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一个当领导的人都能精确掌握卡点这样的技能，不会卡点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领导。

　　只有佟阿南，为了能早点到，连晚餐都是随便吃的。不过，她和程川现在不过是正团级干部，跟真正的首长比起来，确实不是什么领导。

　　程川一看到佟阿南眼里的坏笑，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了什么歪点子要来捉弄自己了，正打算叫她老实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佟主任，您这么早就来了？”周文礼欣喜而欢快的声音传入佟阿南和程川的耳里。

　　佟阿南因为有了更好的位置，便把之前的票送给了周文礼，毕竟是她的助理，反正留在自己手里也是白白浪费了。

　　周文礼一进门就看到这边光秃秃的一片座位上，只坐了佟阿南和程川两个人。黄司令赠票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当时他就站在佟阿南身旁。

　　本着尽快取得佟阿南信任的目的，周文礼赶紧上来套近乎。

　　佟阿南自然不会不理他，便微笑着回道：“是啊，反正没事，就早点过来看看。”

　　“听说今天有个节目表演《英雄赞歌》，您肯定会喜欢。”

　　周文礼不止一次听到过佟阿南在哼这首歌的调子，可能是她无意识中随便哼的，但作为收集情报的好手，周文礼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佟阿南确实喜欢这首歌，广播站有时候也会放，她就会下意识地跟着哼两句。

　　听到周文礼这么说，佟阿南开心地点了点头。

　　趁热打铁，周文礼见状，赶紧把自己手里的瓜子花生递了过去，真诚地说道：“佟主任，您跟我们说过，看热闹和瓜子最配。现在看文艺汇演，跟看热闹也差不多，怎么能没有瓜子呢。

　　我看您可能忘记准备了，要是不嫌弃，就吃我的吧，我今天带的多。”说着，周文礼还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口袋。

　　佟阿南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不过瓜子花生她还是喜欢的，看戏怎么能不吃点零食，难怪之前好像觉得忘了点什么，原来是忘记买吃的了。

　　而且这东西总共也没几毛钱，佟阿南便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说道：“谢谢你啊，周文礼，你准备得还挺周到。”

　　“我是您的私人助理，这些事情本就应该我来做的。”

　　周文礼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再三重复，说他就坐在后面不远处，如果佟阿南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叫他。

　　不仅如此，还说平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吩咐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很好地诠释了私人助理的“私人”两个字。

　　当然，程川作为佟阿南的丈夫，周文礼也没忘记要讨好巴结一下他，只是程川一直板着个脸，跟个大冰块似的，让人难以靠近。

　　不过，周文礼作为情报专员，对程川的为人早就摸清楚了，他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大家叫做活阎王。

　　所以，周文礼对程川的冷淡也没放在心上。而且，看佟阿南这么开心，他觉得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离开的时候也笑得特别灿烂。

　　程川现在想杀了他的心都有，因为周文礼过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刚好踩在程川的痛点上。

　　首先，他怎么不知道今天文工团要表演那个什么《英雄赞歌》。

　　其次，为什么他之前没想过要为佟阿南准备点小零食呢。作为一个丈夫，实在是太失职了。害得佟阿南现在只能去吃别的男人送给她的瓜子花生。

　　而且，程川见佟阿南这么喜欢，他还不能强硬地让她丢掉。可是，看她吃得那么香，程川又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于是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些，被那个周文礼给抢先了。

　　最后，也是程川最反感的一点。什么叫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还重点强调了下班后也可以去找他。

　　下班后可都已经是晚上了，还找什么找？而且找他干嘛？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也不知道顾远东是怎么选的，怎么能安排这样的人来给佟阿南做助理。

　　程川越想越气，于是，只能飞快地给佟阿南拨瓜子花生，早点吃完，也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当顾远东他们卡点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程川手里捧着好多已经剥好的瓜子仁和花生米，殷勤地在投喂佟阿南，旁边还有个水壶，随时准备等佟阿南想喝水的时候就第一时间递上去。

　　就像古时候宫里，奴才伺候老佛爷一样。

　　而佟阿南吃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随着她的咀嚼，脸上的两坨也在有规律地抖动着，看着还挺喜庆的，让人莫名想笑。

