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佟文秋太尴尬了，这小外甥太能说了，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了，不然什么时候走都是问题，还打扰人家做生意。

　　她冲愣住的聂泳平几人笑了笑，上前去捂住小外甥的嘴，“天赐，我们要走了，现在要去邮局看看你爸爸有没有给你寄信。”

　　“…舅…唔，你不……要…唔我嘴！”

　　临走了，是天赐显然还有话说。

　　佟文秋的手被他扯下来，他冲着聂元喊，“元元妹妹再见！”

　　聂元：“………”天赐太热情了吧！

　　等这两人走远之后，何淑画松了一口气，有些好笑，“这孩子还挺自来熟。”

　　“要不说大哥大嫂你女儿讨人喜欢呢，小孩子都是最真诚的。”摊贩小哥也围观了。

　　“小孩子都讨人喜欢。”对于对女儿的夸奖，聂泳平高兴但也不至于昏了头脑。

　　一家三口在黑市待到了中午，聂泳平打算先去吃个午饭再继续卖。他们很快就收拾起东西。

　　旁边的摊贩大哥还没走，聂泳平想了想，让何淑画装了两斤山药，送回摊贩大哥。

　　“这…这是做什么？”

　　何淑画：“多亏了大哥你的秤，不要你的钱，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卖。”

　　大哥摆手，“别叫大哥了，我姓钱，长得老而已，实际也才20岁，你们叫我小钱就行。”

　　何淑画早上听小钱说比他们年纪小，以为他怎么也有25，26岁了，没想到小了这么多。

　　不过这么年轻，就出来挣钱养家，就敢在黑市混，是有本事的。

　　一家人谢过小钱，聂泳平就背着剩下的5斤山药出了黑市。

　　剩下的山药，夫妻俩讨论决定，去供销社里卖了，换张布票。他们想给聂元做身衣服。

　　聂元感念他们对她的好，在主脑里一番搜索，最后她亲了亲何淑画的脸。

　　何淑画被女儿双手捧住脸，刚要询问，脸上就猝不及防地迎接了女儿的亲吻。

　　她直接愣住了。

　　“元元，你……亲妈妈？”

　　聂元点头，“啊啊！”

　　“高兴是吗？高兴妈妈给你买布做衣服？”

　　聂元“嗯嗯”点头。

　　何淑画忍不住朝丈夫炫耀，“元元刚才亲我了！我给她做衣服她很高兴。”

　　聂泳平看向女儿，就看见她朝自己张开双手，他脸上一喜，赶紧把女儿抱在手上。

　　他把聂元抱在手上后，很快就收到了女儿给他的惊喜。

　　女儿左右脸颊都贴了贴他的脸。

　　“啊啊！”谢谢！

　　聂泳平回头和老婆对视一眼，眼里一个比一个得意。聂泳平望着女儿的小脸，面无表情酷酷的，但他就觉得可爱，看着女儿的目光都快溺了。

　　聂元知道他们心里得意，也很满意，果然按着主脑的资料学，就没有不对的。

　　刚才她在主脑搜索怎么感谢爸爸妈妈，主脑资料教她亲亲脸颊和贴贴脸颊。

　　山药卖了9块钱，这可是笔巨款，又花了五角加一张布票换了匹布。

　　“剩下的钱就存着，再攒攒我们就给元元换个房子好不好？！”

　　聂元嗯嗯点头，最好我一岁时就能有个新房子住！

第17章 礼物

　　回去的时候，聂泳平转道去肉铺买了些肉，打算第二天去聂元外婆家。

　　这是答应了牛秀娥的，要上聂元外婆家里看看，夫妻俩打算带孩子去见见人。

　　这是聂元除了去镇上外，第一次出远门。

　　聂元从父母的谈话中，知道外婆家离小谷村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牛秀娥知道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女要来，提前在村口等着了。

　　“妈，我又不是不认路，你怎么还出来接我们。”何淑画有些埋怨。

　　牛秀娥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元元第一次来，我要出来迎接元元，不然以后元元不认路。”

　　她把聂元抱在手上，指着周围的景和物还有房子，告诉聂元那是什么，这又是谁家。

　　“元元，以后要多来外婆家玩，外婆家有五个哥哥呢，他们都非常喜欢你。”

　　聂元感受到牛秀娥的用意，老人家觉得外孙女没有得到爷爷奶奶的喜欢，就想弥补她。

　　牛秀娥都是这么对她几个孙子的，如今聂元是她第一个女孙，各种感觉参杂到一起，牛秀娥只想给外孙女最好的。

　　聂元抱着外婆的脖子，用脸在外婆脸上蹭了蹭，“嗯嗯”点头。

　　外婆牛秀娥和外公何季邦养了两女一儿，儿子何振庭也就是聂元的舅舅，生了三个儿子，其中有一对还是双胞胎，聂元的姨妈何淑琴嫁给同村的外姓也生了两个儿子。

　　每天都有五个孙子吵牛秀娥耳朵，聂元出生后，她就感觉到那群臭小子和小丫头的区别了。

　　她去照顾聂元几个月，是她耳朵最舒坦的时候。

　　很快聂元见到了几个哥哥，长得都跟猴子一样瘦，聂元刚才很远就听到了他们在争吵。见到她的时候，齐刷刷地看过来，连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不过这个定论似乎下早了。

