的神色,显然是不快到了极点。

  陈砚墨就听曲竹韵哀哀哭道:“都是我的不是,早该替夫君物色好伺候的人选,不该拈酸吃醋,西院里已经备下了几个新开脸的丫头,都是颜色好,通文墨的。”

  仆妇掩了门退下,令陈砚墨冷静的晚风不见了踪迹,他觉得脑子又晕乎起来,竭力咬住最后一丝清明,道:“你说这个作甚!?我,我也不需得那么些妾!漳州那个不过是为了起居方便。”

  陈砚墨想把曲竹韵搀起来,可刚一伸出手,曲竹韵整个人抖了一下,瑟缩着往曲汝脚边挪动,揪着他的袍角,而后反应过来,又连忙松手。

  曲汝见状就明白,陈砚墨平日打骂曲竹韵定是家常便饭。

  他眼周的皮都展开来了,额头上摞起三层山。

  陈砚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昨夜才给了曲竹韵一脚,她作此反应虽稍显刻意,却也不是污蔑。

  曲汝是男人,一贯都是替陈砚墨说话。

  可他却也是人,见此情景,怎能不心疼妹妹,心里是愈发不快,正欲呵斥陈砚墨,却见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一副情态难耐。

  曲汝怔愣片刻,一盏冷茶泼到陈砚墨脸上,他回神片刻,又陷入摇摆之中,口中甚至喃喃唤道:“冉娘。”

  一切尽在曲竹韵掌握之中,她原本做出一副惶惑之态,此时终于耐不住哭嚎起来,一颗血肉之心被冰雪冷萃,道:“阿兄!我好命苦啊!”

  曲汝一直把陈砚墨当个清贵人物,虽知男子风流不足为奇,可在脑中想象他吟风弄月是一码事,见他立在自己跟前,丑态尽出又是另一码事!

  曲竹韵的婚事是曲汝做定的,他一直很满意,此刻对妹妹的愧悔难以言说,只连连扇了陈砚墨数个耳光,斥道:“混账混账,猪狗不如的东西!”

  曲汝气得手打哆嗦,反过来要曲竹韵替他抚胸平气。

  见陈砚墨倒在椅上,神志昏聩,举止下流,曲汝嘴角直抽,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更不知该如何收场了,于是拍了拍妹妹的手,道:“你先料理了他,明日哥哥给你做主!”

  曲汝一走,曲竹韵就觉腮上泪珠多余,拈帕拭去,听着陈砚墨在身后闹出的龌龊响动冷笑。

  喜鹊快步走来,道:“夫人,几个姨娘都等着了。”

  “好,叫她们莫要着急,今夜人人有份。这么些个人,总能有个怀得上。”

  曲竹韵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半点情意,余的只有算计得逞的松快和得意。

  作者有话说:

  迟到啦!

第130章 色胚狂士和薯种

  陈记烟卷铺子往来的主顾总是三六九等, 龙蛇混杂,伙计掌柜若是性软, 怕也制不住。

  闲时一帮汉子聚在一块, 说起话来荤素不忌,还有什么文雅可言,不过在陈舍微跟前总会稍稍收敛几分, 也不敢说些太下流的笑话。

  今日陈舍微在泉州卫的同僚说要定一批烟卷,最重要是卷纸上要落家徽私印, 年节时分发各房, 所以由陈舍微亲自接待。

  一下马车, 伙计们就纷纷望了过来,仿佛心中有疑惑,而陈舍微脸上写了答案。

  阿普叔严厉的咳了几声, 众人才各忙各的去了。

  陈舍微不解,道:“怎么个意思?”

  阿普叔用个小刷正扫着抽屉里的烟叶沫, 用卷纸拢了, 沾点口沫黏拢, 闲时自己抽了,也别浪费才是。

  陈舍微见他哼哼唧唧的不说, 纳闷着要走, 阿普叔终于是耐不住,探过身子叫了一句,“大老板。”

  陈舍微周身一下就冒出好些个脑袋, 耳朵都竖得铁直!

  阿普叔甩了几下抹布赶不走,抓了抓头, 又摸了摸下巴, 露出一个十分猥琐的笑容来。

  “您, 那行七的叔父,真的有夜御六女之能?”

  陈舍微当场噎塞,又怀疑自己听错了,侧着耳朵倒了倒水,道:“什么?”

  反正已经问出口了,阿普叔清清嗓子,兴致勃勃的问:“您是有个行七的叔父吧?隔房的?”

