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玛估量的眼神不自觉放在哲哲身上了,哲哲年老了,已经不像过去一样得宠了,不然当初也不会让科尔沁部落将布木布泰送过去。
最关键的是,哲哲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科尔沁部落与皇上唯一的阿哥是福临阿哥,可偏偏福临是布木布泰所出,这当真不会引起皇上不满?这也就意味着她们要是能生养一个儿子,将来就不怕哲哲了,也不怕福临阿哥了。
她悄悄和达哲对视一眼,两个姐妹在一些小事上会闹矛盾,但是在一些大事上不曾出过漏子,当即明白对方的想法也是这样想的以后,便齐心协力哄着哲哲了。
哲哲哪知道她们心里面已经觊觎上自己的男人了,虽面色不善,但是在外人面前,也不得不给两个格格面子,毕竟她还想着利用两个格格的婚事谋求更好的势力呢,就算多尔衮不行,她还能找上多尔衮的弟弟多铎。
反正总有一个是行的。
即便两人不成功的事实如同一道梗立在她心底,让她迟迟不得释怀。
难不成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布木布泰嫁给多尔衮吗?
她狠狠咬着牙,回想着自己想方设法破坏这场婚事的安排,一个都没有成功。
眼下不承认也不行了,毕竟布木布泰嫁给多尔衮的事实改变不了了。
她且再观望下去吧,多尔衮终其一生不可能就布木布泰一个人的,而皇上如此英明神武绝不可能接受一个背叛过她的女人。
想到皇上正式入关的那一天,而她会成为皇后,布木布泰放弃了原先的妃子身份,只能注视她高高在上的神态,哲哲心底一阵痛快!
这样也好,让布木布泰看看她尊贵的身份,让布木布泰认知到她今后为中宫皇后,而她自己只能是一个小小的贝勒嫡福晋罢了。
且福临还不认她了!
哲哲痛快极了。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啊,要是简简单单让布木布泰没了,那她怎么让布木布泰见识到这一切呢。
想到这里,哲哲神色柔和许多,一旁的格格还以为是自己哄对方向了,便再接再励。
“哲哲,今后我们会小心的,您别将这事放在心上。”达哲柔声哄着。
“是啊,哲哲,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巴特玛将自己的目光收拢的极好,是啊,就给她们一次接触皇上的机会吧,在后宫那么多天,她们光是机会就浪费多少次了,想想就让她叹惋。
不过好在布木布泰提醒了她,布木布泰可是还露出一个空荡荡的庄妃位置,那位置可不是后宫那些出身低微的庶妃侧妃能占据的,那不得是出身高贵的蒙古贵女才能霸占的。
巴特玛心里的主意一旦起来,连哲哲都看不出她纯然的外表下居然暗暗惦记起自己的丈夫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巴特玛和达哲是吧,哲哲能让布木布泰的丈夫被她们两个惦记,为何就不能唤她的丈夫被惦记的,不都是一样的道理吗,可没有区别对待的道理啊。
……
他大概喝了五罐酒水吧。
多尔衮迟疑的缓慢的眨了眨眼。
今天实在是太让他高兴了,和自己心爱之人成亲了,他今后的日子有了盼头,所以他来者不拒,将敬的酒都喝下了,他还想着,还想着立马出现在新房里,出现在布木布泰面前,但是这种做法好似太鲁莽了。
可是他想拥抱自己的妻子算什么鲁莽大事!
决定了,他要回去!他要去见布木布泰!
没等人再去劝他喝酒,他就喝得七七八八摇摇晃晃的推开一众人的打趣,迈着坚毅的步伐往里间走去,身后一大众吹嘘的话语都不理会。
陈昼赶忙过来扶稳主子了,“哎哟,爷,您想回去啊,这还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虽说娶妻是在快天黑时,但是满人也没有闹洞房的习俗,所以时辰细说还有些早,这对于一个还算含蓄的汉人来说,陈昼可接受不了白日宣淫的调调啊。
谁都知道进了洞房以后是要办何事的。
“这算什么,爷想见嫡福晋了。”
多尔衮醉醺醺的推开陈昼,眯着眼睛往新房的方向走去,“布木布泰、布木布泰,我过来找你了。”
他说话还有几分清晰,陈昼迷糊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疑心自己这个主子根本就没有醉,他试探的摇了摇手,多尔衮没有反应,于是陈昼放心了,“主子,您要不回去再喝喝酒,等天黑了再去找嫡福晋?”
主要是白日|宣|淫不好、不好!
多尔衮却猛地将他推开,“你在胡说什么?”
他当然要去找布木布泰了!
他吹胡子瞪眼好一会儿,硬生生将一个少年将军的形象给颠覆了,陈昼被他猛地一下推到地上,又看见主子迫不及待往院子里走去,他就知道他阻拦不了主子了。
与其逆了主子的意思,还不如让主子自在行事。
陈昼微微叹了一声,像是老了几岁似的,站直身子,配合性的将院子的门合上。
对不住了,嫡福晋,他没能阻止主子进去。
就可怜您这小身板多受些了。
想想他主子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一遭开|荤,他想想都觉得猛如虎了。
可怕可怕。
……
新房猛地被人推开,布木布泰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入了一个怀抱。
一个很温暖,很有力度的怀抱。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多尔衮?”
多尔衮根本没有反应,继续抱着他香香软软的嫡福晋,一把死劲全花在他嫡福晋身上了,叫人解也解不开,更是推也推不开,布木布泰十分无奈的哄道:“多尔衮,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看看你流了满身大汗,我帮你擦擦好不?”