　　顾远东想笑，便就真的笑了，还笑得好大声，见他们两人看过来，便大声说道：“阿南，瓜子好吃不？你们俩来得可真早。”

　　佟阿南嘴里有东西，不好回应他。程川则狠狠瞪了他一眼，周文礼就是顾远东给安排的，佟阿南一个女同志，顾远东却给她安排了一个男同志作助理，其心可诛。

　　顾远东还以为程川是怪他出声打扰到他们了，便也识趣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跟旁边的人聊天。

　　其实，周文礼的事情，程川完全是错怪顾远东了。

　　他之前也想过要给佟阿南安排一个女同志做助理，但是佟阿南说不要，因为她的助理可能需要经常扛枪炮，女同志怕是力气不够，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佟阿南这么天生神力，所以，顾远东就安排了一个男同志。

　　而且，周文礼之所以能在一众人员中被选中，主要还是因为，他是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里面，长得最丑的。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毕竟顾远东有着多年的政委工作经验，就是专门给人做思想工作的，年轻男女之间那点事，他见多了。

　　佟阿南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最容易让别人产生遐想和误会，所以，安排一个长得最丑的男同志，他多少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妄想。

　　所以说，程川不应该怪罪顾远东，反而还应该感谢他。为了程川的后院不起火，顾远东可谓是思虑再三。

　　不过，周文礼虽说是他们实验室中长得最丑的，但放在整个人群中，只能说是中等偏下的水平，不是丑得没法见人的那种。要不然，佟阿南也不会答应他当自己的助理。

　　其他曾经也想给佟阿南当助理的人，要是知道他们是因为这个原因落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开场的时间到了，佟阿南的瓜子花生也吃完了，水壶里的水也空了，观众席的灯光也暗了下来，佟阿南便老老实实地坐着开始看演出。

　　这时候程川倒希望佟阿南能像开场前那样对他动手动脚，这次他保证不再阻止她，可惜，佟阿南此时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舞台上面，根本没空搭理他。

　　程川只好自己悄悄将手伸到佟阿南后背，再慢慢地摸到她腰间，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人半遮半掩地虚抱进怀里，还时不时凑到她耳边，假装跟她说话，实际只是想离佟阿南更近一点罢了。

　　至于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佟阿南是他正经的媳妇，他抱自己媳妇怎么了，谁敢多说一个字。

　　看完演出回到家，佟阿南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刚刚的精彩演出，程川却迅速地将门关上，然后把佟阿南压在门上，猛地低头就亲了上去。

　　力道之大，让佟阿南都感觉嘴唇有点隐隐作痛，不过，这样疯狂的程川也让她着迷。

　　此时此刻，什么演出、什么歌啊舞的，哪有这时候的程川好看，佟阿南迅速反攻。

　　程川收到回应，也开始变得更加凶猛。

　　于是，当两人终于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

　　第二天，程川还是精神抖擞地起床准备去训练，但佟阿南却懒懒地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肯出来。

　　佟阿南因为睡懒觉而迟到的情况，之前就发生过很多次，有程川的原因，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甚至有时候直接一整个上午都不去的。

　　不过，实验室那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被佟阿南的敬业精神给深深感动了。

　　大家都觉得，佟主任已经这么优秀了，还这么努力，经常通宵画图做研究，真是难得。

　　还有人第二天碰到佟阿南的时候，忍不住提醒她要注意身体，不能仗着年轻，就这样通宵熬夜加班，要不然老了之后会显出很多病痛。

　　佟阿南刚开始还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她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办法，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只能通宵奋战，把这些宝贵的想法全部记录下来，都是为了祖国更加繁荣强盛。”

　　有一次，佟阿南这么说的时候，正好被程川抓包听到，夫妻俩对视三秒，然后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程川：....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这么做确实是为了让祖国更加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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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锋枪这种新型装备的问世，黄宏伟作为东北军区总司令，肯定是要向总部汇报的。

　　黄宏伟还洋洋洒洒亲自写了一篇报告，再附上三杆枪，让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去了京城总部。

　　因为只有得到总部批准，这款命名为“凤雏”的冲锋枪才能送到专业的兵工厂里去量产，从而正式投入使用。

　　凤雏这个名字是黄宏伟取的，本来佟阿南作为这种新型冲锋枪的发明者，应该由她来命名才对。

　　但黄宏伟问她的时候，佟阿南想了想，玩具枪而已，便说道：“那就叫小鸡.吧，它的外形比较小巧，正好相配。”