　　“元元妹妹，我是大哥，我叫何家承，你长得真好看！”

　　“元元妹妹，我是二哥，我叫冯小光！”

　　“元元妹妹，我是四哥………”

　　聂元看着争着抢着介绍自己的几个小孩，有些难以招架他们的热情。

　　而且，他们的声音，太大了，让她忍不住去捂耳朵。

　　然后用求救地目光看着站着看热闹的妈妈。

　　“行了行了，你们都给我走开，说话那么大声，吓到元元了！”

　　“奶奶，我们能不能抱一抱妹妹？我想把她抱去房间里玩。”

　　“不行，”牛秀娥不行都说出口了，她觉得这群臭小子玩还行，但是照顾小孩完全不会。

　　但是何淑画却不觉得，“妈，把元元给家承他们吧，家承都10岁了，能照顾元元的，姐找我们说话呢。”

　　聂元也想和几个哥哥玩，所以她“嗯嗯”点头迎合着何淑画的话。

　　牛秀娥可以不听女儿的话，但是外孙女的意愿，她不会不顾，所以很快她就把聂元给了大孙子何家承。

　　何家承抱着聂元就往他的房间跑，其他四个哥哥欢呼一声，一股风一样，从他们身边跑过，先跑进房间了。

　　到了房间后，聂元就知道大哥抱她进房间做什么了。

　　“我听姑妈说，你会说话了，会不会叫哥哥？”何家承问她。

　　聂元歪了歪头，隔了十几秒，她才“啊啊”叫两声，表示不会。

　　何家承失望，但是他知道聂元还小，很快就忘了这茬。

　　他拿出一个弹弓塞到她手上，“元元妹妹，你拿着，这是大哥给你的见面礼！”

　　“你会玩吗？”他又问她。

　　聂元懵懂地看着他。何家承一拍脑袋，叫了声“小光”，然后就看见三哥冯小光跑出了房间。

　　不多时他就扛进来一个头顶草帽的稻草人，站在墙角。

　　“哥，可以了。”

　　随着冯小光一声可以，只见何家承一拉弹弓，稻草人的帽子一瞬间就被打掉了。

　　聂元：“………”好厉害，她只看见一颗石子飞过去。

　　冯小光扔了稻草人，跑到聂元面前，“这是二哥我的，一个核桃，我刻了好久的，本来是想自己戴的，现在先给元元妹妹戴。”

　　聂元：哇二哥会木工？

　　“还有我，”一个比二哥冯小光稍微矮半个头的小孩挤开冯小光，是三哥冯小明，掏出一个四方盒子，“元元妹妹，这是三哥最喜欢的象棋，我爸爸在我出生的时候送我的，我从小玩到大的玩具，现在送给你了！”

　　聂元一听是象棋，眼睛都黏在上面了，象棋哎，她以前的主人也有，不过这是很贵重的东西。三哥竟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

　　“三哥你真舍得！我也来，这是我的，元元妹妹你快看！”

　　四哥何家富先是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圆形的白色石头放在床上，然后又掏出一块方形褐色的，再然后是一块椭圆形的绿色石头，最后是一块不规则的黑色石头，上面有一圈圈绿色的纹路。

　　“这是我觉得好看捡来玩的石头，我有好多呢，元元妹妹，是不是很好看？”

　　聂元把那块不规则的黑色石头抓到手里，这块石头最好看，而且最像粒子时空的天空。

　　这石头竟然有五百年了。五百年时间，才把它打磨得这么好看。

　　她“激动”地朝四哥点头，显然很喜欢他的石头。

　　“还有我呢！”最小的五哥何家贵不甘示弱，竟然掏出一块精巧的手表放到聂元面前。

　　聂元这下又被手表给吸引住了。不是因为手表可以看时间而被吸引，而是因为这手表里有机械零件。

　　她好想拆开看看，机械她最熟了。

　　但是这是何家富送给她的礼物，她知道不能拆。不过现在她宣布，她最喜欢的礼物就是这个手表和石头了。

　　当然，几个哥哥送的礼物，都很用心，她都很喜欢。

　　“家贵，你哪来的手表？”何家承

　　“牛棚里的段医生给我的，小海带了很多人欺负大傻，我帮大傻打架，段医生感谢我的，他说特别贵重，不能让其他人看见，那就送给元元妹妹吧。”大傻是段医生的傻儿子。

　　聂元了然，原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谢礼。

　　她兴奋地叫了两声，然后冲几个卧虎藏龙的哥哥们拱手道谢。

　　“元元妹妹，你再等等，我让我爸教我用木头造一辆可以坐小孩的车，到时候哥哥们带你玩车！”冯小光放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