一身酒味,她碰起来挺有压力的,多尔衮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布木布泰眉头紧皱。
多尔衮却耍起无赖来了,他低声沉沉笑了一声,“这是谁家格格被我抱住了啊?”
“你说是哪家的?”在红盖头下,布木布泰真想让这个醉汉清醒清醒一下。
“抱住了,就是我家的了。”多尔衮又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
“你啊,可真是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习惯了。”布木布泰腮帮子微微鼓起,“你抱够了吗,将我松开吧,不然你还想娶媳妇了?”
不将我松开的话,你就别想要媳妇了。
多尔衮微微松开力度,但没有将布木布泰放开,他深知,媳妇一旦放开了,就再也难抱回来了。
布木布泰险些被他气笑,这叫松开了?这根本是动都没动过。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便小声小意的哄着,“你将我放开了,我才好被你掀盖头啊,我才能和你和交杯酒啊,成亲都是这样的,你说是不是啊,多尔衮。”
嫡福晋软软的嗓音传来,多尔衮却不满足的动了动耳朵,表示媳妇你继续说,他还能听下去。
“多尔衮,你是不是干吃饭去了?我叫你松开我,没叫你将我越抱越紧啊!”
布木布泰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有种绝望感,难不成她今晚都要被多尔衮抱上一整晚吗,她新婚的大好日子啊,怎么这样挥霍去了!
很快,她知道多尔衮今晚并不是只打算抱她一整晚了,这人特别机灵,也特别喜好将非正事上的事运用在布木布泰身上。
布木布泰眼睁睁看着多尔衮将她乖巧的放在床上,拿来交杯酒,一杯放在她手中,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将酒喝下了,再然后她看着多尔衮将自己手中的酒水塞到她唇边,“布木布泰,快喝!”
他眼中有一抹不切实际的期待,布木布泰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是看到他难得乖巧的模样,心软了,便乖乖喝下那杯酒了。
多尔衮仿若完成任务一样心满意足了,眼睛在一瞬间也就更亮了,布木布泰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有这样炽烈的光芒,难免愣了一下。
然后被他像拱小狗似的拱在床上,布木布泰平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英俊男子,心里面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突袭她身心。
多尔衮嘴上念叨着,“合卺酒喝完了,就该洞房了,布木布泰你高兴吗,我好高兴。”
布木布泰脸上涌上难以抑制的羞意,多尔衮这是什么意思,非得要说出来了?
很快,她便知道多尔衮是什么意思了,多尔衮猛地压倒她,不像方才的小狗作态,反倒是像极了一尊猛兽,他嗅了嗅布木布泰的脖颈,引得后者一僵。
“好香啊。”他迷迷糊糊说道。
“布木布泰,我想亲你!”
说罢,他也不等布木布泰有了回应,他便势如破竹一般从脸上、脖|子上开始亲起。
布木布泰愣在床上,像是被一匹狼压住,动弹不得。
很快,床帘下,传来一阵让人耳目|赤红的声音。
而在门外的嬷嬷也非常有眼色的合上了门,然后守在院子外,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细看天色,这才刚刚变黑呢,距离洞房花烛夜的结束这才刚开始呢。
……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彻夜过去了,里面叫水的声音已经停歇,并且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苏茉儿颇为担心的停留在门外,她刚刚将三位格格安置好,想过来看看自己主子怎么样了,却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贝勒爷如此精神劲头,主子怎么受得了的啊。”
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主子的身子受不了啊,毕竟贝勒爷是头回成亲,可能凡事还矜持不住。
只是在这之后,她家主子就是这贝勒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了,苏茉儿是一边放松的情况下,一边觉得自己得煮些大补之物了,虽说不一定派上用场,但是她担心自家主子啊,她主子那小身板受得了什么,也不知道贝勒爷会不会克制一些。
苏茉儿想了想,便吩咐其他下人在院子里劈些柴火和烧些水过来,她要在院子里便注意主子的情况边给主子炖补药去了。
屋子里,与苏茉儿想象的孟浪之境不一样,布木布泰身上都是斑驳的痕迹,眼尾一抹艳丽让多尔衮心满意足吻了又吻。
布木布泰早就熟睡过去了,而多尔衮也早就醒过来了,毕竟一个行军打仗的人的体力怎么能比不过一个在后院深居的妇人体力。
多尔衮眉眼处尽是满足,布木布泰是他家的了,他今后可以放心了。
他的媳妇,他的福晋!
皇太极想要也要不回去,他不会给的!
布木布泰隐隐约约感觉到胸前有人在蹭来蹭去的,一时恼气顿起,在枕边摸索了一阵子,什么都没有摸着。
多尔衮非常体谅的将一只手放在枕边,被她一把拿起,然后一把丢开,然后换了个方向睡了,摆脱了不长眼色的苍蝇纠缠。
多尔衮好笑的看着布木布泰起床气频发的样子,心道他家福晋真可爱,正好让他陪着睡觉。
他想了想,将穿了一半的正装解开,继续上|床,揽着布木布泰,双眼一闭,又是沉沉睡去了。
倒是完全不顾在外边等候的苏茉儿等人了。
可怜苏茉儿还得边煮药,边可怜巴巴的等着主子醒来,哪怕是男主子醒来也行啊,可惜一个时辰内,她的愿望是不能成真了。
巳时刚至,布木布泰的生物钟终于抑制不住喧闹了,将她唤醒起来。
布木布泰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牲|口!
再然后才勉强睁开眼睛,与多尔衮来了个面对面对视。
“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