　　配你个头！

　　黄宏伟差点没把桌子上的文件直接甩她脸上，这么一把威风凛凛的枪械，怎么能叫这么拉跨的名字。

　　于是，他便直接做主：“还是叫凤雏吧。”

　　凤雏就是小凤凰的意思，跟小鸡也差不多，反正都是带翅膀的，也算是尊重了佟阿南这位发明者的初衷。

　　黄司令觉得他已经很仁至义尽了，还顾及到了佟阿南的意思。佟阿南觉得也行，反正就一个名字而已。

　　于是，凤雏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佟阿南最近在忙着研制火药，想为凤雏准备一款威力更强大的子弹，这样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实力。

　　她不允许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存在缺陷，哪怕只是由一把玩具枪改造而来的，那也是她精心钻研了一个多月的成果，必须要做到精益求精。

　　算上佟阿南，实验室目前十二个人，大家都在为之前冲锋枪的研制成功而狂喜不已，虽然好像全都是主任一个人的功劳，他们最多就是帮忙打扫了一下卫生，或者搬运东西。

　　但身为实验室的一员，大家都特别激动。

　　他们这些人跟佟阿南这种半路出家的可不一样，他们都是对武器研发有着高度热情和向往的。

　　顾远东挑选人员的时候，也不是随便抓来的，而是经过了严格的筛选和审查，他们这些人要么是学物理的，要么是学化学的，还有两个是专门学武器研发的，可谓是专业极其对口。

　　不得不说，东北军区也算得上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这些人全部都是在驻地三十多万将士中直接挑选出来的，都不用去别的地方借调。

　　高天宇就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个，所以被佟阿南任命为小组长，然后负责带领其他人一起.....搞卫生。

　　之前大家得知要被调到这个实验室的时候，都十分激动，以为自己所学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他们之前有人是后勤部的，有人是通讯连的，甚至还有人是食堂打饭的，总之就是有种大材小用、虎落平阳的感觉。

　　可是，当他们带着满腔热血来到实验室报到时，却发现主任只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黄毛丫头，大家顿时热情就去了一半，之后做事难免就变得有点敷衍。

　　哪怕佟阿南安排他们去打扫卫生，搬运材料的时候，他们也没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实验室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他们这些人早晚得解散回到原来的岗位。

　　而且，高天宇还发现佟阿南对于稍微深奥一点的量子物理原理都不太了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搞得出什么像样的成果。

　　但事实就是，佟阿南不仅成功研发了一款新型的冲锋枪，性能优越，威力惊人，而且为了制作一个她想要的枪身，还顺便弄出了一款新型合金材料。

　　大家甚至觉得这款材料比冲锋枪的价值更高，因为它不仅能制作枪械，还能用到很多其他的领域，比如航天航空之类的，这绝对会对社会发展起到不可磨灭的促进作用。

　　但这却只是佟阿南随手弄出来的而已，人家压根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跟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似的。

　　老祖宗曾说过，人不可貌相。高天宇他们算是彻底服了，这才是真正的大佬。

　　所以，当佟阿南又开始在捣鼓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时，高天宇他们都不甘心只是帮着打扫卫生，收拾东西，他们都想跟着佟阿南学习真正的技术，参与到真正的研究当中。

　　于是，大家私底下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派出高天宇去跟佟阿南提议。

　　在佟阿南又一次因为做实验把现场弄得乱七八糟的时候，高天宇走了进来，佟阿南看到他，便高兴地说道：“高天宇，你来了正好，赶紧带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我明天还要继续。”

　　说着，便准备提早翘班去找程川。

　　高天宇刚刚鼓起的勇气，在看到佟阿南一门心思只想着下班后，突然气短了。就犹豫了那么两秒钟，佟阿南就已经消失在了实验室，连背景都瞧不见的那种。

　　佟阿南特地这么早出来，是偷摸拿了两把枪出来，想找程川去试枪的，而且她这两天还捣鼓出了两种不一样的子弹，也想试试威力如何。

　　正好王小军和张多宝他们对这种新型武器很感兴趣，上次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就求着佟阿南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开开眼，也想摸一摸那新款的冲锋枪。