  陈舍微狐疑的点点头,把快挤进他胳肢窝里的一个脑袋戳开去。

  “我也是听人瞎讲的,不知是从哪传出来的,说他在中秋那日,夜御六女!”

  “这都什么跟什么?”陈舍微有一肚子的无语不知该怎么说,上下扫了阿普叔一眼,又左右看了看几个脑袋,“中秋节不都在家吗?上哪,哪那什么去?”

  “那就是在家呗!妻妾丫鬟,也够六人。您不知道啊?”

  小伙计很失落的反问,被陈舍微敲了一记,边上的人起哄,说他想打听壮阳的方子,这下没门了。

  这消息没头没尾的,陈舍微还以为是谁在作弄陈砚墨呢,给他造出这个谣来,可泉州卫同僚的腚一落定,就迫不及待的问:“诶?听说你那行七的小叔叔……

  陈舍微一口茶喷出来,费解道:“不是,你们一个个都睡人家床底下呢?这都什么啊?”

  其实这种小道消息,若是放在别的男子身上,讲不定他们还会自鸣得意,可对于陈砚墨装了小半辈子的清贵高洁气质而言,无异于脏水一盆,弄个污糟透顶。

  中秋方过,蔡氏和陈舍嗔一道送陈昭远回泉州书院,泉州书院的院长得知陈舍嗔与陈舍微是兄弟,便赞了几句陈舍微茶园出产的香橼茶。

  其中他家中还有半罐,女婿又殷勤,赶在年节前必定会再赠,并不需要别人来送,只是顺口一提。

  可蔡氏最上心就是儿子的事,心里记挂上了,厚着脸皮来陈家借住,顺便来探听香橼茶的事情。

  陈舍嗔不好进内宅,在外院处处都觉受制,总觉得哪哪都是耳目,心里憋闷,就上大房吃酒去了,也歇在了那里,今早才回。

  蔡氏去瞧了他一趟,神色古怪的到正屋来同谈栩然说陈砚墨的丑事。

  “这,”谈栩然用帕子掩鼻,似乎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可是真的?”

  “是啊,你五哥说七叔是在沁园的中秋诗会上服了些体热的丹方,后来得知舅兄来,匆匆忙忙,没有发散就往家来了。结果当场发作丢丑!”

  蔡氏也学谈栩然的模样,轻拈着帕子。

  “这消息是怎么漏出来的?”谈栩然眸子忽闪,一副好奇的样子。

  “厅堂外头总有伺候的下人,曲家舅舅避开后,七叔大抵是被架到后院去,听说路上就发了兴,几个丫头哪里制得住,只好叫小厮来扛,人多口杂,许就是这么传开来的。”蔡氏嗑着瓜子,饶有兴致的说。

  ‘曲竹韵也下手也太重了几分。’谈栩然心道。

  隔了些时日,龟缩在家的陈砚墨终于去海澄了,谈栩然和陈舍微也出发去了漳州,虽不是刻意为之,两拨人却是前后脚启程的。

  临去漳州前,谈栩然借着给曲竹韵送利钱的由头又去了一趟陈砚墨家。

  “你们夫妻二人也去月港?听说八弟也去了月港,五房自从那事之后,真是霉运冲天,做什么都不顺,此番约莫是想去月港碰运气的。”

  听曲竹韵神态轻松的边拆家信边说话,谈栩然也轻一颔首,道:“我也听说了,似乎是想进些香药来卖,可香药本钱大,他能做的了吗?”

  “谁知道呢?”曲竹韵开展家信,才看了几行,就不自觉微微笑了起来。

  谈栩然落座吃茶,屋里伺候的人似乎更替了些,喜鹊亲自给她上点心。

  待曲氏细细看完三张信纸后,将其叠好重新塞回信封中,很是感慨的道:“自成婚后,我觉得阿兄都快成他的亲兄长了。如今,总算又受阿兄几分怜惜。”

  “你下手倒是不含糊,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泉州书院规矩甚严,阿远还能勉强得个清净,大房几个孩子都在清渠书院,听说叫同窗追着问,气得齐氏帕子都绞烂了,背后不知该如何咒骂。”

  听谈栩然这样说,曲竹韵笑了笑,假惺惺的道:“你可不要胡言,他是在诗会上吃多了药酒才如此,几副方子各不相同,互相促发才成了这个样,可不干我的事。”

  “他待如何?”谈栩然虽问,可见曲竹韵就跟吞吃了唐僧肉一般容光焕发,便知她定然是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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